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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今夜,彌敦道,七星齊聚

熊貓書庫    我已不做大佬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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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賓哥,你放心。豪哥辦事很穩重,歷來沒有出過差錯。”

  屋內,燈火如晝,東莞苗卻習慣性靠著墻,藏在窗簾布,陰影下,吸著香煙講道。

  “嗯。”張國賓鼻孔出聲,抬手摘下雪茄,呼出兩條白龍,點點頭道:“我相信我的兄弟。”

  張國賓覺得大波豪偶爾可能會錯他意,不過確實忠心耿耿,在忠心的首要前提下,很多錯都非是錯。

  何況,大波豪以前在太子賓手下,確實辦事從來不出差錯,撞上他?并非大波豪的錯,是阿賓哥的錯啊!

  張國賓當然相信他!

  “叮叮叮。”

  同時,尖沙咀,鴻業大廈。

  陸耀明躺在床上,敞開胸懷,懷里趴在一個風姿綽約,披著紅色紗裙的年輕少婦,少婦巧舌如簧,詩意黯然,俏麗的臉頰化著淡妝,拋出一個魅惑的眼神朝上望去,正好望見男人抽著雪茄,拿起電話。

  “喂!”

  “沒什么事不要打攪我尋開心!”

  陸耀明表情享受,粗聲呼氣。

  少婦聽聞男人的話,重新埋下頭,更加賣力地施展功夫。

  陸耀明右手拿著電話,左手夾著雪茄,順著視線往下望去,紅色睡裙包裹的窈窕身段,凹凸有致,渾然天成。

  陸耀明心滿意足,伸出大手盤靚貨,檔口馬仔秋刀魚語帶著焦急:“耀明哥,義海油麻地一百多個檔口,今夜全部關檔,太子賓點齊人馬,好似要踩過界!會在尖沙咀彌敦道集合!”

  “嗯?哈哈哈哈,太子賓真夠有種!傍晚挑完牙簽,半夜就要點人踩過界。”

  “夠種!我敬他是位紅棍!”啪,房間里,一記響亮的巴掌聲響起。

  陸耀明大笑的表情應聲一變,面露惡狠,猙獰地著:“可他當我和勝七星吃白食啊?尖沙咀的旗,沒這么好插!”

  “他敢踩過界一步,先斬了他!”陸耀明講道:“你帶人到彌敦道,天堂,大濤,爆竹幾個大底都會帶兄弟到場,今夜,勝和七星,一個不會差,我們都在尖沙咀彌敦道集合!雖然,在香江,勝和不是最大的,但是,勝和誰也不怕!”

  秋刀魚道:“大佬,你呢?”

  “我?”陸耀明望著眼前的女人,心頭火熱,速戰速決:“我馬上就到彌敦道!”

  “耀哥,你好威喔。”

  “嘿嘿嘿,那個老骨頭怎么滿足得了你?快轉過去,我斬完你,再去斬太子賓,遲早斬死錐臉徐,讓你做我的妞。”

  “耀仔,啊!我要做你老母啦!!!”

  秋刀魚站在海鮮擋口里,摘掉兩只手的袖套,大力甩進魚欄,俯身抽出魚框旁的一把利刃,鏹!

  寒光閃過,刀鋒帶血!

  聚攏在海鮮市場內,一百多名勝和刀手,齊齊彎腰,在魚框,魚籃,殺魚臺上拾起兵器。

  這一伙刀手是陸耀明手下最敢拼的狠角色,平時壟斷著海鮮市場,干強買強賣的勾當。旺季時還懂得包船出海揾漁獲,收入頗豐,在金錢開道的重利下,對陸耀明死心塌地,旋即,一百多人坐上十輛面包車,開車駛向彌敦道。

  “賓哥,兄弟們都已點齊!”

  “尖沙咀彌敦道集合!”

  大波豪回到唐樓,推開木門,大聲喊道。

  張國賓夾著雪茄,猛地起身,回頭望他:“你話乜嘢?”

