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順,休得猖狂!”
黃飛虎隨手挑死一名南楚士卒,見到鄂順拍馬舞刀朝自己沖了過來,心中不由一喜,手提金攥提蘆槍,也朝鄂順沖了過去。
兩人在馬上刀槍并舉,轉眼間便大戰了數個回合。
“大兄,南楚人多勢眾,我們抵敵不過,速速撤退!”
黃飛豹縱馬而來,大聲喊道。
黃飛虎手起一槍,逼退鄂順,環目四望,發現自己麾下士卒在早有防備的南楚士卒沖擊下不住后退,隱隱有了“潰敗”之勢,心中便知道,這場戲,演到這里,差不多自己這支兵馬也該退場了。
“鄂順,你我改日再戰!兄弟們,撤退!”
黃飛虎大吼一聲,與黃飛豹等人率兵“狼狽”而逃。
“想跑?休想!本我追!”
鄂順見到手的鴨子要飛,豈肯善罷甘休,怒聲吼道。
“少侯爺,少侯爺!”
這時,鄂崇禹給鄂順配的副將急忙趕了上來,死死拉住了鄂順坐騎的韁繩,勸道:
“我們的任務是盡快趕到西岐。俗話說窮寇勿追,那黃飛虎與少侯爺您交手沒幾合便率兵撤退,恐是其中有詐啊!”
鄂順聞言,心中頓時不高興了。
你憑什么說那黃飛虎是詐敗,但以我看來,卻是那廝畏懼我武藝高強,這才狼狽撤退!
什么狗屁武成王,恐怕是大商吹出來的吧!
想到這里,鄂順頓時嗤笑一聲,道:“怎么,孫將軍,你莫不是怕了那敗軍之將黃飛虎?你若是怕了,那便去給本將掌管后軍,我自帶人去追那黃飛虎!”
那名姓孫的副將一聽這話,心中頓時叫苦不迭。
我滴個少侯爺啊,那是武成王黃飛虎誒!
人的名,樹的影!
他要是沒本事,那以袁福通為首造反的北海七十二路諸侯,會被他帶兵給平定了?
只是,心中雖然萬般埋怨,但孫副將也知道自己方才情急之下說的那番話,說的實在木有情商,有失水準。
“少侯爺,那黃飛虎是您手下敗將,等到與西岐匯合,還怕再見不到他?到時候,您在兩軍陣前親手斬了那黃飛虎,也好那西岐君臣知道,咱南楚少侯爺的厲害。如今,還是趕路要緊,何苦與他計較呢?”
鄂順聽罷,頓時點了點頭。
對呀,拿著黃飛虎的頭顱當賀禮,遠不如自己在陣前斬殺黃飛虎來得震撼人心,這姓孫的說的倒是有那么一番道理。
“少將軍,您再想想,我軍連夜趕路,又廝殺了這么一場,已經是人困馬乏。若是追那黃飛虎,遭遇了對方的埋伏,那就得不償失了。依末將之見,還不如整頓兵馬,繼續朝西岐進發。在這戰場上,撿幾面殷商的旗幟當做殺敵證明就是了。若是西岐君臣懷疑,那到時候少將軍在陣前立功,豈不是更能讓他們大吃一驚,從而不敢小覷我南楚人馬。”
見鄂順有些意動,孫副將急忙又說出這番話來。
“老孫說得有理,怪不得父王說你是老成持重之人,讓我多聽聽你的建議,如今看來,果不其然。”
被孫副將一番不著痕跡的彩虹屁拍得極為舒服,鄂順哈哈一笑,當即按照對方的建議,收攏士卒,打掃戰場。
看著被自己勸動的鄂順,孫副將摘下頭盔,輕輕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唉,真心累,差點就帶不動了…
約有半個時辰后,南楚大軍再次向著西岐城進發。
當埋伏在附近的探子將南楚軍的動向告知了黃飛虎和丘引之后,兩人頗有些面面相覷。
傳聞中,那南伯候之子鄂順向來是好勇斗狠,自視甚高之人,今天怎么換了一副脾性?
“武成王,想來那南楚軍中有老成持重之人,這才勸住了那鄂順。”
見黃飛虎面露不甘之色,丘引笑著寬慰道:“不過,沒有關系,武成王這次,已將這鄂順的心氣提了起來,警惕性更是消失殆盡,等到他進了埋伏圈,末將定讓他有來無回!”
“丘將軍,這剩下之事,就交給將軍了。只是將軍一定要謹記張元帥的話語,就算是不能將對方全殲,也要擒下那鄂順,再不濟,也要將他給干掉!”
黃飛虎點點頭,道。
他倒是沒想和對方爭功。
到了黃飛虎這個地位,已經過了靠功勞證明自己的階段了。
更何況,他作為帝辛心腹,又是皇親國戚,若是再貪功的話,很有可能會被一眾同僚排斥。
再者,丘引乃是皇后蘇妲己推薦的,需要立下一些功勞來為自身證名。
如果不顧大局,和對方爭功勞,一來會惡了對方,二來那蘇皇后面上恐不好看。
“武成王盡管放心,末將雖然武藝上比不得武成王,但有著異術傍身,那鄂順也是難逃!”
丘引自信滿滿地說道。
“既然如此,本王就在大營中等候將軍的捷報了。”
黃飛虎向丘引抱了抱拳,帶著自家兵馬返回商軍大營不提。
這邊廂,經歷了一番廝殺之后,一路長途跋涉而來的南楚士卒那本就不高的體力頓時見了底,沒走到百里地,不少將領便找到鄂順,希望他能讓軍隊就地修整一陣,恢復恢復體力。
見眾將紛紛過來求情,原本想一股氣趕到西岐的鄂順,看了看自己那匹有些焉了吧唧的愛馬,沒怎么多想就同意了。
“再往前走走,本將看前面那個山坡便不錯,既背陽,又視野開闊,告訴士卒們,我們去那里休息片刻。”
“多謝少侯爺!”
“少侯爺真乃菩薩心腸!”
見鄂順答應,眾將領紛紛恭維道。
很快,十萬南楚士卒便來到鄂順所說的那處山坡。
隨著各自將官發話,無數南楚士卒歡呼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山坡上。
看他們那副一臉舒適的樣子,恐怕是打死他們,他們都不會起來了。
更有甚者,甚至解下鎧甲兵刃,躺在草地上假寐了起來。
鄂順也翻身下馬,從軍糧官那里拿了些上好的草料,開始慢條斯理的喂起馬來。
整個南楚大軍,全都處于不設防的狀態。
在他們的認知之中,此地視野開闊,一覽無余,方圓千米內盡收眼底,那殷商大軍怎么可能在這一片設伏?
更何況,哪有埋伏兩路伏兵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