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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三七化身

熊貓書庫    大魏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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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分流沙功。

  原名為三七化身。

  乃白沙一族之不傳之密。

  所謂白沙族。

  是這戈壁荒漠之中,流傳了無數年的傳說。

  相傳。

  這個氏族的人,身上有一種奇怪的血脈。

  血液呈現著白色。

  一旦流血以后,就沒有辦法止住,會活生生的血流干而死。

  因為血液為白色的緣故。

  他們的身體,眼睛,毛發等等。

  所有的部位也都呈現著白色。

  又因為他們身體的特殊性。

  他們從不敢顯露人前。

  也從不與外人接觸。

  從出生開始,便藏匿在這沙漠之中。

  與風沙為伍。

  與風沙同眠。

  最后葬于風沙。

  而也因為這種血液特質。

  白沙族的人,很難長壽。

  整體數量就一直很少。

  大概四五百年前的時候,白沙族又經歷了一場戈壁風暴。

  無數的碎石被龍卷風暴席卷著,橫掃了白沙族的藏身之地。

  碎石打破了很多人的皮膚。

  血流不止。

  然后,整個白沙族的人,幾乎在那場災難里死亡殆盡。

  只剩下區區不過數十人。

  那個時候。

  種族滅絕的境況之下。

  白沙族,被硬生生的逼出了一個妖孽。

  他把整個白沙族所有的武學,全部融會貫通。

  然后創出了一道能夠改變白沙族人受傷之后血流不止的神功。

  便是三七化身。

  這功夫。

  專門就是為白沙族的人準備的。

  以他們的血液特質來修煉,進展飛速。

  只需要數年時間,就能夠誕生一位真正的先天高手。

  而且。

  一旦學會了第九重。

  他們受傷以后,這血,也不會再一直流淌。

  反而是能夠止住了。

  因為他們的體內混雜進了一種荒漠里面很少見的金細流沙。

  那種流沙極細。

  就像是粉末一樣。

  以三七化身為輔助。

  將這種金細流沙融入體內,和白色的血液融為一體。

  七分血液。

  三分流沙。

  最終,使得血液變成金黃色。

  然后。

  他們再受傷的時候,這種流沙和血液,配和三七化身的內力,便會在傷口結痂。

  使得傷口慢慢恢復。

  不會死去。

  而且,這三七化身還有另外一個妖孽之處。

  那便是修煉到極致時。

  可再將金細流沙再融入血肉骨骼之中。

  七分血肉。

  三分流沙。

  七分骨臟。

  三分流沙。

  七三之分。

  修煉至真正化境圓滿時。

  修煉者好像變成沙人一般。

  肌膚,眼瞳,甚至發絲,都有金細流沙。

  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沙雕一樣。

  在三七化身的內勁輔助下。

  他們。

  可刀槍不入。

  也可像沙一樣變幻形態。

  類似于,白沙族歷代崇尚的神魔。

  沙暴之神。

  這種神功出世,徹底改變了白沙族人的厄運。

  當年。

  那僅剩的數十個白沙族之人。

  數年之間,皆成高手。

  創出三七化身的那位妖孽更是達到了先天大圓滿之境界。

  只差一步,便可成江湖武林神話。

  他們橫掃戈壁荒漠。

  又入主中原作孽。

  幾乎是無人能擋的存在。

  那近百年。

  便是中原武林的浩劫。

  不過。

  這三七化身雖然厲害,但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那便是,需要大量的金細流沙。

  一旦金細流沙缺失。

  他們的實力也會急速下降,并且恢復到最初的狀態。

  血液流失不止。

  當年的中原武林。

  為了擺脫白沙族的噩夢。

  少林,武當,峨眉,三大門派。

  外加玄機閣,水月谷,神劍山。

  各自把自己積累了千百年的底蘊,都給使了出來。

  他們先是切斷了中原和產金細流沙的那片荒漠之間的聯系。

  然后,派出無數高手。

  以自殺的方式圍攻白沙族那些魔頭。

  月余之戰。

  武林精銳損耗殆盡。

  終于,也將白沙族那數十名族人,徹底葬殺在了石泉。

  就是石泉。

  這個靠近戈壁荒漠的地方。

  那年的石泉,只是一個村子,還不是鎮子。

  只有一間客棧。

  一口地底冒出來的天然泉。