  “我按照你的吩咐已經點齊兵馬,現在三千多號兄弟正帶著家伙,站在彌敦道路口,你一句話,他們便踩過界,插旗!”

  東莞苗眼神閃過晴光。

  “我叫你去喊韋強起床拍片,你喊三千多號兄弟站在尖沙咀門口?”張國賓瞪著他,喊道:“知唔知堂口關檔一天,損失幾十萬?”

  “放心吧,賓哥!沒有一天,頂多三個小時!”大波豪指指手腕百達翡麗表針,笑道:“還不如我一塊表值錢。”

  “你可真巴閉!”張國賓豎起大拇,叼氣雪茄,深吸氣道:“既然兄弟們都出來了!”

  “當大佬的不亮亮相,江湖上都要看底我。”阿賓哥有一種被黃袍加身的感覺,頗為無奈:“好在,我們不用進去斬人,有人會替我們斬!”

  張國賓目中精光一閃:“今夜,就讓整個江湖都見識一下太子賓的手段!”

  張國賓想到自己重生以來,專注生意上的事,在江湖上已經很久未打打殺殺,或許是該到亮亮拳頭了。

  也許,曾經的太子賓去找陸耀明講數,陸耀明就會賣個面子。

  為何陸耀明不賣他面子?因為他缺了當年太子賓的殺性!

  張國賓并不打算揀回血腥的殺心,但必須讓江湖人知曉,太子賓的火,越燒越旺!

  再讓他們見識到扎職后的太子賓,除了一呼千應,義海云集,還有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手腕!

  將來,正行生意或許會更順利一點。

  起碼要讓號碼幫,和記,新記沒一個人敢大放厥詞,敢拂他面子!

  張國賓念頭通達,敲定決策,輕拍李成豪肩膀兩下,寬慰道:“阿豪,干的漂亮!”

  “賓哥…”李成豪眼神閃爍,心中感動,張張嘴:“我去幫你開車。”

  “好!”

  “就去尖沙咀,彌敦道!”彌敦道是尖沙咀的主干道,亦是整個尖沙咀最繁華的商業街區,為尖沙咀第一街!

  李成豪喊兄弟們在尖沙咀門口集合,第一個便想到彌敦道,而義海兄弟匯聚彌敦道路口,明眼人一看就知是要踩進尖沙咀!

  勝和賓可能無動于衷。

  既然,彌敦道已經擺開場子,要大曬馬,那柯士甸道的大戲交給韋強去拍就得。

  今夜的主角,太子哥要坐鎮彌敦道!

  “打個電話給黃sir,話黃sir知,我去尖沙咀洗桑拿,否則,差佬把我當三合會成員拉走,我堂堂一個電影公司大老板,很沒面子的。”上車前,張國賓甩手將雪茄丟飛,一只腳邁進車內,回頭朝大波豪交待道:“記住,我是去洗桑拿,讓兄弟們不要跟著我。”

  李成豪神色一肅,扶著車門:“知道了,張生。”

  “張生,請上車。”

  張國賓彎腰坐進平治虎頭車,啪,李成豪推上車門,轉身坐進駕駛位,一輛平治虎頭車打頭,三輛佳美轎車緩緩跟上,四輛車不疾不徐,五十碼駛向尖沙咀。

  這一段并不漫長的路,卻足夠做很多事,決定勝敗輸贏。

  “黃sir,情報科消息,尖沙咀大曬馬,和義海跟和勝和的人鬧起來了!”

  “和義海搞事的是油麻地堂口太子賓,勝和是陸耀揚。據情報科消息,勝和七星帶著一千多打仔悉數到場,越來越多的勝和仔正在趕向彌敦道,義海那邊是三千多人,一個個都帶著棍棒,兵器。”此刻,報警臺電話已經被打爆,各路消息傳到o記,西九龍警署全面出動。

  黃志明作為o記阿頭,卻喝著咖啡,嚼著面包,不急不忙的講道:“急乜啊?”

