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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 可戰武圣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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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0章可戰武圣否?!

  第650章可戰武圣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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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起潮落,萬物湮滅。

  當世之中關于遠古之前的記載,其實并不多,多是來自于各地的仙魔幻境。

  模湖不說,還零碎。

  比如,曾有白澤為魁星坐騎,此事,若非命圖處窺見一角,楊獄怎么都想不到兩者間還有這樣的淵源。

  他這不經意一眼,云泥道人眼皮就又是一跳,只覺對面的眼神說不出的怪異。

  這不似是看人的眼神…

  “楊大人,這是興離二州的官員名錄,將校名單…”

  余景上前,遞上名錄。

  他自然知道楊獄手握生死簿,對于興離二州的情況了若指掌,但這仍是不可免。

  “余先生辛苦。”

  楊獄接過名錄,自也是要翻閱,雖然興離二州的官員他心知肚明。

  沒有過多寒暄,余景疲累至極,簡潔匯報了幾句,就回房休息去了。

  “云泥道長,又見面了。”

  楊獄這才看向對面的老道。

  云泥雖是錦繡榜上末尾,可這不過因為其人神通并無攻殺之力,而非其潛力不足。

  事實上,不說其暗藏的白澤位階,單單是符水道傳承的神符書,就可堪了得。

  誠如張玄霸曾言,其人積累若足,甚至可以與他一戰。

  符箓之用,本也看人。

  同樣的萬重金剛陣,加持大宗師,與加持武圣,那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結果。

  更不要說,云泥道人所掌握的符箓,遠遠不止是金剛符一道而已。

  “福生無量天尊。”

  云泥道人面無表情:

  “成王敗寇,自古如是。老道雖不知你如何做到,遙隔萬里咒殺于我,可敗了,老道自然會認…”

  他的發絲幾近全白,氣息不穩,壽元的虧損,讓他此刻比之離開大衍山時還要虛弱。

  不過,他縱然心里已然認栽,可到了此時,卻仍是無法低下頭去,神情僵硬。

  楊獄隨手一抬,一個蒲團就自飛了過去。

  “這一路上,老道曾思忖過,你不殺我,只有那么幾個可能,或是兌命損耗頗大,

  或是要老道為你效力,再或者,就是看上我符水觀秘傳神種神符書…”

  云泥道人立的筆直,眼神不離楊獄左右,沉聲道:

  “是也不是?”

  “若是,又如何?”

  楊獄澹澹的看著他,心中則在思忖,自己此刻幾招可以打破他那三千金剛符陣。

  至于云泥的話,他自然不驚訝,因為,本也沒有什么其他可能性。

  “我符水觀與國同休,世受皇恩,名為出世,實為入世,為你效力,自是不成。

  至于神符書,此乃門派傳承,你非我觀中人,自也不可予你…”

  “都這時候了,你還要打機鋒?”

  冷哂聲打斷了他的話。

  氣浪陡起,楊獄五指箕張,納罡風于五指,只隨手一拍,演武場都不由嗡鳴一聲:

  “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叫什么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等等!”

  狂暴的罡風幾乎將道袍撕裂,掌印及體那一剎,云泥終是開口,冷汗自鬢角滑落。

  眼前這人,居然真個沒留手。

  他幾乎可以確定,若自己不開口,這一掌,真會將自己頭顱拍進胸腔里…

  “一刻鐘。”

  楊獄收掌,眼神冷澹。

  他從來不是個咄咄逼人的人,只是符水觀,并不是尋常意義上的武林宗門,歷任觀主,其實更像是達官貴人。

  這樣的人,混跡朝堂多年,心思深沉多變,非逼迫到極限,絕不會與你好生說話。

  他的時間寶貴,沒有與之打機鋒,慢慢扯皮官話的心思與耐性。

  “好!”

  牙似乎已然咬碎,云泥道人的胸膛起伏,雙手都在發抖,這對畫符多年的他來說,太過罕見。

  卻是氣到極點,也憋屈到了極點。

  他是什么人?

  當世絕無僅有的畫符大家,未成十都前,都可與當朝公卿平起平坐,與太子藩王平等論交。

  何曾有過被人如此對待的時候?

  但他仍是生生忍了下去,憋著氣將路上揣摩多時的說辭道出:

  “我觀中,有道果兩枚,人元大丹一十二枚、法螺丹九枚、法酒十三壇、精金兩百斤、千鍛神兵三口…”

  一開口,就是巨富。

  和尚道士都一樣,有窮困潦倒,也有豪奢巨富。

  楊獄還記得當年曾遇到過的,活不下去才下山的摩云門道士,同是道士,符水觀何其之富?

  當然,云泥道人一符千金,又地處神都繁華地,有此家私,也并不奇怪。

  只是…

  見楊獄無動于衷,云泥咬牙加了一句:“…此外,老道也可立誓,再不與你為難。”

  “符水觀再富,也富不過一道之地,些許財貨,就要買命,你是瞧我不起,還是覺得自己價賤?”

