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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 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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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一桿大槍戳爆車窗,窗戶玻璃炸成碎片,嘩啦啦,碎落滿地,黑色運動裝的人影翻進車內。

  李成豪收槍一揮,龍旗在夜空迎風飛舞,傳出烈烈風聲響徹街頭。

  元寶,美姐,地主,馬王,老晉眼神敬畏。

  齙牙秋,肚皮文,阿笑,咸水面色崇敬。

  大風,大旗,大浪。

  義海龍旗染血。

  “鐺!”李成豪目中無人,豪氣盡顯,揚手將龍旗插回木箱,街頭數百新記仔膽氣喪盡,

  先前丟掉的場子交戰早已奪回,嘀嗚,嘀嗚,嘀嗚,銅鑼灣警笛長鳴,數十輛記,軍裝,防爆組車輛都已抵達現場,警方丟出煙霧彈,扛起防暴盾,大規模進場驅逐混戰之中的古惑仔。

  一夜烽火。

  清晨。

  銅鑼灣街頭再度恢復平靜,余下街頭散落的垃圾,干涸的血跡,五顏六色的煙霧彈顏料,

  還有報亭售賣的雜志,依稀證明著昨天發生的事情。

  張國賓在床鋪上悠悠醒來,將手臂悄悄抽出阿寶頸下,習慣性的扭頭拿起一杯水,先飲下一大口水舒緩身體,再動作輕緩的掀開被子,站起身一番洗漱,最終戴上手表,穿上西裝,邁步走下樓梯。。

  “張先生。”

  “張先生。”

  溫璧霞,趙雅之,李麗珍,張愍正在餐廳食早餐,望見張先生手下都開口打招呼,張國賓朝她們點點頭:“早安。”

  他坐到往常用餐的位置,眼神掃過溫璧霞今天的裝扮,一身蕾絲的低胸白衫,耳墜鑲著珍珠,青春靚麗的五官,媚意若有若無,趙雅之上午要去亞視錄節目,穿著黑色的女士西裝,姿態端莊,兩個眼神來回閃爍,好似欲言又止。

  張國賓看見趙雅之端莊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心頭好笑,怎么?怕被我吃了?

  又不是沒有吃過你!

  趙雅之打扮的越是端正,在他心頭卻越是惹火,因為他總能想起之姐滿臉緋紅,張開小嘴的樣子,他還有隨時有能力再體驗一番,不過今天小霞也很漂亮啊,晚上回屋企…難辦,真難辦!

  小孩子才做選擇!

  “張生。”房東太太面露怯意的端上早餐。

  張國賓察覺到她的表情不對勁,取來湯匙舀起海鮮粥,調侃道:“太太,你在夢工廠工作三年多了。”

  “怎么也會怕我?”

  “難道,你還不了解我的為人嗎?”

  房東太太穿著女傭裝,束著頭發,話鋒點到即止:“張先生,昨夜有好多人在大樓門口巡邏。”

  張國賓揚起眉頭,眼神驚訝,點下頭:“知道了。”

  他不急不緩的繼續吃完早餐,擦干凈手走出大樓門口,數十名黑色西裝,神情肅穆的兄弟正守在樓前,一個個都戴著耳麥,配有槍械,胸前還掛著公司證件,持槍證則放在車內…

  “賓哥!”

  東莞苗眼神敏銳,上前替大佬拉開鐵門,張國賓掏出一支雪茄,捏著雪茄頭,質問道:“昨夜江湖上發生什么事了?”

  “灣仔之虎踩過界要拔公司的旗,眾堂主帶著兄弟連夜過海撐旗,渣甸街寸土未丟,大頭坤手下死傷過半,阿坤的頭馬沙包仔昨夜被圍斬三十幾刀,送到醫院的時候人已經”

  東莞苗沉聲道:“不過兄弟們替你守住了渣甸街的旗,新記大敗退回灣仔,攏共丟下兩百多人,灣仔之虎已成過往,阿豪替公司把灣仔之虎斬落馬,現在江湖上已經沒人敢說中環是新記的地盤了。”

  “因為中環不一定永遠是新記的,也可以是我們的。”

  張國賓忍不住腳步一停,吸上一口雪茄,沉思片刻,問道:“阿豪出事沒?”

  “沒。”東莞苗答的干脆。

  張國賓又問道:“大頭坤呢?”

  “正在醫院。”

  張國賓果斷揮手道:“送我去醫院!”

  “是,賓哥。”東莞苗開口答應,回頭拋去一個眼色,一名兄弟立即拉開車門,抬手請話事人上車。

  張國賓坐進奔馳車的后排,習慣性翹起腿,司機把車窗落下。

  東莞苗道:“昨夜新記段龍打來好幾個電話說要揾你聊天,暫時都被我回絕了,等你睡醒再說。”

  “昨夜本來想叫醒你的,不過新記出手突然,事情結束的很快,后來也沒多大必要了。”

  “嗯。”張國賓點下頭。

  只要別天下大亂,都別吵賓哥睡覺。

  這是他自己下的命令。

  東莞苗的做法完全在規矩之內,張國賓聽完事情的經過,也覺得叫醒自己改變不了什么,銅鑼灣一支旗算什么天下大亂,對于公司或者他個人而言都是可以承擔的損失,只不過,可以承擔與不愿承擔是兩碼事。

