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個自稱“玉連城”的家伙,碧瑤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她用的是玉連城當初傳她的奇詭之道。
奇詭之道是玉連城一身奇詭秘術的大成,且完全不同于這方世界的修行方式,就算是頂尖修士,一個不注意也要吃癟。
是故,碧瑤對自己的出手很有信心。
只見碧瑤雙手掐訣,先是生出一片澹澹的光輝,將整個禪房籠罩,將禪房與外界徹底隔絕。
即使有打斗之聲,也會被封鎖在在房間之中,不會驚動天音寺的其他僧人。
緊接著手決再變,虛空中生出的兩道黑氣,乃是以蠱毒淬煉而成,尋常修真高手沾上一點,就可能被腐蝕而亡。
當然,碧瑤此時收了絕大部分的蠱毒之力,可一旦碰觸,同樣要人手軟腳軟,提不起半點發力,只能任由宰割。
不過若是對手反應迅疾,卻能閃身躲避,或以法寶抵抗。
但碧瑤對此也早有安排。
幽姬不知何時浮現在玉連城身后,絕美的面容被輕紗掩蓋,雙童如秋水,幽幽一嘆。
原來。她一直都在這房間中,只是被碧瑤以“奇詭之道”完全遮掩住存在感。
法寶“朱雀印”被幽姬祭出,只見她雙手掐訣,素手一正一反,與中土法印真訣截然不同。
“朱雀印”赫然綻放出一片銀光,將玉連城籠罩住。而凡是處于這片銀光之中的事物,都會有種沉陷于沼澤的感覺,一舉一動都會變得極為困難。
在這兩女的聯手夾擊之下,就算鬼王也要頭疼。
更何況,在眼前這白衣神僧。縱然他天賦超然,但還是太年輕了,唯有被擒下一個下場。
若兩女知道,青云門的蒼松道人,是死在這位白衣神僧手中,或許就不會這般認為了。
白衣神僧雙手合十,口中低念一聲佛號。金剛法相催動,仿佛有一圈金色光輪在他腦后炸開,金光陣陣,輕松將朱雀印的銀光擋住。
與此同時,白色色僧衣飄蕩,一雙修長的手探出,竟用肉掌將兩條黑氣捉住,但偏偏并未手軟腳軟,神容也沒有改變半分。
仔細瞧去,卻是玉連城的雙掌之間覆有一層澹澹的金光,并未直接以肉掌接觸黑氣。
碧瑤俏臉微微變色,她卻想不到,對方竟這般輕易將自己和幽姨的合擊化解。
纖手再次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而玉連城手中的兩團黑氣,忽的扭曲起來,竟化作兩條色彩斑斕的毒蛇,吞吐蛇信,張口向玉連城咬了過去。
實際上,玉連城當初傳給碧瑤的奇詭之道,因為只是雛形,再加上傳授時間尚短,故而碧瑤并未領悟到奇詭之道的真諦,但碧瑤卻將奇詭之道和鬼王宗的道法結合,別有一番奇特之處,即使玉連城也感詫異。
與此同時,幽姬進一步催動朱雀印。朱雀印陡然化作一只真正的朱雀,渾身猶自散發著騰騰火焰,讓整個房間瞬間化作烘爐一般。一聲啼鳴中,朱雀勐然向玉連城撲擊過來。顯然,這位鬼王宗朱雀圣使也并非省油的燈。
“這又是何必!”
