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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廢物

熊貓書庫    大魏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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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公公,抱歉了。”

  中年校尉對著陸行舟拱了拱手,一臉無奈。

  他自然是不可能把太子的話原封不動的告知陸行舟。

  那樣會激化太子和東廠的沖突。

  但凡是個有腦子的下人,都不會那么做。

  但他也委婉的表達了太子的意思。

  就是不能進。

  “太子殿下應該不是想要包庇白蓮余孽。”

  陸行舟笑了笑,扭頭對著汪亭笑道,

  “你說對吧?他可能,就是被蒙蔽了。”

  汪亭也是笑了笑,彎著腰湊到了陸行舟的身邊,將一塊令牌遞給到了陸行舟的面前,道,

  “公公說的對。”

  “殿下怎么可能包庇白蓮余孽呢。”

  “殿下也是被騙了。”

  “但咱們皇命在身,白蓮余孽是必須要抓的,而且,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殿下有危險啊。”

  說完,他把令牌展示了出來。

  那是東廠的鷹魚令。

  兇鷹銜魚。

  皇權特許。

  文武退讓。

  “公公…”

  中年將領見到這令牌,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鷹魚令。

  雖然命令不了太子,但卻可以讓他這位守門的校尉不敢阻攔。

  這陸行舟是要硬闖太子府了!

  “徐川校尉,咱家看你是個懂事兒的,不想讓你為難。”

  方才這將領回太子府報信兒的時候,陳慷已經將其情況給陸行舟介紹過了。

  這老朋友叫徐川。

  原本是金吾衛里的一名校尉。

  和陳慷有過命的交情。

  但因為得罪了上面的人,就被踢了出來。

  沒辦法。

  才委屈在太子府做一個守門人。

  他和陳慷喝酒的時候,不止一次抱怨過,這太子府烏煙瘴氣。

  這太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陳慷體諒老友。

  方才一番介紹,算是把他推薦給了陸行舟。

  陸行舟見這人表現也不錯,是個有腦子的,心里也有接受的意思。

  所以,這才是多說了幾句話。

  “但你若是硬攔,就是抗旨了,咱家也不能容你。”

  “你…”

  徐川面色僵硬了一下。

  又看向了陳慷。

  陸行舟叫出了自己名字的時候,他已經明白了。

  現在是他做選擇的時候。

  遲疑了稍許。

  徐川一咬牙,側身閃到了一旁,并對著身后幾名手下吩咐道,

  “開門。”

  “多謝。”

  陸行舟笑了笑,直接帶著汪亭走了進去。

  他自己闖太子府是沒有關系的。

  畢竟皇權特許。

  但如果把這三百多名番役都帶進去,就麻煩了。

  太子雖然廢物,畢竟還是皇家的臉面。

  陸行舟現在還沒有資格光明正大的打皇家的臉面。

  多少得顧忌一點。

  “說什么夫妻情恩德不淺,咱與你隔南北千里姻緣,因何故終日里愁眉不展…”

  戲臺上,薛紅憐已經扮上了鐵鏡公主,正對著思朗楊延輝苦訴惆悵。

  那一曲調兒悠揚。

  那一雙眉眼好似要把人間蕩漾。

  太子武昭看的著迷,聽的也著迷,身子忍不住往前傾著。

  腦袋隨著曲調兒上下搖晃。

  一旁的趙叢山,也是跟著輕輕哼了起來。

  沒辦法。

  仆隨主愿啊。

  趙叢山對這一套還是非常的講究的。

  “東廠陸行舟,拜見太子殿下。”

  就在這時候,陸行舟二人已經是來到了這戲臺之側。

  陸行舟微微拱手,一聲尖喝,打斷了一切。

  臺上正在唱曲兒的薛紅憐,還有那扮演四郎楊延輝的武旦,都是一愣。

  只有琴瑟快板的聲音還在繼續。

  但很快也停了下來。

  “大膽!”

