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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三章 鄴城屬于北府兵

熊貓書庫    大晉撿到一只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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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丕怒不可遏,抽出寶刀,不停用刀柄錘擊楊白花,白花吃痛,卻不敢吭氣。m.wannengwu

  “將軍,我錯了。”

  “我只是想,慕容垂來了,我們不能讓晉軍逮到機會逃走,至少手里要有些把柄。”

  “雖然那幾個小兵都微不足道,但好歹也是晉人,只要把他們扣在手里,不愁那王稚遠不出兵。”

  “我這都是為了大軍著想,為了將軍著想。”

  “算了!”

  “不必再多言,隨我到城上,看看晉軍的動靜。”

  符丕是個快人快語,怒氣來得快,散的也快的人,錘了幾次之后,他就感到身心舒暢,帶著楊白花往城樓方向走去。

  現在最得意的,當屬王侍郎了。

  冒著極度的危險,穿過了重重包圍,隊主曾靖還是趕回到了預定的地點,送來了重要的消息。

  曾靖喝了口水,便趕緊把在鄴城內的所見所聞說了個清楚。

  王謐連連點頭,面含微笑:“好,你能回來就好,既然慕容垂大軍已經到了,氐秦和鮮卑人也已經開打,城中的符丕也就顧不上我了。”

  “既是如此,我當然沒有送上門的必要。”

  “屬下也覺得是,我們一開始就沒有答應的必要。”聽說王謐不打算冒險,眾人都放心了許多。

  “一開始,那是為了拖延時間,誰知道那慕容老頭來的這么快,只要戰端一啟,我們自然就不需要再蒙騙氐人。”

  幫忙?

  援助?

  莫不是在做夢。

  “那我們怎么辦?”

  “是先打氐人,還是先打鮮卑人?”劉裕搓搓手,招子放的锃亮。

  王謐微微一笑,就知道這個寄奴是一聽說要打仗,便激動的不能自已。

  眼前就是鄴城,是兄弟們夢寐以求的地方,激動的又豈止是劉裕一人?

  何氏兄弟,魏詠之,甚至是王謐本人都抑制不住那種激動的心情。

  “我覺得,應該先打鮮卑人,寄奴,你看呢?”

  關鍵時刻,還是要聽一聽隊伍里最能打的將軍的意見。

  何氏兄弟也湊了上來,大小兩人也算是有戰場經驗的,等到開戰,獨自統領一支隊伍,那是必須的。

  魏詠之要稍落后些,但也本著擠擠都能有份的原則,靠著何邁認真聽講。

  笨鳥先飛,因為身上的病痛,老魏已經是落后了,此番出戰鄴城,他是憋著一股勁,一定要奪下一個大大的功勛來。

  要不然就沒臉跟著兄弟們混了!

  “當然要先打鮮卑人,我們就是想打氐人,我們也打不到,你看著吧,這幫狡猾的敵人,不會輕易出城的。”

  “他們更不會放我們進城,還指望著我們在城外幫他們消滅鮮卑人呢!”

  這倒是一句大實話,要是慕容垂不來,說不定還有機會混到鄴城里去查看一下情況。

  現在,慕容垂隨時都可能趕到,那符丕早就嚇破了膽,哪里肯打開城門?

  再說,把晉軍關在門外,晉軍就不得不和慕容部廝殺。

  其實,也可以不打仗的,維持和平。

  畢竟,慕容部的目標是氐人,不是晉人,只要晉人主動退出,想那慕容垂也不會把晉軍如何。

  他可是親眼見識過這一股北府兵是如何驍捍的。

  不招惹北府兵是有可能的。

  但很可惜,現在的晉軍似乎已經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他們已經逼近鄴城,靠的太近了。這樣一來,只要慕容垂一到,便會看到晉軍,說話間晉軍就會卷入到戰爭中。

  想不加入都不行。

  鄴城里的符丕也不是吃素的,把晉軍叫來就是為了給自己當擋箭牌的,這個時候,真正的大敵來了,他豈會放任晉軍離開,一定會想盡辦法把晉軍拖住。

  到時候,不打鮮卑人,轉而先打晉軍都是很有可能的。

  或許,晉軍反而成了鄴城腳下的活靶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再說,想讓晉軍退兵也不可能。

  大家遠道而來,經歷了那么多的艱難險阻,可不是為了到鄴城外觀光的。

  王謐不是劉牢之,他絕對不會畏懼鮮卑人的兵鋒,也絕對不會讓眾將士無功而返。

  鄴城,這座古老的城池,不能再被氐人竊據,

  也不會屬于鮮卑人。

  只能屬于他!

