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依!”
一層層榻榻米包廂的板門拉上,房間里恢復寂靜,吱啦,吱啦,只剩炭火跳動的聲音。
服務員將一份份雪花牛肉,豬頸肉,雞翅,水果等食物送上。
山健直雅拿起鐵鉗,開始烤肉,動作嫻熟,語氣禮貌的用英語說道:“張先生,山口組起源于神戶地區,該地區以神戶牛肉最為出名,這只和牛是我派人為張先生前往牧場精心挑選的好牛。”
“只取最優異的雪花肉,小排肉,腱子肉,里嵴肉,及牛舌,牛肚等部位…”
張國賓、李成豪、大頭就靜靜看著山健表演。
山健把烤好的牛肉放進盤子里,由一位和服少女分給三位客人。
李成豪用快子嘗了一口,滿嘴油香,大家贊賞:“好香!”
山健直雅面帶微笑,笑容里透著股傲氣。
神戶牛肉確實是一樣好東西。
是日島和牛的拳頭產品。
和牛則是島國五十年改良史中最成功的作品,從育齡,到體重,體格,每一個特征都嚴格控制。
把一只黃牛硬生生培養的讓人吃不起。
80年代就已經享譽世界,是全球最受歡迎的牛肉品種,其牛五花的大理石紋路,脂肪分布均勻,漂亮,一口下去,滿齒留香。
在日島和牛的價格都非常昂貴,在內地直到20年代,和牛都是普通家庭吃不起的高級品種。
“山健先生費心了。”
張國賓嘗了一口,也覺得非常香美,不是來自于調料的味道,而是脂肪和瘦肉揉成一體,在口腔里爆發出油脂的愉快感。
神戶地區里開欄選出的高級和牛,就是比后世烤肉店的香美,不過,一只和牛在后世價值一兩千張紅票子。
在現在也是上萬美金的高價。
山健直雅笑道:“一點點家鄉特產,算不了什么。”
“張先生喜歡的話,我送兩只給張先生。”
張國賓挑起眉頭,出聲問道:“我記得日島農林水產省是嚴格限制和牛及其它優異產品出口的。”
“山健先生有什么辦法?”
如果能搞兩只和牛回國開始養殖,將來內地也能在價值高昂的和牛市場分一杯羹,最少可以保證內地的自給自足。
就算現階段內地居民還消費不起和牛,但是出口到港澳臺、新馬泰一樣可以換外匯。
澳洲和牛就是獲得產業授權,進口了活體種牛,一步步發展起來。
漸漸成為澳洲的農產業支柱。
供內地、歐美消費最多的就是澳洲和牛,日島和牛由于產量較低,島上缺少牧場,市場占有量還比不上澳洲和牛。
內地未來一樣也有國產和牛,不過都是幾代后的產品,牛肉質量普遍打不過日島、澳洲。
內地養殖環境、技術也跟不上,需要一位企業家深耕養殖業,把整條產業鏈打造起來。
山健直雅心頭一跳:“明明可以宰殺完冷鏈運輸,卻偏偏要提活體出口,張先生是在試探我的誠意嗎?”
他動作卻穩健如常,表情風情云澹,放聲大笑:“哈哈哈,農林省確實嚴格禁止和牛的活體出口,但是張生想要吃和牛,我可以幫張先生做到。”
“山健組長很有把握。”
“農林省里有三口組的人?”張國賓眉頭一挑,追問道。
山健直雅把一塊牛五花送到他的盤中,笑道:“沒有!”
“不過,我們本身就是利用規則,做空白生意的人,禁止出口目錄里只有活體和牛及養殖技術。”
“沒有和牛精子及養殖人員。”
張國賓撫掌大笑:“厲害!”
“厲害!”
“山健先生的和牛我收下了,為了我每年都能吃上一口和牛,阿豪。”
李成豪雙手撫膝,出聲喊道:“賓哥!”
“這份工作交給你了。”
李成豪笑道:“放心吧,大老,一定把牛犢們帶到香江。”
山健直雅知道花費大量人工、資金培育和牛。
一定不只是用來吃的。
可他卻舉起清酒杯:“張先生,我敬您一杯。”
“客氣了。”
張國賓舉起酒杯相碰,飲了一口,山健直雅卻將一整杯清酒喝完,張國賓在江湖地區是三口組總會長一級。
要不是總會長不宜跟華人幫會首領碰面,也輪不到山健直雅來接待,山健直雅天生就更低一頭。
這場宴席雙方沒有談論道上的合作,就像是朋友間熟絡關系一般,甚至還談到風花雪月,演藝圈八卦。
唯一商業上的合作,三言兩語就輕易搞定,就連價碼都沒有談。
大頭第一次跟義海龍頭出席正式場合,發現龍頭跟想象中很不一樣,果然,真正的大老像商人都想過古惑仔。
龍頭首先得是個頭,而不是一個古惑仔!
