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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十一章 知音難求

熊貓書庫    大晉撿到一只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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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種事情,往往也被前朝的大臣默認為是后宮的爭端,完全是太后的管理范疇,他們不方面多加干預。

  那么,這些女人的下場,看看戚夫人就知道了,雖然不見得會比她更慘,但是結局基本上也都是大同小異。

  這也沒什么好置喙的,畢竟之前的關系就不好,難道還指望在壓著自己的皇帝去世之后,受欺負的太后一方會照顧自己的情敵嗎?

  所以,其實從根本上來說,那些只知道一味的寵愛,卻沒有為心愛的女人鋪好后路的男人,都是極端的不負責任的。

  搬不倒的皇后,只能有一種可能,一方面是可能還有些感情,舍不得。而皇后本人的,也還算是老實本分,那么留著也就留著了,就好像是王貞英一樣。

  雖然司馬曜不喜歡她,但是,一直以來,她也沒有什么不軌行為,司馬曜也就留著她了,就算是想廢黜,他也找不到好借口。

  而另一種情況呢,不能在生前廢后的原因只能是,皇后本人的勢力很強大。

  這份強大,有的時候是來自于自身的能力,比如呂雉、比如武媚娘,她們這些實權皇后,本來就在后宮前朝都有極高的影響力,掌握著一部分的權力。

  身為皇帝,還要利用她們呢,怎么可能廢黜?

  還有一種可能,便是本身母族的實力雄厚,不能輕易撼動,這種情況,同樣也出現在呂雉的身上。

  比如,那個陪伴劉邦的樊噲,他就是呂雉的妹夫,如此猛將,那可是陪著劉邦一起發家的。

  還有很多人,也都是呂雉的人馬,他們都在朝廷上掌握著實權,再比如王貞英這樣的,在世家為大的這個年代,擁有一個強大的母族,就是她的籌碼。

  想扳倒她,那就等于是和太原王氏為敵,大晉朝本來就危機四伏的,依靠的就是幾大家族的拱衛,這個時候,他怎么敢興起廢后之事?

  所以,雖然陳歸女的想法很美好,但是,終究是實行不下去的。更何況,現在的局勢已經很明顯了,大局已定。

  她陳歸女還能翻起什么浪來?

  于是,輕音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偌大的宮廷,當然不是沒有陳歸女的容身之地,但是,誰讓她自己不安分的呢?

  本來,王貞英也不想把她怎么樣,可是,聽輕音的意思,此女現在后宮也很多抱怨,越來越對現狀不滿。

  這也難怪。

  在后宮里,陳歸女就屬于后一種人,在皇帝生前,她并不受寵愛,也沒有得到什么滋潤,那個時候,生活就充滿了抱怨,不滿。

  而現在,當司馬曜死后,兒子憑空當上了皇帝,那份壓抑許久的享受的心也就重新泛起了。

  她甚至想要得到司馬曜活著的時候都沒給過她的那份尊榮,頗有一種翻身了的感覺。

  輕音言猶在耳,王貞英思忖片刻:“先不必,再等一段時間。”

  “還等?”很顯然,在這件事上,宋輕音很是不耐煩。

  有能力的人才配獲得獎賞,她陳歸女能干什么?

  憑什么白白養著她?

  還要給自己留一個禍患?

  王貞英長嘆口氣:“北伐之前,一切求穩,還是算了吧,再等等。”

  說到北伐,宋輕音也只剩下嘆氣的份了。

  事實如此,如今,在大晉境內,沒有什么事情比北伐更重要,也沒有什么事的優先級能夠超過北伐。

  所以,在這樣的關鍵時刻,任何事都要為北伐讓路,即便是陳歸女這樣的也是一樣。

  明明知道她是個禍害,明明知道,總有一天她一定會搞事,但也只能優容。

  先忍著吧。

  “輕音,有一件事,你要留心。”

  “太后娘娘盡管吩咐。”

  現在的宋輕音,在后宮儼然成了個大總管的樣子,里里外外的事情,凡是圍繞著王貞英的,她都要留意。

  這些事務龐雜多樣,可以說,也算是調動了宋輕音全部的精力,讓她每一天都熱情滿溢。

  要不是有了這一次的機會,宋輕音都沒想到,她居然還是這么一個戰斗力充沛的人。

  “我的飲食,每一樣你都要找人先嘗過之后才端進來。”

  輕音大驚:“娘娘的意思是說,陳娘娘若是不如意,極有可能暗害娘娘?”