  “80年以后,就未見上千號人還能打起來的,曬馬,曬馬,擺擺排場嘍,唔要掛在心頭呀,年輕人。”

  “真要打,那就不是幾千號人馬,而是幾十號人開香堂嘍,太子賓上位的時候也就帶著幾十號人搏命…現在倒是懂得搞事。”

  “辛苦報警臺的madam了。”

  黃志明把半塊吐司一口氣塞進嘴里,把咖啡放在桌面,低頭扣著防彈衣。

  他嘴上說的別怕,裝備倒是很足。

  “噠噠噠。”這時杜正輝穿著西裝,胸掛證件,快步流星,走到辦公室內,急道:“阿頭,太子賓的人給警署打電話。”

  “嗯?”

  “他們太子賓要去油麻地洗桑拿,能不能幫忙把油麻地的古惑仔們清一清,很影響市容市貌,市民出行。”

  語言真是門藝術。

  黃志明立即聽懂,嘩啦,拉開抽屜,取出槍袋,掛在腰間,沖忙走出辦公室,拍手喊道:“快點!快點!”

  “動作快點!”

  “尖沙咀彌敦道,有人非法聚集,馬上到現場做事。”

  “配槍,防彈衣,煙霧彈,一個都別忘記了!”

  黃志明催促道。

  年輕警員在旁看的目瞪口呆。

  說好不要緊張的呢?

  黃志明猛的回頭望他:“你還傻愣著干什么,快去槍房領槍,真tm是個傻仔來著。”

  “是!”

  “長官!”年輕警員應聲大喝,很快,o記迅速響應,趕向彌敦道。

  太子賓一個報警電話比一千個市民的報警電話還管用。

  這就是正行商人的實力!

  站在黃志明的視角,他只是認為太子賓不出場,一定平平安安,兩家互嗆兩聲,罵完,吵完,o記抓幾個人羈押,社團再來保釋,總之,社團有做事,o記有政績,一切很完美符合流程。

  反正,雙方社團阿公都還未出場,緊張個什么,要知道,幾千個人大曬馬,沒阿公點頭,醫藥費,喪葬費,出場費邊個來出?

  堂口出得起這么多錢嗎!

  太子賓的堂口出得起!

  所以,太子賓的話,黃sir就不得不重視,現在太子賓不僅要去油麻地,還專門給o記打電話,這表明彌敦道已經成為一個一點就炸的火藥桶,會炸死人的!

  鴻業大廈,81902門口。

  河馬用衣角擦拭刀鋒,眼神陰狠,獰聲講道:“砸開門!”

  “轟!”三名兄弟抱起粗壯圓木,撞向房門。

  “砰!”

  “砰!”接連幾聲巨響。

  “呀。”魚欄耀正在緊要關頭,猛地一嚇,渾身一抖,蹌踉跌下床,雙腿一軟,再也忍不住,失足摔在地面。

  和勝大嫂則表情發慌,左右觀望,卷縮在床角。

  此刻,門外,地上躺著鯧魚仔的尸體,劉韋強扛著一部攝像機,膽顫心驚的站右側,老胡端著一臺照相機,躲在劉韋強身后,望著眼前場景,回憶起剛剛的場面,表情更為驚懼。

  多年以后,有人采訪劉導為何能拍出《無間道》,《古惑仔》,《五億探長雷洛傳》等江湖氣質濃郁的經典電影時,劉韋強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出聲講道:“我只能謝謝張先生的栽培,其它的不方便多說。”

  “砰!”房門應聲而開。

  80年代居民樓的常用鐵門,小偷都防不住,何況暴力破門!

  河馬帶著幾名小弟,舉著刀,破門而入,殺進客廳只見衣物,不見人,臉上獰起笑容:“在里面!”

  他一腳將房門踹開:“轟!”

  正好望見光身的奸夫。

  “嘿嘿嘿!”

  “耀明哥,你最好別動,現在這里就你一個人…兩位大佬,快上,上啊!”河馬舉刀催促道。

  “不要!”

  大嫂嚇的一把抱住陸耀明,

  還以為要被輪x。

  劉韋強,胡叔卻一人捧著相機,一人舉著攝影機,咔嚓,咔嚓,一頓狂拍。

  陸耀明臉色蒼白,心如死灰。

  聚光燈每亮一下,

  都仿佛是砍他一刀,

  完了,

  全完了!

