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加州已經算是人口比較密集的州了,但還是具有美國特有的地廣人稀,基本只有在比較繁華的區域有高樓,靠邊一點的都是些矮矮的小房子,所以經常能看見棕櫚樹比房子高的情況。
西海岸的這幾座城市的風情和東海岸截然不同,雖然堵車是一樣的堵,但是陽光充足,微風和煦,天藍得像是加了濾鏡,還能看到路邊從溫帶到熱帶各類稀奇古怪的植物,綠得像是塑料做的。
席勒和提姆開車在洛杉磯市內閑逛,就算是不那么繁忙的中午,路上的車子也還是很多,晃晃悠悠地開了一個多小時,找了一個外表看上去像是墨西哥建筑的餐館走了進去。
然后他們發現,鎮子上的那個咖啡館可能也不是什么網紅店,因為市內的這餐館同樣很貴,而且不怎么好吃。
下午的時候他們開車去了海邊,不過沒有去沙灘上,而只是在沿海的公路逛了一圈,在晚高峰到來之前開車前往機場。
今天的天氣比昨天還好,帕米拉到的時候正趕上加州的紫色晚霞,整個城市都是紫紅色的,印在白墻上的光都變成了粉、紫、橙交疊的夢幻顏色。
因為時間還早,帕米拉提議去海邊逛逛,于是席勒驅車朝著海邊開去。
越是靠近海邊,房子就越矮,到后來基本就是兩三層的白色小房,點綴著棕色的玻璃,在暖色的夕陽光下像是烤得半熟的吐司面包。
這里的街道比較窄,路邊有很多用院墻圍起來的店,因為海風的存在,那種無處不在的大麻味兒終于沒有那么強的存在感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反駁植物保護主義者的好辦法。”帕米拉手肘撐在車窗上,一頭紅發被海風吹得微動。
帕米拉看著躺在墻根上的一個流浪漢說:“怎么沒有植物保護主義者來保護一下大麻?大麻的命也是命啊。”
“所以你研究不出既能讓人感到快樂,又不會上癮的植物嗎?”
“別讓你聽起來太像個文盲了,小子。”帕米拉不屑地說:“人類本身就會對快樂感到上癮,這是個完全的悖論。”
提姆聳了聳肩,示意自己只是隨口一問,帕米拉說:“毒品能摧毀人的大腦,都有這么多人搶著去吸,要是再沒有危害,那全人類都會只待在家里吸毒了。”
“啊,我有點受不了了。”帕米拉把車窗搖上去了,因為現在他們逆風,隨風而來的不止有隱隱約約的大麻味和海腥味,還有非常不出所料的屎味和尿味。
只能說不長鼻子的話,LA確實是個好地方。
他們在一個廣場前停車,走到了靠海的那一邊,又在那一趟街上找了個餐廳,非常不出所料的是還是很貴,已經達到紐約消費水平的一半了。
看著棕櫚樹的葉子在夕陽中緩緩搖曳著,喝著特調氣泡酒,帕米拉感覺到無比的放松,她長出一口氣,恨不得化成黃油癱在椅子里。
“說說正事吧。”席勒放下杯子說:“在那個所謂的愛之農場舉辦的聚會分量可不低,并不是走過去扔兩顆蔬菜在那里就能引起混亂的。”
“那就提前潛伏在田埂里。”帕米拉說:“難道他們宴會準備工作中的一項會是去檢查田里每一顆卷心菜會不會打人?”
提姆笑了起來說:“那天過后可能每個人都會這么做了。”
“正合那些植物保護主義者的意。”帕米拉沒好氣地說:“他們最好每天檢查三遍他們的冰箱,否則遲早有天被卷心菜打斷鼻梁骨。”
“你帶來了多少顆成品?”
“別傻了,我可不能帶成品,我沒辦法和安檢解釋我為什么要帶卷心菜,而且太容易被壓壞了。”帕米拉說,她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小袋子,里面有幾粒種子,她接著說:“因為可以使用萬物之綠的力量,所以我可以在短時間內催熟它們,有個花盆就行。”
“那我們等會兒去買點園藝工具吧,或者直接在門前的樹林里?”
“還是那句話,卷心菜可不小,農場被圍的里三層外三層,我們要怎么把它弄進去?”席勒問。
“所以我是這樣想的。”帕米拉拿到報酬之后還是很靠譜的,她說:“我可以提前去那周邊轉一圈,讓他會客廳里的植物枯死,這樣他就必須得買新的。”
“我可以把種子放在他新買的園藝植物的盆里,在聚會開始的當天被催發,然后就能跳入人群…”
“據我所知,這宴會可沒這么簡單。”席勒用吸管攪動著杯里的東西說:“宴會上有個大人物,應該是那個女候選人的人脈,有人盯上了他。”
“但你不是說,你的地球很安全,基本沒什么敵人了嗎?”帕米拉質疑道。
“又不非得是什么超級罪犯和外星人,就不能是他的政敵嗎?這種事從古至今都有,根本不可能避免。”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搞暗殺,對方就不怕成為眾矢之的?”
