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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相逢,或有相視一笑,或有把臂長吟,但更多的,也還是含笑拱手,接風洗塵。
但這,放在裕鳳仙身上,全不合適。
她更想,與友人分享自己數年苦苦修持的成果。
轟隆隆!
話音兀自回蕩之間,一股可怖的強橫力量于長空震爆,這是海量的氣流,被絕大的力量一剎排空所發出的巨大氣爆。
霎時間,天地好似齊齊一暗。
莫名的氣息波動,瞬間驚動了西北道城之中的諸多高手,甚至于,百里之外,金鷹之上的聶龍天,都似有所覺。
“這氣息?”
某處小院,啟道光勐然間自入定中驚醒,于天人合一的狀態之中,望向城外。
下一瞬,他的童孔都是劇烈一縮,似受到驚嚇一般,長發都揚了起來。
這一剎那,他捕捉到了一股極盡堂皇的氣息,或者說,意志!
恍忽間,他只覺好似看到了一尊矗地拔天,連同天地的巨大佛陀,其盤坐于地,佛首卻遁出九霄云外。
五指高舉,下按,似要以極盡之神通,毀滅天地。
這是,
“如來神掌?!”
百里開外,聶龍天都受到了莫大的驚嚇,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在此刻見到這似已失傳多年的蓋世絕學。
相傳,這是世間第一門武圣級絕學,是三千年武運之始。
大日如來,陸沉本紀之中記載,這門神掌大成圓滿之時,擁有著足可比擬天災地禍的恐怖威能!
“這是…”
遙遙旁觀的一眾人,都覺心頭震蕩,首當其沖的楊獄,更是只覺眼前一黑,好似天塌了下來。
好似雷落九天,隕石墜落。
實質的火光,在裕鳳仙的五指之上迸發出來,以不敗天罡催發的如來神掌,破空而來。
初時,這一掌,還只是尋常,其意其勢固然強橫,可裕鳳仙玄關都未開,其氣息遠無法傳蕩數百丈。
可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這一掌,似有生命一般,初時,尋常大小,可其按壓的同時,漫天風流都為之匯聚。
待其洞穿百丈,其大,已然堪比屋舍!
其氣、勢、意、力,已然達到一個讓城中啟道光都不由動容的程度。
“還是這么瘋啊…”
面對如此強大的掌力,楊獄眼角都不由一抽,此時叫停、退步當然也可以,裕鳳仙必不會追擊。
但他,怎么會退?
猶如巨象落足,勁力一發,以楊獄為中心,方圓數十丈的地面都為之一震,近處的更是下陷尺許之多。
巨大的反震自腳踝直至嵴柱、臂膀、掌指。
好似一顆悶雷炸響在緊攥的五指之間。
沒有猶豫于遲疑,跺足聲炸響的同時,楊獄已然抬拳向上,迎向這傳說中的蓋世掌法。
巨大的鼓點響徹城郭。
炙烈的光芒一閃而逝,楊獄剛自騰空的身形被生生壓下,勁力卸去,城外頓時一片狼藉。
而裕鳳仙,則被這一拳推上高天,再度立回了大云鷹背。
“你居然?”
望向煙塵滾滾的地面,裕鳳仙心中不由震動。
這一擊,她當然不會有殺意,可也沒有留手,不敗天罡催發至極點,配上如來神掌,這,已然是她苦苦修持數年的成果。
然而,楊獄不但生生吃下了所有的掌力,甚至于,還收著勁力,將自己推開,卻無任何傷勢。
這一下,將她心頭所有的戰意,全部澆滅了。
哪怕她再不愿意接受,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已遠不是地面上那人的對手了…
哪怕爺爺以畢生修持的精純真氣,為她伐毛洗髓,而她,也掌握了來自東龍道果的神通‘不熄’…
一片灰塵之中,楊獄舒展著五指,怔怔發神。
這一式如來神掌自遠未大成,可已是神形兼備,讓他都不由驚嘆、動容。
看似一擊,其實,這遠不是一擊。
而且,這門掌法,不止是武功那么簡單,在其中,他嗅到了異術、道術,甚至于神通的味道!
“陸沉…”
勐然間,楊獄腦海中浮現出了大衍山中的老嫗,依著真言道人所說,這老家伙,似乎與陸沉同代。
那,她還活著,陸沉會不會…
“受傷了?”
大云鷹落地,見得楊獄怔怔出神,裕鳳仙頓時有些后悔,忙跑了過來,但秦姒還要更快一步。
“我沒事。”
楊獄回過神來。
他如今的體魄修持勝裕鳳仙不知幾何,這一掌固然強橫,卻也傷不到他,哪怕,他吃下所有掌力。
秦姒這才松了口氣,可看向裕鳳仙的眼神,就變得不那么友好。
后者沒甚感覺,見楊獄無傷,松了口氣,又覺得有些莫名的失落與震驚:
“你,已經開了百竅、玄關啦?!”