  河馬笑著望著房間里的場景,布局,工具,服裝,叼起一支煙點上,調侃道:“耀明哥啊耀明哥,玩的好嗨皮啊,真不愧是賣海鮮的魚欄仔。”

  這時,兩名小弟拿刀架著陸耀明脖子,逼陸耀明跟少婦跪在地上。

  這個女人別管是誰,跟陸耀明搞在一起,肯定沒好下場。

  河馬抽著煙,蹲下身,拍拍他臉蛋:“今夜,開唔開心啊,耀明哥!”

  耀明哥垂下頭,扯著嘴角:“你千萬別讓我活下來。”

  “靠,想死也別急啊…”

  “等我打個電話給大佬先。”

  河馬才不會中激將法。

  掏出一個大哥大,

  滴滴答答,

  撥出電話給大佬。

  彌敦道。

  一輛黑色的虎頭平治緩緩駛入街區,

  三輛佳美跟在車尾,

  三千多位義海兄弟沿著街道兩邊,一個接一個的站好,維持著基本秩序,直到彌敦道路口,

  大頭坤帶著三百幾十人,

  將入口塞的滿滿當當!

  幾千人的曬馬與幾十,上百不同。

  幾十人,上百人,講究一擁而上,大勢壓人,上千人曬馬,則講究聚散無常,來去自如,皆以小單位械斗,砸你商鋪,掃你場子,你來我往,三五成群,干到天明。

  社團馬仔自然做不到真正士卒一般,隊列整齊,令行禁止,可眾人皆是為了揾水,沒人會白白送死,該抽煙抽煙,該瞪人瞪人。

  為了不白死,不會亂來。

  張國賓坐在平治轎車后排,降下一半車窗,扭頭望向窗外,放眼望去。

  一句句喊聲響起。

  一名名神色不羈,桀驁不馴的古惑仔。

  當太子賓目光掃來時,

  表情立即乖巧,

  舉手示意,開口喊人。

  一道道零散的招呼聲,最終匯聚成大片,大片的叫喊:

  “賓哥!!!”

  警方早已將街道封鎖。

  張國賓拉起一點車窗,

  免得被拍照。

  “這就是堂口的全部實力?”

  “我的全部兄弟?”

  張國賓低下頭,

  心底感覺沉甸甸的。

  他試圖想記住每一位兄弟的臉,可惜,只是徒勞,只能暗下決心:“一定要帶兄弟們揾到更多的水!”

  太子賓!

  有兄弟撐的太子賓,

  才叫賓哥!

  彌敦道內,“勝和七星”天堂仔一身黑色夾克,藍色牛仔褲,踩著一雙白色跑鞋,手中抓著一把漢劍,生得劍眉星目,英姿勃發,扭頭朝爆竹青道:“太子賓來了。”

  爆竹青扭動兩下胳膊,舒展著身體道:“來的好!就是有點裝!”

  “都說太子賓是義海狂龍,我倒覺得,一點都不狂,只是特別裝!”爆竹青挑挑眉毛,左眉缺了半截,據說是小時候被爆竹燒的,再加上其剛烈的性格,江湖上都稱其爆竹青。

  天堂仔卻謹慎地勸道:“別輕敵,太子賓去年才扎職,以前我們未跟義海的人交過手,對方人手又不少,小心吃虧。”

  彌敦道,眼下也匯聚有三千多和勝仔,雙方人數打平。

  汽車的聲音靠近。

  大頭坤點頭鞠躬,出聲喊人,揮揮手,路口三百馬仔散開,讓出一條車道:“賓哥。”

  張國賓坐在車內,微微頷首。

  “辛苦了。”

  他表情一愣,點解要講“辛苦了?”

