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之火,亦可成燎原之勢。
張國賓耐得住性子,趙山河,黃令晨,柯受良一班人更耐得住性子。
他們不是張國賓。
不求鴻圖大業,求幾分尊嚴,幾塊銀兩,幾許風光,于他們而言已經勝利,往下每一步都是多贏!
如果他們能夠堅持到最后,或許江湖大佬,亦可搖身一變。
成為一位為山河大統,民族偉業做出貢獻的志士。
古往今來,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將必發于卒伍,豪杰多起于微末,義士多出于草莽。
干大事。
有耐心,等天時!
多做準備!
張國賓同趙山河講道:“干活不是請客吃飯,將來有人走,有人來,誰都可以變,唯獨你不能變。”
“否則,你砸了公司的牌子,公司上下沒人會放過你!”
“因為,義海藏龍!”
趙山河重重點頭,當場起誓:“人不死,志不變,志若變,我必死!”
“好。”張國賓贊許道:“山河,我為你感覺到自豪,我們義海的兄弟殺上島,已是化龍,不僅沒有愧對義海的牌匾,更為義海藏龍四個字多添了一抹風光。”
山河者。
一統山河!
趙山河深吸口氣,感覺肩頭不僅有信任,更有責任與驕傲。
“阿公。”
“我先跟各位同仁聊聊天。”他畏懼跟阿公的聊天,害怕流下眼淚。
張國賓微微頷首:“去,趙委員,喔不,趙黨魁!”
趙山河舉著酒杯離席,跟黃令晨,吳俊杰,林育材一班江湖中人飲酒。這些人都是新會之會員,未來之骨干,主要的利益團體。
自然對趙山河非常恭敬,席間黃令晨出聲道:“做事業不是過家家,會規尚需討論,但話事人必須先定。”
趙山河聞言頷首:“晨哥,我覺得你很適合。”
他沒講假話。
一個組織影響力,掌握在席位之中,誰占的票數席多,誰的影響力大。
這跟誰當會長關系不大。
會長照樣可以被罷免。
黃令晨連忙搖頭:“阿河,這種事情不用尊重前輩,更不用講年齡,勢力,否則誰勢力大誰當會長,新會干脆別成立了!”
“一樣做不出事!”
眾人洗耳恭聽。
黃令晨篤定道:“既然新會之精神由阿河提出來,我就推選阿河為會長,具體規章由第一批會員全體開會討論再確定。”
“如何?”
“好!”群人贊同。
趙山河凝思片刻,方才答應:“好吧。”
他只要掌握大多數席位就是黨魁,并非一定要做會長的位置,本來黃令晨是一個非常好的人選,可惜,黃令晨聰明啊!
黃令晨聞言暗道:“幸好,幸好,真讓我坐會長,我就難辦了。”
“雖然這個新會看起來確實很前途,但是出錢,出力,出命都行,千萬別第一個出名啊!”
是福是禍還難講呢!
初創企業,大家都愿意當股東,可誰愿意當法人啊。
搞笑呢。
創業成功之后,股東還是股東,董事長還是董事長,法人嘛,可以換著來了。
趙山河又跟張伯、汪叔等鄉賢敬酒聊天。
張伯嘆道:“趙先生,你是一個干大事的人,將來多多關照啊。”
“為市民謀福利,為民族謀將來。”趙山河舉起酒杯示意。
蔡官倫見到主人過來敬酒,站起身笑道:“趙先生,厲害!勝選宴上就敢臨席組會,厲害!”
趙山河譏諷道:“唔好意思,蔡生,我們都是提前排練好的。”
蔡官倫不信:“喔?那為什么我沒收到通知?”
“趙先生看不起我啊。”
趙山河笑道:“新會收人是講究信仰的,不是看不起你,是看不起你整個四海幫!”
他轉身走人。
蔡官倫留在原地,滿臉怒氣,四周幾名小弟踏步上前,似要叫罵動手,卻被大佬用手擋住。
蔡官倫道:“他們可以沒禮貌,我們不行,現場這么多各界人士,別給人看了笑話。坐下,等著看好戲吧。”
“是!”
“總裁!”
一行人重新落座。
張國賓舀了一碗海鮮面:“唆!”
