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鞭子,葉萬椿、明九皋、修三田已經疼得汗流浹背。沃野的鞭子是鳳凰的一根尾羽所制,帶有對一切真元的侵蝕之力,就算大仙大神來了,挨上一鞭子也受不了,因此,執鞭的巡鷹通常都會留手,否則不知多少和道仙神會死在鞭下。
接下來自然就進入了正案的審訊環節,事情的經過是明擺著的,雙方都認可,關鍵的區別在于,葉萬椿一方矢口否認有羞辱之意,他們辯解,稱不知簡葭是修士吳升道侶,以為是鳳臺的侍女,而淮南王正好喪妻,故此請簡葭去作王妃,是絕對的好意、
誠意,原以為對簡葭是好事,可以改變簡葭的修行命運,由此一步登天,誰知卻魯莽冒犯了,只能說這是個誤會。
萬寶常、烏十一和莫醒卻并不認同,他們從葉萬椿等人的語氣、表情上陳述當時的場景,尤其指出,這三人是酒后戲言,甚至還想伸手去拉簡葭,壓根兒與誤會無干,只要不是個傻子,都知道他們想干什么。
聽到這里時,吳升躺在擔架上氣得又是一口老血飆出!
蕭史夫妻在旁出證,他們倒是沒有雙方當事人那么激動,而是語氣平淡的證實了萬寶常等人的話,表示親眼看見葉萬椿等三人向簡葭動手動 腳,只是被簡葭躲開,因此沒有得逞。
弄玉本人還表示,如葉萬椿之流的酒客并不少見,她本人就經常被不良合道酒后無禮,這種事情太正常不過了。只是這一次,葉萬椿等人鬧得有些過分,將鳳臺幾乎毀了一半,他們希望獲得賠償。
他們的證言非常關鍵,講述完畢后,雨師妾當場表示不用再問了:「無良合道,借酒裝瘋,羞辱女仙,尤其在這沃野之地,不知多少合道盯著,此風絕不可長,必須嚴厲處置。照我的意思,直接打殺了就是,所有財物,賠償簡葭和蕭史夫婦。」
她是審案官,說出來的話就是她的定論,這定論一出,葉萬椿等三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各自高呼冤枉。
衛叔卿也對此事有了判定,必是葉萬椿等人的錯處無疑,但聽了雨師妾的裁決,還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需要這么重嗎?
他看了看句婁仙,句婁仙正在捻須,且頻頻點頭,似乎是贊同此意?
這.…
他又望向鬼谷子,鬼谷子則在凝神思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無腸君的意見,畢竟在座的五人之中,無腸君修為最高、聲望最大,血脈也最為源遠流長。
無腸君也正好望向衛叔卿:「棋主的意思是?」
衛叔卿正要反對,表示不至于要這三人的性命,鬼谷先生在旁道:「不如請他們在外等候,我等再議一議?」
無腸君點頭:「也好。」
巡鷹將吳升等涉案人員都帶下去后,無腸君問:「鬼谷先生有何建議?」
鬼谷子道:「前時我見了淮南王,正是在凰主那里,似乎凰主對他禮敬有加。葉萬椿之輩,正是淮南王門下八公之中的人物,早先對淮南王有點化提攜之恩,我等若判殺此三人,卻不知凰主會不會答允?」
雨師妾哼了一聲:「當初凰主請我等裁斷,要的便是公正,我等便當秉公而斷,哪里需要顧忌這些?否則又何必替凰主出面自家來斷案不就好了?」
鬼谷子道:「苑主此言,當然沒錯,放在往日,自是不用慮及這些小節,但如今卻有些不同,誰知凰主對淮南王是什么態度呢?」
雨師妾道:「往日而今鬼谷先生的意思是,今后沃野再行斷案,就不能秉公而定了?」
鬼谷子解釋:「也不是這么一說,就是此案的發生,剛好時機不對。若我所料不錯,將此案報知凰主,凰主或有他意也未可知。」
無腸君看著鬼谷子,鬼谷子微笑以對,于是無腸君又轉過頭去問句婁仙:「大仙何意?」
句婁仙沉吟少時,道:「苑主之意,正是我之意。」
衛叔卿驚道:「大仙?」
無腸君再次問他:「棋主的意思呢?」
衛叔卿道:「罪不至死啊.....再者,鬼谷先生所言不差,事涉淮南王,或 可報知凰主之后再做計較?」
無腸君又問鬼谷子:「鬼谷先生之意呢?」
鬼谷子道:「我聽君侯的。」2無腸君緩緩點了點頭,道:「既如此,我也同意苑主的裁定,葉萬椿、鳴九皋、修三田當殺,立即誅之,以告諸世萬界,沃野之地,絕不可隨意放肆!我等五人裁定,四比一,此案便做定論。」
他向旁聽的五彩玄鳥道:「請就此稟告凰主。」
五彩玄鳥猶豫片刻,道:「待我稟告凰主之后再行刑?」
無腸君毫不猶豫:「立時誅戮,便不等了,這也是最早之時凰主請我等斷案時說好的。」
五彩玄鳥振翅而起:「我還是先稟告凰主吧。」
玄鳥急急飛走,無腸君卻沒有等待之意,直接吩咐巡鷹:「立刻將葉萬椿、鳴九皋、修三田三人正法,以儆效尤!」
幾只巡鷹問道:「如何殺之?」
無腸君道:「鞭殺可也。」
吳升等人還在外面等候,簡葭湊在吳升耳邊輕笑:「這回又該發一筆財了。」
吳升道:「敢沖你無禮,也不看看馬王爺頭上幾只眼睛!非得讓他們長個記性!」
兩口子這幾句話原本就是故意說給那邊的葉萬椿等人聽的,那三人自然聽得明明白白,葉萬椿怒視吳升和簡葭:「小人!等這一遭過去,我八公 山與爾等誓不兩立!」
鳴九皋也道:「除非爾等不離沃野,但凡離開,便叫爾等再無可去之處!」
修三田勸道:「兩位兄長,少說兩句吧,推過去再說。」
正說話間,幾名巡鷹從廳中出來,忽然將這三位用仙索綁了,這三位大驚:「這是做甚?」
領頭的巡鷹喝道:「此案已定,奉令鞭殺汝等三人,以儆效尤!所有財物補償春秋世吳升夫妻、鳳臺蕭史夫妻。」
話音一落,鞭子立刻開打,這回再不留手,沒幾鞭下去,三人各自殞 簡葭這回是真驚了:「這......真是自己人啊·…」
吳升也眨巴著眼睛發呆,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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