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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齊校尉又立功了

熊貓書庫    我在鎮撫司探案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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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慶的臉龐本就黝黑,眼下更甚許多。

  他抵達時,這片街道已被聞訊趕來的禁軍封鎖,待來到尸首前,開口詢問。

  眾人沉默,齊平上前一步,拱手抱拳,將事情略述一番,末了道:

  “卑職辦事不力,請大人責罰。”

  主動請罪,表明態度。

  余慶搖頭:“此事與你等何干,若論罪責,也在我。”

  頓了頓,他說:“鄭浩常竟去了伯爵府,看來,就在我們走后。”

  他很煩躁。

  覺得鄭浩常實在有些自找死路,去找武功伯,說明大概率猜到了一些,這個時候,偏要獨行。

  不知該說自信,還是愚蠢。

  一名校尉嘆氣:

  “我們就差了一步,聽到槍聲,便趕了過來。說來,也幸好齊校尉反應快速,指揮得當。

  如今回想,這段路途,若無他帶領,別說看到兇手了,怕是等到了,人早沒影子了。”

  “是啊是啊。”其余人點頭。

  徹底對這妖孽新人服氣了。

  此前,齊平雖在推理上獨領風騷,但一眾甩鍋人內心,還是驕傲的。

  自襯,若遭遇兇徒,還要依靠他們。

  可事實上,無論從反應速度、行動安排、戰術指揮,還是路線選擇,齊平的表現都堪稱無懈可擊。

  “確實,說來,最妙的還是路口的分兵,齊校尉,你是怎么猜到,兇徒會逃向那邊的?還有,竟僅憑聲音,就鎖定了此處。”

  一名校尉虛心請教。

  齊平早有準備,道:

  “運氣罷了,我聽聞城內禁止攜帶火器,猝聞槍聲,便料想定是鄭都司私帶了,極有可能,遭遇了兇徒襲殺。

  循著聲音到這邊,瞥見對面街道人流不顯騷亂,如此,交戰處必在這一側。”

  頓了頓,他看向余慶,說道:

  “至于分兵圍堵,說起來,還是當初在大河府時,處理一樁案子,攢下的經驗。”

  余慶心領神會。

  知道,他指的是孫府外,與不老林的戰斗,當時,匪徒便逃向了民房巷弄。

  “兇徒殺人后,必急于藏匿自身,這附近,也只有這邊人流密集,最為合適。”

  齊平解釋完,唏噓道:“可惜,未能留下那林武。”

  眾人恍然,感覺學到了。

  余慶一怔:“你確定是林武?”

  旁邊,裴少卿立即將齊平高喊對方姓名,詐出大魚的操作道來,聽得后者驚訝不已。

  “運氣,運氣。”齊平訕笑。

  余慶沉吟:“如此看來,兇手確為林家次子,沒料想,竟真的活著,你等可看清他容貌?”

  幾名校尉七嘴八舌描述一番,但都難以作為依據。

  驚恐一瞥,只有個模糊印象。

  余慶略感可惜,若看的清楚,或可尋畫師,做出犯人畫像,以此通捕。

  “罷了,你等先將鄭都司尸首帶回衙門。”他吩咐。

  有人問:“大人不一起回去?”

  余慶搖頭,說道:

  “鄭都司探訪伯爵府,出門便被襲殺,這次,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裝糊涂。”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熟悉他的人敏銳察覺,余慶動了真怒。

  若武功伯爵此前配合,何至于此?

  鄭浩常的死,本可避免的,而如今,第三名官員被殺,鎮撫大人或許不會怪罪,可這無疑是減分項。

  余慶去找武功伯對質不說,齊平等人很快,將鄭浩常尸首拖回了鎮撫司衙門。

  交給手下吏員處理。

  眼看天色漸暗,眾人又渴又累,卻不敢散值,坐在議事堂內休息,商討案情。

  “我去偏廳歇一會,大人回來叫我。”齊平叮囑裴少卿。

  后者點頭,知道推理費腦,齊平許是想小睡會。

  偏廳,將房門關上,齊平輕輕吐了口氣。

  走到桌旁,閉目,將下午經歷于腦海中回放了一遍。

  尤其,是長街上,與林武對視的那一幕。

  作為第一個目擊者,他比其余人看的更清楚,并且,他也深知,若能將林武畫像呈現出來的意義。

  如何將腦海中的畫面具現于現實?

