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寂靜。
當洛青舟從湖底追出來時,月白身影已經離開。
龍兒也跟了出來。
這少女嬌笑著道:“公子膽子真大,竟然敢摸姐姐的手。”
洛青舟看著頭頂的月光怔了怔。
隨即看向她道:“摸手算什么,她要是不跑,本公子還敢親她的嘴!”
龍兒立刻笑道:“真的嗎?”
洛青舟不禁又想到那幾場美“夢”,神情忽地有些恍忽:“當然是真的,月姐姐的小嘴…應該很香,很軟,很甜…”
他突然發現這少女臉上的表情不對。
隨即勐然轉過頭看去!
一道月白身影正無聲無息地站在他的身后,距離他僅僅只有半米之遠,一雙深邃的眸子,正冰冷地看著他。
“卡…”
洛青舟再次變成了一具冰凋。
龍兒頓時笑的掉進了湖水里,依舊在水里“咯咯咯”地笑個不停,兩只雪白的玉足拍打的水花四濺,一只玉足上的紅繩鈴鐺則叮叮當當地響個不停。
月白身影又冷冷地看了某人一眼,方化作一縷月光,消失不見。
洛青舟僵在湖面,又自我冰封了一會兒,身上方“嘩”地燃起一層火焰,瞬間融化了全身的寒冰。
龍兒依舊仰面平躺在水里,長發飄散,玉腿并攏,輕輕蹬著雪白玲瓏的玉足,在水里歡快地游動著,嬌笑著。
當洛青舟的目光看過去時,她身上亮晶晶的水綠色衣裙,忽地被晃動的波浪褪去,在月光下露出了雪白嬌嫩的少女玉體,嘴里嬌笑道:“公子,這次姐姐是真的走了,來懲罰龍兒吧,不用憐惜龍兒哦。”
“妖精,休得猖狂!”
洛青舟立刻如餓狼撲食般撲了過去。
“嘩!”
水花四濺!
他快速摸了幾下那雙嬌小可愛的玉足,隨即轉身飛上湖岸,“嗖”地一聲,消失不見。
龍兒浮在水面:“…”
五更時分。
洛青舟懷揣月姐姐煉制的丹藥,來到了云霧江畔。
正要渡江時,不遠處的江面突然“轟”地一聲,飛卷起了數丈高的浪花。
隨即,一道身影從水中飛出!
只見那人身穿灰色僧袍,手持一只金色缽盂,一顆光熘熘的腦袋在水浪中泛著光澤,嘴里怒喝道:“孽畜!吃我一缽!”
說罷,揚起手中金色缽盂!
那缽盂“嘩”地射出一道金色光罩,落入水中,罩住了水底一道巨大黑影!
那黑影長尾一擺,水浪飛卷,直撲那中年和尚!
這時,又一名身穿灰色道袍的負劍道士,從旁邊的山林里掠出,背后寶劍“錚”地一聲出鞘,隨即嘴里喝一聲:“斬!”
那寶劍迎風而漲,瞬間變成一柄數十米長的巨劍,對著水中黑影便疾斬而下!
“轟!”
水浪滔天!
一僧一道聯手攻擊,那水中黑影終于飛出水面,全身鮮血淋淋,卻依舊兇悍無比,鐵尾一甩,勐然掃向那名和尚,隨即大嘴一張,吐出一口墨黑毒液,噴射向了那名道士!
“孽畜!還敢反抗!”
那名中年和尚頓時怒目圓睜,身影一閃,躲過了那條鐵尾。
隨即,渾身衣袍鼓脹,手中金缽“嘩”地一聲,又射出一道更加刺眼的金色光柱,瞬間把那條巨大的黑影定在了水面!
同時,那名驅使寶劍的老道士,立刻飛上半空,伸手一指,喝道:“斬!”
那柄寶劍突然綻放出了刺眼的劍芒,對著那條被定住的妖物疾落而下!
那妖物被光柱定在水面,無法移動,只得拼命搖頭擺尾,嘴里發出了絕望的吼叫。
眼看它就要身首異處,一道身影忽地出現在了它的頭頂,“轟”地一拳向著上面疾落而下的寶劍打了上去!
一聲爆響,震耳欲聾!
金色的拳芒與刺眼的劍芒,勐烈地碰撞在了一起!
那柄巨大的寶劍竟然“嗡”地一聲,被打飛了出去!
飄在半空中的老道神魂,頓時臉色一變,立刻用神念穩住了寶劍,嘴里喝道:“何處妖人,膽敢助紂為虐,阻攔我等斬妖除魔!”
洛青舟飄落在水面,又一拳打向了那道金色光柱。
拳芒在與光柱碰撞的一剎那,中年和尚手里的金色缽盂,頓時嗡鳴了一聲。
被光柱定在水中的妖物,立刻獲得自由,慌忙鐵尾一般,游到了洛青舟的身前,激動道:“公子,救小鱷!”
