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當。”電梯很快抵達三樓,李成豪左手持劍,右手握柄,橫眉冷對長廊兩側保鏢,拔劍而出:“鏘!”
一記爆喝:“呔!”
“全部閃開!”
三十余名把守走廊的西裝鬼佬,立即拔出武器,擋住路口,持槍警告:“stop!”
“停止靠近!”
馬王、元寶、美姐、打頭坤四人走出電梯,站在二路元帥身后,揮手大罵:“撲街仔!”
“開槍啊!”
“鬼佬!”
“敢綁我們大佬,不敢對我們動手?”
噠噠噠。
樓底間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百余位江湖大佬擁擠在樓梯里,腳步疾馳,聲似萬馬奔騰。
“吱啦!”
武兆楠推開安全門,同十幾名大佬一起涌出,指向前方大吼:“媽的!”
“誰敢開第一槍?”
保鏢望著擁擠的人群,失了分寸,既不敢開槍,又阻攔不住,畢竟對方都沒有攜帶槍械,身份又非同尋常。
這時保鏢必須扛住壓力,保護港督安全,望著一步步向前靠近的持劍者,有人摁住耳麥報告:“長官!”
“有大批不明身份人士闖入會場,是否開槍勸阻…”
包房里。
港督收到消息,揮手讓秘書下去,扭頭望向蔡sir:“蔡處長。”
“我明白。”
蔡錦平推開椅子,起身離開。
長廊上,大波豪斜持長劍,步步向前,無視港督保鏢的大聲警告,保鏢專班不得不全部打開保險,拉動槍栓,大聲吼道:“警告一次!”
“警告二次!”
咔嚓,咔嚓…
槍膛抽動的聲音在走廊回蕩,機械彈簧聲清脆響亮,馬王,元寶,武兆楠等人都不自覺的停下腳步。
只見武兆楠駐足之后,眼神兇惡的望向前方,目送豪哥的身影繼續向前,咬牙切齒的說道:“不管誰開第一槍。”
“第二槍我都一定對鬼佬打!”
這一次不是出于利益,是出于對豪哥的敬佩。
同時包廂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一個身穿白色制服的警隊高層,懷里揣著警帽,出來喊道:“好了!”
“自己人!”
“警告第三次!”
鬼佬保鏢大喝。
蔡錦平將警帽砸向保鏢組長,用英語吼道:“長官說了,自己人!”
“全部把槍放下!”
保鏢組長措手不及的退了一下,目光里帶著不服氣,可對上蔡錦平穿著制服的偉岸身影,無形中就落了一頭。
“收槍!”
保鏢專班全部收起武器,關掉保險,虎視眈眈的盯著粉衣男人,粉衣男人則一步未停,來到包廂門口說道:“多謝。”
“阿豪…”蔡錦平臉上露出笑意,舉起手剛想搭豪哥的肩頭,同他說張生沒有出事,李成豪卻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揚起腿就一腳踹開房門,舉劍沖進包廂,對著餐桌上的鬼佬就是一劍劈下。
“賊子,拿命來!”
“嗙!”
長虹貫穿一扇圓桌,桌面的酒器,瓷碗全部碎成一地,港督滿臉驚嚇的起身后退,差點被椅子絆倒,扶著墻,心有余悸。
張國賓望著眼前的長劍,連忙用手輕輕推開,抬頭望向座位旁的兄弟。
“阿豪。”
“我們是東道主,對港督先生要講禮貌。”
李成豪大喝:“賓哥,不用怕他,兄弟們來救你了!”
幾名保鏢再度拔槍要沖進來。
蔡sir卻連忙揮手。
港督右手捏著一條手帕巾,指著李成豪道:“張先生,我已經非常尊重你了,一切條款都按照你的意思來,難道今天一定非要開戰不可?”
張國賓用兩根手指推開桌上的長劍,笑著說道:“港督先生,別介意,我家兄弟熱愛華人民俗文化。”
“是特意來為你舞劍助興的。”
蔡錦平連忙叫道:“是啊,舞劍,舞劍!”
“劍為君子之器,最適合鐘sir這樣的偉男子,按照華夏習俗,同您這種君子聊天都是安排一個劍客舞劍,否則配不上鐘sir的場面。”
“李先生劍法想必不錯對吧?”他眼神望向阿豪,拼命給阿豪眨眼睛,李成豪眼珠子一轉,貌似是收到信息,收劍而立,憨憨大笑:“不錯,不錯!”
“我就是來給港督大人舞劍的劍客。”
鐘仕杰看見場景好似安靜下來,吐了兩口氣,站起身體,眼神盯著李成豪道:“張先生,舞劍就不必了。”
“我比較喜歡吃西餐,用不慣中式的禮儀,麻煩張先生讓你兄弟退下。”
張國賓舉起雙手,拍拍手:“啪,啪!”
“阿豪,帶兄弟們都下去吃自助餐。”
李成豪不甘不愿的把劍插進鞘里,嘟囔著道:“賓哥,我好不同意見港督一次,怎么不給點露臉的機會?”
