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4通緝,搜捕694通緝,搜捕 本書作者其他書:
時值秋冬,維港夜景依舊,海灣的風卻多了一絲銳利,大嶼山殿,一座藏在云霧中的青銅大佛跌坐蓮臺之上。
右手向外推開,纖長圓潤,柔中帶剛,施「無畏印」,左手下垂腳上,掌心向外,結「與愿印」。
寓意,救拔眾生痛苦大悲之愿,含有眾生福樂慈愿之景,出淤泥而不染,昭告佛法長存,十方流轉。
1988年10月31日,天壇大佛最后一片青銅塑身歸位,與一道渾圓的落日之下,俯瞰港島萬千世界。
禪寺的“圣一法師”親自來到和記大廈,身著七寶袈裟坐在侯客區,等到大廈的主人開會完畢,方得到機會進入辦公室里,雙手遞上請柬,恭恭敬敬的合十行禮:“張先生,12月1日,寶蓮禪寺將舉行盛大的開光典禮,屆時各界信善,東亞高僧都會前來,希望張先生能夠位臨儀式。”
張國賓接到一張印著大佛彩照,寫著地址的邀請函,笑容恭謙的起身道:“請法師放心,到時一定光臨盛會,感謝法師邀請。”
這一場天壇大佛的開光儀式,注定會成為88年的重要紀事,一場佛教盛會。
11月29號。
惠城,一座度假山莊。
沉鑫穿著一套白色運動服,戴著遮陽帽,手里抓著一支高爾夫球桿,右手接過電話說道:“張老板。”
“是我。”
三名穿著西裝的下屬站在左右,但看打扮都是酒店服務生,腰間更沒有配槍。
張國賓正好在商場里逛街,聞言走到一個僻靜角落,出聲道:“沉先生。”
“打算過來了?”
沉鑫張口道:“是!”
張國賓點點頭:“明天下午兩點,深城灣游艇碼頭,會有快艇接你。”
沉鑫深吸口氣,抓著球桿說道:“多謝,張先生。”
他把電話遞給旁邊道下屬,眼神里瞥過一絲不屑,出聲說道:“明天早上我要去深城吃飯,麻煩把車安排一下。”
“好!”
“細老,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做。”張國賓在大排檔里,把一瓶啤酒推到兄弟面前。
溫啟仁穿著便裝,接過啤酒,倒進塑料杯里,笑容自信:“大老,你講。”
張國賓緩緩倒著酒,眼神瞥向兄弟:“明天替我在碼頭接一個老朋友到唐樓,后天我要同他一起去大嶼山。”
“沒問題。”
溫啟仁答應的很爽快:“怎么接人?”
“會有人聯系你的。”張國賓沒有把話說透,溫啟仁面露疑惑,出聲問道:“那個人怎么稱呼?”
“你不需要知道。”張國賓舉起酒杯,溫啟仁也舉杯相碰,簡簡單單的一個名字,背后代表著巨大風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沉鑫,一級通緝犯,牽涉最大的走私集團,與多起謀殺、縱火、銷售違禁品桉有關,還參與行賄,非法營運,操控市場。”
“有消息稱他明天會出現在深城,極可能通過深城碼頭、口岸、逃離境內。”
“明天我們的目標就是抓捕沉鑫,把沉鑫繩之以法,有沒有信心!”
一間秘密會議室里,一位中年人身穿綠色制服,用指揮棒重重敲擊一張照片,三十余人在木凳上站起身,大聲吼道:“有!有!有!”
吼聲回蕩在房間里。
“啪。”
張國賓甩開了打火機,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心里很清楚一件事:“最完美的犯罪,從來不是多高的技巧,多深的謀略,是根本立不了桉。”
“抓不到的通緝犯,不是找不到人,是開不了門!”
有些事情,如果從一開始就定了規矩,那么就會跳出物理定律。
沉鑫能夠在內地一藏就是半年多,并非是藏得有多深,而是多少有點情分。
把他各個頭目逮捕。
把犯過事的爪牙抓光。
把中低層頭目一網打盡,全部送進監獄,把非法所得充公,某種意義,懲奸除惡就已經完成了。
他本人是死是活,理論上不重要。
一如那句話,有的人死了,卻永遠活著,有的人活著,早已死了。
沿海省份的低廉油價,其實對起步期的工業,商業都很大促進,沿海地區某些小城市的脫穎而出,在其中有密切關聯。
大老板如果做事一點情面都不留,將來很難有人再幫他做事,當商人當到沉鑫的境界,其實已經是舉國聞名的大商人。
他踩了哪條線,做錯哪件事,有什么下場,千萬雙眼睛都在盯著。
這就是規矩!
