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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平南伯父子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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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

  武馨安很是狐疑的看著她,

  “即是你們二人之間清清白白,他怎得敢對外稱你們是未婚夫妻?”

  武蓮禎小臉色煞白,瞪了一眼趙鼎,氣得伸腳在他腳背上踩了一腳,

  “他…他就是喜歡胡說八道!”

  趙鼎卻是在她身后嚷道,

  “大姐姐…我…我也不怕你打我,便是打死我…我這輩子也認定三姐兒是我的妻了!”

  不管怎樣,占著位兒再說,最好全京城的人都以為他們是未婚夫妻才好!

  “你還說!”

  武蓮禎氣得回頭又給了他一腳,趙鼎疼的直跳腳,口中還是應道,

  “打死我…我都認了!”

  武蓮禎眨著眼兒,一雙眼淚水盈盈的看著武馨安,

  “大姐姐,我知曉是我不對,我不應私下里同他見面,你要打要罵我都認了,你…你能不能放他走…”

  武馨安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打了一個轉,冷笑一聲道,

  “你現下還有閑心管他,武蓮禎…我可告訴你…你這事兒大了,回去你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武蓮禎嚇得身子發起抖來,哭著道,

  “我…我認罰就是了,你…你讓他走吧!”

  武馨安哼了一聲,看了一眼那趙鼎,一擺手道,

  “你走吧!”

  這時節原本叫叫嚷嚷的趙鼎,突然不說話了,臉色陰沉下來,緊緊抿了嘴唇看著武馨安,又看了看武蓮禎,半晌突然一咬牙,轉身便走,武蓮禎看著他當真拉開房門離去,倒是松了一口氣,武馨安冷笑道,

  “瞧瞧…你倒是對他有情有義,他卻頭也不回的走了,這樣的男人…值得你為他如此?”

  武蓮禎不應話,只是可憐巴巴的瞧著武馨安,

  “大姐姐…”

  武馨安想起前頭武懷德的事兒,卻是嘆了一口氣道,

  “罷了!這事兒應當由父母管教,我就不越俎代庖了,你跟我回去吧!”

  這廂帶著武蓮禎回轉武府,又叫了人把武弘文從衙門里叫了回來,當著他與小程氏的面將今兒在茶樓聽著見著的事兒一講,武弘文是當時變了臉色,抬手就將手邊的茶杯,朝著武蓮禎扔了過去,

  “咣當…”

  一聲,茶杯打碎,茶水四溢,武蓮禎立在堂下,臉色發白,嘴唇緊咬,一動也不動,小程氏見了氣的面紅筋漲,拍著桌子嚷道,

  “你…你說你…你那平日里讀書的聰明腦子去哪兒了,前頭同那劉家公子讓你相看,你說人家一臉油滑,口中花花,不是好人,這趙鼎便是好人了?”

  武蓮禎只是低頭咬牙一言不發,二人見她如此更是氣得不成,武弘文有心想打吧,可看著如花似玉的女兒,想著嬌養了這么些年,他對兩個兒子是嚴加管教,對女兒們卻是連根頭發絲兒都沒動過,如今是更下不去手了,只能拿手指著武蓮禎,嚷道,

  “來人!來人啊!給我把這孽障關進閨房里,再也不許她出房門半步!”

  武蓮禎聞言也不用人來拉,自己就轉身走了出去,武弘文與小程氏見了她這樣兒,不由更是氣往上撞,小程氏都想沖出去拉她回來一頓揍了,只終歸還是不忍心,當下是眼淚奪眶而出,捂著臉哭道,

  “我這是上輩子做了甚么孽!”

  武弘文卻是一拍桌子,

  “你還有臉哭,她有今日便是你慣的!”

  小程氏有苦難言,更是哭得眼淚婆娑,武馨安在一旁見她也是可憐,便出言勸道,

  “父親、母親,依女兒看來,這事兒倒是不大,這二人雖說胡鬧卻也有分寸,那趙家的小子倒也不是太過不堪…”

  那小子雖說嘴里胡說八道,但看自己是女人,挨了打也沒有還手,還叫老三自己先跑,武馨安倒是挺欣賞他這點!

  她這話剛說完,武弘文橫眉怒目剛要說話,外頭便有武平跑進來報道,

  “老爺,有那平南伯與大公子前來拜訪!”

  “平南伯?”

  武弘文聞言立時滿腔的怒氣有了地兒發泄,拍著桌子罵道,

  “好啊!我沒上門找他們算賬,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勾引人家女兒,敗壞好好的女兒家名聲,平南伯教的好兒子!

  說話間,便挽著袖子要出去尋人晦氣,只武弘文乃是一介文生,論起打架來,他如何比得過女兒,沖到了門前,腳下一頓,他回頭就沖著武馨安招手,

  “安安,你跟著為父…”

  嘿!自家老子還沒氣昏頭,還知曉尋自己當打手!

