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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反派模板

熊貓書庫    大隋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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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思邈回答的異常堅決。

  因為他確確實實沒有悔意。

  他不信長生,也不喜長生。

  志不在此。

  不然,若他對那長生久視真有什么期盼,當初也就不用離開老君觀了。

  而聽到這話后,靜明道人眼里到底,還是出現了一絲遺憾。

  沒有人比他更知曉眼前這個雖無師徒之名,一身本事卻是自己親自教授的弟子在丹道一脈的天資到底有多高了。

  當真是…可惜至極。

  于是,他搖了搖頭:

  “那便罷了。”

  而聽到這話,孫思邈恭敬問道:

  “不知…國師此次為何親來?”

  靜明道人沒回答他,而是走到了這根石柱的邊緣,目光落在了這一池地火上。

  無數的熱氣熏烤著他的臉,可他卻仿佛感覺不到似的,目光透過那地火最上面猩紅中翻著黑的熔巖,直達深處。

  看了片刻后,他說道:

  “這一池火,其實比龍門山還要好一些。”

  站在靜明道人的身后,孫思邈點點頭:

  “誠然,火玉鹽礦本就是地脈伴生之物,若不是火炁匯聚之地,恐怕也沒有這么大的規模。而此次龍火噴發,這礦脈百年之間被崔家開采極深,讓火脈升騰時沒有了那么多阻隔,火勢確實優秀。”

  他點評完,靜明道人卻再次陷入了沉默。

  似乎在發呆。

  過了好一會,他才問道:

  “你瞧那李守初,觀感如何?”

  “呃…”

  孫思邈心里陡然一緊。

  可瞬間又變得無比松弛。

  維持住了古井無波的心緒后,略微思量,他便說道:

  “一般。這道人小民心思過重,目光短視,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被玄均觀看上的。這次若不是那位玄奘法師慈悲,恐怕他早就跑沒影子了。心中無慈悲,此人…小人矣!”

  靜明道人悄無聲息的轉過了身,看著臉上一片平靜的孫思邈…

  面無表情,就一直盯著他。

  孫老道呢,同樣面無表情,佐證著他剛才之言便是心中所想,坦坦蕩蕩。

  僵持了三息的時間,靜明道人再次問道:

  “妙應,我給你的那塊金人碎片呢?”

  “…回國師。”

  孫思邈恭聲答道:

  “在終南山。”

  “為何會在終南山?你若不實時祭煉,那祝由術…不學了?”

  “不學了。此術非以藥理而出,而是蓋以巫術為主,各種術法委實太過野蠻了些。雖可治鬼病,但祝由術能治的鬼病,妙應亦能治。況且此法普及,是以修煉者為首。妙應求的,是普世天下之藥方,此法…不學也罷。”

  他的回答惹得靜明道人再次把目光落在了身上。

  可觀察片刻后,卻也不多說,只是點點頭:

  “午時已過,妙應,開爐煉丹罷。”

  “是…”

  雖然答應了,可孫思邈卻忽然問道:

  “國師,妙應不解,為何國師會親自前來?”

  靜明道人的嘴角終于出現了一抹笑容。

  笑的高深莫測。

  身影消失在了虛空之中,只留下了一句話:

  “無他,來看看那李守初罷了。”

  片刻。

  孫思邈抬起了頭。

  眉頭緊皺。

  “二位留步,貧道先回了。”

  “恭送道長。”

  “哈哈,客氣客氣。”

  喝的臉微微有些紅的李臻擺擺手,坐著那輛馬車離開。

  而等他走遠,崔干的眉頭才皺了起來,扭頭看著崔婉容:

  “剛剛為何阻我?”

  一直等到那馬車消失在街道轉角,崔婉容才收回了目光,反問了一句:

  “兄長有沒有想過,若這位守初道長說的是真的呢?”

  “這不可能!”

  崔干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地脈龍火,怎么可能有人不動心?

  可迎上自家妹子那雙眼眸后,后面的話卻有些說不出口了。

  想了想,他問道:

  “為何你會這么說?”

  崔婉容顯得有些恍惚,回憶著腦海里那叼著狗尾巴草,笑的單純干凈道人模樣:

  “玄均觀每代只收一人。而能讓玄均觀看上的弟子…不論本事高低,若心性沒有過人之處的話…他們又憑什么讓天下人禮遇有佳?”

  “你這是謬論!”

  “…或許吧。”

  對于兄長的駁斥,她并沒有任何反駁之意,只是說道:

  “可這件事玄均觀與道門、菩提禪院無甚不同,不是么?退一萬步講,既然和玄均觀談不來,那么和道門談,不也一樣么?…兄長,這件事,莫要操之過急為好。”

  酒不賴。

  菜也不賴。

  嘖嘖,到底是崔家人啊,真會享受。

  這廚娘的飯食,真不賴!