沉鑫乘車來到深城街頭,降下半截車窗,點起一支煙,語氣飄忽的說道:“就這里下車。”
司機穿著白襯衫,勐的一腳急剎,就讓整座車都往前沖了一下,副駕駛的人措不及防,身體撞在中控臺上,司機反手就是一肘將副駕擊暈,抓著方向盤,回頭喊道:“沉老板,再見。”
沉鑫叼著香煙,脫掉西裝外套,穿上一件長款風衣,推開車門邁步走向人群,最后的十萬美金全都花在這里了。
當身邊沒有兄弟的時候,錢是唯一有用的東西。
而他很快就換乘了班車,一個人乘車來到深城灣,低調的進入游艇碼頭,找到唯一有人在的游艇,進入船艙坐下,霸氣十足的說道:“開船!”
“轟!
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游艇全速沖出碼頭,卷起浪花駛向遠方的島嶼,足足二十分鐘后,一群穿著綠色服裝的人馬才剛到海邊,望著水面跺腳嘆息。
溫啟仁穿著西裝,戴著證件,坐在一輛平治車內,右手抓著方向旁,眼神緊緊盯著海岸線。
五輛豐田車跟在背后,二十名保安部精銳警員,穿著防彈衣,雙手持槍,眼神警惕,靜待目標到岸。
“滴滴滴,滴滴滴。”一串清亮的提示音響起。
“溫sir。”
“溫sir。”
后排的下屬提醒道。
溫啟仁不得不拿起電話,出聲問道:“你好,我是保安部…”
“阿仁,有件緊急事務需要你來辦。”蔡錦平的語氣有些急促:“協助上次的周sir,抓捕一位一級通緝犯。”
“那位通緝犯有可能潛逃至香江…”
“轟…”
這時一艘游艇出現在海面上,正慢慢下降速度,漸漸向碼頭靠岸。
溫啟仁不得不打斷上司的話,出聲道:“唔好意思,蔡sir,我正在執行任務。”
“啪。”
他直接掛斷警務處長電話,捏著耳麥說道:“目標即將靠岸,目標即將靠岸,準備迎接VIP!”
“收到!”
警員們整齊劃一,訓練有素的聲音在耳麥里回蕩。
當游艇正式靠岸,溫啟仁迅速推開車門,帶著兩個心腹下屬沖到游艇前方,其余警員也下車戒備,守在車旁,監視公路。
兩名下屬扛著便攜式防爆盾,遮擋住VIP的左右兩邊,溫啟仁則脫下西裝,輕輕搭在VIP肩頭,遮住對方臉頰,干脆利索的喊道:“走!”
一行人離開碼頭,回到車上,車隊平安無事的迅速駛離現場。
溫啟仁一個人開一部車,專門護送VIP,可剛剛的驚鴻一瞥,還是讓他忍不住心驚肉跳,拿起對講機道:“各成員注意,現在前往安全屋,本次行動由行動副處長簽署命令,最高級別保密。”
“收到。”
警員們既然能夠加入保安部,那必定對保密條例倒背如流,保安部是干什么的?
是香江錦衣衛!
溫啟仁眼神掃過后視鏡里低調的身影,五官中深藏著一抹忌憚,回過目光繼續開車,卻又感覺背后的人開始看他。
“張先生,根據最新情報,沉鑫有可能潛逃至香江。”這天傍晚,柳文彥竟然親自趕到中環,找到義海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請求道:“我們已經通知香江警方協助抓捕,想請張先生也出一點力。”
“張先生,在香江找一個人,你比警察在行!”
柳文彥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
張國賓抿著嘴,手里拿著雪茄,緩緩出聲道:“實不相瞞,沉鑫在前兩天確實給我打過電話,但是,他只是向我借一筆錢。”
“給我24小時,我把沉鑫交給你!”
柳文彥松了口氣,點點頭道:“好。”
他鄭重的道:“你記住,一定不能讓沉鑫失控!”
有些人,不怕成敗,不畏輸贏,有無數次重來過的機會。
最怕的一件事就是失控!
六輛車相繼停在旺角、老唐樓門口,一行人進入鐵門,把VIP安置完畢,溫啟仁就走出大門說道:“任務結束,收隊。”
“溫sir?”
一名下屬表情疑惑,感覺好像不合乎流程,溫啟仁回頭看了他一眼:“我說,任務結束,收隊!”
“聽懂沒!”
“yes,sir!”警員齊聲大喝。
VIP則留給一組新人馬看管,為首的正是一位戴著禮帽,眼神犀利的瘦子。
溫啟仁回到警隊,就見到一班軍裝警荷槍實彈,匆匆忙忙的登上大巴車,帶隊總督察還在大喊:“GOGOGO!”
“快!”
“快!”
溫啟仁撞見一個同僚問道:“劉sir,這是要去哪里?”
“前往機場、碼頭、輪渡、巴士公司搜人,聽說全港大大小小的交通樞紐,碼頭,一個個都要插過去。”
“蔡sir親自下的命令,晚上要加班了。”劉sir臉被車燈照的發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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