  他隨即收斂起表情,轉過頭,阿豪繼續緩緩開車,彌敦道內堵住入口的數百勝和仔卻一步不讓,相反,嘩啦,整齊劃一的向前一涌,硬生生堵住彌敦道入口,除非平治轎車硬扎過去,否則不可能進入彌敦道一步。

  何況,就算轎車硬扎過去,一樣扎不了幾個人,而平治轎車一旦向前,便代表著勝和跟義海開打。

  沖向前的絕不是一輛車,會是幾千人。

  勝和七星“大濤”捂著電話,靠近天堂仔,低頭講聲:“天堂,坐館跟黑柴沒談攏,對方踩過界就開打,絕不能讓義海的旗插進尖沙咀。”

  “讓坐館安心。”天堂仔點點頭,拎著劍,上前一步。

  張國賓降下車窗,探出頭道:“天堂,大濤,爆竹,狀元…”

  “勝和七星只到六個,點解耀明哥沒到?”

  “太子,你一個人就想踩進尖沙咀,尖沙咀的地盤,幾時這么好搶?”天堂十指緊攥劍柄,直視著他:“下車同我講話!”

  “你算邊個,要我下車?”張國賓卻嗤笑一聲,叼著雪茄,翹起二郎腿,靠著平治座椅,居高臨下,充滿蔑視地望向他:“和勝七星,唔好意思,我是聽都沒聽過,可能現在出來行都流行取花名,湊個數,好聽些些。”

  “不過,對付你們和勝七星,有我一個就夠了!”

  “義海十杰有我一個就夠了!”

  張國賓冷笑一聲,吸口雪茄,朝天堂仔吐煙:“你們要是再堵著路,信不信我讓警車給我開道?送我進尖沙咀?你看看遠處那輛警車,新不新,靚不靚,就是我上個月贈給警隊的啊!”

  “傻仔!”

  恰好,突然,那車燈閃了兩下。

  天堂面色憋的通紅。

  爆竹青叫道:“你tm著紅鞋!”

  “去你媽的,懂不懂什么叫警民合作!”大波豪在駕駛座罵出聲,偏偏把爆竹青罵的啞口無言,有些事情光明正大的做,反而沒什么話柄留人,何況,真正的社團大佬,或多或少那方面都點關系。

  雙家社團出一見面的氣氛,

  雖然帶著硝煙,卻竟無預料中的火爆卻更為真實。

  天堂仔則講道:“你就算坐著警車進尖沙咀,要來插旗,我一樣把你斬死!”

  “別整天斬來斬去的,我是來尖沙咀洗桑拿,看大戲,光顧你們生意的,可沒想要斬人啊。”

  “我倒有興趣看你斬人,斬死你的同門手足!”張國賓輕笑出聲:“如果我告訴你,你們站出來為社團扛事的時候,陸耀明正在床上玩大嫂,你們會怎么辦?”

  天堂仔神色驟變。

  大濤,狀元,大蕉等勝和七星一個個目光震動,又驚又氣,可他們知道眼下的情況,太子賓不可能會以這種事情來講笑,再聯想到陸耀明缺席曬馬,心里的疑慮便越來越重。

  張國賓望向天堂,大濤“勝和七星“的表情,當即便知道結果,坐在車內甩甩手道:“地方不遠,就在尖沙咀內,讓你們的人跟上,我帶你們去清理門戶…”

  “千萬,千萬別手軟了…”

  張國賓笑著拉上車窗。

  李成豪笑了一聲,驅車前進。

  “對不起,賓哥,今夜害你損失幾十萬。”

  大波豪心中有愧。

  “我以后一定會更認真做事的。”

  張國賓搖搖頭:“唔要介懷啦,阿豪,下次買表給你扣掉。”

  天堂回頭給大濤,爆竹幾人大過眼色,勝和七星無奈讓出條路,下令路口的馬仔們散開,旋即,七星各自坐上轎車,緩緩驅車跟上前方的平治轎車,其余和勝馬仔們則亦步亦趨,烏泱泱的一片人潮,擁躉著車隊向前。

  車隊抵達鴻業大廈樓底。

  張國賓推開車門,穿著西裝,笑著下車,身邊僅有大波豪,東莞苗一左一右保護著,四周卻是數千名虎視眈眈的和勝打仔與勝和七星圍繞。

  他卻不慌不忙,拿出大哥大,撥出電話道:“河馬仔,把人帶下樓。”

  天堂仔拎著劍,冷笑道:“如果是真的,丟下來!”