  眾官員方才都聽到太子的吩咐了,分明是不讓陸行舟進太子府,此刻見到陸行舟竟公然硬闖了進來,一個個都義憤填膺。

  “好你個太監。”

  “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太子府!”

  “太子已經讓你滾了,你怎么還敢…”

  鬧得最歡的就是那趙叢生,他想盡量激化太子和東廠的矛盾,以使得東廠沒時間和精力關注自己。

  同時,這一嗓子,也能提高自己在太子心目之中的位置。

  但是,這趙叢生的話還沒有說完,汪亭已經一個箭步沖了過去。

  甩手一個巴掌,抽在了趙叢山的臉上。

  汪亭也是個練武的。

  這一巴掌又沒有留手。

  趙叢山弱不禁風。

  悶哼一聲,直接就飛了出去,身后的桌椅之類的,也是被他砸了東倒西歪。

  嘩啦!

  這一巴掌,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打傻了。

  就連太子都哆嗦了一下。

  愣是沒說出話來。

  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太監敢在太子府打刑部侍郎?!

  “陸公公,豈是你能辱罵的?”

  汪亭站在七葷八素的趙叢生面前,冷冷的盯著他,道,

  “本還想給你幾日快活日子,既然你這么自尋死路,那咱家就成全你。”

  汪亭說完,直接彎腰抓著趙叢山的脖領子,給拎了起來。

  轉身朝著太子府外走去。

  “死太監,你干什么?”

  “殿下救命啊!”

  “殺人啦!”

  趙叢山被硬生生的拖著往外走,嚇的肝膽俱裂,忍不住尖叫出聲。

  這時候,太子終于是反應過來了。

  他猛地竄起來,怒吼道,

  “住手!”

  “這里是太子府,不是你們太監撒野的地方。”

  然而。

  汪亭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把趙叢山拖拉到了門口,直接扔了出去。

  “陳千戶。”

  “長生幫的幕后侍郎,趙叢生在此。”

  “接著。”

  趙叢生連滾帶爬的從石階上滾了下去,摔的滿臉青紫一片,鼻血都流了下來。

  他掙扎著抬起頭,還沒開口。

  唰唰!

  兩道刀光已經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趙叢山臉色一白。

  僵硬下來。

  不敢再出聲了。

  “陸行舟,你好大的膽子!你敢在本太子面前…”

  太子見這般情形,更加怒不可竭。

  這可是當著好多文武官員的面兒呢。

  陸行舟這么不給自己面子。

  這是公然打臉。

  他這自尊心哪里受得了。

  他眼睛發紅,一把抓起了旁邊的茶壺,朝著陸行舟就扔了過去。

  茶壺還有那些茶水,飛出來的茶葉,即將落在陸行舟身上的時候,盡數被震飛。

  陸行舟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他拱了拱手,冷笑道,

  “太子殿下,咱家是奉旨辦事,捉拿白蓮余孽。”

  自從得知了太子已經睡了薛紅憐。

  陸行舟就知道了。

  太子,廢了。

  日后絕無機會繼承大統。

  現在還是太子之位,只是陛下用他來試探朝臣而已。

  如果不是如此。

  陛下早就把他不知道貶到哪里去了。

  既然是個廢太子,陸行舟也就不需要太給他本人面子了。

  反正,兩人原本也就不對付。

  “趙叢生,乃長生幫幕后之首。”

  “長生幫在長安城為禍多年,甚至還公然走私貨運,更與天人觀的白蓮教有勾結,白蓮教運送入長安城的那一批明粉,就是趙叢生和長生幫一起做的。”

  “太子殿下,咱家手里證據確鑿。”

  “您最好不要牽扯。”

  太子本來還想說什么,但聽到陸行舟這句話,到嘴邊的話,一下子就噎住了。

  白蓮教勾結?

  這是皇帝的大忌!