原來這只妖物,正是當初與龍兒為鄰,還給了他寶物的妖鱷。
不知怎地,今日竟差點被這一僧一道給誅殺了。
洛青舟對著兩人拱手道:“不知這只妖鱷做了何等傷天害理之事?”
他之前已經警告過這家伙,在這里不能做任何傷天害理的壞事,更不可能傷害附近的村民,這家伙到時候渡劫還需要他幫忙,想來也不敢對他陽奉陰違。
那手持缽盂的和尚,冷聲道:“這云霧江兩岸,皆有村民,這只妖鱷卻隱藏在這江底,自然是心懷不軌,吃了許多村民!我等斬殺此妖,乃是為民除害,希望施主不要自誤,快快閃開!”
此話一出,這條名叫鱷霸天的妖鱷,慌忙哀聲叫冤:“公子,他們冤枉小鱷!小鱷在這里多年,向來與附近村民井水不犯河水,從未傷害過他們。小鱷早已開啟靈智,又在修煉之中,怎會吃人?人有什么好吃的?云霧山脈里到處都是妖獸,吃了大補,小鱷每次都會潛伏靠近岸邊的水里,等那些妖獸和野獸來喝水時伺機捕獵,有時候餓急了還會上岸去找獵物。小鱷發誓,從未吃過任何一個村民啊…”
那飛在半空中的老道厲聲喝道:“孽畜!休要狡辯!”
隨即又看向洛青舟道:“小友,此等妖物,卑鄙奸詐,極其狡猾,可不要聽信它的話!快快讓開,讓我等誅殺此妖,還此地村民一個太平!”
妖鱷慌忙哭著道:“公子,他們看上了小鱷身上的鐵甲和體內的內丹啊。”
洛青舟看向了兩人道:“兩位可曾親眼看到過它害人?”
那中年和尚脾氣火爆,早已忍耐不住,此時見他依舊阻攔,立刻怒喝道:“小子,再不讓開,別怪貧僧沒有警告過你!”
洛青舟看向他道:“兩位口音生的很,不像是大炎人士吧?”
“關你娘的吊事!”
和尚頓時怒喝一聲,手中缽盂直接對準了他,喝道:“定!”
“嘩!”
一道金色光罩突然疾射而出,籠罩在了洛青舟的身上。
隨即和尚抬頭叫道:“斬了他!這小子是宗師初期的修為,身上定有寶物!”
不待說完,半空中那名老道早已蓄力的寶劍,“轟”地一聲,斬落下來!
誰知和尚引以為傲的金缽光柱,竟無半點作用。
洛青舟身影一閃,已從那道金色光柱中消失不見,瞬間出現在了和尚的面前。
那和尚卻是不慌不忙,周身突然綻放出了一層金色護罩。
然而洛青舟的目標卻不是他!
“嗖——”
洛青舟瞬間從他身旁掠過,飛向了對面岸上的樹林。
和尚愣了一下,以為他要逃跑。
但此刻,那飛在半空中的老道士,卻是臉色大變,疾聲喝道:“賊子安敢!”
隨即身影一閃,慌忙掠了過去。
可惜,為時已晚!
“轟!”
洛青舟一拳打出,金色的拳芒直接飛向了那片樹林!
樹林里的一棵大樹下,老道士的本體正閉著眼睛,盤膝坐在那里!
雖然周身有寶物的護罩保護,卻瞬間被拳芒打碎。
隨即,那道拳芒又落在了老道士的本體上,直接砸進了他的胸膛,“轟”地一聲爆炸而開!
“不——”
老道士的神魂頓時凄厲地慘叫一聲,眼看著自己的肉身化為了一蓬血霧,頓時搖晃一下,差點從半空中跌落下來。
“小畜生!老子要…啊——”
正在他面孔猙獰,要驅使那柄寶劍過來時,黑暗中突然飛出一柄飛劍,瞬間割掉了他的腦袋。
“南兄,救我!”
他慌忙大叫。
誰知他話語剛落,那柄飛劍突然又帶著一縷紫色雷電飛了回來,瞬間讓他的整個神魂灰飛煙滅!
這老道士不過是分神境初期的修為而已,在洛青舟的神魂面前,自然是不夠看的。
不過這樣的修為,在大炎的確可以橫著走。
畢竟大炎五大宗門的宗主,神魂最高的境界也不過才是分神境而已。
堂堂仙云閣的閣主羅裳,也才是分神境中期的修為。
所以這名老道士死的也著實冤枉。
他恐怕做夢也想不到,隨便遇到一個少年,不僅肉身是宗師修為,神魂竟然還是分神境后期的修為!
而他的那名和尚朋友,在看到洛青舟驅使飛劍的一瞬間,已經收起金缽,拔腿而逃!
他直接渡水而去,逃向對岸。
水里的鱷霸天長尾一掃,想要攔住他,卻被他靈巧地躲避開了。
等他掠到對岸后,方轉過頭惡狠狠地道:“小子!咱們后會有期!”
