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跟著老公回到家中:“強哥,這塊生意不好做的。”
她看出向強的心動。
向強脫掉黑色西裝外套,交給妻子:“我再想想。”
深水步。
別墅外,潮水涌動,漆黑幽深。
“啪。”
向強坐在沙發旁,翹起二郎腿,點上一支香煙。
張國賓驅車回到公寓。
對于把洗錢業務交給向強的事情,完全本著公平合理,互惠互利,風險都是攤開說明的,對方接不接全看自個選擇,如果香江沒人接手生意,得花點錢把最尾那筆數丟到國外洗。
做生意是要講信譽的。
三天后。。
向強打來電話:“張生。”
“喔?”
“向少。”張國賓坐在辦公室里,拿著大哥大,翹著二郎腿。
“這筆生意我接了。”向強講道。
“多謝向先生。”張國賓嘴角露出笑意:“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向強終究沒有抵擋住洗錢業務巨大利潤的誘惑。
這是一個讓財勢飛速擴張的機會,若非icac在旁助攻,豈有向強做大的機會?他一個向家小兒子,論資排輩都輪不到他!
雖然,頂風作案有巨大風險,但是,風險與收入并存,向強太渴望做出點成績,證明自我,博得家族地位。
張國賓馬上叫來番薯財,讓番薯財把洗錢業務跟永盛交割,號碼幫那里提前通過氣,雙方同時進行。
下午,李成豪拿著一份文件,進入辦公室,說道:“賓哥,公司派人跟飛達音響談合作。”
“飛達愿意交出獨立代理。”
“那就得了。”張國賓點下頭。
飛達是1981年創建的國際音響集團,背后是猶太資本,在北美,歐洲、香江,日韓都有注冊商標,享受輻射世界的知識產權保護。
目前進入香江已有一年,再過三年就會進入內地,成為內地銷量第一的音響品牌。
電器產商就算直營,店面也開不了幾個,鋪貨肯定要找本地商鋪,張國賓前世用過飛達的音響,市場調研再過一番篩選,很快就選擇飛達的品牌,靠著義海的財勢拿下代理權不難,飛達背后就算有猶太資本,在香江也不過是個初生品牌,得罪義海集團沒有好處。
李成豪卻忿忿不平的道:“可是市場部的人做過調查,飛達給香江供貨的價格要比日韓都高百分之 “飛達老板要在香江收華人稅嗎?”張國賓面色忽然閃過不悅。
不把成本打下來,店鋪怎么賺錢?
正行生意的利潤要一環環把控,不能疏漏每個環節,李成豪問道:“賓哥,要不要他們談談?”
“肯定要啊!”
張國賓手中拿著鋼筆,輕敲文件:“香江關稅有優惠,比日韓還要便宜,憑什么價格高過日韓?”
“我們是做正行生意,不是做冤大頭!”
“把我們當傻仔?”
“點辦!”
李成豪已經很久未見大佬臉上浮現怒色,內心一團邪火涌上:“當然是去問問他們啦!”
“嗯。”
“去把價格打下來!”張國賓講道:“要收我們華人稅的家伙,不用跟他們客氣。”
“是,賓哥。”李成豪轉身走出辦公室,叫來兩個馬仔,低聲吩咐兩句,兩名馬仔便各自轉身辦事。
夜晚。
李成豪一身白色西裝,踏步坐上一輛面包車。
“唰啦!”大頭坤拉上車門,一身紅色襯衫,回頭道:“豪哥,調查清楚了。”
李成豪岔開腿,俯身坐在車椅中間,雙拳猛的攥緊:“那就出發!”
他對打價格具體是怎么個打法,不存在任何過渡理解,單純就理解個字面意思,相比于賓哥老實人的脾氣。
他做事更簡單!
該發飆就發飆,邊個都攔唔住!
如果同一臺音響鬼佬賣香江代理商價格高15,義海要保持同等利潤,香江市民就要以高出15的價格買到同一臺音響,市民們辛辛苦苦賺到的港幣,無形間便貶值15,最終這15的浮高則被猶太資本賺走。
憑什么香江市民要被吸走這一筆血?
義海集團若是不選擇漲價,那么就要自減利潤,錢一樣是被賺走。
李成豪覺得大佬華人稅這個詞用的非常好。
鬼佬就是在吸血!
