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賓收到緬北的最新戰報,打出電話大吼:“阿豪!”
“克欽邦邊境跟撣邦的作戰怎么回事?”
“戰場越打越大,沖突越來越多…”
李成豪坐在吉普車后座,左手一本白皮書,右手拿著衛星電話,眼睛盯著書籍內容,口中義正言辭:“大佬。”
“你乜意思?”
“整個緬北本來都是我的戰場啊!”
張國賓語氣一頓,深吸口氣:“你的戰略意圖我理解,可是兵行險招,劍走偏鋒,容易傷到自己!”
“我希望保衛營能一步一步,穩扎穩打的創造優勢,守住利益,讓兄弟們都安全歸家。”
這是他的指揮風格。
李成豪卻道:“大佬,你不在緬北不清楚情況,緬北這一畝三分地全是紙老虎,與其擔心他們會不會聯手對付我。”
“不如擔心他們會不會先打起來,據我所知,撣邦軍就已經向邊境線的獨立軍發起襲擊,雙方爆發了數次千人以上的戰斗。”
“現在敏丹部估計已經倒大霉,被上司訓斥慘了吧?”
張國賓肅聲問道:“有沒有把握給我一個時間?”
李成豪攥緊兵書,語氣沉重:“三天,結束戰斗,五天,拿到談判桌上的勝利。”
張國賓道:“給伱五天時間,如果五天時間不夠,我就增兵助你。”
李成豪面色流露些許錯愕,又涌上濃濃的感動,點點頭道:“五天!”
“我一定會拿回屬于兄弟們的東西。”
兄弟在肩上,金錢在腳下。
這就是忠義!
張國賓從來沒想過責問手足有什么不對,是他讓手足前往緬北全權指揮本次事件的,既然出現什么失利的消息,一切失敗他也該負起最大責任。
所以,他只有無條件的支持手足,給予全部的信任,才對得起手足在緬北的生死相斗。
讓兄弟背鍋的人不叫大佬,叫封建余孽,全都是該掃進歷史垃圾桶的東西,唯有義氣是人性中的一點光。
不在江湖。
也在大海。
“啪嗒。”
張國賓掛斷衛星電話,拿出座機撥了一個號碼,電話接通,出聲說道:“把撣邦邊境最新的戰況放進新聞。”
“知道了。”
“老板。”
張國賓又打給千年珠寶的行政總裁:“讓外界宣布公司翡翠庫存已下降到不足百分之二十。”
“十萬以下珠寶級翡翠停止上架,開始上三十萬以上的產品。”
這場金融消息已經進入深水區,是需要通過現貨價值,涮掉一波平民投資客了。
千年珠寶總裁連忙答應:“yes,sir。”
緬北。
莫石鎮附近,一條公路上,兩千余人的大部隊正在行進,一輛越野車內,敏丹身穿軍裝,肩佩將星,滿臉陰沉的聽參謀進行報告。
“將軍,二十公里外有一支華人小部隊行軍的痕跡,東南方面十公里外,也有華人小部隊的運動軌跡。”
敏丹舉起手,示意打斷,出聲道:“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這是游擊作戰的精髓,我看過,李成豪擺明是要放血,將我一點點的耗死。”
敏丹部到底是軍人家族出身,還在指揮學校進修過,對軍事戰略看的其實很透徹,不過身處的環境,自身的條件,外界的壓力等,影響著每一個指揮官的決議。
知易行難,懂得讀書不算本事,懂得把理論用于實踐,推陳出新才叫厲害。
上校參謀點了點頭。
敏丹繼續說道:“上次在遭遇戰里繳獲的一站補給點地圖,是否已經派人核實過了?”
上校參謀道:“已經派出偵察部隊前去核實,地圖上三個補給點都有取用過的痕跡,一個部隊點的貨物已經被人帶回。”
敏丹冷笑:“這些補給點就是李成豪敢我掰手腕的原因,手里有糧,心理不慌,呵呵。”
“沿途埋下補給,用于游擊作戰,心理的城府很深…可惜,這里沒有你的根據地,你玩不過我。”
解決游擊作戰的最佳戰略,既是縮緊游擊隊伍的活動圈,一點點的勒緊枷鎖,如同歷史上幾次的大包圍。
跳出包圍只能運動。
可緬北沒有給保衛營運動的廣闊天地,不說民間市民不支持,各邦,各省的邊界線明確。
李成豪敢前去襲擊撣邦軍的人,卻不敢跳進撣邦的地盤,因為沒有好處,沒有利益,只會引來圍剿。
敏丹本來最好的方式是按兵不動,不用被人牽著鼻子走,聯系獨立軍各部直接就地進行剿滅。
保衛營很快就會變成流匪一樣的武裝,出境逃離已經是最好結局,稍不留意就會被獨立軍大部隊解決。
可李成豪打著敏丹部的旗號瞎搞事,惹得獨立軍總部問責,下令,馬上解決保衛營的事情。
此刻,敏丹收起一份軍事地圖,出聲講道:“根據敵軍的運動軌跡,對方將要在高西山崗附近集結。”
“其目的很可能是搶占獨立軍一個軍事基地,而按照他們先前的位置,測算行軍速度,肯定要經過白河灣。”
“加速趕到白河灣前進行設伏。”
白河灣是一個易守難攻的河岸高地,搶先進入白河灣就可以保衛營一個大埋伏,一舉將保衛營主力殲滅都有機會。
“我方一直作出向獨立軍裝甲基地集結、調動的假象,敏丹部迫于政治形勢,一定會搶先攔截我方。”
“上回三連跟敵人打了一個遭遇戰,來不及收拾營地,落下的補給地圖肯定會被敵方知道。”
“據三連穿回來的消息,敵方所在位置為莫石鎮往南方向,正好符合裝甲基地的方向,敵人中圈套了!”
