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趁著夜色在街道中穿梭著,鮮血平原的夜晚比他遙遠記憶中得要暗上無數倍。
他走進了間“空”房子。
“你來了。”
瓦爾換了身裝束坐在圓桌前,如果不是跟他很熟的人的話,絕對沒法認出眼前這位年輕男子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血臉。
“伊麗莎白已經走了。”羅恩在他面前坐下,“我們可以聊聊了。”
狼人說道:
“我也在等你兌現承諾。”
巫師雖然說自己可以幫他解決掉體內血肉的問題,但其實瓦爾還是有些懷疑的,畢竟那可是血肉之主。
羅恩說道:
“這不是簡單的事情,而且實際操作起來也并不簡單,還有很多準備工作需要處理。”
他的確找到了可以對付血肉之主的辦法,但至少也得到達Ⅲ階靈能以后才能使用。
瓦爾點點頭:
“我知道,祂怎么說都是位神祇。”
羅恩繼續說道:
“但除了根除的辦法,我其實還有很多簡單多的辦法現在就能夠用上,我掌握一個儀式,可以隔絕外界的神祇入侵你的軀體。”
瓦爾立刻回答道:
“那些血肉的確有時接受來自外界的力量,我不清楚其他狼人是怎么回事,但我體內的血肉只有少數是慢慢侵蝕擴張的。
“而絕大多數都是忽然生長的,而且每次都發生在我晉升的時候。”
其實他有些沒想到這么早就能得到確切的辦法,本來瓦爾已經做好了慢慢等待和迂回的準備,就算羅恩忽然說自己騙了他,瓦爾也可以理解。
沒有誰比他清楚血肉之主有多強大和危險。
羅恩問道:
“而且他對你的關注和血肉的異化程度有關,對吧?”
這些是他在資料庫中找到的信息。
瓦爾微微頷首:
“你很了解祂,狼人是特殊的種族,跟我們力量相當的鮮血貴族就沒那么容易被他注意到,而像是那些巫師什么的,無論多強都很難吸引到血肉之主的關注。
“而且血族和狼人其實都是由平民轉化來的,我們過去都曾是人類,雖然相對于漫長的生命來說,那只是短暫的‘童年’,但在血肉之主的眼中,這樣的狀態特別值得他注意。”
羅恩現在還不清楚狼人的感染到底是什么機制,而如果這是種靈能效應的話…
他也可以逆轉這個過程。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急。
“說說戰爭吧。”羅恩問道。
瓦爾正了正色:
“其實我知道的也沒那么多,在以前也沒怎么打聽過這件事,不過因為我是血肉之主的選民,所以才有資格知道這件事。
“那些祭司也沒怎么和我提過此事,不過我還是知道大致要發生什么的。
“這將是血王對夜王的戰爭,不知為何,他們似乎得到了夜王沒法輕易出手的消息,并且也準備了幾種強大的戰爭武器,其中一個你已經看過了。
“被你解決掉的血肉傀儡就是那些祭司們研究出來的,其實他們也沒教過我怎么施展,不過這些神術都流淌于血肉中,我作為選民可以憑借本能使用。
“這將是場圣戰,目的是將血肉之主的信仰傳播到整個鮮血平原上,而且會發生在整個平原里。
“在暗地里其實已經有無數的鮮血貴族投靠了血王,畢竟神給予的力量是真實存在的,站在他們的角度上,我也很難想象有什么理由不選擇信仰神祇。
“而且有件事我覺得你可能會想知道,那就是他們用來對付夜王的方法,都要消耗大量的血肉…”
也就是說,這場戰爭中很可能出現無數的血祭,而他們獻祭的對象自然是最廉價的“東西”——平民。
瓦爾會提到這件事,是因為當時羅恩的問題,雖然現在他還沒搞明白為什么這位巫師會這么在意弱者的生命,不過他也不打算深思。
因為在羅恩面前自己同樣是弱者,而自己沒資格揣測強者的想法。
輸者弱,勝者強。
羅恩問道:
“瓦爾,我已經展現了自己的誠意了,如果我將要和你過去的同胞為敵的話,你還愿意追隨我嗎?”
血臉回答道:
“在我的眼中里根本沒有什么同胞,只有強者和弱者,我從未向弱者屈服過,也不曾在意他們的死活。
“而您是強者。”
羅恩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力量,而如果他還能幫助自己掙脫血肉之主的束縛的話,那么臣服于他對血臉來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雖然他以前看似是獨來獨往,但其實脖子上一直拴著無形的鏈子,他不過是血肉之主的無數仆從之一。
血狼瓦爾也是時候換個新“主人”了。
“我向您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