三輛面包車駛出停車場,徑直沖到中環一間夜總會門口,夜總會內,紅燈酒綠,氣氛暖昧,亨特鬼佬正靠著沙發,摟著一個靚妞,叼著香煙,滿臉醉意地望向舞池。
一個身姿妖嬈,畫著濃妝,長相不錯的女人正一身亮片長裙,圍繞著一根鋼管起舞。
幾名小弟眼神犀利的進入場內,兜轉一圈盯上鬼佬,鬼佬還自得其樂的舉起酒杯,向身旁的同事敬酒。
小弟們對視一個眼神,沒有在新記的場子里亂搞,而是找到一個氣質不錯的小姐,塞過一卷港紙,
附耳朝小姐低語幾聲,小姐便返回化妝間換了一套衣服,重新補過妝,舉著酒杯漫不經心的坐在鬼佬旁邊,當鬼佬喝完酒正好轉眼瞥向一旁時,假意揉腳的脫下高跟鞋,露出黑絲襪下紅潤足底。
燈光打在一襲黑發,銀色長裙的小姐身上,恰好照亮俯身時露出的一對兇器。她輕揉幾下足底,
又察覺到有目光掃來,如小鹿般驚慌失措的捂住胸口,黑絲足底卻還擱在沙發旁,隱隱露出一條長腿的曼妙曲線。
小姐抬起頭露出一幅清純的面容,卻好似嗔怒般瞪向鬼佬。
鬼佬被撩得心頭火熱,連忙舉起酒杯,洋裝風度地上前道歉。
這十幾分鐘,鬼佬亨特無疑是在場子里找到身為白皮的優越感,懷里抱著一個靚女,手掌撫摸著細嫩背脊,飄飄然的把妞往墻上頂,一路摸索玩弄到洗手間夜總會后門。
亨特推開房門,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幾名下屬向五十多歲,仍舊身強力狀的上司投以羨慕目光,心頭都對港女的獻媚見怪不怪,舉起酒杯轉頭前去獵艷說。
下一刻,靚女卻推開鬼佬,猛的甩下一巴掌:“啪!”
耳光響亮。
飛達香江總裁“亨特”耳朵里聲音嗡嗡回響,小姐抬起高跟鞋朝他的腳背狠狠一踩,潑辣的罵道:“
死鬼佬,白的跟死尸般,還想干老娘,也不怕死在床上!”
“嗙!”一根棒球棍旋即砸下。
亨特直接被砸趴在地。
一個高大的人影籠罩他視線,穿著白西裝的壯漢伸出雙手,掐住鬼佬下巴,出聲說道:“說說看,
香江關稅這么便宜,為什么一臺音響要比國外貴15。”
亨特張開嘴巴,望著面前的人,面色驚恐:“si,你說什么?”
“不說是吧?”
“那我就打到你說!”李成豪接過手下的棒球棍,表情猙獰:“真當我們做生意好騙?”
李成豪觀鬼佬的樣子,心中便有所明悟,恐怕對方不是不了解他的背景,而是明白他們的背景才特意來坑人,完全是把他當傻仔,以為社團做生意不會去了解國外價格。
這種狗眼看人低的鬼佬不多不少,恰好給他遇見一個。
“嘭!”李成豪雙手舉起棒球棍,狠狠朝他背部砸下!
第二天,一早。
“這價格打的不錯,比日韓供貨價還低百分之五。”張國賓檢查完一份合作,心滿意足的說道:“兄弟們有得賺了。”
李成豪撇撇嘴,面露不屑:“誰t說鬼佬講文明,有素質,一個個油頭滑腦,做什么比我們還奸詐。”
“無奸不商。”張國賓笑道:“這句話是有道理的,不過,鬼佬來港賺華人的錢,不能把華人當傻子。”
“接下來我們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合作了。”
他又關心道:“談價格沒有做的太過火吧?”
“不要留下手尾了!”
李成豪打著保票:“放心,鬼佬敢跟我們叫板,別向在香江賣音響了。”
本土勢力往往對金融,政治方面的投資沒有太大影響,但對零售,電器,地產等生意卻影響巨大,如果徹底跟一個本土勢力撕破臉皮,飛達的音響很難在香江賣出去。
“好,過段時間把內地的代理權也簽下吧。”張國賓出聲說道。
和記飛達音響的招牌很快在西洋菜街豎起,連續三家店鋪成為西洋菜街最大的一間音響店。
番薯財在店鋪門口剪完彩,望著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內心忐忑不已:“賣音響賺的到錢?”
很快,價格優惠,性能優越的飛達音響便在香江打開門路,給了他一個驚喜,光是民用零售一個月便有幾萬利潤,加上給同街其它店鋪供貨,一個月利潤足有七八萬。
這還是小頭。
南區,號碼幫七條街,二十三家ktv,夜總會的單子全部在飛達進購,總利潤過兩百萬。
一個月后。
番薯財帶著幾個心腹干將,躲在商鋪內翻賬本,盤算著賬目。
“細蟲,商鋪怎么賺這么多?”番薯財滿臉驚訝。
“大佬,零售業務是一塊,夜總會ktv的訂單才是大頭,而且買完音響還要維護,維護也有錢收…”
“號碼幫那七條街不過是開始,聽說碎蘭街美姐的店也要換音響了。”馬仔說道:“ktv,夜總會,
酒吧要跟人爭生意,音響肯定不能差啊。”
“飛達質量好,價格低,前景很光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