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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三章 互相較勁

熊貓書庫    大晉撿到一只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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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李世民因為年代的限制還是沒能把打壓世族這件事做得太徹底,但是,他也重新修訂了氏族譜,把幾個洋洋得意的舊世家排到了后面,把他老李家放到了第一位。

  而且,還禁止幾大世族內部通婚。

  這一招,可以說是釜底抽薪。

  多年以來,幾大家族能維持那個血統,并且以血統論來闖天下,也就是依靠著相互通婚。

  謝家找王家的,王家找郗家的,這樣兜兜轉轉,排列組合。

  總而言之,對于世家而言,男子婚娶還有個例外,畢竟,在父系社會,就算是男子娶了門第不如自己的人也無所謂,孩子還是依照著自己的門第來算的。

  當然強勢家族的聯姻還是主流,并且高門大戶的女子娶進門,也更加是為人稱道的一件事。

  例外還是有的。

  比如,風流倜儻粉絲無數的南朝謝靈運,他的母親就不是什么高門大戶家的小姐,甚至連小姐都算不上。

  只是謝家一個普普通通的婢女。

  這怎么可能呢?

  要知道,謝靈運可是謝安的嫡孫,雖然是隔了幾代的,但是那也是一等豪族。

  且謝靈運的年代,謝家的勢力還很強盛,絕對沒有衰敗。

  又為什么會讓謝靈運的父親迎娶一位婢女呢?

  這一切,當然都是有原因的。

  那就是,謝靈運的父親,竟然是一位弱智,真的是弱智,都能被史書明確記載的,毫不避諱的。

  顯然,這也是因為實在瞞不住。

  因為這個原因,明明是世家子弟高門大戶堂堂謝家子弟的謝靈運的父親,竟然連一個正經人家的娘子都娶不上,到了最后,謝家也還算是有良心,沒有禍害其他人家,而是提拔了一個常年照顧謝父的婢女做他的侍妾。

  不過,應當注意,即便是沒有門第好的女子愿意嫁給謝父,謝父也沒有正經的老婆。

  這個為他生育了孩子的女子,最后在史書上的記載也依然是妾氏。

  但是,謝靈運他畢竟是男子,而且,并沒有繼承他父親的暗疾,頭腦聰慧,還風流倜儻。

  在當時的世家子弟圈子里也沒有人因為謝靈運的母親出身不好,謝靈運的父親是傻瓜而嘲諷他。

  但是,同樣的事情,換在女子身上,大約結局就不會那么完美了。

  高門大戶那是絕對抵制女子低嫁的,女子嫁人之后,其后代就要算作男方的。

  好端端的一個高門女子嫁到什么商人家庭,什么武夫將軍,這就等于是廢了。

  這一支的門第算是徹底落入了低檔,而且,對于高門大戶來講,其實晚輩的少男少女其實也是一種資源。

  放出去和世家聯姻,就能達到強強聯合的目的,可要是嫁娶底門,那不就等于是浪費了資源嗎?

  李世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拒絕世族,也是因為他掌管的是一個龐大的帝國。

  這個龐大的帝國,不只物產豐富,人口也眾多,其中的人才更是多得不得了。

  想用人,門路很多,大唐完全可以不必依靠世族推選人才。

  于是,到了二鳳的兒子那一代,他們就可以漸漸廢除世家門第那一套,開科舉,選人才。

  自從有了科舉,世家的那一套就算是徹底行不通了。

  失去了根植的土壤。

  這些都是世家的弊端,而說到世家,當然也是有優點的。

  目前為止,最大的優點就是,對于王謐個人來講,優秀的出身再加上軍功傍身,還有什么好怕的?

  這基本上就是雙重疊buff的存在!

  只要勢力一成,就是無可阻擋!

  于是,現在沖在最前線的王謐,看似是在效忠大晉,但實際上,他是在為了自己沖鋒陷陣。

  是為了自己打地盤!

  世家的身份讓他可以在大晉朝堂上占據優勢地位,從根本上來講,面對朝廷眾臣,他是很有自信的。

  再加上,他的前方還有謝安這么一個巨型擋箭牌。

  目前為止,就算是他真的走的太遠,兵權過重,卻也不會引起別人太大的懷疑。

  懷疑又怎么樣?