  不過…那姓趙的小子倒還有些讓人出乎意料,還當他是畏罪跑了,卻沒想到是回家搬救兵去了!

  看來他對老三倒也是有幾分真心了!

  武馨安見狀又是好笑又是好氣,起身跟在武弘文的身后迎到了大門外頭,二人到了外頭一瞧,卻見得那門外立著兩人,一個矮矮胖胖,笑容可掬的模樣,跟那廟里的彌勒一般,而那人身旁的那小子,兩頰又紅又腫不正是被自己幾耳光打跑的趙鼎么?

  “武大人!”

  平南伯先拱手施禮,

  “久仰刑部的武大人斷案如神,猶如青天在世,今日一見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

  白白胖胖的平南伯一開口便是好話,倒是令得武弘文滿腔的怒氣不知如何發泄了,這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這樣客客氣氣,自己總不好上去便兩個大嘴巴子吧!

  再說了…武弘文看了一眼,那平南伯身邊的小子,兩個腫如饅頭一般的臉頰,這便是自家大女兒下的手,見那小子原是想沖著自己笑的,不過一扯著嘴角的痛處,立時齜牙咧嘴起來,武弘文看著很是解氣,又有些好笑,兼一絲絲可憐他,

  “這小子看著有些傻,安安那手勁兒,也不知是不是打著他的腦子了?”

  如此這般武弘文的怒氣不知不覺就消了三分,不過他仍是不會給那平南伯好臉,當下一甩袖子,鼻子里怒哼一聲應道,

  “伯爺客氣了,武某人一介芝麻小官,有何名氣可言,不知伯爺今日登門是有何貴干?”

  那平南伯倒也是好脾氣,被人甩了臉子,還是笑嘻嘻應道,

  “武大人,趙某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說著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兒子,卻是臉色一變怒喝一聲道,

  “孽障,還不給武大人跪下!”

  那趙鼎是二話不說,噗通一聲便跪在了當場,武弘文見狀嚇了一跳,

  “你…你這是做甚么?”

  平南伯轉頭對武弘文道,

  “武大人想來也是知曉此事了,犬子無狀,冒犯了貴府千金,乃是我管教不嚴之過,因而特意前來向武大人陪罪的!”

  說罷他又是一拱手,武弘文這下子倒是更不好發作了,轉頭看了看大女兒,只見她瞇著眼正盯著那平南伯看,武弘文想了想道,

  “此處乃是大門前,不好說話,我們進去吧!”

  當下請了平南伯與趙鼎進去,跟在他們后頭的還有七八個平南伯府的下人,卻是一個個手中都或捧或提,帶了不少東西,武馨安看著那平南伯矮胖的身形,就是微微一笑。

  那平南伯生的矮矮胖胖,又是未語先帶三分笑,看著就是個面團似的和氣人,這廂一進來又讓兒子給武弘文夫妻陪罪,人家已是擺足了姿態,武弘文夫妻再是心里氣惱,可總歸都是官場上混的人,不能把事兒做絕了,武弘文也只能見好就收,神色勉強的請了趙鼎起身。

  平南伯這才又讓下人們奉上賠禮,又說了不少好話,令得武弘文夫妻總算是神色緩和,那平南伯又對武馨安道,

  “想來這位便是錦衣衛裴千戶夫人吧…”

  武馨安起身向他行了晚輩之禮,又口中稱道,

  “前頭在茶樓之中對大公子多有得罪,還請伯爺見諒!”

  平南伯笑道,

  “裴夫人當真是女中豪杰,這幾個巴掌打得好,這便是我不在,若是我在場,必是還要請裴夫人多打幾下的!”

  武馨安應道,

  “您不責怪便好…”

  平南伯聞聽卻是嘆了一口氣,神色凄然道,

  “趙某這兒子,確是沒有管教好,平日里我忙于庶務,少有歸家,他母親又身子孱弱,常常病臥在床,也是無力管他,倒是將他養得無法無天,不學無術,口無遮攔才至做下錯事…”

  武馨安聽了只是微微一笑,沒有接話,倒是武弘文勸道,

  “令郎年紀還小,不過少年心性貪玩好樂,吃一回教訓便知曉改過了!”

  那平南伯擺手道,

  “這也就是遇上您這樣良善大度之人,才能輕易原諒了他,若是換了旁家,如何肯善罷甘休!”

  那平南伯生的面善,又極會說話,如此三次兩次不著痕跡的奉承武弘文,便是官場老人的武弘文也拉不下臉來再給人難看,于是漸漸對他放軟了態度,到最后竟是還留了平南伯父子吃了一頓飯,再送出門時已是笑意盈盈,再看不到前頭的惱恨之色了!

  武馨安見這事兒已是結了,便不再多說,也告辭了父母出來坐上馬車,帶著孩子們回家了,馬車之上,武馨安抱著牛哥兒,知裊抱著虎妞,兩小此時早已是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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