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能‘血怒’判定成功,佘儇一行被陸北拉進捕捉范圍,強大氣勢壓迫而來,如同一柄無形刀鋒抵在后頸,冰冷殺機深入骨髓,令他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似柳家兄弟,全屬性腰斬,戰力雪崩式下滑,修為最高的佘儇和壯漢也難逃威懾,基礎屬性均有不同程度下降。
視線內,陸北持刀而起,衣衫染血宛若修羅。手中烏金直刀血光密布,只看一眼,雙目便被鋒銳之氣深深刺痛。
似有若無的刀意無法言說,但殺意徹底散發了出來,赤裸裸難以掩飾。
一眨眼,陸北原地消失,僅有一道殘影攜寒芒刀鋒迎面。
空氣發出如同錦帛撕裂的聲音,尖嘯刺耳,炸的人頭皮發麻。
四秒。
“不好!他是魔門修士!!”
壯漢大受刺激,只覺刀芒籠罩自己全身上下所有要害,心肝、肺、腎,甚至背部后頸都難逃一刀兩斷。
閃不開,防不了,那就剛正面。
壯漢低吼一聲,面部飛快被細密鱗片布滿,他體型暴漲撐的衣衫鼓脹,利爪扣在胸前,迅猛朝刀鋒抓了過去。
妖修體魄強悍,覺醒血脈力量后,筋骨血肉磨煉堪比鋼鐵,比之磐石更為堅實。
寒芒交錯,壯漢雙目暴突,口中鋼牙咬碎,刀芒碾過將他十根利爪壓成碎屑,余勢不減重重劈落在他胸膛。
恐怖力道壓迫,壯漢胸前衣衫瞬間化作齏粉,防御力驚人的鱗甲崩裂血霧,背后衣衫片片炸開,高大身軀僅僵持了一下便被掀飛了出去。
壯漢高高飛起,人在半空肌肉不住抽搐,更有筋骨被肆虐不止的力道扯斷,噼里啪啦不斷發出爆豆般的聲響。
三秒。
“堅持住,他撐不了多久。”
佘儇雙目化作金色蛇瞳,雙腿變作青色蛇尾,張口一吐,數百根肉眼難查的牛毛細針高速飛出。
慢了。
殘影閃過,陸北在另一側出現,柳家兄弟倉皇招架,白光一閃過后,兩顆人頭高高飛起。
這時,另外三名隊員齊攻而上,三人精通合擊之道,拳、掌、爪攻守兼備,連續攻擊密不透風,重重疊疊好似一面高墻朝陸北壓了下來。
踏步,躬身!
沖刺,揮刀!
陸北高速沖刺,動靜之間身形快若閃電,殘影跳動連城一線,一瞬破開三人包圍,殺出了一條血路。
只見狂暴刀鋒壓迫,震散空氣凹陷變作弧形,好似一只不斷放大的拳頭,夾帶轟隆隆音爆聲猛地砸在三人身上。
三人身軀軟綿綿騰起,七竅流血,骨髓如陣亂刺,砰砰砰爆開三團血霧,還沒落地就沒了聲息。
兩秒。
這時,高高飛起的壯漢才落地,他渾身筋骨肌肉亂顫,咆哮著朝陸北撞了過去。
陸北在壯漢落地的瞬間便盯住了這個目標,身形一閃,穿過三團血霧,高速之下,血霧滾滾拉長,眨眼便來到了壯漢身前。
刀鋒開路。
刺眼白光直劈壯漢頭顱天靈。
壯漢下意識腦袋側開,避讓了頭鐵還是刀硬的選擇題,刀鋒迅猛劈斬,破開其體表鱗甲防御,再斷其肩骨,深深嵌了進去。
壯漢雙目充血,傷上加傷,渾身氣血差點被震散,他口中溢血,雙爪緊握刀鋒,直視陸北露出一個猙獰笑容。
一秒。
佘儇鬼魅般來到陸北身側,細密鱗甲鋪滿的手爪猛地一探,直逼陸北因雙手持刀而露出的腋下肋骨。
看其兇殘架勢,好似要將陸北的心肝脾肺全都掏出來。
陸北雙目橫掃過去,馬步扎穩,技能‘暗潮’發動,一手握刀重重下壓,另一手握拳轟出,直奔佘儇中門大開的胸口。
來呀,互相傷害呀!
