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眾人心態調整,主要是陳一平、余獨醒跟元種三人初步熟悉了自身異能,于是一行六人又一次踏上獵殺喪尸獵取腦核的征程。
這一次。
陳一平力量更強,對上一階喪尸全都橫掃,無一合之敵。
余獨醒手臂延伸,刀法愈發精奇出詭,在廝殺中在磨合中,一身戰力不見止境的一直往上增長,頗有越戰越強的意味。
元種打法也更兇猛,身體局部石化,能讓他硬抗一階喪尸的攻擊,致命處不再致命,更無需懼怕感染毒素,元種再無顧忌,一身實力飆升。
卜詠梅也很興奮。
她雖然沒能絕學異能,但是賺了大錢,往后甚至大學四年都不用再伸手問家里要錢,以她的家庭情況,幾十萬遠比一項異能更實用,更有尊嚴。
唯有顧常跟孟朝輝二人怎么都不得勁。
但‘進化者紋章’的好處他們已經沒享受到,甚至還倒賠錢,現在就更得努力斬殺喪尸、獵取腦核來挽回損失。
因此二人強打精神,倒是沒存在出工不出力的情況。
一天。
兩天。
六人小隊的獵殺效率更上層樓。
最前面四五天,他們每天的收獲折算成人民幣的話,大概在68萬之間。
現在卻已經能打破10萬門檻,達到11萬、12萬!
賺錢還在繼續!
財富還在增長!
卜詠梅整日笑開花。
顧常、孟朝輝二人心情也好了一點。這樣繼續,后面幾天他們還能再賺五六萬,比不上卜詠梅,更比不上陳一平,但至少應該比這一次進來的絕大多數武大學生都要賺得多的多。
知足才能常樂!
二人努力做著心理建設。
在這樣連日的高強度戰斗、廝殺當中,眾人的感情也在急速升溫。
比如陳一平跟余獨醒。
二人之間不再僅是尬聊,在一起的時候會聊到更深一點更真一點的內容。
“別叫余哥,叫余兄吧。”
“我其實自打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親近,你身上有一種氣質,很符合我想象中的古人、俠客的氣質。”
“我自小愛看武俠劇,向往那樣的江湖。”
余獨醒在陳一平改口叫‘余哥’的時候讓他叫‘余兄’,他覺得這樣有古俠客風范。
“余兄!”
陳一平從善如流,對此駕輕就熟。
他在夢境世界中就像是生活在實打實的古代社會,有朝堂,有江湖,身處其中,而且還是一位舉世聞名的豪俠,久而久之,身上自然沾染了不少古人、豪俠的味道。
這是融入骨子里的,不用故意去展現,也很難刻意去隱藏。
這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的獨特氣質。
余獨醒有俠客情結,就很喜歡跟這樣的人交往。
二人閑聊。
等到關系更熟一些,陳一平又好奇問道:“余兄每次戰斗必唱歌,是因為《獅子吼》的緣故?”
余獨醒的這個習慣,陳一平一開始只以為是個人愛好,但是等到發現他的歌聲在戰斗時有一種奇怪的力量,能讓人更有戰意,就知道這里面有些名堂。
再到余獨醒展露《獅子吼》之后,陳一平又將二者聯系到一起。
余獨醒沒直接回答,他問陳一平:“聽過《四言詩劍》嗎?”
“聽過。”
陳一平點頭。
《四言詩劍》這是《神雕俠侶》中楊過閱覽四言詩集后,效仿朱子柳以書法化入一陽指之舉而悟創的劍法。
詩句化入劍法,精妙非常。
舊時代的許多武俠小說、武俠劇集中的武學,往往都是以現實中的武學為基礎,再加以一定的藝術加工,夸大其詞。
但里面也蘊含道理,更重要的是這當中的靈感值得借鑒。
全球災變后,武道大崛起。
就有一門門功法被創造出來,其中甚至有不少絕學就是從這些小說、影視劇啟發得來,名字都取的一樣。
例如余獨醒提及的《四言詩劍》。
這本是小說家臆想杜撰出來的武學。
但到了黑暗時代,卻有武俠愛好者、古詩愛好者以‘詩句入劍’這一靈感為前提,創出一套劍法。再經過不斷修改、完善,最終成就華國絕學之一,名字就叫《四言詩劍》。
“我從《四言詩劍》得來靈感。”
“既然有前輩因為熱愛古詩詞,能創出《四言詩劍》,而我對許多舊時代的影視主題曲感興趣,未必不能創出一門《經典老歌刀法》。”
“而且我還修有《獅子吼》,將這門絕學融入融入歌聲,再將歌聲融入刀法,我這門功夫一旦創出,未來成就不見得會輸給《四言詩劍》!”
余獨醒言之鑿鑿,有說不出的自信跟神采。
苗聰承襲前人之道,立志成為大師、宗師。
余獨醒也有追求,不過他的追求不在修為,不在權勢,而是立志要自創武學,自創絕學!
