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左女右,分排站好!”
“阿威,你是看場子的人,不要不識趣,把客人全部安頓好。”
“一個個排隊把身份證拿出來,不要怕,沒做過,乖乖配合。”
“madam,女客人交給你們組。”
“放心,黃sir。”一名madam打起手電筒,應聲答應道:“我和我的組員們都很經驗。”
“別動!”
“你TMD!”
“快追!”
“杜sir,有貨,抓到人了!”酒吧里,兩名年輕警員將一個散伙馬仔壓倒在沙發上,摁著散貨馬仔的頭,反手將其銬上。
莫妮卡酒吧。
黃志明、杜正輝帶著一群警員沖進酒吧大門,舉起證件交代一聲,大手一揮,早已整裝待發的警員們便迅速入場,幾分鐘內就將全場控制。
警員們又按照條例將男女客人分開,動手對客人搜身檢查,不過吃了上次臨檢的虧,這回O記專門帶上一個組的女警員,免得又被古惑仔們玩投訴的小花招。
同時,大富豪,金永盛,銀河,輝煌。
油麻地堂口的每一場酒吧,夜總會場子全都被警方捅了。
拘捕、追逃、襲警、
一陣亂抖。
洗浴中心,三溫暖。
一樣有軍裝進行抽檢。
警方就像炸了螞蟻窩,各個夜場里都陷入慌亂當中,許多客人身上都搜出違禁物品,更是有許多攜帶貨物的馬仔被現場逮捕。
黃志明望著一袋袋被丟在酒吧桌面,幾乎鋪滿整個吧臺的貨物,眼神里沒有流露多少激動,相反全都是厭惡與憤恨。
“媽的,這些古惑仔都應該被抓去打靶!”杜正輝罵道。
社團。
廟街,光明相館,二樓。
這里是義海社的開會坨地,初代龍頭退休之后,一直九龍開辦相館維持營生,是和義海第一代龍頭的產業。
后來,義海社第一代龍頭去世,相館留下來作社團產業,后來漸漸成為和義海最核心的坨地。
每代社團坐館都會在相關里留下照片,另外還有些紅棍大底,幫會儀式,抽中生死簽的兄弟一樣會在相館中留下剪影。
幾乎每一次社團大會,投票選舉,全部都是在相館里進行。
張國賓在片場拍完兩場戲之后,按照約定時間乘車來到廟街相館。
大波豪替他拉開車門。
他帶著大波豪,東莞苗二人一起進入相館。
“阿賓。”
“你到啦?”相館一樓,負責看店的叔父一身棕色長衫,望見三人進店,打著招呼笑道。
張國賓帶著兩名兄弟進入相館,乖巧的點點頭:“根叔,好久不見。”
他印象里記得這位叔父的名字,以前見過幾次面。
當初太子賓就是在相館里獨領生死簽,立誓為社團打下油麻地堂口。
不過,他現在是第一次親自來到相館,第一眼就掃過相館墻上掛著的一排相片。
這是從50年代開始一直到70年代,和義海各個坐館當選時與堂口大佬們的合照,幾十年歲月變遷呈現在相框當中,坐館的位置上一位位大佬意氣風發,一位位換,唯獨照片背景上“義海藏龍”的牌匾一直沒有換過。
“坐館,阿輝,馬王他們都到了。”
“你上去就得。”根叔笑著說道。
“多謝根叔。”張國賓笑笑,踏上登二樓的木梯。
整間相館都是老舊的木質裝修,除了電燈,儀器,損壞的地方有修補過外。
其他地方幾乎是維持著幾十年前的原樣。
根叔見到開會的人都到齊,則是繞出柜臺將店鋪木門關緊,鎖好。
張國賓走在梯子上,眼神閃過一幅幅相片,眾多相片仿佛組成一部電影畫卷,展現出一段動蕩年代的風云壯闊。
“阿賓來啦。”黑柴一身白色唐裝,手心捧著紫砂壺,在主位太師椅上坐住,后背輕貼著椅背,聞見腳步聲側眼看見人影,輕笑著招呼道:“來了就快坐下,人都到齊就開會吧。”
“是,阿公。”張國賓穿著一身休閑款毛呢西裝,隨意坐在最后一張椅子。
大波豪,東莞苗二人束手站在背后,同二層閣樓里一群堂主們頭馬們站在一起。
黑柴等到阿賓坐好之后就很順意的端起茶壺,壺嘴送入口中,輕輕飲下口茶水,單刀直入:“今天的會很簡單,話不用多說,蘇先生就坐在身邊,報賬吧。”
“阿公,旺角堂口最近收益不好,賬目擺在這里,你自己看吧。”馬王將一本賬目丟到桌面,大大咧咧的說道:“號碼幫不知道從哪兒里進口一批洋妞,搶了我們堂口的很多生意。”
一個個大小堂口或多或少都有些麻煩事。
交錢嘛…
是門藝術活。
多多少少都有人想賴點,而怎么樣讓堂口交數一樣是門藝術。
黑柴的心得就是抓大放小,只要做的不是特別過分,有些人想要揩點油就楷咯。
你總不能讓古惑仔們出去吃飯還開發票吧?
當然,十杰里不少對黑柴忠心耿耿的兄弟,皆是當年黑柴上位后一手提拔上來的,他們交數可不會少交。
輪到他講話時,張國賓說的很直接:”不好意思,阿公,堂口新開了三家店鋪,投資用掉不少錢。”
“這個月只能先交一半,下個月揾到錢再補。”
黑柴眉頭微微皺起。
張國賓姿態卻擺的很足:“阿公,主要是堂口新收的地盤,賬目上錢不多。
他把賬目交給掌數大爺。
蘇先生接過賬目,檢查過一遍,每一筆明細確實很清楚,緊接著便低頭跟黑柴說道:“坐館,少交一半,只剩二十多萬。”
“唔要緊,年輕人有進取心是好事,為堂口謀發展,第一個月少交點無事時,讓年輕人緩口氣。”黑柴擺擺手,暫時表示放過,不過顯然不太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