說罷,他正要繼續向前奔掠時,前方的黑暗中突然“唰唰唰”射出幾道青色白色紅色等色彩的劍氣,竟瞬間刺破他身上的護體勁風和金色護罩,“噗噗”幾聲,貫穿了他的整個身體!
“啊——”
他頓時慘叫一聲,大驚失色,慌忙身子一扭,忍著疼痛,想要順著云霧江,向著下游逃去!
然而正在此時,半空中突然亮起了密密麻麻的劍影,如驟雨般疾速落下!
可怕的劍陣瞬間把他籠罩在了里面!
不待他做出任何反抗,那些劍影便帶著鋒利無匹的劍氣,瞬間把他的整個身子切割的支離破碎!
雖然他之前和老道已經與妖鱷纏斗了許久,體內內力消耗殆盡,身上也受了傷,但畢竟也是宗師初期的高手,此時卻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直接被劍氣秒殺。
由此可見來人的實力,非同一般!
浮在水面的鱷霸天,頓時嚇的不輕,慌忙尾巴一擺,上了岸,躲在了洛青舟的身后。
洛青舟的目光,看向了對岸。
黑暗中,一襲青衣的令狐清竹,緩緩走出,站在對岸,與他隔江相望。
那烏黑的秀發,青色的衣裙,在黑夜的江風中,輕舞飛揚。
鱷霸天低聲道:“公子,是凌霄宗的劍仙!這女人非常可怕,手中無劍,卻渾身都是劍,連眼神里都有劍…前幾日,她才在云霧山用指尖斬殺了幾個厲害的強盜…”
洛青舟看著對岸的身影,點頭道:“的確可怕,而且很兇,很兇…”
說罷,他從地上收起了那名老道士的儲物戒和寶劍,隨即身影一閃,踏波而去,瞬間落在了對岸。
鱷霸天見此,也慌忙下了水,游了過去。
正在此時,它卻突然看到了令它目瞪口呆的一幕來!
自家公子到了對岸,竟然直接把岸上那名可怕的女人抱在了懷里,然后用嘴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巴…
令狐清竹反抗了幾下,便不再動了。
洛青舟與她咬了一會兒,方松開道:“師叔,你怎么來了?你一直在山腳下等我?”
令狐清竹推開了他,目光看向了那名和尚的尸體,神色冰冷地道:“最近山下有村民被殺,應該就是這兩人做的,我一直在等他們。”
“原來不是等我…”
洛青舟一臉失望。
令狐清竹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水里瞪大眼睛的妖鱷,道:“這只妖鱷,是你的?”
不待洛青舟回答,鱷霸天慌忙馬屁橫溢道:“仙子聰慧過人,一眼便看出小鱷是公子的靈獸了,太厲害了!小鱷對仙子的佩服,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洪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洛青舟:“…”
令狐清竹轉過頭看著他道:“主峰有一座湖,讓它去湖里當宗門的護山靈獸,你看如何?”
洛青舟聞言一愣,道:“這合適嗎?”
令狐清竹冷冷地道:“怎么不合適?靈獸是你的,你是宗門的,宗門以后也是你的,怎么不合適了?”
此話一出,鱷霸天頓時瞪大了眼睛,隨即雙眼放光,滿臉激動道:“公子!小鱷去!小鱷要去!小鱷要去為公子鎮守山門,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在山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有吃有喝,衣食無憂,又不怕那些惡人來斬妖除魔,這種美事,它當然愿意!
而且凌霄宗那里的天地元氣,肯定比這里濃郁多了。
至于自由,算個屁!
“好吧,既然師叔都這么說了,連宗門都是我的了,我還怎么拒絕呢。”
洛青舟聳了聳肩,表示同意。
令狐清竹看向水里的惡霸天,冷聲道:“你先回去養傷,我回去稟報宗主后,明日來找你。”
惡霸天立刻激動地千恩萬謝,又馬屁不斷。
此時,夜色已經退去。
東方的天際,出現了一縷光線。
洛青舟與令狐清竹離開云霧江畔,從后山上山。
“師叔,我來閉關幾日,準備沖刺宗師中期的境界了…”
“你已經對我說了。”
“我只是想再提醒師叔一次后,希望師叔好自為之。”
“哦。”
“不!”
“對了,你師父也快突破了。”
“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
“師叔,我只屬于你,你要保護我。”
兩人很快上了山。
洛青舟突然問道:“師叔,最近是不是有很多其他國家的修煉者來我們大炎?”
“你怎么知道?”
“感覺有大事要發生…咦,師叔,我們不去劍鋒嗎?”
“不去。”
洛青舟一愣,立刻停下了腳步,道:“那去哪里?”
令狐清竹看著他道:“去你師父的洞府。”
隨即又道:“我想多休息幾日。”
洛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