“蠢人也歷來都有,不過我覺得能當國會議員的政敵應該不會特別蠢,或許他是有把握,沒人能查得到他。”
“那就還有可能是超級罪犯。”提姆說。
席勒翻了個白眼,他怎么就是說不通呢?他想了想,然后解釋道:“要這起案子表現得像是普通暗殺,那就沒有任何理由會被轉入神盾局的調查程序,就算轉入進去了也先是由普通特工進行調查,除非真的確認是強大的超能力者作案,否則不會啟用超級英雄的。”
提姆剛想問些什么,席勒就接著說:“現在,這里不是一個圍著超級英雄轉的世界,普通人范圍內的事就由普通人來解決,現在最大的超級英雄組織復仇者聯盟的骨干力量基本不在地球,如果他們每天都要跑回來斷普通人的官司,那還談什么星際殖民?”
他們兩個終于聽懂了,帕米拉有些擔心地說:“那我們這也屬于超能力犯罪吧?”
“誰說的?你不是通過科學手段培育出的打人卷心菜嗎?”
“是的,但是一般人也不會想要…”
“誰說不會?我敢打賭,在你培育出打人蔬菜之前,尼克一定做過此類設想,任何能逃脫法律追責的事他都會想干的。”
“好吧,那萬物之綠的力量?”
“我說了,只要它表現得像一起普通人暗殺案件,那就不會轉入神盾局的調查程序。”
“可會打人的卷心菜怎么也不像是…”
“我都說了,那是你用科學手段培育出來的!”
“那要怎么解釋它出現在案發現場?”提姆問。
“普通的實驗事故唄。”席勒說:“實驗室里流落出一批種子,被一個粗心大意的園藝商買了回去,不小心撒在了觀葉植物的盆里,又被更加粗心大意的農場主給買了回去。”
“聽著不像是個巧合。”
“全美國每天有大概幾萬起這樣的巧合發生。”席勒說:“實驗室里跑出來的東西又不少,還差兩顆卷心菜嗎?”
“總覺得你有點缺德。”帕米拉先是很小聲的說,然后又大聲的重復了一遍,“你就是很缺德!那個叫尼克·弗瑞的更缺德!”
“為什么是更?”席勒聽出了端倪。
帕米拉忽然支支吾吾起來,在席勒的反復追問之下,她才說:“尼克說讓我推脫掉其他把卷心菜弄進去的方法,而讓你帶著卷心菜進去,這樣卷心菜也能揍你一頓了。”
“這個混蛋!”席勒罵道:“他就是在報復我不給他開心理咨詢的發票!”
“那你為什么不給他開?”提姆有點好奇地問。
“因為我要給斯塔克開,他給的價格比較高。”
“也就是說你給神盾局的員工做心理咨詢,然后拿這些咨詢的發票去騙斯塔克集團的醫療資金?”
“什么叫騙!”席勒伸出手跟他們細數,“如果神盾局特工的心理不健康,鬧出亂子來,最后還不得復仇者聯盟幫他們擦屁股?復仇者聯盟一出動,斯塔克不還是破財又操心?”
“那我把神盾局特工的心理咨詢發票拿去斯塔克集團報銷有什么問題?這是提前幫他解決麻煩,報酬都是我應得的!”
帕米拉已經被他給繞進去了,但提姆卻一針見血地指出,“然后你還把這筆錢記成了無形資產,幫助虛報企業規模攤銷企業所得稅,稅務局電話多少來著?”
“別別別。”席勒對提姆露出了真誠的微笑,說:“斯塔克這么快就給你看賬本了?”
“還用看?我在韋恩集團就這么記的!”
“稅務局電話多少來著?”
吃完飯之后,幾人在沙灘上逛了逛,然后他們才弄清楚帕米拉要來海邊的真實目的,現在天還不算太冷,哪怕是晚上,沙灘上也有一堆比基尼美女,帕米拉很快就混進去蹦迪了。
席勒和提姆感覺有些無聊,兩人隨便找了個海邊的露臺看風景,沒過多一會聽到道路盡頭有些喧鬧,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一堆人舉橫幅走了過來。
“這是什么?”席勒也有點驚訝,他仔細地看了看橫幅上寫的字,說:“加州獨立???”
“老生常談了。”提姆說:“加州的文化確實和美國其他地方都不太一樣,很多人沒有歸屬感,討厭美國國會對他們指手畫腳。”
“那么看來那個女性候選人的情況不太好啊…這會和有人要在農場聚會上暗殺國會議員有關嗎?”
“當然。”提姆轉身過來,雙手的手肘撐在欄桿上說:“要暗殺就暗殺,哪有暗殺之前鬧得人盡皆知、滿城風雨的?不就是為了逼退想給女候選人站臺的大人物嗎?這場游行也一樣。”
“你老道的不像這個年齡段的人。”
“那你得去問布魯斯。”提姆沒好氣地說:“他跑出去幾個月沒影,整個韋恩集團都是我替他打理的,改天我就帶著他的所有財產跑路…”
剛說到這里,砰的一個酒瓶子砸了過來,兩人飛快地閃開,發現人群里的一個大個子竟然朝著這邊比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