  客棧,叫龍門客棧。

  如今早已經消亡。

  泉眼,叫石泉。

  是一直到今日,整個石泉城內百姓,水源的主要來源。

  白沙族魔頭,猜出了中原武林滅他們的意圖,一路從東南拼殺逃竄至此。

  想要進入荒漠求生。

  畢竟。

  只要他們進入了荒漠,找到金細流沙。

  就是不死的存在。

  但,他們低估了中原武林的決心。

  三大派。

  一閣,一谷,一山。

  不惜一切代價。

  將那位幾乎突破了武林神話的白沙族魔頭,硬生生耗殺于此。

  他最終。

  也沒有邁進荒漠半步。

  只留一具白骨。

  葬龍門!

  此為白沙族之傳說。

  也為三七化身之過往。

  也是,三分流沙功的古老淵源。

  趙候站在那昏暗的光影里。

  香火已經燃燒了一半。

  黯淡的火光微微搖曳著,將他臉上的皺紋映襯的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

  他望著那些立在祭臺上的靈牌。

  聲音里帶著久遠,還有滄桑的意味,

  “原本,三七化身,已經失傳多年。”

  “咱們黃沙口的大當家,也不是以此武功而稱雄的。”

  “那是大概五代以前。”

  “咱們的一位大當家,在荒漠里,偶然發現了一處密藏。”

  “就是白沙族的那些魔頭所遺留的。”

  “多少年過去,里面已經沒有什么好東西,但卻還有完整的三七化身。”

  “大當家研究數年,基本上摸清楚了它的修煉之理。”

  “其實不止白沙族的人可以修煉,咱們普通人也可以,就是慢一些。”

  “但威力依舊巨大。”

  “然后就流傳到了現在。”

  “不過為了掩人耳目,這才是改為了三分流沙功。”

  趙候說到這里,嘆了口氣,道,

  “但,三七化身雖然強,咱們黃沙口的人,卻從來沒有人能夠修煉到第九重。”

  “更別提圓滿化境。”

  “因為咱們至今找不到金細流沙。”

  程蠻子聽到這里。

  已經基本上把三分流沙功的過往,給了解的清清楚楚了。

  也明白了這武功的厲害和限制。

  但,他有一點不解。

  “既然沒有金細流沙,那這三分流沙功,第九重,也就沒有用。”

  “師父為什么還要我向您索要?”

  程蠻子心里滿滿的疑惑。

  師父不可能隨便說說的。

  那,這里面應該還有其他的,他不知道的東西。

  “你倒是聰明。”

  趙候聽到了程蠻子的問話,苦笑了一聲。

  他轉過了身,一雙眸子里倒映著些許光亮,沉聲道,

  “哎!”

  “雖說咱們找不到金細流沙,無法將這三分流沙功修煉到極致,但咱們的先祖,卻找到了一種替代的法子。”

  “以普通黃沙修煉,強行突破第九重。”

  “入先天,短時間內,甚至可有先天中期之實力。”

  “不過!”

  “普通黃沙畢竟不是金細流沙。”

  “這種黃沙入體之后,只能提升實力,卻不能融于肉體,它們會阻礙生機,導致人體五臟六腑潰爛,生理機能衰竭。”

  “最終無力回天。”

  “咱們的先祖里,有兩人曾嘗試過這法子。”

  “一人活過了半月。”

  “一人活過了兩月。”

  “然后皆是衰竭而死。”

  趙候搖了搖頭,

  “老當家之所以不給你,主要不是擔心你年輕氣盛,是不想讓你送命。”

  “如果你五十歲,或者六十歲了,咱們黃沙口遇到這種麻煩,必然是可以修煉的。”

  “但你只有三十歲!”

  “又是武學天賦卓絕,或許,可以找到別的法子…”

  簡陋的祠堂里,變的安靜了下來。

  趙候已經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講給了程蠻子。

  接下來。

  就是程蠻子自己來選擇了。

  其實,不管是老當家,還是趙候,都不希望程蠻子選擇這第九重。

  鐵龐然說的對。

  程蠻子,現在是黃沙口的希望。

  只要他活著。

  哪怕死一些人,哪怕經歷一些磨難。

  黃沙口總是還有希望的。

  但他若是死了。

  黃沙口的這些人,就徹底地沒有盼頭兒了。

  如今地黃沙口數千口人里面。

  還沒有一個,能夠挑起大梁的人物。

  但是。

  趙候也明白。

  程蠻子有自己的想法,他的勸阻,都只能盡力。

  最終。

  還得靠程蠻子自己決定。

  三日。

  也就是三個日出,三個日落。

  三個黑白交替。

  如果是以往的話,對于石泉城的這些人們來說,實在是很短暫的過程。

  但最近。

  卻不然。

  這三日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對李因緣來說。

  是煎熬。

  他已經暗中觀察了那一批人很久,越觀察,他越是覺的不太對勁兒。

  譽王或許就在這些人里面。

  但是,陸行舟,東廠的人,為什么還沒有出現?