  “這都是為了防著她,我也沒說她一定會如何如何,我相信,她也沒有那個膽子。”

  “不過,后宮險惡,我現在這個位置,任何事都要小心。”

  雖然王貞英口口聲聲說著沒事,但是,她既然這樣說了,這就說明,她已經有了這樣的預感。

  畢竟,大晉的后宮一向是很亂的,應該說,在他們這個年代,后宮就是沒什么秩序的。

  畢竟,前朝的建制都不是很完備,就更不要說后宮了,女官制度,還有太監的制度,不能說是完全沒有,但也并不嚴密,甚至執行的也并不到位。

  很多官職都是隨心設置,后妃之間,等級的劃分也并不明確,甚至是待遇也是亂七八糟。

  在這種情況下,要想保證安全,必須要自己小心謹慎,靠別人,實在是不太保險。

  然而,很多事情從來都是防不勝防,還有的事情,說的難聽些,正是不經念叨。

  若是不想它,說不定還一點事情沒有,安安全全的,可你現在想起了它,這可就麻煩了。

  危險也就被你喚醒,距離你越來越近了…

  為了低調行事,桓伊特意換了一身靛藍色的常服,顯得特別的端莊持重。

  那慣常隨身帶著的長笛也放在了家里,誰知,即便是這樣低調,卻還是引來了桓沖的陣陣贊嘆:“桓野王真是好相貌,我桓氏一族百年來,最風流倜儻的,靈寶,你也學著點!”

  桓靈寶一心盯著桓沖腰間的那把火槍,根本就沒有聽清楚他的話,只是隨便應和了幾句。

  “對了!”

  “我聽說,你小子前天夜里在王府又惹事了,是不是?”

  這幾天,桓玄都是住在王府的,王謐也沒有虧待他,既然說是讓他進北府掌兵,那就一定會履行諾言。

  一直都在教他武藝,師傅就是檀憑之,在這位壯漢的指點之下,桓玄的武藝是大幅提升。

  雖然呢,火器是不可能教他使用的,而桓靈寶的武藝本來就很不錯,似乎也不需要別人特別教授。

  但實際上呢,老檀還真的就是有絕招的。

  一對流星大錘,耍的是虎虎生風,這讓一心想著火器的桓玄也是開了眼界。

  于是,為了學會耍雙錘,桓小將軍暫時放下了對火器的神往,改為向檀憑之學習。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檀憑之告訴了王謐一個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雖然桓玄這個孩子,心思險惡,但是,他的武學悟性,確實是極高的!

  天賦特別的好。

  那流星錘可不是誰都能舞的起來的,沒有一定的臂力,沒有一定的手法,很容易就玩崩了。

  按理來說,桓玄這樣的歲數,耍雙錘還是有一定的難度。

  主要是臂力不夠。

  一開始,檀憑之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雖然是給他展示了一套帥氣的錘法,但是,教習還是從小錘開始。

  哪里知道,小錘根本就不夠桓玄玩的。沒過兩天,他就已經可以熟練運用。

  于是,小錘不夠,只能上大錘的。

  幾天練習下來,檀憑之這樣的猛將也不得不承認,桓玄天賦異稟,是個武學奇才。

  瑯琊王很頭疼。

  武學奇才當然是好,但是,落在桓玄的身上可就麻煩多多了。

  這一次要進宮,主角還是桓氏一族,于是,王謐便把桓玄給放回了桓府,這樣他們也好一道啟程。

  至于他這邊,則是挑選了劉穆之一道入宮。

  也沒有別的目的,只是,他一個人進宮,多少有點尷尬,而曾靖呢,他們終究還是武將。

  以后,一旦朝局穩定下來,會和前朝后宮打交道更多的,還是劉穆之這樣的文臣。

  現在,是時候讓他進宮去見識一下了。

  劉穆之自然也是當仁不讓,自從他在北府站穩了腳跟,經濟實力就大幅上升,最重要的一個指標就是,他可以實現檳榔自由了。

  而到了建康之后,他的生活又有了相應的改變,他以往雖然不修邊幅,但如今,服務的上司晉升了,成了瑯琊王,他這位首席幕僚,自然也不能太寒酸了。否則,便是失了體面。

  于是,自從到了建康城,劉穆之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整理那些圖讖,研究北方的形勢,而是跑到了賣布的鋪子,去置辦了幾身好衣裳。