再配一口湯。
面條筋道,味道鮮美。
臺島跟香江都是做海鮮面的老地方,兩者間的區別卻比較明顯,香江喜用大蝦,鮮蟶,鮑魚,臺島喜用蝦米,香菇,青菜。
前著濃香,后者輕鮮,不分高低,兩種口味。
畢竟,香菇,青菜實則都有提鮮的作用,而臺島面食跟閩南做法相似,廣東面食卻跟香江風格相同。
“吱啦!”
“吱啦!”
這時二十余輛便裝警車駛抵現場,臺北要案警監陳立安,推開車門,打出一個手勢:“封鎖酒店!”
“收到!”大案組長林宗勝右手搭腰,摁著槍袋,甩上車門,大聲應命:“封鎖酒店!”
二十余名警員,身穿制服,提著步槍,轉眼間就把桃園大飯店封鎖。
林宗勝跟著長官進入大堂,望見小跑上來的飯店經理,舉起證件就問:“趙山河在哪里?”
“趙先生在二樓的宴會廳。”經理慌張答道。
“帶路!”
林宗勝瞥他一眼:“放心,不關你的事。”
“呼。”經理松出口氣。
林宗勝帶著三十名警員,氣勢洶洶,大步登上旋梯。
張國賓望見一班警員沖進宴會廳,封鎖現場,施施然擦了擦手。
“來了!”
陳立安一馬當先,指向前方:“在場所有人抱頭蹲下,出示證件,跟我回警政廳接受調查!”
趙山河繞出餐桌,迎上前道:“警官,本人趙山河,正在舉辦答謝宴,請問有什么事要帶百余位賓客走一趟?”
“在場這么多賓客,一個個可都是社會名流,大企業家,做事不要太過火!”
陳立安身穿制服,面露冷笑:“我知道你,趙山河,幾天的頭版頭條了。如果是其它事情,我絕對不敢來為難趙委員,可是有人舉辦你們借宴會之機,勾連串會,涉嫌叛國,間諜,非法集會等多項罪名。”
他舉起雙手,朝眾人喊道:“放心,各位!”
“我是警政廳警監,只要各位擺明立場,配合調查,我絕對不會為難各位,前提是各位沒有涉嫌相關罪名。”
“若是涉嫌相關罪名的話,誰都救不了你!”
林宗勝目光警惕的在場內一掃,數十名保鏢已經站在趙山河身后,可他身后亦有三十名荷槍實彈的警員!
誰怕誰!
他摘下腰間的手銬,抓住趙山河的手,眼神不善:“走吧,趙先生!”
“稍等一下!”
一個身穿西裝的年輕人在兩排保鏢中間走出來,遞出雙手,面色平靜的出聲道:“如果要抓,就請先抓我!”
“嘩啦!”宴會廳兩旁的江湖人全部齊身。
目露兇光!
陳立安連忙抬手,出聲問道:“張先生,何必呢?”
張國賓輕笑著道:“我朋友聚會吃飯,你又是何必呢?警察要做事,我們市民配合調查OK的,但是動不動就上銬子。”
“當我們是罪犯啊!”張國賓瞪起眼睛,猛的吼道:“我們犯了哪條國法!”
陳立安目光凝重的與他對視。
“呼。”
“呼。”
深吸兩口氣。
出聲道:“好!”
“給張生一個面子,全部穿著西裝,自己走,愿意配合的都別動手。”
林宗勝大聲喊道:“是!”
“長官!”
趙山河狠狠瞪他一眼。
旋即,黃令晨,吳俊杰,林育材等人都起身走入會場,十五分鐘后,偌大的宴會廳人去樓空。
張國賓吸著雪茄,出聲笑道:“不請我回警署一趟?”
陳立安咽了咽口水:“張生,別開玩笑。”
“呵呵。”張國賓非常理解陳立安的所作所為,坐在那個位置,吃那碗飯嘛。
第二日上午,《聯合報》刊登桃園大飯店宴會事件,事件轟動全臺。
大老板在書房沉思一夜,第二天卻說道:“時代在變,環境在變,潮流也在變,過去的我們太驕傲、太自負了,現在起,不能再跟從前一樣。”
------題外話------
每天起床第一事,看看章節被封沒,每天起床第一事,看看作品被封沒,每天起床第一次,我TM真的被封了。
哭,出門吃飯去咯。
三月,初春。
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