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不久前在外混沌中自己和老師通天教主的對話,趙朗就不禁有些后怕。
“公明,不愧是本座的弟子,老師我沒有看走眼。”
“老師,你的意思是將這次與道祖的勝負盡數押在了弟子身上?”
通天教主點了點頭。
“不錯,我們兄弟三人本就察覺到道祖有些不對勁,這才暗中結盟,準備引出道祖的后手來。當然,也是因為我們三人看好你能在此次量劫中證道成圣,方才如此做。你身具人族血脈,又修煉了父神的九轉元功和星辰法相。你能證道混元,那么我們幾人抗衡道祖就又多了幾分勝算。”
“若是弟子辜負了老師的期望,沒有證道混元呢?”
“那就沒有辦法了,此時若不出手,等到道祖徹底掌控天道,我們這些天道圣人更沒有絲毫勝算可言,因此無論如何都要放手一搏。你若沒有證道混元,無外乎我等圣人被鎮壓而已。圣人不死不滅,就算事敗,也不過是自由受限罷了。但,這偌大的洪荒就要徹底被抹去父神的印記了。”
當時的趙朗聽罷,心中頗有些唏噓。
師尊,那不是單單自由受限,而是你們這些天道圣人被強逼著服下了隕圣丹,連小命都被握在了鴻鈞手中。
看來,如果不是自己橫空穿越,那么原時空的封神量劫就是以三清反抗道祖失敗,被強逼服下隕圣丹,驅逐到內混沌中而告終。
“原來如此,準提和接引這兩位西方教圣人阻攔你們對付道祖,想必是要吃大虧了。”
西王母的話語打斷了趙朗的思緒。
回過神來,趙朗笑道:
“那是當然,雖然他們兩人是被天道控制,身不由己做出這等事情來,但畢竟是站在了諸圣的對立面,因此必然要付出代價。”
不說玄門找不找西方教的麻煩,單單魔祖羅睺這一關西方二圣就很難度過。
哪怕通過那吒,趙朗知道羅睺在西方教中埋有暗子,但削弱西方教,對玄門而言樂見其成,他趙公明根本不回去好心的提醒西方二圣。
按照這兩人,尤其是準提以前的所作所為,沒落井下石就算趙朗心善了。
“不過此次聯手對付道祖,我那師尊師伯可是欠了一眾圣人好大一個人情。”
趙朗見西王母面露不解,解釋道:“截教請了女媧和后土兩位娘娘出手,欠下了偌大一個人情;師尊布下誅仙陣時,元始師伯請西方教兩位圣人出手,也欠下了不小的人情。這些到最后,玄門都是要償還的。”
“都是為了對付道祖,這也算人情嗎?”
西王母有些疑惑的問道。
“一碼歸一碼,畢竟是師尊去請的這幾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說到這里,趙朗忽然想起什么,對西王母道:“對了太真,你可有心思去地仙界走一遭?”
“夫君莫非忘了,如今大劫過去,地仙界法禁再度生效,地仙修為以上的修士盡皆不能進入地仙界之中,除非有天帝詔書。”
西王母笑道。
“是這樣的。”
趙朗解釋道:
“此次封神量劫之中,闡教失敗,元始師伯認為失敗的根本原因是因為闡教實力太弱,而不是他的道義問題,因此想與師尊在地仙界中論一次道。不過,論道之人并不是兩位圣人,而是各自向地仙界投入一尊化身,投身地仙界中,向眾生闡述自身之道。兩位娘娘知道之后,頗感興趣,也參與了進來,隨后我那大師伯、神農和鎮元子也都表示頗有興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甚至不久之后,洪荒中的諸多大能也會參與進去。”
西王母聽罷,眼神一亮,道:“如此盛事,若是諸位道友都參與了,那豈能少了妾身?”
這樣一來,那就是洪荒一眾大能在地仙界中收徒論道,不單單是闡截兩教的問題了。
而且,彼此論道,彼此驗證,對于各自的大道修行都有裨益。
說罷,西王母忽然反應過來,看向趙朗,抿嘴笑道:“想來夫君肯定是會參與的吧。”
趙朗笑著點點頭,沒有說話。
正如他這道侶所言,如此盛事,若是不參與,豈不是可惜!
他雖然已是圣人之尊,但三千大道,他領悟最深的也不過至陽、風、水、符、陣這寥寥幾道而已,與眾大能論道,更能彌補自身不足,印證自身所學。
而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此次論道,應該就是諸子百家了。
隨著洪荒量劫落下帷幕,無論是洪荒還是地仙界,再度恢復了平靜,而沒有了道祖鴻鈞的掣肘,洪荒四界的發展走上了快車道。
這一日,趙朗正在紫薇垣和西王母閑聊陰陽相生之道。
忽然仙官來報,說是八景宮圣人老爺座下金銀童子來訪。
“你們兩個小家伙今天怎么有空到我這里來了?”
看著粉妝玉裹,一個穿金,一個戴銀的兩個小小童兒,趙朗笑問道。
如今,誰也不知道,這兩位小童竟然會在西游量劫中變成讓那只潑猴頭疼不已的金角銀角兩位大王。
“參見紫薇帝君。”
金銀二童子躬身一禮,笑著說道:
“老爺有旨,讓帝君您前去八景宮一趟,說是有事情要交代。”
說到這里,兩人生怕趙朗不夠重視,又提醒道:
“二老爺和三老爺也都在宮中,就等帝君您了。”
趙朗聽罷,神情凝重了起來。
雖然封神量劫中,通天教主和元始天尊是為了謀算道祖方演了那么一出戲,但由于兩人的道義不同,因此兩人間的關系確實不如和太清大師伯來的緊密。
但這次三清盡數匯聚八景宮,又召自己前去,等于玄門四圣全都匯聚一堂,想來是有要事要商議。
一念至此,趙朗一邊點頭答應,一邊讓隨侍仙吏將仙果仙丹拿出來一些給這兩位童子。
畢竟,皇帝還不差餓兵呢。
辭別西王母,趙朗心神動念間,便瞬間來到了昆侖山上。
望著山頂處的那兩座宮殿,趙朗微微有些出神。
自己貌似好久沒有上這昆侖山了,上一次,應該還是封神兩節前夕,截教聚眾向元始師伯討說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