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布勞頓,三歲以前,由加爾維斯頓的社區福利院撫養。”
“三歲到七歲,分別有八家寄養家庭想要領養。”
“但全部被拒絕了。”
“原因?”
“德州探員發來信息,其中一家寄養家庭表示,洛克·布勞頓有些古怪。”
“古怪?”
“對。”
燈光通明的神盾作戰指揮中心內,華府三飛飾,還有德州神盾分部都處于在大屏幕之中,一則又一則的消息快速被匯總中。
德州分局的主管點頭:“是的,古怪,按照那家寄養家庭的說法,洛克·布勞頓過于早熟了,而且有很多行為沒辦法理解。”
尼克·弗瑞獨眼閃爍著。
“具體。”
“深夜半夜的時候,他們發現,洛克·布勞頓在花園中除草。”
“除草?”
“是的,而且還有許多,比如拖地、刷碗…”
那名德州主管揉了揉眉心:“如果說,這樣的行為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做出來的,那么是沒有什么,但關鍵是,這是一個四歲的孩子,而且經常半夜不睡覺,所以,他們就將洛克·布勞頓重新重回福利院了。”
這其實也不能怪洛克。
四五歲,他還能刷個什么任務,至于半夜起來刷任務,洛克也不想的呀,但誰叫白天那家人盯著他不讓他干呢?
至于其他幾個寄養家庭也差不多都是這樣。
“直到八歲之后,再也沒有領養洛克了。”
“好可憐。”
“嗯?”
尼克·弗瑞聽著這句話,目光唰的一聲,落在了一個年輕的女特工的身上,張了張嘴,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說什么。
這里是紐約神盾作戰指揮中心,不是他的華盛頓三飛飾總部。
指揮官維多利亞·漢德女士也是看了一眼自己招進來的那名女特工。
女特工眨了眨眼睛。
他有說錯什么嗎?
本來就很可憐啊,被八家寄養家庭拋棄,然后八歲之后,還沒有一家寄養家庭愿意領養?
這難道不是可憐嗎?
女特工看向旁邊的同事,同事也是點了點頭,認同她的觀點。
維多利亞·漢德女士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示意她們別多嘴,她們口中的這個小可憐,可是正在和神盾局打擂臺呢。
“至于洛克在學校里面的交往與成績…”
那位德州主管繼續出聲道:“很好,不對,不能用很好來形容了,而是可以說是很不錯了,事實上,在十二歲的時候,中城高校就對洛克發出邀請了,但被拒絕了。”
“很好?”
“是的。”
德州主管點了點頭:“至于他的社會交往,很少,不管是小學,還是初中,我們調查過好幾個人了,他們表示,洛克·布勞頓也是個很古怪的人。”
不管是小學,還是初中,這些同學給出來的信息,就是一句話,古怪且不合群。
但很奇怪。
這樣的古怪和不合群,竟然沒有讓洛克淪為學校中的弱勢群體。
“他沒朋友。”
“是的,一個要好的朋友都沒有。”
德州主管點頭,如是的匯報著情況:“但他的學習成績很不錯,學校也愿意留住他,用來爭取德州的教育資金,不過…”
“不過什么?”
“洛克雖然在學校里面不合群,但卻是加爾維斯頓當地出了名的年輕牛仔。”
“哇塞。”
“蠻帥氣的。”
“德州牛仔呢。”
一份份有關于洛克在牛仔比賽上的報道出現在了大屏幕上,甚至,還有一張,是洛克參加熱狗王大賽時候的照片。
報道中的洛克微笑著,雖然出身孤兒,但,儼然是一個笑容燦爛的陽光男孩紙來著。
什么反社會人格?
壓根就不是。
尼克·弗瑞要看的可不是能作證洛克陽光燦爛的,而是要找洛克是個反社會人格的證據來著:“除了這些呢,還有呢,比如喜歡虐殺小動物什么的,有沒有他的同學,或者,認識他的人看見過?”
反社會的人都有一個明顯共同的的。
那就是不敬畏生命。
從最開始的不敬畏小動物的生命,到殘害小動物,然后逐步升級。
可惜。
德州主管搖了搖頭:“抱歉,局長,我們對這些消息經過了三次審核,也找到了福利院的工作人員,還有學校的工作人員,洛克·布勞頓的古怪和不合群,僅僅是同齡人看起來的古怪和不合群,在福利院中,洛克·布勞頓永遠是干活最勤快,也是最省心的一個,在學校內,出了不合群之外,他遵守每一項校規,而在當地的牛仔圈中,抱歉,我們沒能問到。”
尼克·弗瑞眼前一亮:“為什么?”