“還有你,不懂禮貌!”
“我們華夏文化,來者是客,起碼要請我入座吃一頓。”他竟然倒罵起港督來了。
鐘仕杰背后卻冒著冷汗,死也不肯坐回到位置上,更不可能再讓李成豪坐下,可卻又得順著李成豪的話來說:“蔡sir,給李先生送一份牛排,讓李先生到樓下餐廳就餐。”
李成豪瞪起眼睛:“你得問問我要吃幾成熟的!”
鐘仕杰咽咽唾沫:“李先生,你喜歡吃幾成熟的?”
李成豪張開血盆大口,擰笑道:“我喜歡吃生的呀,傻仔!”
他轉身離開包房門口,挎著劍竟然就守起門,港督保鏢眼神犀利的望著他,他卻渾然無視,兢兢業業的站在門口。
武兆楠、馬王等人隔著幾米距離詢問,他就只是揮揮手讓兄弟們下樓去吃自助餐,待到酒店廚房迅速送來一塊半解凍的生牛排,他也就用牙齒咬開包裝,拿在手里一口一口的啃著,總之,要他離開包廂門口是絕無可能。
蔡錦平輕輕把房門關上,想到剛剛的場景都不禁捏一把汗,開什么玩笑,拿劍劈港督的桌子。
差些些就把港督給劈成兩半了。
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大丈夫之舉。
整個江湖。
唯有大波豪能夠做得出來!
張國賓卻舉起酒杯,親自道歉:“唔好意思,港督先生,在下的兄弟們都是出身鄉間的村民,對高貴優雅沒什么見解。”
“就懂得舞刀弄劍,不過請放心,他們全都沒有惡意。”
“這杯敬您。”
張國賓飲進半杯紅酒,面色酡紅,哈出口氣:“請您見諒。”
“喔喔。”
鐘仕杰還在驚魂未定的狀態之中,舉起酒杯回應道:“沒關系,沒關系,我尊重華夏的傳統文化。”
張國賓笑笑:“好的,端午一起看龍舟賽。”
港督微微頷首。
“沒問題。”
張國賓主動告辭:“我就回家等政務司的好消息了,有什么打電話聯系。”
末尾他笑道:“當然,再請蔡sir來找我也可以,一定配合。”
鐘仕杰感覺到話語里的威脅,連忙放下酒杯,出聲說道:“張生,我送你。”
“留步。”
“留步。”
港督還硬是帶人送到電梯口,最后,張國賓同李成豪一起乘電梯下樓,走出電梯來到大堂時,一大群江湖中人烏泱泱地上前問候:“張生!”
“沒事吧?”
“他們沒刁難你吧?”
馬王、元寶等人站在前方,武兆楠、大圈彪在右側,喪狗、天堂等和義坐館都在后頭。
張國賓停下腳步,整理一下西裝,向眾人朗聲道:“請各位放心,我在警隊沒有受到虐待,新界鄉民的事情已經談妥了。”
“這一次主要是為新界鄉民的利益,我為個人地產商業的開發,可諸位兄弟還是仗義助拳,鄙人感激不盡。”
“明天,我在有骨氣擺幾張桌子,請諸位一定要大駕光臨,多謝。”
他同武哥、彪哥握了手,又拍了拍天堂、喪狗等人的肩膀,便帶著義海大底們離開酒店。
武兆楠感嘆道:“張生受苦了。”
大圈彪嘆氣搖頭:“看來這三十個小時不好待啊,我要有張生的實力,早就跟港督發難了。”
向強萬分感慨:“張生心里是有大義的!”
酒店門口。
李成豪替大佬把車門拉開,揚手將劍拋給一旁的靚仔:“對唔住,天堂,借你的劍,卻未經過你同意。”
天堂身穿白色西裝,接住劍瀟灑自如的說道:“豪哥用它,是它的榮幸,惜而未能見血。”
張國賓坐在車內,透過窗戶同天堂說道:“血濺三步不如天下縞素,為救五百萬港人放過一個人,值。”
李成豪來到駕駛位,啟動轎車,回頭道:“賓哥,去哪里?”
“先回公司。”
張國賓道。
“知道了。”
平治車隊緩緩駛出酒店大門,一輛輛豪車陸陸續續也緊隨其后,回到和記大廈的停車庫里,張國賓走下車道:“通知各位集團理事開會。”
“對了,讓耀哥來我辦公室一趟。”
李成豪微微頷首:“知道了。”
大廈五十層。
耀哥剛剛走出電梯就看見李成豪迎面走上來,摟住他的肩膀竊聲道:“耀哥,賓哥叫你過去一趟。”
阿耀點點頭,回道:“好,馬上去。”
“別急。”
李成豪搭著他肩,小聲道:“依照我的經驗來看,你背著賓哥擅自作主,你要倒大霉了。”
“如果賓哥要懲罰你,你來找我,我看跌打有一手。”
阿耀感覺莫名其妙,但還是回道:“多謝你。”
李成豪舉起雙手,拍手道:“來來來,各位理事收拾好東西,會議室開會,總裁有話要同大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