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巴格斯馬上點頭,用敬語說道:“尊敬的大公資源再生董事長,張先生。”
“嗯。”
張國賓神色了然地點點頭,突然瞪向巴格斯,目光又轉向約克、帕斯特等人,約克跟帕斯科都彎下腰,滿臉堆笑,表情謙卑,眼神里卻欠缺真正的尊重。
他恍然才明白自己的名字只在華人圈出名。
北美好歹也是一個幾億人口的國家,光一個加州就有三千多萬人,夏威夷州則有一百多萬人口(由于是群島洲,旅游區,入口較低)
華人當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在鬼佬圈里不一定就顯赫,特別是大公集團的特殊性,注定跟頂層的政客、商界大鱷有交流。
像約克、帕斯特等地域性的上流人士,沒有聽說他的名字很正常。
“賓哥,要不要干掉一個?”李成豪站在巴格斯背后,冷笑著道:“讓他們聽聽你的名。”
“不用了。”
張國賓斯文謙遜的笑了聲,用英文道∶“沒關系。”
“這一次,我是特意想跟巴格斯先生談一筆交易,幾位先生正好在場,那就留下來旁觀吧。”
約克,帕斯特不約而同,松出口氣。
“呼。”
“只要不是找我的就行。”
巴格斯則滿臉緊張,早有預感似的問道:“請問張先生有什么需求”
“沒什么需求,只是想收購你的資源回收工廠。”張國賓掃掃褲腿,慢條斯理的豎起一根手指:“一千萬美金。”
“怎么樣?”
“一千萬美金!”約克發出一聲驚呼。
巴格斯攥緊拳頭,出聲喝道:“第二期工廠的投資額都超過一千萬美金!”
“你想用一千萬美金來收購我公司,不如去搶好了。”他向約克駛過一個眼神,約克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張國賓雙目一轉把小動作盡收眼底,點點頭∶“索性就用搶好了。”
“砰!”
打靶仔掏出一把手槍,對準巴格斯的膝蓋扣下扳機,巴格斯直接就跪在地上,嘶聲慘叫∶“啊!!”
李成豪獰笑一聲,拽住他的頭發,狠狠朝身側的雪茄柜砸去。
“嗙!”
一面雪茄跪的玻璃炸開,巴格斯臉上插滿玻璃碎渣,又被阿豪拖向桌面,單手摁著腦后,死壓在桌面上。
“要錢還是要命,自己選一個?”
巴格斯戰戰兢兢的張開嘴∶“殺了我。”
‘你也拿不到公司。
“好樣的。”
李成豪笑的更加燦爛。
“嘀嘟,嘀嘟,嘀嘟。”雪茄吧外響起警笛聲,五輛警車停在門口,警察掛著防彈衣,手持沖鋒槍,全副武裝。
還有警員在后備箱取出防彈盾牌,霰彈槍,每件防彈衣上都掛滿手雷、閃光彈。
門外,警察們窸窣的腳步聲響起,伴隨著一聲聲警告。
二十名警員正在分批進入現場。
巴格斯的臉在桌面上冷笑“呵呵,我是做正當生意的,想靠非法手段并購,癡心妄想!”
“警察來了,要不殺了我,要不就離開檀香山,你玩不過我的…”
張國賓不為所動,就坐在椅子上,抽著雪茄,出聲說道“剛剛的槍聲會引來警察,但是警察不會來的這么快,這么多。”
“巡邏警也不會馬上采取行動,而會視情況呼叫支援,等待武裝部隊動手,現在警察的戰術這么果斷,除了槍聲之外,房間是有報警器吧”
約克聽的冷汗直流,雙手發抖,深深埋下頭。
巴格斯眼神不屑“你倒是很懂警察,小癟三。”
“不算很懂。”
“有個手下正好是警隊長官。”張國賓說著,捏起雪茄過濾嘴,一組警察 持槍沖進雪茄室,見到雪茄室的槍手、傷者,馬上流露出驚駭的表情,大聲吶喊“第一聲警告,放下槍“
“第二聲警告,放下槍!“
“第三聲警告!”
張國賓輕輕點頭。
兄弟們把槍放下,但卻還捏著幾個老板衣角,用他們當肉盾貼在身前。
一位長官來到雪茄室里,眉頭深皺∶“約克,帕斯特,巴格斯”
“張先生”在場的人他居然都認得!
