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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過場

熊貓書庫    大魏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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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唰!

  庭院里那道身影,雙手分別握著一柄陽刀和一柄陰刀,于落葉和斑駁的光影之中閃爍。

  陸行舟在修煉袖里刀的基礎招式。

  三十六招。

  袖里刀的兵器狹窄短小,若不離手,便是近戰之刃。

  俗話說一寸短,一寸險。

  想險中求勝。

  這招式就必須精妙到一定地步。

  袖里刀乃二品武學。

  自然堪稱精妙。

  但是這修煉難度也是成倍的增加。

  再加上它與普通的刀法截然不同,更是把修煉難度提升到了一個罕見的級別。

  陸行舟身子往前一躥,雙腳踩著老槐樹的樹干走了上去。

  就像是橫著在樹上走路。

  當走到樹冠之處時。

  他的身子陡然一沉,又是頭朝下旋轉著落向地面。

  而這個時候。

  他右臂往前一探,右手飛快轉動,手里的刀繞著一根斜探出來的樹枝,旋轉過了一周。

  陸行舟落在了地上,把腳下的幾片落葉踩碎。

  隱約有煙塵飛濺了出去。

  咔嚓!

  頭頂上的那截樹枝,也是在這時斷開,歪歪扭扭的墜落了下來。

  樹枝端部落在了一旁。

  樹枝的末端,卻依舊連接在老槐樹的主體上。

  沒有徹底斷裂。

  陸行舟抬頭看了一眼,面上有些按耐不住的煩躁。

  按照他的估計。

  這一刀下去,足以將這截手臂般粗的枝干斬斷的。

  但結果事與愿違。

  “還是修煉的時間不夠啊!”

  陸行舟深呼吸一口氣,心里呢喃了一聲。

  然后,突然再次揮刀。

  唰!唰!唰!

  刀鋒在內勁的加持之下,以極快的速度劃過了枝頭。

  下一瞬間。

  這截枝干便是四分五裂。

  無數落葉還有木屑,朝著四周崩裂飛濺。

  陸行舟也是從這枯枝殘葉中走出來,然后準備繼續修煉。

  “主子,陳公公來了。”

  這時候,院門口傳來了汪亭有些緊張的聲音,

  “正在前廳候著。”

  陸行舟手中的兩柄刀,以最快的速度入了臂鞘。

  然后一邊回屋,一邊吩咐道,

  “咱家立刻就過去。”

  陸行舟昨天把關于爆炸案的奏折送上去了,今日陳公公出宮來見,必然是有陛下的旨意。

  他不敢耽擱。

  稍許之間。

  陸行舟已經是換上了正式的官服,出現在了院門口。

  汪亭依舊在那里候著。

  他的臉色很緊張。

  弓著腰。

  不斷的來回踱步。

  “主子…”

  見到陸行舟出現,連忙是迎接了過來,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他覺的,陳暮陳公公很可能是帶著陛下的懲罰過來的。

  而這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

  他又擔心,又愧疚。

  “走吧。”

  陸行舟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向前院。

  事已至此。

  無論是什么樣的懲罰都得接著。

  他早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

  只要不把他這東廠督主的身份給撤了,就沒關系。

  按照他的估計,應該不會。

  目前這內廷里還沒有人能夠取代自己。

  汪亭跟在陸行舟身后,心砰砰直跳。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了前廳。

  陳暮正獨自一人站在那前廳的正中央。

  雙手負在身后。

  看著前廳里的一副畫出神。

  那是陸行舟閑暇之時所畫的。

  一副青竹圖。

  原本陸行舟就是隨便畫畫。

  但小玉偶然間看到了,覺的很好看,就讓人裱起來掛在了這前廳里。

  “小的見過陳公公。”

  陸行舟往前兩步,邁進了前廳的門檻,跪在了地上。

  汪亭則是跪在了門口。

  “起來吧。”

  陳暮早就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笑著擺了擺手,視線并沒有從這慶青竹圖上收回來,

  “這畫兒不錯,風蕭雨瑟,青竹破土。”

  “可見傲骨。”

  “可見鋒銳。”

  “你畫的?”

