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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康熙不哭,是吳三桂中計了

熊貓書庫    活埋大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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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真的哭了!

  不是看到不平等條約高興地哭了,而是被條約里面的內容給“氣”哭了。

  不平等條約里面能有什么好條件?當然都是極為苛刻的。哦,至少在廣大熱愛大清朝的奴才們看來,那是苛刻至極的。所以康熙當著行在群臣們的面看完這條約的文本,當場就淚流麻顏了。

  “這,這吳三桂也太陰損了......他居然想要朕承認是大清負了他,是大清沒有遵守借師助剿之約,逼著他剃發降清!我大清得天下之正,為歷朝歷代所鮮有,若是朕簽了這個約,豈不是自認大清背約奪國了嗎?”

  康熙和吳三桂都在這事兒上糾結是有原因的,因為這份條約不是“和平條約”,也不是“停戰條約”,而是一份交換俘虜和地盤的協議。

  吳三桂以放清軍撤離和釋放被俘的一萬幾千八旗兵和幾千上三旗包衣奴才為條件,換取康熙皇帝釋放吳世霖,并和平移交襄陽、漢陽、武昌三府地盤,以及地盤上所有的百姓、產業,甚至康熙皇帝的軍隊還不得對百姓進行劫掠,還要留下一定數量的糧食給吳三桂的軍隊。

  而在這場交換完成之后,吳三桂和大清的戰爭還得繼續!

  為了這樣一份條約,康熙得承認“大清背約奪國”的確是虧大發了......因為康熙一旦承認了“背約奪國”的事兒,那就等于把封建義理交給了吳三桂。

  那些手握重兵的貳三四五六臣的再倒戈投降吳三桂和朱三太子,那可就理直氣壯了。

  不是他們不要臉要當貳三四五六臣,而是當年太年輕,不知道韃子有多狡詐,被韃子騙了清白。

  當然了,虧本的是大清,不是康熙自己!

  這道理康熙明白,底下的大臣們當然也都明白,于是全都給康熙跪了,然后七嘴八舌,跪著替這位“麻顏圣主”找臺階下。

  “皇上,您要保重啊!您的身子骨才是我大清的根本!”

  “皇上,您千萬別叫吳三桂那個悖逆之臣氣壞了身子......要不然就真中了吳三桂、朱和墭之流的下懷了。”

  “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您只要能到江寧,有了江南的銀子,還怕不能重整旗鼓嗎?”

  “皇上,您別流眼淚了,現在該流眼淚的是吳三桂,因為他已經中了皇上的計策了!”

  說吳三桂中計的,當然是康麻子這邊最會用計,把福全的腦袋都用“沒”了的“低仿周公瑾”周培公了。

  當然了,康熙還是很信任周培公的。因為周培公的“割地求和之計”已經成功了!

  所以現在聽見又計了,他當然就不哭了,而是目光灼灼地看著周培公,滿滿的都是期待啊!

  “皇上,”周培公撅著屁股道,“吳三桂和咱們簽這個約是按的什么心思,那還不是路人皆知?他是想讓皇上您去江南,用江南的銀子重整旗鼓,再和朱家人打啊!如意算盤就是讓咱們和朱家兩敗俱傷,他好坐收漁翁之利。可事情哪有他想得那么好?

  咱們現在占著武昌府、漢陽府,實際上就把吳三桂和朱家的地盤隔開了。雖然他們兩家在湖南、江西一帶都有接壤。但那些地方交通不變,也不是雙方必爭的要地。

  現在吳三桂的重心擺在湖北,擺明就是要取江漢魚米之鄉為家,同時以洞庭湖周遭的大平原為后院。這樣才能有吃有喝有人口,才有了立國之本。長沙、衡州不過是院墻而已。被朱和墭搶去也不致命,而朱和墭搶到這兩個府意義也不大。

  同理,朱家的根本是廣州、潮州、惠州、肇慶,這些地盤都偏居一隅,吳三桂現在也騰不出手去搶。而由袁州、吉安這些地方去打江西也沒什么意思......路不好走,而且一下子也吃不到南昌、九江、饒州這些大肉。

  可是咱們一旦把武昌、漢陽都讓給吳三桂,那吳朱兩家間的形勢可就要大變樣了。吳三桂拿到武昌、漢陽之后,兵鋒可就直指九江府了。而他一旦拿下九江,朱家就沒辦法染指長江。雖然還能走海路北上,但是海船、江船終究不是一回事,海船入江可不大好用。

  而且他們走海路北上還有可能讓吳三桂撿了便宜,趁著咱們和朱家兩敗俱傷的時候,一把偷了江寧城!

