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重大,其實六位候選人都看出臺島洪門參政事件,和義海有獨一無二的優勢,但每個人都寄希望于自身出位。
發揮優勢。
若非元首白,張華吳,球哥,大基都是實力派。
斗魁也不會另辟蹊徑。
前往臺島。
“斗魁,堂內的理事們都看得出來,萬會長是在給張國賓開綠燈呀。”一位叔父嘆氣:“此去臺島隔著千里之遙,很多事情支持你的叔父們都幫不上忙了。”
斗魁相貌堂堂,身著中山裝,寸頭發型。
他搖頭道:“元首白在集團內黨羽眾多,門生遍地,跟他拼財務案勝算不大,大基則一直同共合黨關系良好。”
“休斯頓則一直是共合黨的地盤,大基的優勢非常大,球哥除了錢多,北美政壇上卻少人脈。”
“其實大基已經勝券在握。”
“我唯一的機會就在臺島了。”
他三十幾歲,能力不俗,獲得一批叔父,理事支持。
但論根基,羽翼卻還不夠豐滿。
必須冒險一搏。
“你說的對。”
“唉,萬會長一世英名,年老時怎么開始犯糊涂,大公堂主的位置豈可輕易讓與外人?聽說張國賓是萬會長年輕時留在香江的私生子。”叔父說道。
一行人走出坨地,乘坐轎車。
郊區。
別墅。
銀紙一身戎裝,帶著一百五十名緬北兄弟,立于花園草坪。
“啪!”
抬手敬禮。
“義海集團帕敢礦區保衛營上尉江世杰向長官報道!”
嘶聲吶喊。
“向長官報道!”
一百五十名兄弟敬禮大喝,吼聲傳遍山林,每一位兄弟都飽經風吹雨打,滿身肌肉,皮膚黝黑。
在緬北的日子除了訓練,就是訓練。
兩只手掌滿手老繭。
全是扣扳機扣的!
張國賓身著中山裝,站在臺階前,望向一行士兵。
“誰讓你們來的?”
銀紙挺胸大吼:“奉少校李成豪調令,特來北美保護長官,阿公奪取洪門山主之位。”
“第一加強連151人,實到151人!”
“愿為長官沖鋒陷陣,赴湯蹈火!”
“愿為長官沖鋒陷陣,赴湯蹈火!”
每一位義海兄弟眼里都充滿狂熱。
洪門山主。
賓哥在就任義海龍頭之后,便給社團帶來翻天覆地的改變,社團人人的薪水厚了,福利好了,正行多了,偏門少了。
人人都可以抬頭挺胸的做人,為義海中人的身份感到驕傲。
若大佬可以做到洪門山主的位置,那又將為和義海帶來多大改變?
整個社團的兄弟人人扎豪車,住豪宅,不是夢啊!
光憑龍頭曾給他們的,他們就愿為之拼命,為了龍頭未來能給他們,他們甘愿付出一切。
因為堅信不疑,
所以所向披靡!
黑柴望見兄弟們眼里的崇拜,癡狂,深深為之震撼。
他沒想到悄無聲息之間,短短幾年時間,阿賓就在境外成立了一支專業部隊。
原先社團里欺行霸市,殺人越貨,走粉走器官的草鞋。
現在也是守衛一方,帶兵數百的軍隊上尉!
“好!”
“既要爭,就調兵爭。”
“這才是洪門山主該有的氣魄!”
黑柴老懷欣慰。
蘇爺,飛麟還處在震撼之中,張國賓卻說道:“怎么是加強連?”
銀紙大聲喊道:“營是加強營,連是加強連!”
“礦區保衛營于一周前獲得最新編制,已擴編至五個加強連,七百五十六人。”
“軍報已經送往香江,由李少校批準,正式完成擴建。”
實則是敏丹部近年來發展順利,打算擴大軍隊編制,同時把礦區保衛營給提了提。
從一個營擴充到加強營,實力增長一大截,但卻并非是什么大變故。
李成豪全權處理。
張國賓點頭道:“好。”
“諸位兄弟舟車勞頓,解散休息!”
銀紙放低手,對準褲縫,挺胸道:“禮畢!”
“唰!”
第一加強連一百五十人全體禮畢。
銀紙向后轉,立正,喊道:“保持警戒!”
“散!”
“是!”
“長官!”
一百五十名士兵分成三組,一組五十人開始充沛別墅防衛安全,兩組一百人打開行李箱,每人取出一個睡袋…
張國賓見一眾士兵把舊金山過了緬北的模樣,忍不住皺起眉頭招手道:“銀紙,進來一起飲茶!”
