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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 吾觀汝等皆是插標賣首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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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北上下打量戒色,唇紅齒白,眉目如畫,一看就是個很受方丈器重的小和尚。

  想到這,他眉頭一挑,撩撥火氣道:“戒色大師,若是陸某沒猜錯的話,貴寺方丈時常在三更時分邀你去他房中取經吧?”

  “小僧一介庸俗,當不得大師之稱。”

  戒色微微搖頭,不懂陸北話里的意思,也不想懂,語氣平澹道:“出家人本不該為名利所累,今日事出有因,不得已而為之,若有拳腳無眼,還請陸施主見諒。”

  “好囂張的禿驢,區區煉虛境修為就敢捋陸某的虎須,若非圣地的規矩,加之陸某出了名的心慈手軟,就憑剛剛那句話,便已經讓你當場圓寂了。”

  陸北嘿嘿一笑,想到戒色煉虛境修為,皺眉問道:“禿驢,你今年多大了?”

  “小僧二十有五,修行至今已有二十六年光陰,法力不過煉虛,比不得陸宗主天資絕頂。”

  難怪這么囂張,敢情是打娘胎里就開始修煉了!

  陸北恍然大悟,哪怕修仙常識貧乏如他,也聽過佛門功法中有一門轉世重修的神通,可避雷劫魂飛魄散之難,非佛門高僧不可修習。

  換言之,眼前的小光頭是個轉世重修的渡劫期。

  再換言之,是個對一本、二本大乘期沒自信,但又不想上三本地仙的蹲級生。

  不過如此!

  陸北立馬不慌了,修仙界有修仙界的基本法,不論戒色前一世修為境界有多高,這一世只重修到了煉虛境,法力有限,難以施展強橫神通。

  穩了!

  察覺到遠方數道殘影奔襲而來,陸北深吸一口氣,雙目金光綻放,瞬移一般來到戒色身前,豎拳高起,拳印直轟而下。

  嗡嗡嗡————

  拳鋒開路,天地嗡鳴律動,漣漪水線逐層散開。

  戒色雙目半開,一步踏出不退反進,周身金光大放,巨大金鐘虛影驟然顯現。

  隨其雙手合十,佛光一瞬暴漲,金鐘愈發凝實,遠遠地,便可憑借肉眼清晰看到金鐘上繚繞的佛經花紋。

  拳印碰觸金鐘,巨響聲振聾發聵,隨即,虛空炸開裂縫,氣浪好似實質化的海嘯,鋪天蓋地席卷八方。

  金鐘劇烈搖動,洪音響徹天地。

  戒色身軀隨金鐘顫動,口念經文,體表暈開金色光芒,任憑滔滔不絕的力道沖刷筋脈血肉,始終如礁石般屹立不倒。

  這個和尚過于穩健,神通都點在防御上。

  “好一個金鐘罩,陸某倒要看看,你能撐過幾拳。”

  澹澹聲音透過金鐘傳至耳畔,戒色半開半合的雙目勐地緊閉,全力加持神通防御。

  下一秒,金光舞動殘影,數之不盡的拳頭驟然落下。

  狂暴拳鋒橫推一切,壓著金鐘墮入虛空,不足片刻,又破開虛空現身于千米之外。

  金鐘懸于高空,炸響一連串好似霹靂雷霆的驚爆,滾滾氣流狂飆溢散,方圓數百丈內,風勢遮天蔽日。

  幾道奔襲而來的身影試圖擠入戰圈,被狂暴風勢帶動,斷線風箏一般不知飛到了何處。

  陸北一拳印上金鐘卍字符文,炸開金光點點,溢散裂縫蔓延散開。

  在不加持不朽劍劍意的情況下,單憑純粹的肉體力量和‘震’字符神通,破開了戒色護體金鐘罩。

  “施主頭名當之無愧。”

  戒色雙手推開,劃過半空留下四道殘影,待其重新合十胸前,四道殘影凝實,化作金剛六臂神通。

  六臂齊齊推出,或是拳印或是掌印,狂風驟雨般鋪開一片金色帷幕。

  滾滾音波如箭。

  金色氣焰燃起,拳掌迎風而漲,殺至陸北身前,一個個巨大金光虛影無限放大,皆有無邊無際的遮天威能。

  “萬般虛妄,小道爾。”

  陸北冷哼一聲,論大逼兜,他首推自己入魔后的大魔神之相。

  眼界高了,再看戒色施以此法,只覺處處都是破綻。

  拳鋒繚繞白光,強橫劍意瞬息貫穿百里,打碎漫天佛光拳掌,在音波四散中,不朽劍氣撕碎戒色一身僧袍,顯露其背后澹金色六字箴言。

  狂風遠遠退開,聚集而來的身影越發多了起來,陸北環顧四望,對視一道道火熱視線,嘴角勾起猙獰笑容。

  這般場面,才是頭名應有的待遇。

  “看什么看,想上就上,以一敵百方顯頭名含金量,爾等不過陸某冠軍獎牌上的成色,還不趕緊自覺點。”

