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確認陸北昏迷不醒,石古反手摸出一包藥粉,洋洋得意攤開,一手掀開簾子,一手猛地朝…
視線中,突然有一只手從身后冒出,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石古雙目精光閃爍,暗道一聲陰險,好在問題不大,他走南闖北多年未曾落網,除了謹慎,靠的便是體修天賦,多年打磨,筋肉力氣遠超筑基同期修士。
似這般軟綿無力的手掌,他只需輕輕一推,便可…
咔嚓!
一聲脆響,石古疼得張大嘴巴,下一秒,手臂折來,迷魂粉末塞了滿口。
效果立竿見影,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師叔,你干什么呢?”
衛妤聽到動靜,轉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陸北懷抱石古,一手捂著他的嘴,兩人前胸貼后背,姿勢十分不雅。
“無事,抓了個淫賊。”
“淫賊?”
馬車停在路邊,衛妤仰頭看著被手腳反綁掛在半空的李超,撿起地上一根樹枝,朝其臉上戳了戳。
“小師叔,這人真是淫賊嗎?”
“如假包換。”
陸北取出乾坤袋中物品,將一包包疑似蒙妹也蒙漢藥粉塞進自己懷里。
一些稀奇古怪的瓷瓶,寫著什么合歡散、佛露頭、仙子夜不停,亂七八糟的,他一個都看不懂,更是聽都沒聽過。
收了,全部收了。
“他是淫賊,我怎么沒發現,看著不像啊!”
衛妤好奇請教道:“小師叔,你怎么看出他是淫賊的?”
“我沒看出來,一開始只是奇怪他要去宏陵縣,趕路的方向卻截然相反,所以我給了他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他很不錯,把握住了。”
陸北看向若有所思的衛妤,將大小瓷瓶全部掃清,嚴肅臉提醒道:“你別學,這里的水很深,你要是學了,只會被人掌握。”
“小師叔,看不起誰呢?”衛妤很不服氣。
“哼,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陸北沒好氣道:“我去過宏陵縣,趕車兩天左右,你要是不服,這兩天我會暗中偷襲下藥,但凡你能躲過一次,小師叔我低頭向你認錯。”
“那好,我等著!”衛妤信心滿滿道。
“你這腦子,我真不想說你,記得,當一個男人對你說這種話的時候,你答應就輸了一半。”
“小師叔又不是男…呃,我意思是,小師叔不會傷害我,你是例外。”
“那你慘了,做好睡兩天的準備吧!”
陸北不知道白錦怎么教的徒弟,保護歸保護,人心險惡的道理豈能放置一旁,別的不說,衛妤一介女修,防范淫賊的戒心都少得可憐,實在太不應該了。
“大表哥讓女兒來找我,該不會是對白師姐有意見吧?”陸北小聲一句,反手摸向兩本秘籍。
“養蜂取蜜,整得還挺斯文。”
陸北:(一`´一)
養…養身術好啊!
似他這般基礎屬性強大的修士,對敵時多半靠身板取得優勢,長此以往,難免落下腿腳不便的病根,習得一門養身術,對延年益壽很有幫助。
學,應該學!
“小師叔!”
“干什么,一驚一乍的。”
陸北飛快收起養身術秘籍,將一些無用之物塞回李超的乾坤袋,面不紅氣不喘來到衛妤旁邊。
“這個淫賊怎么處理?”
“這還不簡單,你見過血嗎?”
“見過,雞血、鴨血、魚血…”衛妤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
“人血呢?”陸北冷不丁打斷。
“呃,流鼻血算不算?”
衛妤咕嘟咽了口唾沫,意識到了什么,后退兩步道:“小師叔,且不說上天有好生之德,皇極宗嚴令禁止修士私斗,殺人是不對的,我們還是報官比較好。”
“說的也是呢!”
片刻后,馬車緩緩前行,只留一根繩子孤零零掛在樹上。
陸北和衛妤調換位置,從風寒師叔降級車夫,初學者上路謹慎,好在老馬經驗豐富,陸北抬手摸摸它的屁股,它就知道是往左還是往右,該加速還是該減速。
衛妤小臉煞白坐在車內,想想之前的畫面,胸口一陣惡心,腹中翻滾,推開窗簾找自家小師叔求安慰。
“小…”粉末襲來,衛妤翻翻白眼,直接睡了過去。
“好東西,早知道這玩意這么好使,筑基期修士也能輕而易舉放倒,我當新手那幾個月就該整幾百包在身上。”陸北唏噓一聲,以前的他還是太純潔了。
兩天后,馬車抵達宏陵縣,衛妤按鐵劍盟信號,帶著陸北一路向西,尋找藏于深山的一座古廟。谷 連睡兩天,衛妤精神飽滿。
回憶這一路各種翻車,她又氣又惱:“小師叔,你聽我狡辯,我不是傻,我只是太信任你了,才會連續中招。”
“有道理,但我不想聽,這話你留著跟白師姐說吧。”
陸北不屑瞥了衛妤一眼:“下次見到她,我會好好夸獎你幾句,就說你天真爛漫、天資聰穎,天下那么大,都大不過你缺的那塊心眼。”
衛妤見陸北油鹽不進,使出屢試不爽的撒嬌大法,怯生生道:“小師叔,太過分了,人家是女孩子,還是很漂亮的那種…”
“一般。”
陸北實誠表示,經歷了狐三的禍國殃民臉,單論顏值,很難再有女子能讓他產生眼前一亮的驚艷。
現如今,能被他打上美女標簽的,只有白錦、佘儇,斛郬都只能算半個。
不是說斛郬不好看,而是看過狐三再看她…
總覺得差了點什么。
自家人,不能埋汰,算她半個意思一下。
“騙人!”
