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確認了梅晉傷病痊愈,所以無情就‘親切’的把他‘請’出了神侯府。
此時的神侯府外,梅晉一臉無語的席地而坐,身上只穿了一件內衫。
周圍地上,隨意散落著他的衣物,以及他睡過的兩床被子。
周圍偶有路人走過,指指點點,梅晉卻也不為所動。
等了許久,神侯府的大門被推開了。
是曹正淳走了出來。
只見他臉上帶著幾分不快,走到了梅晉跟前。
“這么大的事,你就打算一直瞞著我了?”
梅晉沒有說話,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一連兩日不見蹤影,你可想過我多著急?難道這世上,砸門爺倆不是最親的?”
梅晉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
“若我此刻身受重傷,舅舅會如何?”
“自然是讓傷你之人付出代價。”
“不顧后果?”
“自是不顧后果。”
卻見梅晉抬起了頭,與曹正淳對視。
“那我做的沒錯。”
“你…哎~”
曹正淳嘆了口氣,拍了拍梅晉的肩膀。
“走吧,跟我回去。”
梅晉聞言,趕緊撿起地上的衣物,以及無情的那兩床被子,抗在身上。
“這你留著干嘛?家里有的是啊!”
“舅舅你不會懂的。”
走了一段路,兩人也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梅晉轉了轉眼珠,問道。
“事情你都知道了?”
“自然,諸葛正我都與我說了,他們還真以為這事能瞞得住?”
“外界已經收到風了?”
曹正淳點了點頭。
“皇上太液池落水,基本不是秘密了,至于被擄走,暫時還沒傳開,不過這種事,瞞不住的。不然你以為我怎么知道你在神侯府的。”
梅晉頓時翻了個白眼。
的確,這大炎朝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探子和二五仔。
除了神侯府,誰家沒有別家安插的人手啊,
卻見曹正淳突然停下腳步,看向了梅晉。
“這件事,你不準插手了。”
曹正淳這回是真的怕了呀,當他收到梅晉病危的密報時,誰能理解他的心情。
身為太監,當然不希望換主子,但是和梅晉比起來,皇上值幾個錢?
大不了東廠督公不坐了,他這些年積累的財富,還能不夠他們爺倆揮霍?
卻見梅晉一臉正色。
“舅舅放心,這事我不管了。”
曹正淳聞言,仔細瞅了瞅梅晉,隨即嘆了口氣。
“得,雜家勸不住你,你自己看著辦吧,總之你記住,遇到危險的活,趕緊來找舅舅。”
梅晉聞言一愣,這就暴露了?曹正淳也不會讀心啊。
見梅晉驚訝的表情,曹正淳笑了笑。
“這么多年了,舅舅見過的人比你吃過的鹽都多,你以為你撒謊的手法很高明?小梅砸,長點心吧,你還太年輕,這世上沒有人能在雜家跟前演戲。”
梅晉更加震驚了,這洞察人心的手段牛逼啊。
“所以飛鷹是鐵膽神侯的安插的鉤子你也知道?”
這回換曹正淳楞了,有些不解的看著梅晉。
緊接著,一老一少就在大街上滿臉迷惑的干瞪眼。
自望春樓百官宴結束,已然過了半月。
盡管朝廷方面一直在封鎖消息,但是依舊阻止不了八卦的蔓延。
如今就連普通的基層官差,也都知道一個消息,皇上夜游太液池,船散落水。
甚至,坊間已然出現了各種傳言。
有的說皇上已經死了,有的說皇上被人擄走,也有人說皇上厭惡紅塵,當了和尚,還有人說皇上被上天選中,以男身懷孕,正在宮里養胎,所以不理朝政。
總之,各種不靠譜的傳言漫天亂飛,不知真假。
但也因為傳言太多,版本太多,大家也就沒把這當回事,可信度大打折扣。
至于這謠傳是誰傳出來的…
此時,京師城南的明時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作為京師的幾大商業區,明時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比起長樂坊,這里的目標人群更加有錢。
在長樂坊,你還能看到幾個穿著普通的老百姓,但在這里,基本上都是衣著華貴的大戶人家。
人來人往,多是坐轎,非富即貴。
此時,一家富麗堂皇的酒樓里面,梅晉端坐包間,閉目養神。
在他身旁,只有冷凌棄一人。
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冷凌棄的心也逐漸煩躁起來,終于,他忍不住了,起身就要往門外走去。
“去哪?”
冷凌棄嘆了口氣。
“老大,半個月了,這半個月,我每日都陪你來這明時坊,也不喝酒,也不吃飯,就干坐著,老大,我真撐不住了。”
聞言,梅晉睜開眼睛,只見他眼白處全是血絲。
“你撐不住,我還撐不住呢,你信我,再等等,這里一定會有兇案發生。”
皇上被劫,雖然是安世耿動的手,但是說白了,這件事的起因卻還是寶船解體。
若想破局,還是得從繡春刀的劇情入手。
在電影里,負責督造寶船的內官監,正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郭真。
而在皇上落水的不久后,郭真就會被人殺了滅口。
地點嗎,就在這明時坊內。
但是很狗的是,電影里,并未講明郭真到底死在哪家酒樓。
要知道,這明時坊作為京師有名的商業區,里面的酒肆何止百家。
既然不能確定具體地點,那梅晉就只能每天帶著冷凌棄來這明時坊坐一坐。
當然,他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救郭真,而是想守株待兔,引出殺害郭真的兇手,也就是靳一川的師傅,丁白纓。
安世耿那邊武力值高,而且牽扯比較大,所以梅晉把目標先放在這邊。
畢竟,柿子要撿軟的捏。
卻在這時,有人推門而入。
是神侯府的追命。
“喂,你說的那個郭真,剛來明時坊了,就在南排的清云酒肆。”
梅晉聞言,頓時激動的站了起來。
只見他甩手扔出一壇子酒。
“這幾日有勞你跟蹤郭真了,這壇八十年的女兒紅就當謝禮了。”
他和冷凌棄坐鎮明時坊,也不忘托追命跟蹤郭真,畢竟在他認識的人里,最擅長跟蹤的只有追命了。
“好家伙,八十年?你從哪找的老處女。”
梅晉沒有回答,拽著兩人就往外走。
知道了具體的位置,梅晉也不打草驚蛇,而是在目標酒肆附近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觀察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就見一個人影那酒肆出來。
梅晉頓時眼神一挑,換出系統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