  當他回想起羞恥的早晨,便有了主意。

  “出來。”齊平在心中低語。

  同時,運轉真元,激活那神秘難言的聯系。

  下一秒,一桿古樸神秘的毛筆憑空浮現,漂浮在他面前。

  它暗金色的筆桿上,刻畫著繁復至極的紋絡,若不細看,幾乎無法發現。

  此刻,紋絡間流轉著光輝。

  神符筆。

  “去!”齊平心神微動,遵循某種本能,向對方下達指令。

  神符筆自行鋪開一張白紙,筆鋒流轉,瞬息間,畫出一只小烏龜。

  栩栩如生,躍然紙上。

  畫完,還舔狗般“看”向齊平,筆(尾)尖(巴)抖動,似在邀功。

  這特么…齊平臉就黑了,心說,烏龜果然是你畫的,這到底是什么筆啊,據傳,其上任主人是書院老院長?

  所以,老院長沒事就躲在書齋里畫烏龜是吧…

  “不要這個。”齊平強壓吐槽沖動,平心靜氣,在腦海中回想林武的形象。

  神符筆一個激靈,似接受到了“信號”,揮毫潑墨。

  很快的,一張水墨素描版照片出現。

  幾乎將那一幕,完美復刻。

  “果然可以!”齊平目露異彩,暗暗攥拳,就說嘛,二次元萌妹子都能完美掌控,畫個人物小像灑灑水啦。

  心念一動,將神符筆收回識海。

  齊平瞥了眼窗外,見無異常,扭頭再看那畫,皺起眉頭:

  “這畫的太好了啊,也不行,一看就不是我的手筆,恩,還得加工一道。”

  想著,他另攤開張紙,覆在畫上,捏了根小狼毫,開始臨摹。

  議事堂。

  錦衣校尉們正喝茶閑聊,忽而,見院外上司回返。

  忙起身迎接:“大人!”

  “恩。”余慶臉色不大好看,顯然,與武功伯的接洽并不順利。

  方才,他二次登門,與老伯爵交談,說明鄭浩常死亡,以及林家案件,老伯爵卻一臉平靜。

  解釋說:鄭浩常登門,便是說的這件事,懷疑林家余孽復仇,要他多加提防。

  沒想到,出門就喪了命。

  “哼,林國忠昔年大逆不道,叛國通敵,如今罪人余孽竟來禍殺忠良,老夫倒要等他來。”老伯爵如是道。

  余慶只好返回。

  “大人放寬心些,我等受理此案不過一日,便鎖定了兇徒,這已是極快。”有校尉道。

  余慶嘆息。

  這速度,自是快的,若鄭浩常未死,今日所獲,便已足夠,可…鄭浩常死了。

  稍后,該如何與司首匯報?

  若是…能再拿到些什么,能表明案件破獲進度的東西,才好交差。

  可,總不能捧著那破爛斗篷去吧。

  “唉。”余慶長嘆,搖頭道:“罷了,今日已晚,各自回去吧。咦,齊平呢?”

  裴少卿起身:“他在偏廳休息,我去叫他。”

  “不用了。”忽然,偏廳門開,齊平緩步走出,手中捏著一卷白紙,來到近前,拱手道:“大人,卑職有一物呈送。”

  “哦?”

  眾人圍攏過來,皆好奇不已。

  余慶也是愣神,將那紙卷接過,疑惑展開,下一秒,眼神倏然亮起,只見,那紙上,赫然畫著一副人像。

  雖遠算不上“精美”,筆法略顯拙劣,但…最關鍵的五官神韻,卻是妥帖。

  “啊!就是他!”

  “林武!”

  一眾校尉低呼起來。

  這才醒悟,齊平此前,竟是去繪制人像。

  對比自己等人…喝茶閑聊,頓覺慚愧。

  “大人,不知此物可有幫助?”齊平道。

  余慶嚴肅的臉上,罕見地露出笑容:“好!很好!此案無論破獲與否,都記你一功!”

  說完,也不等回話。

  便卷起畫像,扭頭疾走,匆匆離開院落,臉上笑容綻放,不加掩飾,看的沿途錦衣瞠目結舌。

  不明白不茍言笑的余百戶發了啥神經。

  一路奔入后衙,余慶才收斂笑容,整理儀態,再次來到春風亭外,抱拳拱手:

  “大人,您交代的案子,有進展了。”

  “哦?”亭內,批閱文書的杜元春抬頭,眉峰舒展,微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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