不愧是混地方的地頭蛇,黑白兩道,各方各面的人都認識。
貝利警官連忙揮揮手,下令道:“把槍放下,避免誤傷。”
巴格斯連忙叫道:“貝利長官!”
“這些人都是搶劫犯”
“放屁”貝利連忙露出憤怒,大聲喊道“張先生是加州知名的大商人,怎么會是搶劫犯!”
“巴格斯,你才是那個雙手沾滿血腥的人,勸你最好放聰明點。”貝利轉而又堆起笑容,俯身上前∶“張先生,您怎么在檀香山?”
“來夏威夷度個假。”張國賓展開右臂,和顏悅色的緩緩說道:“受到幾位朋友的邀請,特意來嘗嘗雪茄。”
”呼。”他吐出口煙霧,饒有興趣的道:“本來想跟巴格斯先生聊一聊資源再生的生意,巴格斯卻想邀請我一起做毒梟。”
“我這個人一輩子從來不碰面粉生意,絕對不賺生孩子沒的錢,于是和巴格斯起了沖突,巴格斯先生要槍擊我。”
“我的手下們只好提前出手。”
貝利警官滿臉敬意,感嘆道“他們是忠誠的保鑣!”
“是啊。”
他深有同感“他們都是有合法持槍證,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開槍自衛,麻煩貝利警官調查清楚。”
“約克、帕斯特先生也可以為我作證。“
約克、帕斯特哪里看不出巴格斯的生意被巨鱷盯上,很可能連人都要被一起吞掉,根本沒有死保巴格斯的理由。
就算為巴格斯作證也不一定能過警察局那一關,索性就賣一個人情,把命先保住為主。
“是啊。”
“是啊。”
“我可以作證。”
約克、帕斯特說出了心里話,巴格斯則滿臉痛苦,掙扎著道“約克先生,我可以幫你賺很多錢。”
“多分你一點,替我作證,替我作證!”
約克縮了一步,連忙說道:“別放屁,我絕對不會和你做走毒生意!”
他一個堂堂的銀行家。
打心底就看不起靠毒發家的巴格斯,何況,巴格斯還在因為失敗逃離墨西哥,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怎會與這種無恥之輩為伍?
貝利對現場形式很明了,點點頭道∶“張先生,我懂的,麻煩你的保鏢們,抽時間到警局做一個筆錄。”
“巴格斯我先帶走了,放心,以后絕對不會讓他騷擾您。”
張國賓坐在椅子上,禮貌性的說道“貝利警官,我有一些事情想跟巴格斯先生私下聊聊。”
“不知道行不行?”
貝利警官沉吟片刻,點點頭“那明天把巴格斯一起送到警局吧。”
“我們走!”
貝利警官大手一揮,帶著兩組荷槍實彈的警員們離開,腳步匆匆,沒有一絲遲疑,根本不顧巴格斯的大吼:“別走!”
“貝利警官!”
“我會死的,會死的…”他的吼聲回蕩在雪茄室內,真是聲嘶力竭,絕望哭號,見之落淚,聞之心碎。
可沒人理他。
李成豪瞪了約克、帕斯特幾人一眼:“還不快走”
“走走走。”
約克、帕斯特幾人拔腿就走,場內很快就剩下張國賓的人,巴格斯還被人摁在桌上,咬緊牙關,重復的說一句話“殺了我,你也拿不到 公司。”
巴格斯資源回收公司,是夏威州廢物回收行業的霸主,第一期回收工廠可以分解鋼鐵、金屬,紙皮等基礎資源。
總投資額達到五百萬美金。
第二期在建的回收工廠,可以對電腦、電視、手機等電器進行分解回收,總投資一千八百萬美金。
一旦建成就能夠進入快速擴張通道,搶占到90、10年代的電器爆發紅利,一年收入上億美金絕不是夢。
資源再生不是一個小行業,只是行業的天花板還沒被打開,眼光足夠卓越的話,現在就是進軍行業的機會。
張國賓看見巴格斯死鴨子嘴硬,不氣反笑∶“貝利警官既然走了,那就是會銷案,你到底在堅持什么呢”
“不!”
