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管理局的辦公室當中,靠在椅子上的席勒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說:“我回去休息一會,沒事別叫我。”
斯特蘭奇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去,他正在瀏覽卡馬瑪泰姬的大管家王給他送過來的小法師們的作業,看的聚精會神,暫時沒空管席勒。
斯特蘭奇也不擔心席勒就此跑出去,現在時間管理局周圍的空間都被他封鎖了,席勒不可能在這里打開傳送門,而其他傳送手段也都會被他發現。
斯特蘭奇覺得席勒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而席勒打算直接不要廟了。
搬家其實是有點麻煩的,但是席勒還有一個好幫手,那就是在夢境世界中開著冥界之船的查爾斯教授。
站在船頭的查爾斯無奈的笑了笑,等到船徹底停穩,他走下船和席勒擁抱了一下之后說:“終于還是到了這一天了,說實話,比我想象的要晚一些,我還以為你早就等不及了呢。”
“好飯不怕晚。”席勒也顯得很開心,他說:“我還覺得有點早呢,其實我還是更喜歡當個心理醫生,但這也是沒辦法。”
這個時候耶夢加得已經纏到船的桅桿上了,不斷地撐著尾巴喊道:“開船!快開船!我已經一秒鐘都不想再待在這里了!”
查爾斯拍了拍席勒的肩膀說:“這次你們打算過去多少人?大概都有誰?”
“這次的人你可能不太熟悉。”席勒和查爾斯一起往船上走并說:“除了我要過去之外,還有幾位新朋友,先上船吧。”
一行人上了船,冥界之船在夢境世界之中穿行,直到漸漸駛入一片濃霧,而濃霧之后,則是一片全新的意識空間。
斯克魯爾人的意識空間與人類稍有不同,他們的記憶和理解器官比人類要發達許多,因此意識空間也比人類更有條理。
人類的意識空間更像是用線串聯起來的碎片,本能、記憶和思維較為凌亂的交雜在一起,時常同時出現同時消失。
斯克魯爾人在這方面進化得較為先進,他們天生就可以內窺自己的意識,搭建屬于自己的意識空間、記憶思維之類的東西,對他們來說并不是抽象的,而是真正可以在大腦之中看到的東西。
這就方便了席勒接下來要做的事,那就是先在這里搭建一個臨時營地,然后重新建造一座高塔。
倒也不是說做戲要做全套,問題是這么多年以來,席勒已經非常適應這樣的思維方式了,所以他還是決定用老辦法,總之就是先蓋高塔。
耶夢加得已經在那里抻了半天了,它用身體盤在規整的代表著記憶的文件柜上方,盤了一個很大的圈,而席勒們也正式開始了他們的高塔二期工程。
但是開工歸開工,正事還是要辦的,現在最緊要的是去調查蜘蛛俠的情況,好在人格特質可以分工合作,其他人在意識空間之中工作,貪婪繼續上去干正事。
但在出發前往目的地之前,席勒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召喚灰霧。
因為現在暫時不用那個身體了,所以要把灰霧叫過來,當然,灰霧也是席勒構建新的身份的重要的一環。
從席勒有了構建新身份的想法開始,他就不斷的跟灰霧念叨:你是個魔法生物、魔法生物、魔法生物,別老惦記著你那物理運動了,能不能發揮一點神秘學屬性?
灰霧倒是也知道,他的存在方式非常特殊,既不像是宇宙當中的物質生命,和純能量構成的宇宙魔神也有點差別,更像是介于兩者之間。
不過因為他之前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共生體,所以技能點全點在了共生體會的技能上,甚至把弱點都給點出來了。
自從意識到自己不是個共生體之后,灰霧也開始更加關注自己的本能。
但他發現,自己的這些本能在待在席勒的體內的時候是沒辦法發揮出來的,當他待在席勒體內的時候,他確實就是個共生體。
他必須要展開灰霧因子并籠罩一片區域之后,才會逐漸顯現出一些異狀。
這些異狀到底有什么用灰霧暫時還不清楚,但是在席勒看來,這已經足夠了,因為對他來說魔法最重要的就是特效。
是不是真的會魔法并不重要。別人以為你會就行了。
然后,就在與灰霧進行能力的探討的過程當中,他們開始研究到底什么樣的形象和能力比較唬人、能夠更好地區別于現在的心理醫生的形象,讓自己能以一個新身份參與到游戲當中,不至于被其他人發現然后拉黑。
最后,他們發現,弄出許多世俗意義上的駭人之物反而落入下乘,真正的恐懼永遠來源于未知,席勒就此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隨后,席勒前往白罐所在的宇宙,用全新的身份調查蜘蛛俠死亡的案件。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就這么直接過去,席勒的身份是天外來客,沒有官方身份就很難和本地人打交道,但這向來難不住席勒。
換馬甲找樂子本來就要有點難度,太簡單就沒意思了,所以席勒沒有利用任何權限給自己改出一個身份,他打算從頭開始站穩腳跟。
神盾局總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尼克皺著眉看著手里的文件,那上面標注著的正是最近一個月以來舊金山居民發生的異狀。
同時他回想著自己將這個宇宙的尼克·弗瑞送進安全屋的全過程,確定沒有紕漏之后,才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文件上。
“頭兒,你得看看這個。”
科爾森大步流星的走進來,站在了銀白色的巨大會議桌旁,尼克·弗瑞看著他,剛想如往常一樣數落他不敲門,就看到了科爾森臉上凝重的表情。
尼克立刻意識到恐怕是有什么大事發生了,于是他一面盯著科爾森的臉色,一面拿起他送來的報告。
他的視線立刻就被報告上的圖片給吸引了,他將那份文件拿近了一點,仔仔細細的查看的那張圖片。
那是一幢有著紅色房頂的二層小樓,以尼克的經驗來看,可能是紐約中產社區的某處普通人家,外表看上去平平無奇,建造的年限應該也不超過20年,算是比較新的建筑。
但是這座房子顯然不是重點,重點是拍攝這棟房子的背景當中樹林里那神秘的煙柱。
“科爾森,你最近是不是又想沖擊一下七級特工的考評門檻了?”尼克放下資料,看著科爾森說:“這種不明不白地神秘飛行物目擊報告也能送到我這兒來?”