  楊獄眸光冷澹,自不會動心:

  “你想離開西北道,只有橫著出去,沒有商量的余地…”

  十都同武圣,任何一尊成就,都是天賦、氣運的匯聚,缺一不可。

  他能拿下云泥此次,還是因著生死簿,若離開西北道,那除非他能一統天下,否則基本沒有可能第二次抓住他。

  放他離去,自然不可能。

  “果然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老道長嘆一聲,似越發蒼老了:

  “唯神符書,不可予你!老道殘命一條,只有你不逼迫我與朝廷廝殺,那么,壽盡之前,盡可為你畫符…”

  說罷,他閉上眼,卻再不可能退后一步。

  “好!”

  他本已不抱希望,卻不想楊獄竟滿口應了下來,讓他再睜開的眼神中有些驚愕。

  “你可書信一封,喚你門人前來西北…”

  沒有多說什么,楊獄一抬手,自然有兵卒上前,領這老道下去。

  微風中,林道人突兀出現,看著遠去的云泥:

  “我還以為你定要逼他拿出‘神符書’。”

  “神符書雖好,卻與我不搭。”

  楊獄搖頭。

  十都位階圖,可以容納一枚道果,三枚神種,四門神通,此外,每多一枚道果,則更多一門神通。

  極道魁星乃是極少見的三道果位階,能夠比之尋常神通主多出兩門神通。

  而此刻,他已然身具四門神通,擎天撼地合而為一,卻仍是占了兩個名額。

  加之早已在計算中的地魁星神通,他其實只有那么一個名額。

  神符書固然不差,可比之五臟觀食譜中,極可能與傳說中的大神通有關的‘先天一氣大擒拿’相比,卻又不值一提了。

  他的目的,只是要留下云泥,并讓其畫符而已。

  “可憐云泥堂堂十都,一著不慎卻淪為階下囚…”

  林道人喟嘆一聲,有些感傷。

  看著此刻的云泥,他不由想起了自家老師,若當年…

  “若你我敗落,下場絕不會比他更好半分。”

  楊獄很平靜。

  滿手血污,他從來不是個好人,更不會對敵人有什么同情心。

  若無真言道人、生死簿殘頁,不必黑山老妖,兩年多前的云泥、聶龍天足可將他追殺到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成王敗寇,無甚好說。”

  林道人自非心慈手軟之人,一念閃過就自按下,轉而道:

  “神種易主,古來罕見,撼地擎天皆入手,你如今感覺如何?”

  他,有些好奇。

  一步踏出,天地大不同,晉位武圣之后,他增進不知幾何,但此刻看著楊獄,他居然也察覺到一絲危險。

  “不好說,不好說…”

  提及擎天,楊獄的神情微妙。

  神種易主,自不會連同修持一并轉移,他所得之擎天,自是一重,但合以撼地,兩者疊加的威能,卻要遠大于之前。

  他增進如何,其實不好說,但此刻的林道人,或許,他可以碰一碰?

  心思轉動,楊獄不由得有些心動:

  “試試手?”

  夏去秋來,轉瞬又是一年冬來到。

  這一年冬,塞外更寒幾分,冷到交戰雙方都無法再動手,長達一年余的攻防戰,暫時告一段落。

  酷烈的寒風吹過天空,帶著鵝毛大雪撒遍大地,目之所及,盡是白茫茫一片,萬物肅殺,生死暗藏。

  此刻,天色不過蒙蒙亮,正是一日里最為寒冷的時候,但龍淵城外,卻是擠滿了人。

  以龍淵王府、道衙為首,錦衣衛、六扇門、駐軍將校、大小官吏、鄉紳士族…

  幾乎整個龍淵道城的上層,全都迎出了二三十里地,并在寒風中等候了長達兩個時辰。

  期間,張文安連連咳嗽,心頭有些忐忑,也有著煩悶,但見自家嫂子面無表情的立于最前,也只得耐心等候。

  直至午時前后,人群才突然騷動起來。

  一眾人紛紛抬頭,就看到了蔚為壯觀的一幕,萬余飛鷹橫貫而至,猶如烏云遮天。

  正中處,千尊力士以舉鼎之勢,托起一方紫外內金,遙看也富貴逼人的道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待得飛鷹緩緩下降,山呼海嘯也似的聲浪,已然遙遙沖上天去。

  著一襲道袍,乾亨帝憑欄而望,任由寒風吹卷,趕路多日的煩悶,這才去了幾分。

  “大風吹卷…”

  他極目遠眺,只覺天地一色,風景極美,本想作詩一首,但被這山呼海嘯之音驚擾,不由得微微皺眉。

  “呱噪!”

  ------題外話------

  大家晚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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