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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六章 狗咬狗吧

熊貓書庫    大晉撿到一只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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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上你看書網,大晉撿到一只戰神  “大王,事到如今,你罵我也沒用了。”

  “還不如坐下來,好好歇歇,還能節省些體力。”

  孫泰也很無奈,但是他的無奈又和司馬道子的無奈不同,他自知是無法擺脫死亡的命運,也就放棄了掙扎。

  在他和司馬道子之間,再怎么看,也是他孫泰的罪過更大,司馬道子還可以往他身上推,他卻沒有一個可以推卸責任的人。

  “省體力?”

  “你還真是說得出口!”

  “等你我死了,躺在棺材里,估計就全都省了!”

  這倒是一句實話,司馬道子難得有這么有水平的時候,他兩身邊為數不多的侍衛,都是王恭身邊最為可靠的。

  聽到這些話,不由得抿著嘴巴笑起來。

  “孤問你,陛下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系?”

  侍衛們立刻支起了耳朵:大戲來了!

  認真聽聽!

  孫泰環顧四周,侍衛們警覺又八卦的眼神,他全都看在眼里,要是換做平時,有別人在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說把真相說出來的。

  可是,現在,就不同了。

  保密還有任何作用嗎?

  反正說與不說,都是一個死。

  司馬道子也算是在他人生的最后一段時間,給了他一些大業將成的幻覺。

  要是沒有他,孫泰甚至連起事的門把手都摸不到。

  既然是他想知道,那就給他個痛快吧!

  “確實是我做的。”

  “我這樣做,都是為了大王,這一點,大王很清楚。”

  他的語氣為什么還能如此平澹?

  竟然還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他?

  司馬道子徹底憤怒了!

  說的都是些什么東西!

  “為了我?”

  “是我讓你這樣做的?”

  “你明明是先斬后奏!”

  “這件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問你,你是怎么做的?”

  現在這個時刻,還能引起司馬道子一絲興趣的,也就只有這件事了。

  “他們有人說,你是通過裴氏給陛下下了藥,是這樣嗎?”

  自從聽說了這個猜測,司馬道子就很迷惑。

  他完全想不到,看起來柔弱無骨的裴姣兒,竟然能參與到這樣的惡事之中。

  按照司馬道子的想象,當初把裴姣兒送進宮,為的只是迷惑圣心,讓司馬曜把更多的朝務交到他手上而已。

  孫泰面色一凜,也有些錯愕。

  據他所知,自從司馬曜死后,司馬道子還從來沒有關心過這位大兄真正的死因。

  現在突然提起來,而且還說的這樣詳細,應該是有人提前告訴了他內情。

  本來這些事情,孫泰是準備瞞一輩子的,畢竟,他想把自己隱藏在司馬道子的身后,把他當成自己的擋箭牌。

  既是如此,就要把自己摘干凈,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清清白白的。

  這樣司馬道子才會對他絕對信任,事事聽從。

  而現在看起來,所有的籌謀都白費了。

  沒有任何意義。

  “大王說的沒錯,所有的事情都是通過裴姣兒在內宮運作的,不過她本人并沒有對陛下下藥,藥粉是張貴人偷走的。”

  “這件事要怪就怪張貴人,是她的愚蠢害了自己,我們本意也沒有打算讓她出手,這件事,或早或晚,裴氏都想自己動手。”

  “是張貴人她自作聰明,以為得了便宜,才會攪進這件事里,既然大王提到了裴氏,那就說明,朝廷已經對這背后的隱情全都知曉了,看來裴氏也是時日無多了。”

  “是我連累了她啊!”

  到了這個時候,孫泰倒是說了一句良心話,不過,裴氏或許對他所謂的良心話,并沒有什么興趣。

  做這件事,本來就是裴氏自己的想法,并不是出于對孫泰的忠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有這樣一個下場,完全在裴氏的意料之中。

  逃跑,隱藏,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兩位既然把真相都說出來了,我們也可以了結了!”

  忽然之間,一直由內向外緊閉著的大門,竟打開了!

  王稚遠那令人討厭的,氣定神閑的嗓音傳了進來,司馬道子立刻就冷了臉。

  “你一直在偷聽?”

  王謐進殿,搖了搖頭:“不是偷聽,是正好聽到。”

  “再說,這些話本來就是應該告訴我的,現在被我正巧聽到,不是好事一件嗎?”