  靠坐在馬車上的李老道迎著午后的微風,瞇起了眼睛,滿臉的愜意。

  確確實實,無論是那只乳豬,還是那一尾鮮魚或者什么的,吃的他都挺滿意的。

  憑心而論,崔家飯菜的味道,比他在飛馬城、洛陽吃的都好。

  難道是因為崔家祖地和他一樣,都是燕趙一帶的緣故?

  總覺得吃他們家的飯,就跟回到家了一樣。

  要是能有點炸饹馇,或者是豆腐絲就更好了。

  哎呀…吃的真舒坦。

  吃飽喝足,他就想回“家”。

  不為別的,玄奘還在閉關,他總得護著才是。

  至于其他的事…

  興許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的緣故吧,一概拋到了腦后,壓根沒想起來。

  路過一顆不知道是什么樹的時候,李臻瞅準了一截樹枝,一把掐了一截下來。

  也不管憑白受了牽連的那棵樹會不會罵街,美滋滋的剝開了外皮,搓尖了樹杈開始剔牙。

  嗨,不雅就不雅吧。

  反正這會兒還戒嚴呢,也沒人看到。

  許久沒吃豬肉,這一下怎么還sei牙了?

  到底是溜達豬,肉還挺韌…嗯?

  “停車!”

  忽然,剔牙的道人發出了指令。

  “吁!!!”

  車夫下意識的停車,不解的扭頭看向了李臻:

  “道長”

  “嗯…貧道要去方便,居士先回去吧。嗯,回吧,去吧去吧。”

  絮絮叨叨的跳下了車,李臻一臉輕松。

  車夫明顯有些抗拒,畢竟掌柜的的命令是讓他把這位貴客送到府上。

  可卻架不住人家直接就朝巷子里面走。

  幾步的路途,直接人就消失了。

  啊這…

  車夫無奈,只能重新催趕著馬車離開了。

  而他剛走,李臻的身影又露了出來,回到了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戒嚴后的于栝除了巡邏隊外,什么都沒有。

  而這會兒,這條街上也沒有隊伍巡邏,空蕩蕩的,一片寂寥。

  寂寥中,道人一步一步的來到了大街中間,看著一處方向,噴出了一口酒氣:

  “嘿…還藏吶?嗯,挺奇怪的啊。明明氣機詭譎,但卻讓人感覺不到任何陰仄,反倒有種…很奇怪的清新氣息。喂,朋友,你滴,什么路數滴干活?”

  話音落。

  在一處酒肆旁的小巷里,走出來了一個人影。

  李臻登時就愣了。

  來的人吧…

  好像是個同行。

  身上穿著白藍的道袍,不過比起李臻這一身粗布道袍不同,他身上的道袍料子上乘,一看就挺值錢的。

  并且歲數不大,李臻估摸最多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

  竟然是個青少年。

  青少年小道士容貌也不丑,算的上是眉清目秀…當然啦,比咱老李還差了些。

  這世間除了玄奘比咱老李差一些,比咱帥的…嗯。手指日月摘星辰,世間無有這般人!

  但實話實說,這小道士模樣也不丑了。

  活脫脫像是某個名門正派里面出來降妖伏魔小師弟的揍性。

  此時,這小道士背著一把木劍,同樣光明正大的來到了街中心,直勾勾的盯著李臻:

  “你就是李守初?”

  “…嘖。”

  一聽這語氣,稱謂,李臻就有些不樂意了。

  反問了一句:

  “你是道士?”

  雖然是答非所問,可小道士也不在意,光明正大的點點頭:

  “不錯,我是道士!”

  “…那你知道不,我也是道士。”

  小道士眼神變得有些古怪。

  心說這道人難不成是個傻子?

  我會不知道你是道士?

  我連你道號都知道,會不知道你是道士?

  而就在他的古怪眼神里,李老道搖搖頭,發出了一聲源自內心的感慨:

  “果然…只有同行,才是赤裸裸的仇恨吶…”

  小道士臉色一僵。

  后知后覺的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

  “唰!”

  瞬間,背后木劍出鞘,劍指李臻:

  “廢話少說!今日找你,便是要先做過一場!”

  “喲喲喲嘖嘖嘖”

  一聽這話,李老道樂了。

  這孩子怕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瘋?

  這氣機…嗯,仔細感應感應。

  小盆宇,你好像才是個出塵啊。

哈哈哈哈哈  區區出塵境的螻蟻…

  不知道怎么回事,李臻自然而然的就把自己帶入到了那些“反派”的角色情景之中。

  發出了怪笑:

  “桀桀桀桀桀桀…”

  沒辦法,他實在有些想笑。

  小伙子。

你好勇喔  可是,你這種行為…你知道屬于什么嗎?

  屬于壽星公上吊,你嫌命長了啊!

  而當這小道士看到李臻臉上的那一絲幸災樂禍時,不可避免的,把這表情和“蔑視”掛上了等號。

  輕蔑于我?

  “岐州李淳風,向閣下討教一二!五雷!起!”

  話音落,木劍迅速被一抹黑光包裹。

  隨著他的一記撩斬,那黑光如同蛇一般,朝著還在那幸災樂禍的道人…

  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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