“是,長官!”銀紙立正敬禮,旋即摘下迷彩帽,同張國賓,黑柴,飛麟,蘇爺,東莞苗,打靶仔一起進入別墅大廳。
張國賓來北美人數帶的不多,但礙于和義海勢力強盛,手頭可用兵馬實則不少。
加強連一百五十人就是正規軍,北美堂口又有兩千號兄弟,洪門理事縱然起小心思也不敢動他。
一班人坐在客廳茶幾旁,銀紙還是雙手扶膝,一本正經的軍人作風,東莞苗依舊帶著墨鏡,打靶仔還是一言不發,黑柴同以往一般泡著茶,蘇爺照舊一襲青衫。
張國賓接了茶杯,飲下口茶。
“阿公,麻煩幫兄弟們的食宿安排一下。”
黑柴暢快一笑:“沒問題。”
“飛麟,給兄弟備好車,配好槍,安排酒店住宿。”
飛麟頷首:“是,阿公!”
張國賓面色透著古怪,稍微解釋一句:“公司在緬北承包了三口玉礦,兄弟們帶槍干的是安保工作…”
“我懂,我懂…..”
黑柴揮手道:“你現在是和義海的話事人,要做什么不用跟我一個老骨頭匯報,我看兄弟們都很精神嘛!”
“精神的跟特種部隊一樣,夠犀利!”
阿公甚至豎起大拇指。
張國賓面露苦笑:“這只是保安公司…..”
“我懂,我懂…”
黑柴笑著飲茶。
他見多社團開的保安公司,到底是保安公司還是私軍,看不出來?
阿賓也真是的,明明滿腔壯志,偏偏學人家低調。
其實,阿賓是膽小。
太茍了!
而當一百五十名職業軍人配備武器之后,舊金山別墅的據點形同一座堡壘,加上提前設置好的監控,沒有一個營的兵力別想拔下來。
競選洪門山主本就是合禮合規,派人暗殺鏟除對手并非不可,但是必須做事隱秘,不被人捉住手尾。
派兵去拔候選人跟名譽副會長的窩,簡直是找死!
張國賓,黑柴一行人更不會刻意隱瞞消息,和義海有一批職業軍人抵達舊金山的事情,很快就傳遍整個大公堂。
張國賓直至離開舊金山前,可謂是出入平安,萬事太平,有時兵力沒用上不見得是沒用,有些東西有了就足夠,用上反倒落了下乘。
一周后。
張國賓跟香江和義海打過招呼,正式宣布了參選洪門山主之事,和義上下,乃至全港江湖一片沸騰。
港島江湖,藏龍臥虎,英雄輩出,可競選洪門山主者,僅張國賓一人。
張國賓明明尚未做成任何事,江湖地位卻拔高三級,聲望日隆,隱隱有成為港島江湖精神領袖之意。
這就是“名”的重要性!
如今,張國賓真的坐上天下洪門山主之位,怕是穩坐香江百年第一把交椅,名聲比“陳近南”都要紅。
載入江湖史,數百年后,亦為人樂道。
原先和義海面對的很多問題或許都將迎刃而解,不僅“和義”上下傾力支持,號碼幫,大圈幫,新記都遞來拜帖。
直言:愿鼎力相助。
張國賓也沒想到天下洪門山主的位置,除去大公堂本身的權勢,竟在天下江湖還有如此聲威。
名利名利,名果然在利前。
張國賓又跟臺北堂口知會一聲,便打算乘飛機直奔臺北,臨行前,黑柴設宴送行,酒桌上,他言辭真切:“阿賓,臺島洪門實力不強,但涉及黨爭,背后網絡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
“據我了解,臺島自成立統領府以來,全島戒嚴四十年,黨禁森嚴,無人可插手一家之天下,但許多受到國外支持的人在民間活躍,要求解禁,當黨外人士匯聚在一起,實則便為同黨!”ωww.五⑧б0.℃ōΜ
“此同黨勾結內外,不容小覷,靠普通手段不可能輕易搞定。”
張國賓舉著酒杯,沉吟道:“多謝阿公提點,我已經派銀紙帶著兄弟們提前出國,半路轉道前往臺島就位,舊金山用不上的兵馬臺島可以用,我對付洪門奸賊就兩招,一招叫懷柔,一招叫清洗。”
有人說:“時代在變,環境在變,潮流也在變,過去的我們太驕傲、太自負了,現在起,不能再跟從前一樣。”
三月,初春。
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