  這趙叢山如果真的是如此…自己肯定不能在牽扯了。

  “多謝太子殿下體諒。”

  陸行舟早就料到太子不敢說話。

  這個廢物。

  稍微嚇上一嚇,就不知所措了。

  他沒有理會呆滯的太子,而是轉身看向了戲臺上的那薛紅憐,又笑著道,

  “梨園春,薛紅憐,江南名角兒。”

  “咱家也是如雷貫耳啊。”

  “只是不知道,白蓮教右使,楚青云,有沒有和你在一起?”

  太子見陸行舟又開始針對薛紅憐,這時候又反應了過來。

  他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受這份委屈。

  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兩步。

  攔在了陸行舟的面前,冷聲道,

  “陸行舟。”

  “抓了一個趙叢生,還不夠嗎?”

  “梨園春是本太子請進府里來聽曲兒的,絕對不是白蓮余孽。”

  “你別得寸進…”

  陸行舟猛地轉身,嚇的太子最后一個字沒有說出口。

  陸行舟盯著他,笑了笑,道,

  “太子殿下,咱家證據確鑿。”

  “梨園春,乃白蓮余孽。”

  “他們的班主,楚青云,是當年的白蓮教右使。”

  “而這位,江南名角兒薛紅憐,更是禍害中的禍害。”

  “她身患絕癥,花柳病,時常借著唱曲兒的機會,勾引朝廷官員,把這病傳出去…已經害了不少朝廷文武官員了。”

  “您可不要被她的美色蒙蔽了啊!”

  “什么?花…柳…”

  太子原本還有些氣勢,聽到這三個字,所有氣勢瞬間消失。

  眼睛也突然瞪大。

  臉色也唰的一下子就白了。

  花柳病?!

  而太子身后的那些阿諛奉承的官員們,也是臉色紛紛驚恐。

  一個個不由自主的朝著兩邊退散。

  花柳病這玩意。

  可是傳染的。

  他們看向太子的眼神兒,一下子就變了。

  沒有了絲毫的諂媚。

  全都是厭惡。

  如果陸行舟說的沒錯,那太子,肯定完了!

  一個的了花柳病的太子。

  不可能再繼承大統。

  他們現在,甚至已經開始想退路了!

  “不可能,這不…”

  太子已經徹底慌了,他有些哆嗦著扭過了頭,盯著戲臺上一直沒有說話的薛紅憐,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咯咯…咯咯…”

  薛紅憐大笑了起來。

  她一邊笑,一邊將頭上戴著的那件公主王冠摘下來,狠狠的摔在了戲臺上。

  金冠碎裂。

  珠玉飛濺。

  然后她盯著太子,陰笑道,

  “這太監說的沒錯,我,就是有花柳病!”

  “你這個廢物。”

  “你完了!”

  “哈哈,哈哈…”

  薛紅憐早就萌生了死志。

  這時候。

  陸行舟已經來了,當面揭穿了自己,她也就不在乎了。

  她根本都沒想逃。

  所以,就直接也不隱瞞了,當場告訴太子。

  也恰好看看這位廢物太子嚇壞的樣子。

  “不…不…啊…”

  太子果然是被嚇的不輕,他眼睛瞪大到了極點,僵硬了一瞬間,臉色瞬間慘白。

  然后一聲慘叫,直挺挺的暈倒了過去。

  嘩啦!

  他把身后的那些桌椅都給砸翻了。

  狼藉一片。

  但可笑的是,那些方才圍繞在他身邊的官員們,竟然都遲疑著,沒有一個人上去攙扶。

  花柳病這玩意兒,真的會傳染的。

  誰也不敢碰啊。

  “真是個廢物。”

  “狗皇帝沒想到自己能生出這種貨色吧?”

  薛紅憐看著太子這般沒用的樣子,忍不住的罵了一句。

  緊接著,她又是把唱戲所用的佩劍,抽了出來。

  對準了陸行舟。

  冷聲道,

  “死太監,你想抓我們?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唰唰唰!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這戲班子后面,一下子便是涌出了數十人。

  每個人都是頭戴白綾。

  手握兵器。

  煞氣森然。

  這些人,都是白蓮教的余孽。

  而為首那人,正是白蓮教的右使,楚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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