陸北雙目一凜,身著藍色裝備,完全不做防御,但在佘儇看來,這是他同歸于盡的最后掙扎。
之前的吐血不會作假,佘儇深信他只剩最后一口氣了。
不會錯的,魔修都這樣。
至于最后一擊能否接下,佘儇估算了一下,妖化后的柔體克制剛猛拳術,以柔克剛至少能卸去大半沖擊力,最次也是她拼個重傷。
以傷換命,不虧。
兩聲悶響同時響起。
佘儇探出的手爪撕裂衣衫,在鎖子甲上留下四道抓痕。
陸北的直拳埋入厚重前置裝甲,重擊胸骨骨折,余力擴散,震得山巒顛覆,波瀾四起,更讓佘儇渾身酥軟一片,心臟驟停了那么幾下。
歸零,五秒結束。
佘儇低頭咳血,蛇瞳收縮成線,見陸北抽刀朝她斬來,猛地甩動蛇尾掃向壯漢。
壯漢翻著白眼跌倒,不情不愿之下撞向陸北,帶得他一個踉蹌,刀鋒橫掃偏移了精度,僅在蛇尾上留下一道巨大豁口。
怎么回事,他怎么越打越精神了?
不死了?!
佘儇駭然不已,低聲痛呼,傷勢過重不敢再戰,使出暫避鋒芒的戰術,扔下煙霧彈,搖晃著細腰長尾游走。
明明沒有腿,速度卻奇快無比,眨眼間便來到了出口。
陸北摸出一把飛刀,對著出口方向投擲,佘儇聽聞背后生風,身軀無骨般搖曳擺動,悉數避開飛行道具,在轟鳴火光爆開的前一秒,消失在出口的黑暗處。
“好兇狠的娘們!”
陸北望著出口方向,查看個人面板,血量恢復了大半,但基礎屬性的大起大落令他有些手軟,暫時放下了乘勝追擊的念頭。
“你…”
“這是什么功法,難道是魔門的噬魂奪血術?”
壯漢趴俯臥地,傷勢過重無法站起,眼中光芒漸暗,聲音也一點點小了下去。
陸北沉吟兩秒,世界在他眼中愈發真實,他不想做無謂殺戮,所以…
很糾結。
殺戮和經驗爭執,在這場人性選擇高尚還是低劣的心理變化中,雙方難以分出高下。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站了起來,對陸北大喊道:
“他很痛苦,殺生不虐生,給他一個痛快!”
鏘!!
直刀掃過,帶走壯漢最后一點生機。
單殺六人,重傷一人,用時不過五秒,陸北帶著輝煌戰績返回,來到朱渤身邊,抬手便解下了他的乾坤袋。
“陸老弟…”
朱渤震驚于陸北大殺四方的兇悍,回過神后慘笑道:“想不到,兩方爭奪,最后竟是你棋高一著…也罷,三歲小孩買棺材,我早做好了準備,死在你手里總比…嗷嗚嗚…”
“就你廢話多,想死找別人,別臟了我的手。”
陸北將一瓶解毒丹灌進朱渤嘴里,阻住了他的自怨自艾,然后將羅班翻過身,同樣簡單粗暴喂了滿口解毒丹。
“怎么樣,能解毒嗎?”
“妖蛇的本命毒素太厲害,一時半會兒解不了。”朱渤躺平,將止血丹咬碎,敷在背后傷口上。
“能保命就行,她跑得太快,拿不到解毒藥。”陸北聳聳肩,給羅班治傷時,發現他中毒比朱渤更嚴重,暗道一聲麻煩。
“我去摸摸他們的乾坤袋,沒準有特效藥,渤哥,羅大哥昏迷不醒,我重傷不治,只能你來試藥了。”
“無妨,我試試。”
朱渤搖頭不做爭辯,片刻后疑惑道:“陸老弟,你是魔修?”
陸北在壯漢的乾坤袋里翻出幾本妖修秘術,一邊翻看,一邊解釋:“啥眼神,我正兒八經的道修,正面人物。”
正面人物摸乾坤袋的手速可比你差遠了。
“啊,這樣啊…”
朱渤腦殼疼,使勁撓了撓,轉移話題道:“陸老弟慧眼如炬,看出了柳家兄弟賣友求榮,沒有服下解藥,不然我們這次死定了。”
“那當然,那倆老小子賊眉鼠眼,我一眼就看出他們生有反骨,信誰也不能信他們。”
陸北虛心承認,當時急著掉血憋大招,他為趕時間都掄拳頭錘自己了,怎么可能服下解毒藥。
再有,柳家兄弟什么鬼,他連朱渤都防著,更別提那倆二五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