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真的是看電視的時候嗎?”灰霧說:“很明顯這房子鬧鬼吧,我都看見剛才的鬼影了。”
“但是那不重要,我現在就想知道農場畜棚的結構。”席勒盯著電視屏幕猛敲說:“如果電視機里真有鬼,那他最好看了剛才那個節目然后復述給我,否則他就死定了。”
席勒明顯有些焦躁,哪怕是普通人也不能忍看電視節目看到最精彩的時候被打斷,席勒本來就有強迫癥,看電視這種行為讓他回想起他生活最規律的少年時期。
那個時候可不會有人來打斷他看電視,哪怕之后有檢查,他也可以先把一集節目看完然后再去,醫生和護士都可以等他看電視,這鬼算哪根蔥?
一縷霧氣飄進電視當中,席勒鼓搗了半天之后發現電視沒壞,似乎是電流接觸不良,但是檢查了一下墻壁里的電線也沒發現有什么問題,就是電流忽強忽弱導致電視機無法正常工作。
要檢查電流問題可就有點麻煩了,席勒并不具備電工知識,就算有灰霧幫他開掛,要找出問題的源頭也很困難。
就在席勒思考要不要自己給電視機供能看完節目再說的時候,背后的吊燈忽然搖晃了起來,席勒一轉頭又看到一道影子從窗戶上掠過。
他抬頭看了看吊燈,發現吊燈一時半會掉不下來,于是就走到了吊燈底下,不過這次沒有再坐在沙發上,而是來到了沙發側面的貴妃榻那里。
他湊過去仔細觀察了一下,然后返上拿來手電筒,光圈一打開,席勒伸手從貴妃榻和沙發主體的連接部分摸出了一個粘在食指上的碎片。
那是薯片的碎片,席勒擦了擦手,又繞到了沙發背面,蹲在地上用手電筒去照沙發的底下,呼的一聲,鬼影再次從沙發的對面掠過。
席勒絲毫不慌,伸手摸向沙發底下,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什么東西碰了,但他絲毫沒有要收回手的意思,繼續往前摸摸到了一根頭發。
把頭發拽出來之后,這是一根紅色的直長發,發根沒有帶著毛囊,說明是自然脫落,從頭發的形態和質感來看,應該來自于女性。
鬼會看電視席勒倒是理解,但是鬼會吃薯片是不是就有點抽象了?
這就說明這房間內一系列的靈異事件并不單純是鬼怪,不過開啟了靈界視覺的席勒確實在鬼影閃過的時候感受到了能量波動,但這也只能說明這房子里至少有一人一鬼。
席勒又朝著餐廳走去,這次更過分,桌子上的餐具和碗碟全都飄了起來,甚至是朝著席勒飛了過來,席勒并沒有躲,而是伸手抓住了一個漂浮的杯子。
靈界視覺當中有某種能量絲線正牽引著這些事物漂浮在空中,但是這種能量不穩定,并且以席勒的經驗來看,呈現這種狀態和顏色的能量通常非常邪惡。
席勒抓住杯子之后能明顯感覺到有股力量在和他角力,一直在把杯子往一個方向扯,并且力量很大,如果不是灰霧幫忙,席勒肯定抓不住這杯子。
現在席勒明白,之前那些來看房的人為什么落荒而逃了,他們確實不怕鬼,但如果這鬼有殺人的能力就不一樣了,單純制造一些聲響無所謂,但如果力量已經大到能隨時搬起些什么東西砸死人,那這房子買了也不能住。
而且目前為止席勒沒有發現任何實體,也就是說哪怕他用槍把被能量控制著的東西打碎,對方也可以去控制別的東西,在別墅里作祟的東西不害怕物理攻擊,這對普通人來說就更加棘手了。
不過這房子既然這么值錢,那房產中介說要三折,賣的時候語氣心痛得像是在滴血,那少花點錢請人來做個法也不難吧?
因為哥譚魔法學院的成立,現在這座城市當中有不少法師在活動,有些也公開接單,哪怕請不到上都夫人、湖中仙女之類的大咖,請個普通的法師過來看看 也不難吧?
席勒接著往里走,他來到了房子的后門,這房子的前院不大,后院倒是不小,而且后院正靠近他之前看的草坪和人工湖,就相當于這一整片的草坪都是后院。
在這里席勒發現了更多的痕跡,院子內的草坪上似乎有刻畫法陣的殘存的材料,席勒走過去看,燒焦的烏鴉羽毛灰燼遺落在草地里,旁邊還有半片完整的羽毛。
席勒撿起了那半片羽毛,呼的一聲,一陣強風襲來,席勒猛然轉頭,看到一個穿著黑色斗篷,戴著兜帽的紅發女人漂浮在他的身后。
“別動它。”
“你終于出現了,女士,最近還好嗎?”
“你是來找我的?誰讓你來的?康斯坦丁嗎?”