  那不是還有謝安了嗎?

  就算是有不臣之心,那也是謝安,找不到他王謐的頭上,現在滿朝文武都知道,他王謐是謝安得意的孫女婿。

  事事都聽從他的,只要有謝安在,他就可以放手大膽的去開疆拓土。

  這件事,一定要快!

  要快!

  等到朝廷反應過來,晉軍都已經攻占了大半北方城鎮了,他們就是再想阻攔王謐,也沒有那份能力了。

  所幸,王謐現在還有另一大優勢,那就是良好的人際關系。

  這在以往的世家子弟當中,是絕對無法想象,更無法做到的。

  一向和朝廷不對付的荊州兵,和王謐的關系那是沒的說,更不要說她和荊州主將桓沖老爺子的私人關系了,更是超越以往的存在。

  荊州兵又配合,北府兵戰斗力又達到了史上最強,這樣的好時候,如果還不能進取,豈不是暴殄天物?

  好吧!

  是騾子是馬,就拉出來熘熘吧。

  “符將軍,怎么樣,你想清楚了嗎?”

  王謐很清楚,這個時候,符纂是很想把皮球踢到他這邊,讓王謐先出招的。

  可他偏不給他這個機會。

  趁著符纂猶豫不決,還沒來得及開口的這個空當,王謐趕緊搶先,這一下,符將軍傻眼了。

  “我?”

  “王將軍說笑了,我還有什么好想的,敗軍之將而已,只能聽從王將軍的調遣。”

  呵呵,說的好聽,還不是只想把難題扔給他?

  王謐也不打算放過符纂,只道:“符將軍,你是氐秦的大將,麾下士兵的處置,當然要參考你的意見。”

  “我晉軍乃是仁義之師,不會妄開殺戒,現在我是在給你機會,讓你說說心里話,我認為,你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還和我打官腔。”

  “你要知道,一般來講,勝利一方的軍隊可沒有那么好的脾氣。”

  王謐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說話的語氣都嚴肅了很多,這讓企圖蒙混過關的符纂,忽然心尖一顫。

  不會吧!

  這個小子,莫不是要變卦?

  他心中惴惴,卻也無能為力。

  變卦又怎么樣?

  你投降難道是因為你還有能力打贏這場仗,單純只是不想打了嗎?

  還不是因為打不贏,才想著在還算體面,還有點實力的時候,趕緊順坡下驢而已。

  “既然王將軍這樣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符纂沉吟片刻,做足了樣子,最后才終于提出了幾個想法,之所以說是想法,那是因為,他的大腦這個時候正是處在一片混亂當中,根本不清醒。

  你想讓他提出更有建設性的意見,他也提不出來。

  于是,他便簡單說道:“別的不說,一定要保住投誠的我氐秦將士的性命,不能屠戮,不能受刑。”

  屠戮自不必說,受刑當然就是一刀切,這個年代,投降的士兵,尤其是數量龐大的,被集體一刀切的非常普遍。

  是爺們就不想被一刀切,于是,為了有效的預防這樣的下場,符纂把這個要求作為最重要的一個提了出來,還放在最前面。

  這是沒的說的,就算是符纂傻了,他也知道要保住自己的命根子。

  王謐點點頭:“這個之前已經說過了,我沒有意見,一定會保全他們的性命。”

  “至于受刑,據我所知,自晉南渡以來,這種事情還從沒在軍中發生過,我軍沒有這樣的傳統。”

  “符將軍可以放心。”

  這最重要的一點確定了,符纂算是放下了好大的一份心,接下來,他就要談談自己了。

  “那么,王將軍,你打算怎么處置老夫?”

  “高官厚祿我是不強求了,但是,可否準許我繼續在鄴城留守?”

  王謐眼前一亮,終于進入了狀態。

  可以啊!