  現在吳三桂年事已高,吳應熊又才能不足,最多是個守成之主。如果吳三桂坐守三分,將來的天下不是再歸我大清,就是出現北清南明之局。到時吳家就是死路一條。

  所以這九江的得失,就直接關系到吳朱兩家的存亡......”

  周培公的這番話,已經有點“越線”了,他是假定康熙打不過沿江而下的吳三桂或是兩路進兵的朱和墭。

  “好!”康熙皇帝一拍桌子,“說得太好了!”他隨即又一皺眉,“可是......可是吳三桂萬一想從襄陽北上,直搗京師,那九江得失,不就無關緊要了?”

  康熙比周培公更“敢想”,他已經想到大清要玩的事兒了!

  這話題大家伙兒可不敢接,場面一時間就有點涼了。

  “皇上,”洪承疇的兒子洪士銘這時突然插話道,“奴才在吳應熊的府邸中見到了孔四貞。”

  康熙沒明白洪士銘的意思,問了一句:“見著孫延齡了嗎?”

  “沒見著,”洪士銘說,“奴才聽人說孫延齡在吳應熊的照應下,得了個湖南總督的差事,歡天喜地的去長沙上任了。”

  “那么說孫延齡真的投降吳三桂了?”康熙一邊問一邊想:“難道朕還真的冤枉耿精忠了?”

  “應該是的,”洪士銘道,“奴才也覺得不可思議,他老婆都大明大方的和吳應熊在一塊兒了,他也有臉降吳,也不怕別人在背后指指點點。”

  “那孔四貞......”康熙這時候想起來了,孔四貞是他祖母派去吳三桂那邊的,“她現在是哪頭的?”

  “她當然是吳應熊那頭的人了,”洪士銘回答道,“不過就如太皇太后所言,吳家和大清不是不能共存的......奴才建議皇上修書一封,把這道理都和孔四貞言明了,奴才和汪士榮回荊州的時候,就把這信悄悄的遞給孔四貞。有她從中挑撥離間,吳朱兩家早晚翻臉!”

  “好!”康熙點點頭,笑道,“這信朕讓吳世霖帶去給孔四貞......再給她備一份厚禮,算是朕給她和吳應熊的賀禮了。孔四貞是太皇太后的干女兒,是朕的干姑姑,她和吳應熊郎才女貌,這事兒得好好賀一賀!”

  “皇上圣明!”

  洪士銘那是真心覺得康熙皇帝圣明啊——只要用得著,他干姑姑和人搞小三都能成為他送禮的借口!

  這才是亂世之君該有的作風!

  康熙接著又問周培公道:“培公,朕明日就啟程南下武昌如何?”

  “恐怕來不及啊!”周培公的回答讓康熙的心肝就是一哆嗦。

  “怎么.....怎么就來不及了?”康熙問,“朱和墭不是還沒打到九江府嗎?”

  周培公道:“皇上,咱們得知的江西軍報都是遲幾天的......奴才擔心,他現在已經打進九江府了!”

  “那,那該如何是好?”

  “皇上別急,奴才還有辦法。”周培公倒是氣定神閑。

  “快說......”康熙怎么可能不急?

  “皇上,”周培公道,“奴才建議您立即給卓布泰、圖海、施瑯下旨,讓他們馬上帶兵登船下江南。朱和墭一定往武昌派了細作,說不定還打聽到了您和吳三桂的密約。一定會在您抵達武昌后陳兵九江......所以武昌、漢陽的兵必須馬上撤離。同時再把這個消息放給朱和墭,看看他會不會和吳三桂搶武昌?”

  “那朕怎么辦?”康熙沉著麻臉問。

  “皇上可以走陸路去安慶,”周培公道,“最好今天就出發......和吳三桂換約、履約的事情,可以交給得力的大臣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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