  而且從長安城那邊傳來的消息。

  也更加的可疑。

  東廠所有人,幾乎都留在了長安,他們盯著很多朝廷重臣,也盯著很多譽王舊部。

  汪亭,陳慷。

  也都時常露面。

  只有陸行舟。

  好像是消失了。

  有人傳他進宮了。

  因為陛下中毒很深,需要武功高強之人為其驅毒。

  但李因緣是絕對不信的。

  大內那么多的高手。

  隨隨便便來一個,都不可能比陸行舟差。

  這種事情需要陸行舟?

  不對。

  也有人傳,陸行舟因為沒有抓到譽王,讓后者逃出了長安,受到了陛下的懲罰。

  這也不可能。

  李因緣也了解陛下。

  陛下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換人的。

  況且,陸行舟的本事,別人在這種關鍵時刻,也取代不了。

  那么。

  到底陸行舟去哪里了?

  這是李因緣心頭的一個結。

  他想不明白這件事。

  他始終不敢動。

  他害怕。

  害怕自己貿然動手,然后被陸行舟來一個一鍋端。

  到時候,自己可就徹底完蛋了。

  他只能等。

  安靜的在客棧里等著。

  越是等。

  他越是焦慮。

  那種壓迫感,那種緊張感,讓他睡不著覺,也吃不下飯。

  這已經沒剩多少的頭發,又開始嘩啦啦的往下掉了。

  他咬手指的次數。

  也是越來越多。

  杜相文,嚴從虎,這二人也比較焦慮。

  他們在擔心。

  擔心黃沙匪程蠻子那邊,會不會按照計劃做事。

  也擔心。

  程蠻子萬一找不到譽王,可怎么辦?

  除了這些人。

  還有一些江湖之人,行走的客商等等。

  他們也似乎從這石泉城的氛圍之中,嗅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畢竟。

  固城那邊,剛大亂了一場。

  謀反的譽王,很有可能現在就藏在石泉。

  那將會有一場不小的風暴啊。

  有些人。

  開始提前離開石泉。

  有些人,開始收斂自己的部下,還有下人之類的,不要讓他們出去惹事。

  還有人整日整日的躲在屋子里不再出來。

  就連石泉的那些三教九流。

  也都是感受到了壓迫。

  那種風雨欲來的壓迫。

  他們紛紛減少了行動。

  有些做皮肉生意的女子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也都減少了出門的次數。

  石泉的環境,竟然也是因此變好了一些。

  所有人都在焦慮。

  都在緊張。

  等待著那一場風暴的最終降臨。

  唯有一個人。

  安靜而放松。

  好像這一切都和他完全沒有關系一般。

  他蹲在破桌子后面。

  右手撐著下巴。

  左手晃著那個陳舊的銅鈴鐺。

  等待著客人。

  叮鈴鈴。

  叮鈴鈴。

  黃昏的光從西面,透過了那漫天的昏黃傾灑在了這座城市里。

  也有其中一縷光,經過了樹梢,經過了屋頂,然后落在了陸行舟的臉上。

  他揉了揉眼睛。

  撥拉了一下頭發,把腦袋上的黃沙都給撣掉。

  然后把鈴鐺拿在了右手里。

  換左手撐著下巴。

  腦袋朝向了東面。

  這樣。

  就不會被夕陽給照在眼睛上了。

  這個時候。

  他聽到了馬蹄聲,然后又看到了一些人。

  那些人,那聲音。

  從遠處城門口的方向,正呼嘯而來。

  遠遠的可以看到。

  他們頭戴黃巾,氣勢不俗。

  而為首那人。

  虎目精光。

  更是破有幾分草莽英豪的氣概。

  “要開始了?”

  陸行舟忍不住直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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