“我是絕不會給你的。”一個墨西哥人在北美不可能有大靠山,聯邦政府對墨西哥人的防備,遠比對華人的防備更深。
不過,回收工廠已經是巴格斯最后的本錢,失去這間工廠就等于失去所有,再也沒有翻身重來的機會。
窮途末路之下,人的勇氣超乎預料,張國賓心里理解,拍拍手掌∶“打靶仔,讓他見一下華夏的文化魅力。”
“收到。”
打靶仔收起槍,掏出一把匕首,在破碎的雪茄柜上削一截木料,把木料拿在手上隨意刨成幾個細簽。
“把手伸出來。”
他輕聲講道。
“嗙!”李成豪抓起巴格斯的右手,重重砸在桌面,語氣輕松:“快點。”
“是,豪哥。”打靶仔點點頭,把一根木簽扎進巴格斯的指甲縫里,在透進血肉的那一刻,巴格斯就發出一聲慘叫“啊”
五指連心!
”釘手指”是古代酷刑之一,對身體的傷害小,造成的痛苦卻是巨大,刑堂內有一套明朝錦衣衛傳下來的酷刑法,知名的有《十大酷刑》,不知名的有《三十六酷刑》。
大公刑堂的兄弟都會學,流傳甚廣,一些招數在電影里都有出現,義海刑堂也沒有守著老本,一直在向大公堂取經,甚至還推陳出新。
此刻,木簽沒進去一分,指尖就冒出一股股鮮血,十二厘米長的木簽,很快就完全插入手指甲縫內,巴格斯整只右手像是雞爪一起彎曲,唯獨中指直直挺挺,板板正正。
打靶仔看著他的慘狀笑了一聲:“釘手指只是酷刑“插針“的簡化版,用來對付一些小角色的,開胃菜,希望你夠硬,能夠挺久一點。“
“大公堂!”
“你是大公堂的人!”巴格斯嗓音沙啞,像是要冒煙,憤怒的道:“干掉我,快一點”
“別做夢了,華夏文化博大精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招數多著呢,要的就是折磨你!”打靶仔表情冷冽,又釘進第二根竹簽。
張國賓又拿了一支雪茄,點了起來,靜看著。
“現在才想起來我是大公堂的人”待到第三根竹簽釘了進去,他才笑著出聲問道。
巴格斯則咬牙切齒地說道:“釘手指我以前見過,只有華夏社團會這么干,檀香山最有名的就是大公堂。”
“不過大公堂對外都宣稱是洪門,我一直沒想起大公堂的名字,大公資源再生公司,呵呵,你們華人也看上這塊生意了嗎”
張國賓點點頭:“看上了。”
打靶仔開始第四根竹簽,不過插到一半的時候,巴格斯就被痛暈過去,就算是一米九的硬漢,也不挺不過十二公分的竹簽,“插”不是越大越粗越好,有時候,越細越尖也不錯,短小精悍。
有人去洗手間打了一盆冷水,澆到巴格斯頭上不見反應,又給巴格斯臉龐蒙上一塊毛巾,開始使用最經典的水刑,當巴格斯呼吸開始急促,直至嗆了一口之后,李成豪才掀開毛巾,出聲講道∶“繼續,或者合作。”
巴格斯 深呼吸了兩下,平緩了一陣心跳,咽了咽唾沫,重新閉上眼睛。
“再見。”
打靶仔冷笑一聲,再削出一根木簽,扎進第五根手指,先前彎下去的雞爪又被修正,只是指尖不斷滴落的鮮血,像是恐怖片里的場景。
三分鐘后,巴格斯的左手又被放在桌面,當第六根竹簽手指的時候,巴格斯再度暈了過去。
很快,巴格斯又一次醒來,迷迷糊糊的望著前景場景,眼神迷離,有些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李成豪咧咧嘴,問道:“賓哥,要不要問問他有沒有兒子,或者別的繼承人,干掉他,再跟繼承人談好了。”
“他骨頭硬,總不能他家人骨頭都硬。”
張國賓笑笑:“有意思,第一見骨頭這么硬的人,還是一個鬼佬。”
打靶仔沉聲道:“賓哥,前菜才剛開始呢,要是他骨頭算硬,老祖宗也不用發明這么多酷刑。”
“這才剛剛開始。”
張國賓搖搖頭,彈彈煙灰,眼神瞥過前方,出聲問道“巴格斯,你明白誰叫張國賓嗎”
“你叫張國賓!”
巴格斯咬牙道。
“好。”
“你可以死了。”
張國賓說道。
“砰!”
一槍飆血。
黃漿滿桌。
李成豪納悶道:“大佬,你早殺他不就好了”
張國賓笑道:“我覺得你的主意不錯,不過,不代表必須要用,也不代表要在那個時候用。”
“我不希望有不知我的名。”
出來行,名字最重要,不管是在北美,還是在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