  這個年代想要購置衣服,尤其是成套的,只能分成兩個步驟,一般的情況下,布鋪就是布鋪,是賣布的。

  他們并不兼營制衣業,在布鋪當中,也沒有成衣可買。

  想要成衣,只能出門左轉,去裁縫鋪自做。而裁縫鋪也是一樣的,他們只管剪裁,不管賣布料。

  一來一回的,在兩個鋪子之間轉了幾圈,劉穆之的錢袋子就空了不少。

  不過,收獲還是頗豐的,至少,有了幾身體面的行頭,以后,陪著大王出門應酬,也再也不用擔心會丟面子了。

  正要出發,劉穆之卻把王謐攔住了。

  “大王,我看,還是把羨之也叫上吧。”

  “你想帶上他?”今天也是私下的見面,其實,帶誰都是無所謂的,不過,劉穆之的表態還是讓他很驚奇。

  難道,這兩位重要的謀士,當真要攜手同行了?

  穆之笑道:“這不是我決定的,要看大王的心思,不過,我倒是覺得,羨之年輕,這是個很好的學習機會,可以增長不少的見識。”

  “再說了,今天桓老將軍也會在,帶上羨之,也就更顯出我們的誠意了。”

  王謐欣然應允:“難得你考慮的這樣周全。”

  “曾靖,去把羨之叫來!”

  徐羨之原本都以為,今天的見面不會有他的份了,突然間來了曾靖的召喚,噌的一下就跳起來了。

  就連曾靖都不得不感嘆,劉穆之果然是慧眼如炬,幸虧把他帶上了,要不然,這個年輕人恐怕是要瘋。

  一行人坐著馬車,浩浩蕩蕩的向皇宮駛去。

  為了能夠拉近距離,王謐便允許徐羨之和劉穆之一起同乘,聽說了是劉穆之建議一起同行的,徐羨之立刻就抱拳行禮:“穆之兄,多謝了。”

  “羨之弟太客氣了,我不過是幫大王打消了顧慮而已,其實,大王是一直都想帶著你一起入宮的。”

  “只是,你年紀尚小,怕你壞了宮里的規矩,另外,今日,太后娘娘主要宴請的是荊州來的兄弟們,桓玄也會在,大王擔心你們兩個似乎有不和,所以,就想避嫌。”

  “原來是這樣。”徐羨之呢喃道,看向王謐的眼神也充滿了復雜。

  “羨之,上一次長談,我聽你的言外之意,你和靈寶似乎一直不睦,這其中可有什么原因?”

  “大約是在荊州就結怨了吧!”

  說起這個,徐羨之的臉上就更是帶上了一言難盡的表情,王謐暗忖,看來,他的猜測沒有錯。

  不過,這也純屬正常,觀桓玄的種種行為,實在不像一盞省油的燈,雖然徐羨之也非等閑之輩,但是,很顯然,他還是一個正常人,充其量就是運用陰謀詭計,做些壞事。

  但若說與誰結怨,他現在還沒有這樣的本事,也沒有那個必要,在荊州,他徐羨之目前也是依靠著桓沖提拔才能有今天的機會的。

  他又不是桓玄,出生就自帶光環。

  在荊州的時候,只有桓玄欺負徐羨之的份,哪里有徐羨之主動和桓玄結仇的可能。

  果然,不一會,徐羨之哀怨的聲音就再次響起:“大王有所不知,實不是屬下要為難桓靈寶,實在是他欺人太甚!”

  “想當年,屬下以荊州府軍曹起家,那個時候,屬下不過是個小少年,和靈寶也沒什么交情。”

  “可是他就是看我不順眼,幾次三番找我的麻煩,甚至,有一次,他找到了一幫驍勇少年,在巷口攔住了我,不但是劫走了我身上的錢財,甚至還打了我一頓,往日我與他無冤無仇,他卻只因為桓老將軍重用我,就看我不順眼,如此羞辱我,我豈能與他好好相處?”

  想到當年的屈辱事,徐羨之眼角都泛了淚花,王謐也是被他感動了,這孩子,不容易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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