德州主管苦笑了一聲:“局長,如今在德州的牛仔已經很少了,牛仔們都很抱團的,甚至我們一名探員喬裝打聽的時候,差點兒被那些脾氣爆炸的牛仔給一槍崩了。”
尼克·弗瑞:“…”
不是所有的牛仔,都能夠叫做牛仔的。
真正的德州牛仔,是極其排外的,那些所謂成立起來的,什么牛仔專業俱樂部啊,什么牛仔平臺啊,那里的牛仔只是資本認證的牛仔來著。
加爾維斯頓是個不算大的城市,牛仔們之間都是互相認識的,一個不認識的家伙打扮成牛仔模樣,混到他們中間,就可以打聽他們自己人的事情了?
這可能嗎?
尼克·弗瑞搖了搖頭:“那,那個無雙刺客呢,他過去兩年來,在德州的活動軌跡,都清楚了嗎,有和洛克重疊的地方嗎?”
“沒有!”
“什么?”
尼克·弗瑞挑眉道:“怎么可能會沒有,無雙刺客,第一次出現的地方就是加爾維斯頓!”
德州主管點頭:“是的,從這一點來看,的確有重疊的地方,但,能夠證明洛克與無雙刺客認識的,我們是完全沒有的。”
尼克·弗瑞沉聲道:“洛克在加爾維斯頓有自己的房間?”
“是的。”
“查了沒?”
“進不去。”
德州主管搖頭苦笑道:“除非有法庭的搜查令,否則的話,農場拒絕我們的進入,而且,加爾維斯頓法院,沒有任何一位法院愿意簽署搜查令。”
“…為什么?”
“洛克·布勞頓在十二歲的時候,幫助加爾維斯頓斬獲了德州年輕牛仔第一的名號,沒有任何的法官愿意冒著被無數牛仔指責的風險,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簽署這個搜查令的。”
尼克·弗瑞沉默。
同樣沉默的還有收到消息,趕到了新阿姆斯特丹醫院的格溫一家。
“哦,上帝!”
格溫站在窗戶口,注視著那在里面脫掉了外套,露出了此刻已經全身浮現出淤青傷痕的洛克不敢置信的捂著自己的嘴巴:“他們怎么敢…”
喬治在旁邊也是沉默了。
難怪剛剛為什么洛克一定要跟他們回去的。
如果當時他強行攔下來了,好家伙,聯邦調查局完全可以一推再推,直接推卸責任,這身傷根本就不是他們鼓搗出來的。
“天啦。”
海倫也是忍不住的用手抵著自己的嘴巴,驚呼道:“可憐的孩子。”
檢查室中。
負責為洛克鑒定傷勢的醫生,也是有些于心不忍的看著滿身淤青的洛克,出聲道:“不疼嗎?”
洛克勉強的露出一個笑容:“如果不能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才會疼!”
廢話。
當然疼啦。
洛克可是暫時關停了自己的堅韌天賦的,而這傷,這是貨真價實的傷,甚至,還有幾根肋骨短了。
沒辦法。
想要大場面,沒有一點兒付出,怎么可能呢。
雖然不把自己搞出一身傷,也可以制造出大場面了,但,那樣的話有百分之一的幾率讓聯邦死保神盾局的。
沒關系。
付出越多,收獲越多。
為了加成獎勵!
洛克感覺自己能夠挺得住,再說了,只要鑒定結果一出來,開啟超凡堅韌天賦,不需要一夜,只需要幾個小時,他就可以康復了。
什么?
不科學。
有的人,康復速度異于常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到時候,也不是討論洛克康復速度太快的問題了,而是聯邦調查局對一名熱情積極配合的公民濫用私刑的問題了。
很快。
洛克被護士攙扶著從檢查室之中走了出來。
“洛克。”
格溫連忙跑了上去,捂著雙眸,眼眶含淚,直接接替了護士的工作,扶著洛克:“你還好吧。”
洛克搖頭:“沒事,和上一次一樣,看上去恐怖罷了,我是牛仔,牛仔,不怕疼的。”
格溫想笑,但隨即穩住了。
這個情況下,笑,不太好。
“布勞頓先生。”
那邊的布森·勞恩大律師走了過來:“有件事情,因為當事人的權利原則,我必須告訴你,紐約聯邦調查局表示,希望這件事情不要鬧到法庭上,他們私底下進行溝通堅決。”
格溫柳眉一橫:“不行,FBI明明就是在濫用職權。”
洛克則是開口道:“勞恩律師,你知道我的,我不差錢,我在福利院的時候,有人和我說過,有錯就認,挨打立正。”
布森·勞恩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那就開干。
布森·勞恩也不希望洛克私底下解決的,這將會是一個轟動全國的案件,而且,根據現有的線索,他們幾乎勝券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