衛妤不服,容貌是她除了修為最自信的方面,放眼凌霄劍宗,師姐妹里屬她最好看。
“呵呵,你覺得你脖子上長了個漂亮腦袋,但在小師叔我看來,你那顆腦袋除了用來增加身高,唯一的作用就是通氣。”
“笑死小師叔了,就你還好意思提漂亮,知道為什么在羽化門的時候,論美貌你能排在第三嗎?”
“為什么?”
“因為只有三個女人,因為除了小郬、蛇…姐,剩下的小狐貍都還沒化形。”
“啊這,可能是我昨天吃多了,長肉顯得胖,所以才…”
“那就繼續胖下去,你現在丑,還可以用胖做借口,等你瘦下來可就一點借口都沒了!”
“別傷心,至少你長得不嚇人。”
衛妤:(〒⌓〒)
完全不是對手,往常能說會辯的巧嘴,遭遇陸北毫無招架之力。
這個小師叔太壞了!
她赫然發現,娘親、師父、大師伯對陸北的說辭有失偏頗,唯有親爹的評價算沾點邊。
陸北拾階而上,后面跟著垂頭喪氣,被連番打擊再起不能的衛妤。
他登高望遠,連綿山脈走勢之間,有一條回灣大河頗為眼熟,再往上走,是他第一次下遺跡,喜提勞力的地方。
驚險。
陸北沒想到秘境和遺跡相隔如此之近,要不是佘儇早早發現,要不是皇極宗拖了后腿,莫不修留給他的遺物可能要被鐵劍盟收走了。
“來者何人?”
兩道黑影負劍而來,遠遠停在石階上方,戒備看向陸北和衛妤。
本地幫派——望劍閣。
陸北抬手拍了拍衛妤,后者從懷中摸出鐵劍令牌,高舉在手:“天劍宗弟子在此,這位是我師叔,不得放肆。”
來之前,陸北三令五申,不要提凌霄劍宗的名諱。反正兩派令牌如出一轍,都是背后雕刻一道孤峰,九柄飛劍環繞,直接報天劍宗的名字就完事了。
“見過師叔,見過師姐。”
兩名弟子分辨不出鐵劍令牌真假,但也不敢得罪,一人留下繼續巡邏,另一人恭敬在前領路,帶陸北和衛妤直奔古廟方向。
古廟建于數百年前,相傳是祭祀山神鎮壓大河邪龍,免去洪水肆虐之災,年久失修無人打理,早已破敗不成模樣。
因為風水格局,秘境正藏于古廟正下方,本地幫派發現后,沒有直接探索的能力,便上報給了天劍宗。
到了天劍宗手里,遺跡就成了鐵劍盟的遺跡,縝密勘探后,將其當做福利,分發給盟內筑基期弟子。
望劍閣也不虧,門人弟子各有獎勵,閣主潘慶生得了一塊鐵劍令牌,明年可去天劍峰觀摩劍意。
因為天劍宗的師兄到訪,負責秘境入口審核的潘慶生不敢耽擱,龍行虎步迎向陸北,他識的鐵劍令牌,張口就是一句師兄遠道而來辛苦了。
彪形體壯的大漢,身高超過兩米,迎面而來遮下大片陰影。
你這身板用劍跟用牙簽一樣,該拿李元霸當模板練錘,我介紹你去大勝關參軍,好好磨練幾年,待0.0國戰爆發,爭取一下午干掉一個縣級市。
陸北心中做出評價,抬手回禮,拍了拍衛妤的肩膀:“我這師侄正好筑基期修為,我帶她來碰碰運氣,有勞師弟安排妥當,莫要讓她傷到了哪。”
“小師叔,你不跟我一起進去嗎?”衛妤奇道。
“你是筑基期,可以進,我進去就有點不符合規矩了。”
陸北搖了搖頭,正打算點破自己抱丹境的修為,潘慶生大笑道:“師兄說笑了,別人可能不合規矩,你卻是例外。咱們鐵劍盟內,天劍宗就是最大的規矩,師兄若怕師侄傷到哪,陪她同去便是。”
陸北:“…”
路子這么野的嗎?
還有,你確定這句不是反話?
陸北沉吟0.13秒,尋思著進去或許浪費時間,但沒準能撿到什么便宜,點點頭不作拒絕。
潘慶生前方帶路,經過一片簡易校場,指著扎堆的帳篷道:“師兄,這些都是從寧州各地趕來的同門,你輩分最高,要不要給大家伙兒講兩句?”
陸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