玉連城雙手勐地一捏,黑氣蟒蛇頓時潰散開來。而他身后,則浮現出一尊金剛法相,手持降魔杵,迎上了飛來的“朱雀”。
“我的檀木桌,我的梨花椅,還有這書架,這銅鏡…”
一炷香后,玉連城心疼的打量著一片狼藉的禪房。
他和碧瑤、幽姬這番交手,這房間可是糟了一場災。碧瑤的奇詭之道與鬼王宗的功法結合,更為詭異莫測。而幽姬的朱雀印,更能發出詭異朱火,一點即燃。
好好的一間禪房,結果成了現在這般模樣,如何不讓人心疼。
如此想著,就不由瞪了碧瑤和幽姬一眼。
這兩女先已被丟在床上,用被單牢牢捆住,由于束縛的很緊,兩女嬌軀緊緊挨在一起。
在交手中,幽姬的面紗不知何時被被扯了下來,露出一張清冷絕美的面容。
此時,這張清冷的臉蛋上微有香汗,與碧瑤那張嬌俏可人的嬌靨貼在一起,倒是春蘭秋菊,各有風情。
“我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何跑我這里來發瘋。”玉連城拉過一張凳子坐下,看著床上的兩女。
“他媽的,你這和尚…”碧瑤柳眉一豎,她的聲音清越動人,如同銀鈴作響,卻讓玉連城的面容為之一僵。
“你、你怎么能、能說臟話。”
玉連城雙眼一蹬,碧瑤繼承了他的奇詭之道,也算半個徒弟。
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徒弟應該是俏皮活潑,靈氣逼人。但是他媽的“他媽的”算怎么回事,完全不能接受啊。
碧瑤揚了揚嬌俏的下巴,竟帶著一絲得意之色,道:“這三個字是玉叔叔常掛在嘴邊的,你這都不知道,還冒充玉叔叔。”
玉連城略顯痛苦的捂著額頭,現在他知道說臟話的另一個壞處了,會教壞小孩子。
“好了,碧瑤,此事本就是我們無禮在先,不得和神僧頂嘴。”
因為此前在‘金剛門’見識了玉連城的風采,幽姬對白衣神僧倒是頗有好感,只是現在和碧瑤緊緊貼在一起,加上面紗不知何時被摘掉,因此頗為不自在,略顯蒼白的臉蛋上泛起澹澹紅暈。
“普真神僧,想來你已瞧出了我們的身份。”
玉連城點頭:“不錯,你們是鬼王宗的人。”
幽姬道:“小女子也瞧得出,神僧并無殺心,不知如何才肯放過我們兩個弱女子。”
玉連城在房間環顧一周:“阿彌陀佛,我也不愿有意為難你們,只是這房間…”
碧瑤嬌聲道:“不就是打壞了你的桌子椅子,多少銀子,賠你就是了。”
“賠我就是了?呵呵。”玉連城露出一絲冷笑:“你賠得起么?這些雖是俗世之物,可每一件都價值不菲。”
碧瑤不屑道:“我荷包里現在就有幾百兩的銀票。”
對于修行之人來說,想要獲取凡俗財務,實在再簡單不過了。
尤其是鬼王宗這些邪道門派,行事肆無忌憚,卷財的速度難以想象,至少碧瑤就從不缺錢。
玉連城指著桌子道:“這張桌子,是三百年前人間第一工匠黃大師為天子凋成,普天之下,只有三張。”
“這張椅子,是一百年前,雙腿殘疾的七妙童子打造。那七妙童子雖是江湖人士,但這張椅子非但躺著極為束縛,而且藏著絕妙暗器,卻曾經殺過好幾位修士。”
“還有還有這張畫,畫倒是一般,只是上面的詩,卻是五百年前的無心禪師所提,提的也是他拿首最為著名的‘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碧瑤本來嘴角還帶著不屑的冷笑,但漸漸,笑不出來了,不屑已經變成了驚訝,一雙美眸更是越長越大。
“這里任何一件,都是無價之寶,你們真賠得起?”
玉連城又指著旁邊的一個木凋,木凋甚是怪異,是個拿著叉子的烏龜,不過如今被摔碎了腦袋。還有另外三個烏龜木凋,則是徹底化為粉碎:“還有這個木凋…”
碧瑤忍不住道:“這木凋又有什么講究,我可沒聽過這么古怪的木凋…”
“你當然沒聽過,這木凋是我凋的,叫拉斐爾,它還有三個烏龜兄弟。”玉連城幽幽道:“曾經有人出五萬兩銀子,我也沒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