  “也省的你們再和我說一遍了。”

  這就是天意啊!

  告別了王恭,王謐便只身來到清音殿,在離開建康之前,總是要見一見兩位主謀。

  為了抓捕他們,朝廷可是耗費了不少心力。

  怎能不親眼見識一下他們的狼狽相?

  更何況,在王謐的印象里,他還從沒見過孫泰。

  得趕緊看。

  要不然等他撲街了,就只能看到死了的了。

  那還有什么好看的,純粹是嚇人而已。

  某人馬不停蹄的趕到清音殿,誰知,才剛剛走到殿門外就聽到了這樣勁爆的內幕。

  豈能不駐足停留,認真聽取?

  聽完了,也覺得沒什么新鮮的了,王謐這才現身,給了兩個人最后一擊。

  “你們想怎么處置我們?”

  “給個準話吧!”

  “孤現在什么都不怕!”

  自知失敗的命運,但司馬道子還是勉強支棱了起來。這恐怕就是他人生中最后的交鋒了。

  不能丟了體面!

  看他拼命擺架子的樣子,王謐就覺得十分可笑。

  這個人,難道他還覺得自己有任何體面可言嗎?

  不論如何裝點也不過是跳梁小丑而已!

  “大王不必叫囂,其實你比我更明白你的處境,我今天到這里來,也只是想和你們見最后一面,既然你們兩個都被抓住了,我也就放心了。”

  “你放心什么?”

  這個小子一向令司馬道子討厭,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卻又想拉著他多說幾句話。

  走了王謐,下一個什么時候能來,還不知道呢!

  “放心去京口啊!”

  “瑯琊王,說到底,還是你自己蠢,才會被歹人利用,但凡你能多想想大晉現在的形勢,都不會想要謀朝篡位。”

  “你多次對陛下出言不遜,陛下都容忍了,只要你能安分守己,幾年之內,陛下是不會給你難堪的。”

  “或許你也知道吧,我改制了一批新兵器,威力巨大,已經連著打了好幾場勝仗。”

  王謐連連向司馬道子挑眉,道子無奈,只得點點頭:“當然知道,我掌管朝政的時候,接到過許多戰報。”

  既然知道,他又為什么這樣做?

  王謐實在是想不通。

  “能打贏這些硬仗,全都依靠著先進的兵器,而這些兵器,現在正在將作坊里不斷制作當中,只要能把他們源源不斷的送到戰場上,氐秦也好,慕容燕也好,那些曾經強盛的北方蠻族就再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我們會有廣闊的疆土,會有數不盡的戰馬,這難道不好嗎?”

  “為什么要在局勢對我方最為有利的時候,做這樣自毀長城的事情?”

  “你說的容易,北方的那些部族一向能征善戰,我們不過是打了幾場勝仗,收回的城池也都是我們以往丟失的,你有什么資格叫囂,我們一定可以平定中原?”

  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從未見過像司馬道子這般,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人。

  還是一個正朔朝廷的宗室皇族,怎么可以這樣怯懦?

  就這樣,他還想謀朝篡位?

  這個人對自己真的是沒有一點正確的認知,俗稱沒有bi數。

  “大王,我這絕對不是在吹噓,這是事實,你從未上過戰場,又怎知我們是如何與敵軍廝殺的?”

  “我軍的能力如何,我們的兵器如何先進,你全都不知曉,竟然就敢這樣大言不慚的詆毀我們的戰士,我們的先進裝備,真是可笑!”

  “我今天來見你,就是為了來表明態度。”

  “我們將士在前線浴血奮戰,已經迎來了南北對峙最好的一段時期,只要我們能抓住時機,趁勢而上,重新奪回中原重鎮指日可待。”

  “可就在這時,瑯琊王你卻干出了弒君的惡事,你讓朝政和軍務都徹底陷入了停滯,你讓我們無暇顧及北方的戰事,我們還要不停的向蒼天祈禱,祈禱氐秦那邊崩潰之后的幾大豪族,不要趁亂來晉境洗劫。”

  “可惜了!”

  “大王,你恐怕是永遠也沒機會看到我軍收復中原了。”

  “不過,你放心,等到功成的那一天,我會給你倒一杯酒,告訴你一聲的。”

  “你!”