“這可不是不明不白。”科爾森嘆了口氣,把一個鼓鼓囊囊的手提包放在了桌子上,伸手一指,然后說:“短短一周之內,紐約州就有兩百多起目擊報告,而且幾乎是不同時間,不同地點,以不同的方式目擊的。”
科爾森把尼克放下的文件拿過來,往后翻了幾頁之后又遞給了尼克,這一次尼克瞳孔微縮,因為這次出現在照片上的可不是什么遠遠的模糊不清的煙柱了。
這次的照片是一片樹林,高低交疊的灌木叢和高聳的樺樹背后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池塘的反光,而通過池塘的反光可以看到不遠處的天空上彌漫著濃重的霧氣,霧氣當中有一只巨大的眼睛。
光學視差,尼克想,他當神盾局局長這么多年以來也處理過很多類似的事件,和神秘事件相關的時候少,絕大多數都是一些視錯覺和光學現象。
可是他緊接著再往后翻了一頁,這種想法就有點動搖了,因為這張照片是一家老工廠,看起來還是那種使用熱力的有煙囪的工廠。
這似乎是監控攝像頭抓拍的視角,漆黑一片的夜里,數個高聳的煙囪上面冒出的濃霧當中,隱隱約約又形成了一個眼睛的形狀。
尼克再把上一張紙翻回來,比較著這兩個眼睛的形狀,發現這恐怕不是巧合,如果真的是基于丁達爾效應的光學現象,那這兩個眼睛是不是長得有點太像了?
如果非要描述這個眼睛的形狀的話,它不太寫實,沒有立體的眼部結構,所以看起來并不是很恐怖。
它更像是一幅由濃霧構成的壁畫,神秘又奇異,更像是宗教圖騰,而不是什么實體的妖魔鬼怪。
再往后翻,尼克就更加確定了,怪不得科爾森的面色這么凝重,這玩意恐怕還真不是簡單的不明飛行物。
下一張照片拍得更清晰一些——一群騎公路車的大學生選了一個風景好的地方拍照留念。
背后是連綿不絕的群山,深秋的天空藍的透徹且妖異,遠處層林盡染,紅黃綠紫交疊連綿,而前景則是一群陽光活力的大學生滿臉笑容的勾肩搭背。
這本來是一張再正常不過的游客照,讓人回憶起那些少年游的好時候。
但看第二眼的時候就讓人有點毛骨悚然了,因為公路后方的草地盡頭,也就是樹林的前方,隱隱約約站著一個人影。
因為這張照片是日出時分拍的,晝夜溫差導致濕潤的草地和森林都籠罩著一層薄霧,那個人影就站在霧的盡頭,模糊不清,影影綽綽,仿佛風一吹就會消散。
尼克憑借這么多年以來處理超自然事件的經驗能夠看出,這道身影并不是空氣或霧氣變化所形成的巧合的形狀,他就那樣站在那里,但視線卻盯著鏡頭,似乎是想要傳達些什么信息。
再往后翻,被目擊到的靈異現象一共有四種——巨大的眼睛、巨大的嘴巴、神秘的煙柱,以及站在稀薄的霧氣之中的神秘身影。
看完之后尼克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并對著那頭說:“喂?史蒂芬,席勒在你那兒嗎?”
“他在睡覺,你確定嗎?快去看看…好吧,還真在。”
“不,沒什么,只是我得先確定這不是他干的,你懂的,雖然看上去和他沒什么關系,但是誰知道呢。”
“什么?他醒了?你讓他接電話!喂?席勒,我這里…好了好了,你冷靜點…”
“不,你做夢!我沒有什么要咨詢的,也不可能付你咨詢費,再見!”
尼克放下電話,看了一眼對面的科爾森,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深深嘆了口氣,說。
“我懷疑這可能和舊金山居民發生變異的事有關,調到最高優先級,準備立項,代號…‘霧中來客’。”
一個急轉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