老美“亨德森”拿著一張地圖,在吉普車頭鋪開,利用兄弟們休整吃飯的時間講解戰術。
“大家也知道,這幾天正好進入雨季前汛期,降雨量大增,導致敏丹部想要跨過霧露河阻擊我方。”
“能夠渡河的地方不多了….”
李成豪拿著一片芭蕉葉遮住腦袋,頻頻點頭。
讓雙方加快決戰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前汛期提早到來,每年最大的降雨量落在深山老林里,蚊蠅飛蟲,毒蛇猛獸全TM都出來放風,誰也扛不住啊。
想起來戲文里一個詞,脫口而出:“半渡而擊之!”
亨德森重重點頭:“大老板理解深刻,確實該半渡而擊,趁著敵人正在渡河,首尾不能顧的時候襲擊。”
“根據我們在緬北駐扎期內收集、測繪的地圖,其實能夠渡河埋伏我們的地方只有一個,白河大橋。”
“一條專門運送煤礦,石油等物資,寬八米,長一百三十米的梁式橋。”
李成豪點頭道:“就去那里打他!”
半渡而擊不一定是要河,渡橋時候隊伍松散,無法迅速構建掩體,工事,照樣是偷襲的好機會。
這一次雙方都是拿出主力部隊,一旦正面交火就沒有后撤的可能,后撤就等于全面潰敗,誰輸誰完蛋。
李成豪望著兄弟們光著腦袋,脫掉外套,大部分時候淋著雨,平均五個人一件雨衣,鞋子里泡滿水的樣子心里疼。
多泡個兩三天,腳都會給泡爛,好在前汛期的雨斷斷續續,還有太陽可以曬的時候,真進入汛期打游擊是場噩夢。
要不是沿途在城鎮就地補給了一下,連一百件雨衣都沒有。
“豪哥,偵察連的兄弟在前方發現有敵軍過橋,正是敏丹部的主力。”十七小時后,一個凌晨,保衛營剛剛抵達白河灣不久,李成豪收到偵察兵兄弟帶回的消息,急切的追問道:“過多少人了?”
“三分之二的人員裝備已經過橋,起碼有一千五百人和三十幾輛車。”兄弟說道。
李成豪眉頭一挑,望向背后高地,心頭一突:“對方是沖這里來的?”
他咬牙講道:“讓兄弟以連為單位向橋頭前進,注意隱蔽,隨時準備戰斗!”
“是!”
偵察兵立正敬禮答應。
敏丹部的行軍速度遠比想象中更快,好在兩個營的兵力已經全部集結在手里,聚似一團火,散是滿天星,歸山之虎,也要長嘯山林。
“既然來不及打一個伏擊戰,那就好好打一個遭遇戰。”李成豪面色猙獰,握緊拳頭:“我在就想跟你碰一碰了。”
“敏丹!”
各單位準備完畢。
李成豪在一棵大樹后,望向在橋頭、河灘整編的敵軍,拿起電話拔出天線,直接撥通電話說道:“敏丹。”
“李先生?”
敏丹在一輛車前接起電話,下意思的回頭看向密林,毫無所覺的問道:“請問李先生是不是想要投誠?”
李成豪笑了:“我是來告訴你一聲,爺爺來了!”
他掛斷電話,站上一塊大石,舉起槍朝天鳴響:“砰!”
“兄弟們,狹路相逢勇者勝,把背信棄義的緬北佬推下河,趕回家!”
“把緬北佬推下河!”
“趕回家!”
“趕下河!”
早已準備就緒的兄弟們馬上爆發出一陣呼聲,兩個營的士兵全部涌出樹林,給了敏丹部士兵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雖然,坦克、飛機等火力支援一時半會抵達不了,但是打仗,不需要最強,只需要比對方強就行。
敏丹部突陷襲擊,兩余人陷入慌亂當中,沒有整編好隊形,在混亂的指揮中負隅頑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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