“機緣巧合。”
楊獄抖落灰塵,心中有疑,卻也沒問,而是將裕鳳仙請進城去。
當然,也不忘順手將那一代‘太陽精石’提上。
后者對楊獄的進境過于感興趣,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追問,讓秦姒都有些受不住,自去張羅飯食。
啟道光遠遠看了幾眼,有些好奇,卻也沒有湊上去詢問,只是舉了舉杯,示意楊獄,酒又沒了。
后者只當沒看到,詢問道:
“郡主,你自何處學來的如來神掌?”
“你忘啦?之前在萬象山?在幻境里,我本想去尋你,誰料路上碰到個大和尚,硬是拉著我學了一身佛門武功…”
這一問,可就停不住了。
從萬象山到學武,從日來神掌,到天狼犯邊,絮絮叨叨的,好似多年沒與人交流一般。
直到接風宴,才意猶未盡的閉上嘴。
“呼!”
楊獄暗中松了口氣,之前怎么沒發現裕鳳仙話這么密呢?
心中剛轉過念頭,他臉上的笑容就是一僵,秦姒靠在左手側,兩女對視一眼,氣氛頓時有些不對。
他有心離去,卻又不好開口,只得硬著頭皮吃了這頓飯,卻也味同嚼蠟。
相比起來,他更想去和啟道光打上一場。
最后,還是秦姒打了個哈欠,托詞去睡,結束了這場氣氛不那么好的宴會。
裕鳳仙毫無所覺,她只是單純的,有人瞪她,就回瞪回去,至于為什么?
那誰知道?
比起這個,她更好奇楊獄煉寶的事情。
“你要煉什么寶貝?”
“一把剪刀…”
楊獄沒有說太清楚,主要是給她解釋,著實有些費力,這一說,只怕天都要亮了。
“剪刀?”
裕鳳仙大失所望,興趣一下去了九成八。
她自小就討厭女紅,對于剪刀,那真是看就生厭,當即,從包裹里掏出精金甲胃:
“喏,你不是要精金?這甲,可是極品精金編織,抵得上你兩百斤精金了…”
“你把這甲拿來了?”
楊獄發怔。
心中有些感動,又有些哭笑不得,這憨憨,實在是對金銀全無概念…
精金和精金甲胃,這完全是兩碼事。
這就好比蠶絲與綢緞的區別…
“這甲,也無甚大用,你要用且用就是,左右還要買你的馬匹、玄鐵,就當貨款。”
裕鳳仙一本正經。
“罷了。”
楊獄放下甲胃,搖頭不收。
他此次去信,半是要裕鳳仙去取‘太陽精石’,半要借些精金來,信中明言,用財貨交換。
但這精金甲胃,過于貴重,且明顯是被她偷偷拿出來的,這要是收下,豈非是欺負人?
相比之下,他寧愿煉的小一些。
“你不要?”
裕鳳仙一怔,旋即反應過來:
“你不要,我這一遭,可也不能白來的!玄鐵、龍馬若是帶不回去,奶奶怕是真要生氣!”
“玄鐵、龍馬,你要多少,給你多少。”
楊獄自然滿口答應。
不說有裕鳳仙這層關系在,即便沒有,天狼犯邊的當口,他也不可能坐視龍淵淪陷。
須知,兩道原就比鄰。
說著,齊文生已然到來,楊獄囑咐了幾句,帶著‘太陽精石’回到小院里。
準備煉制金蛟剪。
等待裕鳳仙的這一個多月,他當然也沒有閑著,五金之英皆已提煉出來,當然,只有所需三分之一不到。
“小些,就小些,應該,問題不大吧?”
楊獄心中喃喃。
真形圖之上,只有所需,并無具體份量,他也只能嘗試著來了。
“呼!”
抬手合上房門,楊獄取出真形圖,以及這些日子提煉的五金之英、太陽精石,以及若敢輔材。
與話本小說中記載不同,也絕非常人印象中的煉寶模樣。
真形圖,不止是記載著所需寶材之用,其本身,就相當于,法寶的雛形。
擁有此物,楊獄所需要的,只是將其所需的諸多寶材,按著一定的順序,先后填充進去而已。
這個過程,波瀾不驚。
一一將寶材放于承載真形圖的金帛書上,再度灌入一縷靈炁進入,奇異的一幕,就發生了。
這金帛書,好似活過來一般,張口將諸多寶材一一吞入其中。
五金之英、太陽精石、輔材…
到最后,楊獄手掌一翻,那條得自碧水寒潭的雙生龍魂,也被他投入進去。
下一瞬,金帛書上泛起熾烈的金光。
恍忽間,楊獄的耳畔,似乎回蕩起經久不息的龍吟之聲。
“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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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畢,大家晚安哈!不說畫餅大王了吧!三更我辦到了,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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