  “電話給你,你來說。”張國賓遞出大哥大,天堂仔語氣兇惡的講道:“tmd,把奸夫丟下來!”

  天堂仔把電話還給張國賓。

  “砰!”

  “砰!”

  張國賓剛剛接過電話,兩個人影便從陽臺被扔下,相繼砸落在勝和的車頂。

  天堂仔一眼就認出兩個光身的人,一個是大嫂,一個是正是陸耀明…

  “大佬!”

  人群一陣騷動,

  秋刀魚手中握著剔鱗尖刀,海鮮檔兄弟略有躁動。

  天堂仔猛的回首:“把耀明的人圍住!”

  “嘩啦!”和勝仔圍成一群。

  爆竹率先忍不住上前抓起摔傷的耀明,將他拖下車頂,丟在地上,用腳猛踹腦袋:“干!干!干你老母!”

  “我們在外面為社團拼命,你在屋企玩社團大嫂,你怎么這么勇?”

  “勝和的臉!!!”爆竹蹲下身扯起陸耀明脖子,望著滿臉鮮血,意識模糊的陸耀明,甩手又是一圈,砸在陸耀明頭上,喊道:“已經被你落盡啦!”

  “撲街!”

  陸耀明倒地。

  “呵呵。”張國賓坐在旁邊,身體靠著車門,神色輕松地抽著雪茄,愉快搖頭譏笑:“天堂哥,洪門規矩,玩大嫂,亂刀斬死。”

  “這可是拜入字號第一天,斬雞血,燒黃紙,念的誓!”

  “壁虎!”天堂仔劍眉揚起,將漢劍扔進車內,轉身張手,上前喊道:“呈刀!”

  天堂仔遭張國賓話語一逼,腳步極快。他的頭馬壁虎仔在懷里抽出把刀,追上前交給天堂仔,天堂仔接過短刀,二話不說,便是對著地上的耀明插入胸膛:“噗!”

  鮮血飛濺。

  天堂仔轉過身,喘著粗氣,嘶吼道:”洪家兄弟,自入洪門之後,爾父母即我之父母,爾兄弟姊妹即我之兄弟姊妹,爾妻我之嫂,爾子我之侄,如有奸淫兄弟妻女姊妹者,五雷誅滅,死于萬刃之下,亂刀斬死!”

  “勝和兄弟,行刑!”

  “操!”大濤沖上前,拔出短刀,往地下奮力揮砍一記,轉身交給狀元,狀元接過短刀又是一刀,緊接著,勝和七星一一上前泄憤,砍的最佳兇猛,旋即,七星手下個個馬仔輪番上陣,就連秋刀魚等人也必須揮刀,下手,行刑,而且馬仔中猶以這群最為賣力,血肉模糊,一灘爛泥,真的是血肉模糊,一灘爛泥啊......

  勝和大仔幾千人出街斬人,斬倒是斬了,媽的,幾千個人斬一個人,場面極其恐怖、凄涼、壯觀,卻不值得憐憫。

  張國賓先前還興致勃勃的看了幾眼,確認陸耀明死透后才安心。可接下來勝和真正按照洪門規矩行刑以后,他不禁覺得毛骨悚然,江湖殘酷暴力的一面,絕不會留情面。

  做人,

  要低調啊…

  行刑當中,張國賓便乘坐轎車,帶著河馬,劉韋強,老胡等人一起離開現場…

  現場氣氛太壓抑。

  那位光著身躺在車頂上,昏死過去的社團大嫂,以后,很難聽到她消息了。

  張國賓坐在車內,平治車駛出彌敦道,回到油麻地。

  “呼。”

  張國賓吐出口氣。

  方覺得空氣清新。

  “請兄弟們食夜宵,食完夜宵早點回屋企睡覺,今夜,彌敦道斬人。”

  “斬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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