  屬于北府兵!

  這將是他撬動整個北方局勢的關鍵一塊板子,擁有了鄴城,北府兵就擁有了北鎮的話語權。

  此等良機,得之不易,幾年之間幾乎是很難拿到了,他就是拼盡全力也要思思的抓住。

即便是要遭受慘痛的損失,也絕對要經此一戰把鮮卑人和氐人都盡  數消滅,打出威名來。

  好在,身邊的劉裕、何無忌他們都是可以依靠的兄弟,大家對建功立業,又或者說是收復失地的愿望都是一樣的強烈。

  “但是具體的戰術呢?”

  “我們不可能一直都在城外和鮮卑人纏斗,讓氐人坐收漁翁之利,他們若是不肯出城怎么辦?”

  這確實是個問題,何無忌考慮的很對,大軍行進的相當迅速,眼看幾方勢力就要碰面,是該想個對策。

  這方面,何無忌一直相信王謐。

  這么多場硬仗都堅持下來了,那個時候,形勢那般危急,王謐照樣可以利用他靈巧的腦袋瓜,轉危為安。

  現在也一樣沒問題。

  “我們既要出兵,又不能出大兵,要等待時機。”

  “這是什么意思?”劉裕很著急。

  “待會到了鄴城腳下,如果他們兩方還沒有動手,我們自然也不能先挑事。”

  “如果已經動手,那沒的說,我們也要出手,但是一定要盡量減少近身肉搏,要減少士兵們的傷亡。”

  “而且,派出去的士兵是有限的,以幾千人為準,絕對不能超過這個數,超過了,我們就吃虧了,到時候,氐人不出力,反而讓我們幫他們迎擊鮮卑人,氐人的兵力沒有多少消耗,反而可以更好的守住鄴城了。”

  “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我看他符丕是在做夢!”

  符丕的腦子里想的什么餿主意,王謐一清二楚,從一開始他想把他騙進鄴城,就已經是昭然若揭。

  想利用晉軍來控制鄴城,等到鮮卑人被打殘,他氐人就會從鄴城里傾巢而出,對付晉人。

  他那顆愚鈍的腦袋瓜都能想到的事情,王謐這樣的聰明人會想不到?

  “如果要避免近身作戰,可以多用火炮。我們的人埋伏在戰場外,給氐人一點支持,這樣他們也說不出什么。”

  “我也是這么想的,不過有一點要注意,這次雖然我們帶了狠多火炮,但是也要節省著用,不能全都浪費了,大頭還要剩下我們自己用。”

  “鄴城城高墻厚,守備森嚴,又是內外城嵌套的模式,易守難攻,一旦鮮卑人被打跑,我們就又要和氐人接觸。”

  “這些寶貴的裝備,我們還要留給我們的戰友呢,可不能浪費。”

  劉裕也有此意,很快,他就稍稍駐馬,將這些消息以隊主為單位,傳令下去。

  經過了他和劉穆之整頓的北府兵,如今是號令暢通,士兵們訓練有素,戰令一下,便立刻運作起來,效果斐然。

  于是,投入極少兵力,主要依靠火器,減少近身作戰的初步作戰方針就在戰馬上形成了。

  眾人快馬加鞭,一刻不停,飛奔向鄴城。

  而此刻,幾方勢力的焦點,鄴城的局勢又是如何呢?

  鮮卑人,氐人,這些異族,誰能奪取鄴城,當做自己的城池?

  城樓上,氐秦主將符丕站在那里,看著慕容部的士兵紛紛倒地,中了陷阱,仰天大笑三聲。

  “好啊!”

  “就是要讓這些鮮卑人瞧瞧我們氐人的厲害!”符丕腰桿挺直了,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一掃連日來的霉氣。

  老將張蠔卻并不那么樂觀:“將軍,這只是先頭部隊,慕容部還有幾萬大軍,況且,等到慕容垂的軍隊趕過來,他們的實力就更強了。”

  “不能小視。”

  張蠔憂心忡忡,符丕卻全都沒放在心上,他是那種典型的氐人性格,能爽一會是一會。

  這會夠爽就這會爽,管他下一會如何呢?

  “張將軍,慕容垂這不是還沒來嗎?”

  “此時正是機會,我們就應該趁著這個時候,多殺鮮卑人才是。”

“白花,你領五千兵馬出城迎戰,務必要把這些無恥鮮卑人打的爬不  起來才行!”