  陳暮扭頭看著陸行舟,面露詢問。

  他也是對畫作略懂一些。

  這幅畫。

  他看的出來里面的意境。

  竹干的骨,竹葉的鋒,都不簡單。

  “隨便練筆之作,陳公公見笑了。”

  陸行舟一邊瞥了一眼那幅畫,一邊把小玉端過來的茶接到手中,然后恭敬的送到了陳暮面前,又是親自給倒上。

  “陳公公請用茶。”

  “恩。”

  陳暮笑著接過,坐在了主位上。

  做為皇帝身邊的人。

  雖然他沒有任何職位,但他的地位卻沒有人敢說不尊崇。

  坐這主位。

  也是完全沒有問題。

  “咱家為什么而來,你應該猜到了吧?”

  輕輕的抿了一口,陳暮將茶杯放在一旁,瞇著眼睛看向陸行舟,問道。

  大家時間都挺緊張的。

  他也不想浪費口舌。

  “小的犯了錯,有損陛下顏面,甘愿受罰。”

  陸行舟也沒遲疑。

  后退了兩步。

  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給陳暮磕了個頭。

  他磕的很用力。

  這地板都沉沉咚了一聲,微顫。

  “你也知道有損陛下顏面啊?”

  陳暮輕哼了一聲,冷聲道,

  “長安城爆炸,乃大魏朝建立以來第一次,還死了那么多百姓,你知不知道,這兩日,朝中那些文武大臣,吐沫星子都快噴到陛下臉上了?”

  “有說陛下用人不當的。”

  “有說東廠不顧民生的。”

  “還有說陛下不該寵信宦官。”

  “有些個老東西,甚至把先帝都給搬出來了…”

  咚咚咚!

  陸行舟早就猜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畢竟,東廠是所有人的威脅。

  如今犯了大錯。

  肯定會有無數人統一起來落井下石。

  他也沒有任何的解釋。

  直接以額頭觸地。

  聲音低沉道,

  “是奴才讓陛下受困擾,奴才罪該萬死!”

  “你是罪該萬死!”

  陳暮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力量不弱。

  把那茶杯都給震的飛了起來,直接從桌邊滾在了地上。

  茶杯碎了。

  茶葉灑了滿地。

  “枉陛下如此信任你。”

  “你出宮這么久,什么也沒有辦成,反而鬧出個爆炸大案。”

  “讓陛下顏面盡失!”

  “若是依咱家的意思,當場就杖殺了你。”

  “另擇賢能取代之。”

  陸行舟低著頭,繼續磕頭。

  但此時。

  這心情卻已經平靜了下來。

  沒什么擔心的了。

  綜合陳暮前后的表現,再聽這話里話外。

  他已經明白了。

  這件事影響確實很大,但陛下并不會給自己什么實質性的懲罰。

  不然的話。

  陳暮陳公公不會給自己說這么多廢話。

  他說這些,無非就是做個樣子的。

  走個過場之類的。

  總不能自己真的犯了這么大的錯誤,連句訓斥都沒有吧?

  “但是啊,陛下到底是仁慈的,也念你功勞的。”

  果然,陳暮話鋒一轉,便是又道,

  “而且,陛下也理解,你這次出來,人手也不足,底子也不夠,面對的人又很難纏,出錯也是在所難免。”

  “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呢。”

  “所以,陛下就不打算追究你了。”

  “咱家來之前,陛下也特意交代了,朝中的那些事情,陛下會自行解決,你無需理會,也不需要擔心,繼續專心辦你的案子便可。”

  陸行舟聽到這里,連忙是露出喜色,再度磕頭道,

  “奴才謝陛下信任。”

  “謝陛下寬厚!”

  陳暮打斷了他的話,繼續道,

  “另外,陛下擔憂你再束手束腳,讓咱家順便又給你送了點東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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