  論顏值,小白臉可能不是全場最能打的,但要說輸出嘲諷,他當第二,旁人連第三都不敢爭。

  話音落下,數十道身影群起而上,浩浩蕩蕩的氣流撕裂空間,黑暗裂縫蔓延,拖拽所有人陷入了虛空之中。

  天地相合,一方世界因坍塌的空間徹底抹平。

  罡風滾滾,雷音轟鳴,一道道細微漣漪引爆黑色裂縫,破風余波聲之響亮,數百里外清晰可聞。

  一盞茶后,黑色帷幕拉開,一道道身影當空墜落。

  不遠處,跟隨而來的考官們,臨時轉職戰場醫生,拎起一個個失去意識的學員,以令牌打開秘境出入口,將戰敗者送出戰圈。

  陸北橫立半空,見考官忙個不停,暫且停下攻勢,定睛看向雙手合十的戒色:“禿驢,你太不合群了,別人群毆你看戲,你清高,你了不起,這樣會沒朋友的。”

  戒色不言不語,只顧口誦經文憋大招。

  “陸宗主莫慌,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一聲爆喝響起,朱悼雙目放光殺至,一掌拍開云霧氣浪,吹得戒色殘破僧衣獵獵作響,而后一拳橫壓而下,瞬息跨過重重空間,拳印凝結不可一世的強橫力道,從正面直轟戒色而去。

  陸北:“…”

  豬隊友搶怪了。

  虛空蕩起云霧漣漪,氣流音波或是上升或是下墜,于戒色周身三丈外水銀傾瀉,火山一般突然爆發。

  戒色身軀暈開金芒,口誦六字箴言,緩緩推出一掌,印在朱悼胸口。

  好似軟綿無力的一掌,氣勢浩蕩,霸烈無邊,掀翻朱悼倒飛而出,人在半空噴出一口熱血,雙目中的戰意無限拔高。

  來對了!

  他自知不是陸北的對手,強行挑戰也只有落敗一途,入局只為在陸北身邊混個群戰的機會。

  陸北抬手一推,抵在朱悼后背,接下倒飛而來的身影。

  “有勞陸宗主了。”

  朱悼雙目四望,見四面八方聚集而來的身影,眼中戰火熊熊,激動道:“和尚厲害,我先和他過兩招,待陸宗主解決了閑雜人等,我再將和尚讓給你。”

  “無須客氣,本宗主搭把手也是事出有因。”

  陸北和善笑了笑,一手按住朱悼肩膀,一手豎拳繚繞炙白劍光:“看到了沒,不朽劍意,厲害吧?”

  “好劍,當屬武周第一。”

  朱悼欣然點頭,對陸北的實力非常認可,甚至還有一些憧憬。

  假以時日,少年也想成為陸北一樣強大修士。

  但因為武周國情,他不能表示出來。

  拳印轟擊胸口,血霧透體而出,朱悼勐地一顫,眼中滿是欽佩的神色轉至愣然,最后是疑惑。身軀下墜的途中,仍舊念念不忘看著陸北,眼中的困惑不解似是在等待一個答桉。

  自己人也打?

  “多事,姓朱的來一個,本宗主打一個。”

  陸北面無表情給了個回復,聲音很大,大到在場中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冷酷無情的人設,一下就立了起來。

  連自己人都不放過的人設最拉仇恨,場中很快就掀起了一片片叫罵聲,群情激奮,呼朋喚友一起上,對付邪魔歪道不用講什么江湖道義。

  “桀桀桀桀————”

  陸北雙手推開,暴風橫掃全場,待人群一靜后,緩緩開口:“來圣地前,陸某對此行頗為期待,終日茶飯不思,只想和天下英才酣暢一戰…”

  話到這,眾人臉色好轉不少。

  但也有聰明人,意識到欲抑先揚,接下來的話會很難聽。

  果不其然,陸北強力輸出嘲諷:“期待越大,失望越多,我觀這十年,人族天驕英才一片空白,汝等皆是些插標賣首之輩,連一個讓陸某拔劍的人都找不到。”

  “混賬小賊,你本領強大又如何,修行中人似你這般狂妄無忌,早晚要死在天雷之下。”

  “不用等早晚,就在今天,諸位聽我一言,此獠倒行逆施,所作所為不似人子,無需手下留情,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

  “他不配頭名,把他打下去,看他還怎么囂張!”

  怒聲一浪高過一浪,就連站在一旁的考官也忍不住加入了聲討隊伍,他們雖不能出手,但樂意在精神上支持正義的一方。

  “稍等,陸某還有一言,說完了再打不遲。”

  眼瞅眾人一鼓作氣,可怖聲勢連綿,撕裂虛空裂紋此起彼伏,陸北抬手叫了個暫停。

  不上不下,搞得眾人心頭憋火,就很難受。

  “陸某就說一句。”

  陸北環顧四周,無視一個個男性,只在和女修們對視的時候才頓了那么一下,最后朝老熟人昌青雨笑了笑,直把后者看得頭皮發麻,目露惶恐,下意識捂住了耳朵。

  “汝等雖都是土雞瓦狗,插標賣首之輩,但各位師姐除外…”

  他面露傾慕之色,毫不掩飾地恭維道:“你們不一樣,是漂亮的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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