二人都是大志向。
武者修行,貴在立志。
在陳一平看來,余獨醒這是已經確定志向。甚至為此可以不在乎旁人目光、指點,沉浸其中,自顧歌唱,不在乎其他人能不能理解,他自踐行己道。
“余兄志存高遠,小弟佩服!”
陳一平沖余獨醒拱手,發自內心的欽佩。
他自己也在嘗試創造武學,但他是按著《空冥神功》的模子來做減法,要簡單的多。可就算比較簡單,也是相對而言,夢境世界中琢磨一年也只是剛剛摸到頭緒,真正成功還不知道要多久。
余獨醒要融合武學、創造武學,難度是十倍百倍。
非常人所能成。
最終能不能成,陳一平不清楚,恐怕余獨醒自己也不清楚,但他一直前行,總有機會。
“向前跑!”
“迎著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廣闊不歷經磨難怎能感到!”
“命運它無法讓我們跪地求饒!”
廢城廢墟,歌聲昂揚,廝殺又起!
進入福地的第十一天。
這天一早。
陳一平六人離開04366號城市,一路向北,再不回頭。
04366號城市,包括周邊二三十公里的野區、鄉鎮,經過陳一平等人連續十日的掃蕩跟屠殺,已經不適合再待下去。
規模中等適合沖殺的喪尸群差不多已經被掃蕩一遍,剩下的這種規模的喪尸群零零散散,大半時間都浪費在尋找上面,不合算。
至于其他喪尸群,要么太小,沒什么意思。要么太大,干不動。
索性離開,趁著還有五天時間,盡快轉移到北面280公里外的04362號城市,開辟新的戰場。
同時他們也想再看看能不能再遇到類似‘進化者紋章’這樣的寶物。
哀牢山福地很大,從城市編號上就能看出來,這里有將近十萬座城市,是發生大災變之前全地球城市總和的七八倍。
正因為范圍大,所以遇到其他小隊的幾率不高。
但這一次畢竟一百多個小隊,總有運氣好能碰上的。
比如陳一平他們,在抵達04362號城市的當天,就遇到另一個小隊。
“只有四個人。”
一處高樓。
陳一平等人摸到上面,居高臨下,一個個拿著一只望遠鏡在看。看到遠處一條街道上,四名氣血武者正在跟喪尸廝殺。他們四周喪尸數量不多,再看狀態,應該能應付。
只不過。
四人中有一人臉色慘白,看樣子受了內傷。又一個斷了一只手掌,打斗起來別別扭扭不好發揮,應該是剛斷掉沒多久。
“怎么說?”
“見不見?”
余獨醒看向陳一平。
“哀牢山福地每個小隊六人規模是有科學依據的,人數再多人氣更旺就更容易引來高階喪尸,我建議不要匯合。”
陳一平沒出聲,顧常第一個搶話道。
他這話倒不是杜撰,的確如此。在這處福地中不是人數越多越好,六人一隊是經過很多次嘗試、衍算才得出的最優解。
在這里輕易不要兩隊匯合!
不過顧常心里更多想的是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哪怕后面不在一起行動,去碰個面交流一下情況也是好的。”
“他們隊伍只剩下四個人,而且有兩個狀態不好。還有,不在這里兩個人是在某處蹲守,還是出事了,也得搞搞清楚。萬一是減員,就要問問什么情況,知道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
元種考慮的更多。
好歹都是華國人,既然碰上,這隊伍看樣子還挺慘,招呼都不打一個也不合適。
他們又不是異世界那些自私自利的野蠻人。
“去看看吧。”
“問問情況,沒什么大事我們就各走各的。”
陳一平征求一圈,見沒人有意見,一行人就蹭蹭蹭下樓,趕去碰面。
“四位朋友,別跟喪尸糾纏,我們是魔武的,找個地方聊聊吧!”
一行人抵達戰場,卜詠梅脆聲喊話。
“是魔武學生!”
“六人滿編隊!”
“走!快走!”
正在跟喪尸纏斗的四人當下一鼓作氣殺出來,跟陳一平等人匯合后一個個神色激動。
“跟上。”
這里喪尸不少,一個個又在‘呼朋喚友’,不好久留。
于是陳一平、余獨醒帶頭,眾人隨后,準備尋找一處安全的地方歇下來再聊。
但這四人卻等不及。
在途中。
其中那個斷手的,看上去似是學生的就急忙道:“這里往北有一個沒被發現的幸存者營地,我們有兩個同學被他們抓走了!”
“嗯?”
陳一平一聽,心中一沉。
這處福地雖然沒有跟異世界群落接壤,華國對這些幸存者包括異能者的態度也偏向于友善。
但這不代表著這里的幸存者就都是好人。
人心最難測!
哪怕是跟華國暫時同盟的仙庭內部,香火神道體系的修行者,也不乏仇視華國遇到華國武者照殺不誤的。
這里也一樣。
這一隊運氣好遇到一個尚未被發現的幸存者營地。
但他們運氣又不好,這幸存者營地并不友善,以至于他們小隊兩個人被生擒,一個人斷手,一個人中毒。
好好的一個小隊殘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