  白花領命,轉身便要走。

  張蠔眉頭一跳,趕忙攔住了他。

  “大將軍,不可,人數太多了!”

  五千人?

  這就相當于是鄴城守軍的六分之一了,就這樣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撒手送出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張蠔也不是心疼氐秦士兵,身為久經沙場的老將,他很明白,到了這個地步,犧牲總是在所難免。

  但是,在外無援軍的現狀下,士兵就是鄴城寶貴的財富,是拱衛鄴城安全的柱石。

  士兵是能省則省,怎么可以這么魯莽的就派出城去?

  要知道,那鮮卑人的大帳在倒松峰上,地理位置相當的好,一旦他們收縮回大帳,氐秦是不能把他們怎么樣的。

  楊白花對符丕絕對服從,符丕說什么他都認為是對的,即便有一點點懷疑,也不會放在心上,很快就會消散。

要不是張蠔拉著他,他早就跑了,說不定現在都  已經帶著兵馬奔出城了。

  符丕上前,大喇喇說道:“張將軍,你多慮了,抓緊時機才是最重要的。”

  “再說了,我們還有晉軍,我就不相信,到了這鄴城城下,王稚遠他真的能一個兵丁都不派出來!”

  張蠔:都什么時候了,某人居然還在指望晉軍!

  放眼看看,鄴城周圍,有晉軍的影子嗎?

  一個兵丁,一支戰旗都找不到吧!

  噠噠噠…

  噠噠噠…

  動物的骨節敲擊地面產生的那種特殊的,既沉悶又清脆的響聲,漸漸襲來。

  張蠔放開了楊白花,白花順勢趕緊跑了。

  而長老將軍站到了女兒墻處,努力向遠處張望,一陣煙塵,越升越高,越來越多,煙塵散盡之后,果然見到一眾兵馬從遠處的山坡上傾瀉而下。

  而那旌旗,那寫了墨字的大大的旌旗,中間一個巨大的劉字,還有王字。

  真的是北府兵!

  “他們居然還敢回來!”

  符丕也看到了晉軍,頓時哈哈大笑,為自己的先見之明,而張蠔的憂慮卻沒有減輕半分。

  他們居然還敢回來!

  難道還有比這更可怕的事情嗎?

  張蠔本能的感到恐懼,這一舉動說明了什么?

  這就說明了,晉軍的這些年輕將領,他們根本不怕死,他們的心中有更強烈的追求,堅定的信念,足以戰勝對死亡的恐懼。

  鄴城,保不住了!

  不是因為鮮卑人,而是因為晉人!

  大戰還沒有開打,勝負也還沒有決出,張蠔就已經有了這個預感。局勢不妙,然而,張蠔還是握緊了兵器,走上了戰場。

  這是他作為氐秦老將的尊嚴,使命!

  或者說是宿命!

  而城樓下,將軍楊白花已經將士兵合攏到一處,城門大開,他身先士卒,沖了出去!

  去迎接屬于他的宿命!

  遠處,倒松峰上,已經撤離到安全地帶的慕容德,坐鎮此處,依靠著有利的觀測地形,他很快就發現,被慕容泓帶出去的士兵被氐人打敗,倉皇逃了回來。

  蠢材一個!

  就知道是這樣的下場!

  慕容德沖出大帳,見慕容泓下馬,飛身就是一腳。

  “你個蠢蛋!”

  “誰讓你去的?”

  “你怎么不死在戰場上?”

  致命三疊,原本還洋洋自得的慕容泓,遭了一個小小的失利,頓時就換了個人一樣。

  垂頭喪氣,好像是被人抽走了脊梁骨。

  不管是占據鄴城的氐人,還是根本還未參與到戰爭中的圍觀人群晉軍,全都表示,慕容泓沒死,這著實不是我們的過錯。

  完全是因為他太無能了。

  你倒是沖啊!

  你倒是打啊!

  口號喊得震天響,沒上戰場之前,牛皮吹得好大一張,等到真的需要動真格的,結果大家都看到了。

  就是這樣的水平,爛,爛的要死。

  眼看著士兵們紛紛在自己身邊倒下,慕容泓不說奮起反抗,幫兄弟們報仇雪恨,反而連滾帶爬的跑回了營帳。

  簡直可笑。

  可笑到,一向好脾氣的慕容德狠狠的踹了他幾腳都不解恨的地步。

  “叔父,你打我也沒用,事已至此,我發誓,從今以后我絕不再沖動行事了。”

  “一切都聽阿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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