  “你不要欺人太甚!”

  司馬道子跳了起來,他可以忍受他們殺了他,卻不能容忍別人罵他是草包飯桶。

  王謐的身邊,兩個侍衛立刻包抄過來,擋在了司馬道子的身前,道子正處于瘋狂之中,還與侍衛們廝打起來。

  若不是殿里的侍衛足夠多,王謐還真的有點害怕。

  狗急了能跳墻,更不要說司馬道子這種死期將近的,他人又年輕,身板也壯實。

  若是單打獨斗,王謐恐怕還真的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但是現在,他就沒有這種擔憂了。

  兩個侍衛沖上去,不由分說就反剪了他的雙手,跟著就把他扭送到了一邊。

  司馬道子剩下的,就只有兇狠的眼神,一動不動的在盯著王謐,彷佛要把他吃掉。

  這就不好了嘛。

  一點都不可怕。

  而在司馬道子的身邊,孫泰老頭子就要識時務的多,不論王謐如何謾罵他,如何諷刺他,他都不動如山。

  彷佛是聾了一般。

  不是他真的聽不到,是他不想回答。

  他現在最大的追求就是能多活一時是一時。

  看到王謐,他的心情絕對比司馬道子要幸福的多。

  王謐,這可是個好說話的人,他來了,這就說明,朝廷一時半刻的,還不想殺了他們。

  又能狗幾天了!

  雖然孫泰一直假裝自己不存在,但是王謐是不會放過他的,控制住了司馬道子,轉過頭來,他就開始找孫泰算總賬。

  對于孫泰這種神棍來說,究竟什么樣的巨變才能打擊到他呢?

  不是死幾個人,更不是什么當不上皇帝了,這些事情,孫泰早就已經有所準備,刺激不到他。

  而王謐,深諳心理的他,當然知道,孫泰最在乎的是什么。

  他徐徐向孫泰靠近,幾乎是一步一停,目前為止,孫泰都是一副云澹風輕的模樣。

  彷佛是老僧入定,那種氣勢,比他家謝公擺的還足。

  王謐輕輕一笑,孫泰這才翻起了眼皮,斜睨了一眼。

  “孫天師,你認識我嗎?”

  王謐是確定他沒有見過孫泰的,而孫泰這個行蹤詭秘的人是不是認識他,就不得而知了。

  果然,孫泰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認識。”

  “你不就是瑯琊王氏的王稚遠嗎?”

  “老夫還在建康城里講學的時候,聽我的徒從說過很多你的事情。那些女學徒,頗有不少傾慕與你的。”

  “沒想到,你小子除了臉蛋長得漂亮,仗打的更漂亮,以前怎么也不會想到,在這大晉朝廷,最大的敵人竟然會是你。”

  誰說長得漂亮的男人就不能會打仗了?

  這都是偏見!

  “孫天師,你從王府出來,就跑去哪里了?”

  “我們在城里搜捕了一晚,也沒有看到你的身影,你的那些徒從也說,沒有見過你。”

  “你不會是見勢不妙,便提前逃跑了吧。”

  “對!”

  “你問的對,當時你到底去哪里了?”

  王謐的問話還沒說完,司馬道子就跳了起來,腦袋好像忽然被人砸了一下,整個人都精神了。

  這一回,反倒是換成王謐震驚了。

  這是什么情況?

  這兩個人不是已經在清音殿里呆了有一段時間了嗎?

  難道,司馬道子一直都沒有想到要搞清楚這件事嗎?

  這個人還真是一腦袋的漿湖。

  說起這件事啊,老孫還真是有一點不好意思。

  對,只有一點點。

  正所謂,人不利己,天誅地滅。

  尤其是孫泰這樣的。

  正宗的利己主義者,當然不會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任何的不妥。

  妥的不得了!

  一開始他還不想說,畢竟,總是有點丟人的嘛。

  正巧司馬道子也是一個腦袋純屬是擺設的人物,自從進入了清音殿,居然一件正經事都沒有提到。

  只顧著和孫泰互相埋怨。

  孫泰當然不會把話題引向對自己不利的那些事情上。

  不管怎么說,他也比司馬道子有頭腦的多。

  現在這一切都被王謐一手破壞了。

  這就很尷尬了。

  就讓彼此都保有最后一點秘密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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