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趙正義等人的舉動,玉連城實在一點也不意外,“笑里藏刀”是每個大俠都該學會的本事。如果學不會,千萬莫要在江湖上行走。
不過趙正義等人也并不傻,他們并沒有貿然行動,而是身子一閃,在他們身后早已準備好的弓弩一抬,只聽“咻咻咻”的聲音響起,弩箭已朝著玉連城飛射而來。
弩箭才剛一射出,這三人就已緊隨著動手。
龍嘯云拿過一旁的銀槍,一掠而出。當年他正是在關外槍挑了“關外三兇”中的大兇卜霸,救了李尋歡的性命,才有后來一系列的恩怨情仇。
十多年時間過去,他的槍法并沒有放下,反而更上一層樓。
此時全力刺出,來勢洶洶、剛猛凌厲,宛若一道炸開的銀光閃電,別說是一個人了,便是一堵厚厚的墻也能直接刺穿。
趙正義雙腿如狂風席卷而出,他的腿法凌厲霸道,非同尋常。這人能四處主張正義,除了嘴皮子利索外,實際武功也并不差,否則早就被人剁了喂狗。
秦孝儀的手中出現了一顆鐵膽,手腕一抖,便化作一抹亮光,呼呼破空之聲作響,驟然打向玉連城。而他人隨膽走,雙拳呼呼轟出,倒也有模有樣。
這三人都是老江湖了,武功未必是一流,但無論出手時機和方位,都把握的十分巧妙。
那一輪弩箭射出,玉連城定要揮劍抵擋。
那些弩箭都是特制而成,勁道十足,就算能夠擋下,招式已用老,處于舊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際。這時他們再強攻而上,必能殺個對方措手不及。
可那弩箭才剛射到玉連城面前,只聽“嗡”的一響,一道無形氣罩已彌漫而出,擋在他面前。
嗤嗤嗤…
箭矢射在氣罩上面,頓時凝滯不動,難以寸進。
接著玉連城衣袖一拂,箭矢就已通通掉在地上,輕容自如,好似拂去一點塵埃 而這時,龍嘯云三人的攻擊已至。
玉連城不急不慢的點出一記“破空神指”,“當”的彈在銀槍之上。
頓時龍嘯云虎口生疼,整個人半邊身子都已麻木,手腕一抖,掌中一桿銀槍已掉在地上,踉蹌后退。
這一刻,他似乎明白游龍生的感受了。
接著,玉連城輕描淡寫的一抓,將接著迎面而來的鐵膽抓在掌心。手腕又是一抖,鐵膽就朝著趙正義砸了過去,空氣更是嗚嗚作響,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已遠超秦孝儀。
趙正義連忙變招躲閃,卻并不能完全躲開,鐵膽擦腿而過,帶走一大片血肉,頓時左腿鮮血淋漓。
接著玉連城一腿踢出,后發先至,如長槍般穿過秦孝儀雙手間的空隙,踹在他的胸口,使他整個人如稻草人般橫飛而出。
三招,這三人就都已敗退,而且每個都受了不輕的傷。
原本蠢蠢欲動,準備和龍小云等人一起沖上的人也冷靜下來,不住后退,渾身發顫。
這等高手絕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
玉連城將衣服上的皺褶撫平,又抬頭看了看三人,微笑著對他們招了招手:“你們過來。”
龍嘯云三人面面相覷,卻又不敢逃走,只能低著頭走過來。尤其是趙正義,他的腿上有傷,一瘸一拐的過來了。雖已點血止血,但每走一步,嘴角就忍不住“嘶”的一抽,疼入骨髓。
“多謝少俠饒命之恩,剛才是我等冒犯了,還請不要見怪。”趙正義用略顯諂媚的語氣道。
玉連城笑道:“你們都說了自己的名號,我若不說我的,想來是不太禮貌。我叫玉連城,有人叫我‘六絕狂客’,也有人叫我‘六絕仙客’,我更喜歡后面一個。”
三人的臉色又變了變。
這個名字最近在江湖上實在響亮得很,他們想不知道都難。
只是現在才明白,這人的武功比傳聞中的要更高。
“原來少俠就是‘六絕仙客’,果然英雄出少年,這一身武功之高,我這種老廢物修煉了一輩子也望塵莫及。”
首先開口說話的,還是“鐵面無私”趙正義,他拱著手,臉上帶著欽佩之色。
玉連城的武功趙正義的確是望塵莫及,但趙正義的臉皮,玉連城也實在望塵莫及。
龍嘯云等人也要拍馬屁,玉連城已揮手打斷,只是微笑的看著三人:“我今日不請自來,還傷了你們三人,以你們的脾氣性格,只怕是要報復于我。”
趙正義連連搖頭:“這事本就是我們不對,玉少俠教訓我們,是為了我們好,是在指點我們功夫,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又怎么能來報復少俠。”
他的話還沒說完,玉連城已一巴掌甩了過去,將趙正義整個人都打飛在地,人也暈了過去。只是不知是真暈,還是找個臺階下的假暈。
“我沒殺你們,就是我知道你們還會找人來對付我。若你們不找人來,那豈非沒了價值,沒有價值又得罪我的人,只有死。”
玉連城冷哼一聲,渾身散發出絲絲縷縷的殺機,直讓龍嘯云渾身發涼:“不過你們機會也只有一次,若不成功,還是只有死。”
龍小云和秦孝儀面面相覷,縱然他們是身經百戰的老江湖,這一刻也不知是該作何表達。
“小云,你過來。”玉連城又笑著對龍小云招了招手,態度溫和,其他人瞧見了,只怕還以為玉連城是他的親人長輩。
龍小云畏畏縮縮,但隨著玉連城的面容漸漸嚴肅,卻也不敢不過去。
玉連城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你這孩子,實在是很聰明,就是頑皮了一些。”
龍嘯云欲言又止,龍小云哆哆嗦嗦道:“小云…小云以后一定老老實實,半點都不頑皮。”
玉連城笑道:“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只是讓你走上你原本的路。”
說罷,他的手按在龍小云的肩膀上,掌中真氣一吐。
龍小云只覺覺得一股暖流從對方掌心傳遍他全身,接著那熱力沖擊丹田,全身劇痛,他突的發出一道凄厲的叫聲,人已躺在地上,全身上下軟綿綿的,竟再也使不出絲毫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