  符纂的這個提議,總算是說到了正題上。

  此前已經講過,在晉末南北朝的這個割據時代,各個分裂的小朝廷之間,大臣將軍游走于幾個朝廷的,多得是。

  就好像是當今打工的高管,公司可以隨便換,但是只要還能保持住職位就可以。

  如今,符纂關心的就是投降之后的人事安排問題。

  按照現在通行的做法,他的提議也沒有錯,他是氐秦宗室,原本這鄴城是掌管在符丕的手中的,而現在換成了他符纂,都是一家人,勉強也算是可以了。

  他也了解北方的風俗,也算是個能拿得出手的將軍,且城中尚有上萬秦兵,這些人原本就是符纂統領的。

  在這樣的背景之下,把鄴城仍然交給符纂是比較通行的一種做法。

  這樣就可以算作是歸順,依附,而不是單純的投誠。

  那個時候,南北雙方對于距離自己比較遠的城池掌控力都很弱,鞭長莫及。

  只要有對方朝廷的人來投誠,便順勢同意,仍然把這些城池交給原有的將領來管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符纂信心十足,鄴城距離京口,建康實在是太過遙遠了,大晉是絕對沒有能力對鄴城進行有效的管轄的。

  到時候,他符纂還不是換個方式在鄴城美滋滋當他的土皇帝。

  那種滋味,比前些日子跟在符丕身邊當跟班可要好得多了。

  符丕若是知道,現在符纂成了鄴城的最大贏家,還打算繼續美滋滋的過日子,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原地挺尸。

  “符將軍,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不過,這一次,我自己并不支持你這樣做。”

  “但是我會把你的意思向朝廷上報,這可是一件大事,最后拿主意的,還得是朝廷。”

  呵呵,能同意的就自己決定,不想同意的,就推脫給朝廷,他們晉人,果然是詭計多端!

  符纂心里罵的歡,嘴上卻還在裝傻:“這是何故?”

  “難道,王將軍你還不相信老夫的誠意?”

  說到誠意,符纂的誠意確實是挺足的。

  兵器也都放下了,士兵們也全都撤出了鄴城,交給了晉軍處置,這樣的表現已經是相當有誠意了。

  符纂把這一點擺出來,將了王謐一軍。

  王謐倒是也不生氣,所謂談判就是如此,別人出招,你拆招,接下來,你再出招,看看對方如何破解。

  就是這樣一個過程。

  只見他微微一笑:“符將軍誤會了,我也只是說說我的想法,你也知道,我兩軍交惡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現在可以和解,但是也要實話實說。”

  “老實說,現在我確實不能全然相信符將軍,這并不是說我不相信符將軍投誠的決心。”

  “你的決心我都看到了,心里明白,但是,我們談的是以后,我也不瞞你,我晉軍在北方的勢力還很弱小,這一次能夠打下鄴城,也是因的氐秦和慕容部一直有矛盾,我軍一開始真的是想來解圍的,你也知道,是符丕將軍邀請我們前來相助的,我們來到鄴城腳下,也是符丕將軍同意了的。卻沒成想,最后竟然變成了這樣。”

  “正是因為一切都來的比較突然,所以,我們也尊重氐秦的選擇,你們愿意投誠,我們自然是舉雙手歡迎。對于鄴城來說,符纂將軍自然是比我們要熟悉一些,但是,恕我直言,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符將軍在不久之前,還并不是在鄴城駐守的吧。”

  他怎么忽然提起了這件事?

  王謐說氣話來,一波三折,兜兜轉轉的,竟然真的把符纂給繞進去了,雖然只有很短暫的一段時間,但是也成功的遮掩住了王謐真實的動機。

  你看,符纂竟然沒聽明白。

  這不是很好嗎?

  于是,王謐得意的繼續說道:“是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其實,符將軍我的意思是說,晉軍對鄴城不夠熟悉,其實符將軍你也是啊,我記得,鄴城的守將,其實是戰死的符丕將軍吧,他在鄴城呆了也有些日子了,應該算是比較熟悉城里情況的。”

  “可是符纂將軍,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以前你是在晉陽城鎮守的吧,你在這里,也難以服眾,說不定還會起反作用。”

  “引起城中的氐秦將士不滿。”

  符纂這回終于聽明白了,臉也頓時跟著黑沉了起來,呵呵,這廝竟敢嘲笑他!

  這不就是說他沒有資格鎮守鄴城嗎?

  虧他情報工作做的還挺好的,連這樣的內情都知道,還知道符纂是從晉陽城北奔而來的。

  王謐漫不經心的態度,讓符纂更是氣得牙根癢癢,七竅生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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