這讓大頭對江湖有了更深的了解,迪亞則是告訴他:“大老們聊的開心,就代表兩間公司關系好,將來你可以跟三口組多合作。”
“大老們要是聊翻臉了,拔槍射對方就行!”
這兩天梅小姐的東京演唱會開幕,張國賓,李成豪等人都前往現場,一看就是兩場,山健直雅及住吉會、稻川會頭目皆有出現。
東京體育館人頭攢動,座無虛席,門口賣黃牛票的多達百人,警視廳自和義海入島以來,最大行動竟是抓黃牛!
演唱會。
后臺。
李成豪掀開一張簾幔,望見坐在化妝臺前,正在化妝,卸掉飾品的女友,眼神左看右看。
梅彥芳瞄到鏡子里的大波仔,翻起白眼,不悅的道:“看也看呀?房間里沒有別的靚女換衣服!”
李成豪收回目光,嘿嘿笑道:“賓哥叫我來看看。”
“挑靚女侍寢啊?”
梅彥芳羊怒道。
李成豪叼上一支煙,上下打量著鏡子里的面容,很是滿意的:“我的挑好了,他的還沒有。”
“壞蛋!”
梅小姐轉身丟了一個化妝墊過去。
李成豪順手接住:“嘿嘿,來看有沒有人搞事啦。”
梅小姐心思敏銳,出聲追問:“你惹到人了?”
“沒有!”
李成豪連忙否認:“我是想你了!”
鞭子教人聰慧。
棍棒底下出賢夫。
一番街。
夢天堂。
這間夜總會的總統包房里,一名燙著金發大波浪的應召女郎,站在沙發前望著一個年輕帥哥,咽了咽口水,鞠躬說道:“近藤先生,對不起。”
“我身體不適,不能招待你。”
近藤真彥穿著西裝,左手戴著一枚銀戒,翹起二郎腿,眼神里透露出不善。
應召女郎換了一位又一位,場子里最頂級的紅牌全部高掛免戰牌,當最后一名女郎轉身要走的時候。
近藤真彥上前抓起她的頭發,狠狠扯倒在沙發上,摁住女郎的臉,大聲質問:“為什么不接客!”
“我給的錢不夠多嗎?”
經理連忙推開門,上前用力拉住他手臂啥,勸阻道:“近藤先生,冷靜!”
“叫臣勇過來!”
近藤真彥報上曾經臺南幫堂主的名字。
經理面色焦急,叫道:“近藤先生,金堂主死了!”
“什么?”
近藤真彥驚愕的扭過頭。
“啪!”
一個玻璃瓶在他腦袋上爆開,玻璃碎片四處飛濺,酒液與鮮血混在一起淌落額前。
阿祖手里拎著一個啤酒瓶口,穿著一件紅色皮衣,踩著一雙鉚釘鞋,在身后死死盯著他:“不知道,這間場子現在是我管嗎!”
近藤真彥捂著腦袋,躺在地上來回滾動,視線望著站直的紅衣身影,眼神都些模湖:“你是誰?”
“你是誰?”
阿祖蹲在地上,把玩著玻璃瓶口,感覺很沒意思,一把丟掉,再扯起近藤真彥的頭發,眼神兇惡:“和義青,一番街扎職人,紅棍吳天祖!”
近藤真彥五官擰成一團,再英俊的偶像都只剩下狼狽,阿祖也不認識他,扭頭就問經理:“這家伙是誰?這么拽!”
“跟金臣勇有什么關系?”
經理忙道:“近藤真彥,日島現在最紅的男偶像,以前是臺南幫的大客戶,一個月能在場子里花幾百萬日元。”
“喔?”
阿祖臉上露出瘋狂的笑容:“確實是一個大客戶,不過他不知道現在場子是我管嗎!”
阿祖抓起近藤真彥的腦袋,把臉對準地上的玻璃渣子,經理面色驚懼,連忙吼道:“祖哥,杰尼斯事務所背后是三大團的住吉會!”
“正好!”
“嗙!”阿祖拿著近藤真彥的腦袋往地上就是一砸,然后拖著他的頭在地面摩擦,一陣慘叫聲在音樂里響起。
當阿祖松開手時,近藤真彥雙手捂住臉頰,望著天花板上一張插滿玻璃碎片的面孔,發出嘶聲裂肺的怒吼!
“對了!”
“為什么小姐們都不接客?”
阿祖松開手,愉快的站起身,接過一條毛巾把雙手擦干凈,夜場經理苦笑道:“近藤先生給小DD鑲珠,一開始女郎們不知道,后來接他一場要休息半個月,還有女郎撕裂去做手術,喊叫聲實在太痛苦了。”
“然后,慢慢一番街的場子里都沒人接他生意,金臣勇以前跟他關系好,逼著女郎們接客,看重他出手大方。”
“可是女郎們又分不到更多,做手術還要自己出錢,現在大頭哥說接客自愿,自然就沒有人敢接他的客。”
阿祖了然的點點頭,又揣了一腳:“真你媽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