  他也無需對每件事情都下發指令,掌握好戰略層面就夠,否則遲早會被拖垮身體,就整件事情而言都是突然發生,突然結束,和義海整體是被動方,受害者,不過和義海的應急速度極快,展現出超過正常公司的組織水平,中下層的處理結果優秀,令進攻方付出極大代價,接下來怎么落實戰果,拿到利益成為考驗領導者水平的問題。

  張國賓猛然間想到剛上位時的尖沙咀亂局,當時黑柴便是在亂局當中打擊對方實力,

  削減勝和潛力,用手腕摘得果實,一步步將勝和打弱,淪為義海的下屬社團。

  他現在要做的不是“太子”,不是“紅棍”,是坐館,阿公!

  “兄弟為社團出利,我要為兄弟們謀利啊!”張國賓理情思緒,恍然間成長很多,伸出手道:“細苗,電話給我。”

  “賓哥,電話。”東莞苗轉手遞出一臺大哥大。

  張國賓接過電話先打給警隊的細佬了解過新記情報,搞清楚新記為何決定出賓之后,

  再將電話撥給段龍。

  “嘟,嘟,嘟”

  段龍好似就守在電話旁邊,三聲等待音結束,電話立即被接起:“喂?”

  “段先生,我是張國賓!”張國賓沉聲說道:“不知昨夜銅鑼灣和記的表現令貴公司滿意嗎?”

  “張先生,您誤會了。”段龍是一個身強力壯,功夫過人的國術高手,講起話來聲音渾厚,鏗鏘有力:“你也知道,自從新記的話事人被捕之后,新記一直是林錦在代理職權,昨夜柯甸街的事由林錦擅自決定,完全無法代表整個新記的意見。”

  他掌管著新記全部拳館,負責訓練打仔,刀手,斧頭俊,杜連順,豬頭細都是其一手調教。

  林錦是向氏大老板心腹,他就是向氏打工仔頭頭,歷史上段龍在向言入獄之后,便進行過一次叛亂,試圖讓新記改名換姓。

  人,都是那班人。

  向言提前入獄,時局卻無半點變化,

  張國賓語氣很平靜的說道:“陳耀星是新記五虎,他做的事就是新記做的事,既然新記要拔義海的旗,我就要讓義海的旗越豎越多,唔好意思,準備開戰吧!”

  “啪!”張國賓掛斷電話。

  東莞苗很是意外的回頭道:“賓哥,現在繼續跟新記打會兩敗俱傷,新記大小也是十萬人。”

  公認的香江第一大字號!

  “出來行,不能怕。張國賓卻放下電話道:“怕了,你就輸了。”

  “我不能輸,我要帶義海贏下去!”

  東莞苗若有所思:“那就必須讓新記怕!”

  兩敗俱傷的道理,難道義海懂,新記不懂嗎?

  相較于義海,輸掉頭陣的新記更不敢打。

  向氏別墅,段龍將電話放回底座,望向沙發上向強,向波,向盛幾位向氏兄弟,沉聲說道:“形勢比人強,被人斗敗,乜面子都沒!”

  “太子賓熬我到天亮才接電話,張嘴就是要打到底,阿波,打還是不打?”向波是家族當代的二號人物。

  “不打。”他思考后說道。

  如果說段龍,林錦是兩匹賽馬,向氏兄弟們便是裁判,向波一句話便注定要讓林錦失勢。

  “準備擺賠罪酒吧!”段龍回首朝林錦說道,林錦,林姜,林升,麥高等人站在沙發旁,

  同樣守了一夜。

  段龍再度打出電話。

  中環。

  一間私人醫院,高級病房。

  張國賓下車邁步進入醫院大樓,揮手讓一群兄弟們留在樓外,僅帶著五人乘坐電梯來到病房。Μ.5八160.cǒm

  “阿豪,聽說你昨夜好勇,一桿長槍五分鐘就戳爆陳耀星。”張國賓在病房走廊撞見李成豪,上前按住他肩膀:“陳耀星那個人在江湖上囂張并非一天兩天,人人都夸他巴閉,一把武士刀在灣仔殺出頭,可那又點樣?還不是被我兄弟斬落馬,我看新記五虎也不過如此,

  掰掰手指看看還剩幾個,夠不夠我兄弟斬!”

  “呵呵,陳耀星見兄弟們策馬趕到,早就嚇的魂飛膽散,十成功夫打不出三成。”李成豪誠實的道:“斬落他揚不了我的名!”

  “和義海二路元帥的名還用揚乜?”張國賓替李成豪整理好紐扣,拍拍他胸膛笑道:“十杰賽十虎,義海有豪哥吶,一馬當五虎!”

  “我永遠做你的馬,賓哥。”李成豪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抬手摸摸腦袋:“你贊我了,

  還以為要罵我。”

  “罵你有錢賺嗎?”張國賓翻起一記白眼,望向里面:“阿坤還好吧?”

  “醫生說命大,底子硬。”李成豪道。

  “放心,我會讓新記給兄弟們一個交代。”張國賓瞇起眼睛:“昨夜義海可被捕了不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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