“謝謝伱短短一句話就告訴我這么多信息。”席勒真心實意的說道:“看起來你拿康斯坦丁毫無辦法,他也沒拿你怎么樣。”
“你先把那東西放下。”對方的聲音冷漠到完全沒有任何感情,她說:“那個法師布下的蹩腳法陣…”
“讓我猜猜,有人請了法師來這里布置了一個封印法陣,但那影響了你,你有些失控了,康斯坦丁察覺到了異常趕了過來,他說他能解決你的問題,但他現在沒有能力,稍后會叫個朋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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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響了,席勒透過后門在前廳的窗戶附近看到了一個人影,隨后對方也推開了沒鎖的門,走進了客廳當中。
借著有些昏暗的光線,席勒看到那是扎坦娜,也對,康斯坦丁還能叫誰呢?
“渡鴉?你在嗎?”扎坦娜喊道。
被稱作渡鴉的少女降落到地上,回頭看向扎坦娜,而等她再回過頭去的時候,席勒已經消失不見了。
但她顧不得許多,只對來人說:“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履行約定?我的能力已經開始影響周圍的事物了,我無法控制。”
“你先別急。”扎坦娜安撫道:“之前康斯坦丁布下的一些障眼法已經讓那些膽敢靠近的普通人類和周圍的鄰居被嚇走了,就算你的能力小,規模爆發也傷不到人。”
“我指的是我說的惡魔將會降臨,到時候整個城市、整個國家乃至整個世界…”
“我知道,我知道,都說了你先別急,康斯坦丁回到學校之后把各個學院的院長召集起來開了個會,不過我們有一位重要的教授沒回來…”
“我無法再等下去了。”渡鴉說。
咔噠一聲從客廳中傳來,兩人同時回頭,只看到席勒重新打開了電視,可惜此時節目已經播放到后半段,那個破舊的屋子已經修好了。
席勒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把遙控器扔在了沙發上,想了想之后還是走過去把遙控器撿起來重新放回桌面上。
“席勒教授???”扎坦娜顯得很詫異,但是她很快調整了心態,因為她知道席勒出現在哪起事件當中都不奇怪,甚至很有可能這起事件就是他導致的,或干脆是他導演的。
“我認為你應該說說這是怎么回事。”扎坦娜對著渡鴉開始瘋狂暗示,她說:“這是我們學院當中最為德高望重的一位教授,之前我說缺席了的就是他,因為等待他的意見,所以我們遲遲無法給你…”
“三宮魔將會降臨!”渡鴉嗖的一聲飛進了房間之內,穩穩的落在地上并說:“我的母親安吉拉羅斯受到邪魔的蠱惑生下了我,我天生與他有所聯系,我能感知到他的靠近,需要有人來對抗他。”
扎坦娜攤開手說:“這位小姐大概是一個多月之前找到我們的,準確來說是她鬧出了動靜,被康斯坦丁發現了。”
“她的力量非常不穩定,身體當中蘊藏著巨大的邪惡力量,我們很難確定她到底真的憂心于惡魔降臨,還是說她本來就是 惡魔的卒子。”
“我不是。”渡鴉否認道:“我沒有辦法,我無法控制我與生俱來的力量,那終有一天會失控。”
伴隨著她語調表現得有些焦急,房間內的所有家具都開始晃動,扎坦娜有些驚異的后退了兩步,席勒卻用雨傘敲了一下地面。
梆的一聲,顫動平息了。
渡鴉也很驚訝,她抬眼看著席勒,席勒輕輕嘆了口氣說:“我還要買這座房子呢,女士,你不能在這里毀壞東西。”
渡鴉重新恢復了冷漠說:“我很抱歉,但我必須得有個容身之處,否則我會弄壞更多東西。”
“鬧鬼的傳聞來自于你?”
“事實上不是的。“扎坦娜說:“是康斯坦丁發現她不可控之后,在附近用些道具布置了一些障眼法制造出鬧鬼的假象,好把靠近的普通人嚇退,不然這個大炸彈爆炸一定會炸死很多人。”
“就非得是這兒嗎?”
“拜托教授,這已經是哥譚密度最低的住宅區了,難不成要把她弄去東區嗎?那她一爆發起來,哥譚人可要全滅了。”
席勒做出一副重新審視的姿態,渡鴉直挺挺的站在那里,雙手交迭放在小腹上。
她的姿態非常優美,看上去像是那種神殿里的神像,氣質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冷漠和克制,但內心的情緒明顯不是這么平靜。
“你經受過訓練。”席勒說:“消滅你的情感,克制內心的波動,最好無知無覺,活得像個行尸走肉。”
渡鴉的嘴唇動了動說:“我的情緒會激發我的力量,大祭司告訴我,最好這么做。”
“但她沒有告訴你,情感越是壓抑,爆發起來就會越猛烈。”席勒搖了搖頭說:“這就是只學魔法不學心理學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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