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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二章 謝公,我還是要走

熊貓書庫    大晉撿到一只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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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上你看書網,大晉撿到一只戰神  “謝公,我還可以,在宮里的時候,太后娘娘招待我吃了幾塊糕餅。”

  “你見到太后娘娘了?”謝安眉頭一跳,立刻明白過來,這是王謐故意給他透露消息。

  都是朝廷上行走的重臣了,就算是有丈婿之間的親情,那也得排在朝堂政治的后面。

  “見到了。”

  “太后娘娘專門叫我過去的,一開始我還嚇了一跳。”

  “這還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都說什么了?”

  司馬道子的那點破事,王謐沒來之前,謝安已經了解了一個七七八八,早就不感興趣了。

  司馬道子被生擒,那是意料之中,孫泰跑了,似乎也沒有超出謝安的想象。

  那種老狐貍,起事之前肯定就已經想好了退路,混亂一起,見勢不妙,當然第一時間就跑了。

  不過,令謝安稍有些驚奇的是,孫泰居然把司馬道子拋下了,沒有一起帶走。

  要知道,孫泰若是想東山再起,實際上,司馬道子還是很好的旗號,留著這個人,若是孫泰有命逃到地方上,號召力會大大增強。

  “太后娘娘問我,如何處置裴夫人和張貴人。”

  “她想聽聽阿翁的意思。”

  王謐將他和王貞英的推斷簡短的說給謝安聽,謝安的臉色,隨著他的講述越來越難看。

  “所以,你們兩個都認為,陛下的暴崩實際上是天師道這幫惡徒的陰謀?”

  “應該沒錯。”王謐穩穩點頭,又向謝安提供了一條重要的左證。

  “瑯琊王也承認了,他這次謀朝篡位,都是孫泰在背后攛掇。”

  “多年以來,天師道的人就很想干預朝政,孫泰之前,盧悚也是這樣做的,而且也差一點就成功了。”

  “可見,他們這些中小世家的子弟聯合到一起,就是為了爭奪朝廷上的權力。”

  “只不過,盧悚是想一個人單打獨斗,而孫泰就更狡猾了一些,他把司馬道子推到前面給他當擋箭牌,實際上,惡事都是他做的,但是表面上看起來卻都是司馬道子的錯。”

  “所以,謝公,我覺得,孫泰和這個裴姣兒都不能留,不過,我聽太后娘娘的意思,似乎有意留著張貴人的一條命。”

  “我拿不定主意,還望謝公給個示下。”

  “放了吧!”

  “也是個可憐人,況且她也沒想害陛下,若是連她一起處置了,世人會怎么看我們?”

  “有罪的要死,受害的也要死,人家會說我們是非不分。”

  老謝厲害了!

  真是沒想到,他的胸襟竟然這樣寬廣!

  一代名臣,就是如此嗎?

  什么叫做故意,什么叫做過失,在這個連一部正經律法都沒有的年代,他居然就能斷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謝公的意思我明白了,明日一早,我就進宮面見太后娘娘,想必太后娘娘聽了一定會很高興。”

  昨日的仇敵,今天的朋友。

  真不知道,張貴人邁出大牢的那一天,聽說了是王貞英把她撈出來的,會作何感想。

  “現在最要緊的是,還沒有找到孫泰的下落。”

  雖然有王貞英的糕餅墊底,但看到熱飯熱菜,王謐還是經不住大吃了起來。

  糕餅,它不解飽啊!

  “我也向司馬道子打聽過了,他就是個湖涂蟲,孫泰在王府外面都干了些什么,他是一概不知。”

  “謝公,如果我們這幾天抓不到孫泰,那該怎么辦?”

  “短時間內,孫泰應該不會再鬧事了吧。”

  這不是王謐盲目樂觀,而是事實情況。

  糾集起一支隊伍,還有一定的戰斗力的,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現在建康附近的那些徒從基本上都被王恭鏟除干凈了,不管是被殺的,還是被勸回家的,總而言之,他們是不會再跟著孫泰做事了。

  孫泰的種種表現,他們這些建康的鄉民這一回算是都看清楚了,孫泰若想再糾集力量,建康周邊和京口附近的是不必指望了,必須去更遠的地方。

  就算孫泰完好無缺的回到了地方老巢,想要再重整旗鼓,沒有個三年五載是絕對不成的。

  建康城可以保持一個短暫的和平了!

  “老夫認為,孫泰還沒有逃出城去,他就在城里,只要我們仔細尋找,一定可以找得到。”

  “謝公何出此言?”

  老謝的信心是從何而來?

  王謐知曉,謝安并不是一個虛張聲勢的人,他能夠這樣說,就證明,他確實心里有底。

  謝安哈哈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直覺。”

  誰能想到,一向胸有成竹的謝安,竟然會說出如此神棍的話!

  如果直覺真的存在的話,還請謝公給士兵們指一條明路,告訴他們在哪里能夠找到孫泰。

  謝老爺子當然是沒有這樣的本事,他只是對孫泰的本事有些基本的了解。

  這個老頭子,若是有真本事的,他在建康城呆了也有段時間了,怎么會什么事情都沒辦成?

  有些話好像也不能這樣說,畢竟,人家可是把大晉朝的皇帝給殺掉了。

  落得這樣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面,都要感謝人家老頭子。

  諸位大臣,列位王公,難道不應該感謝人家嗎?

  怎么還能夠滿城搜羅,企圖誅殺?

  這不是以怨報德嗎?

  “謝公,王阿寧秉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真的愿意?”

  “還是暫時蟄伏?”

  王謐想著,以司馬道子被捕為結束,朝廷上的亂證也到了結尾的時候。

  現在就該把精力轉移到別的事情上去了。

  比如,謝、王兩家對于朝堂權力的爭奪,到底是拉開序幕,還是告一段落?

  這一切就要看眼前的這位老者的想法。

  “老夫不愿意,你還能去爭奪嗎?”

  就有些突然了。

  謝安笑吟吟的看著王謐,看他略顯遲疑的臉,大約也知道了他的心意。

  時機還未到啊!

  “謝公說笑了,小婿資歷還太淺,朝廷上的大事豈能交到我的手上?”

  “再者,小婿現在也無心朝堂,我想到京口去帶兵。”

  謝安面色一凜,頗有些驚訝:“還帶兵?”

  “你這不是剛剛從京口回來嗎?”

  “難道,京口的局勢還沒有控制下來?”

  時間確實是短了些,況且,按照王謐此前的通信顯示,北府大將劉牢之之前是有意與孫泰聯合的。

  這就表明,劉牢之并不安分,當時能夠同意不出兵,那也是王謐一直在中間勸說的結果。

  現在王謐趕到了建康,京口無人看守,劉牢之會不會又心思活絡?

  “劉牢之那邊…”

  “謝公不必擔心,京口有寄奴看守,以他的能力,足夠制衡劉牢之,再者,我在建康也不會呆很長時間,還是要回去的。”

  “孫泰一倒,司馬道子也傾覆了,劉牢之沒有了可以倚仗的靠山,自然會在北府老實帶兵,一時半刻的,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對劉牢之,不管是謝安還是王謐都還是不放心的,區別只在于,謝安對劉牢之的性情還不摸底,但是,王謐與劉牢之還是有一個長期的接觸的。

  知道他的底線在哪里,最近的想法是怎么樣的。

  現在王謐這樣一說,謝安也終于放心了。

  是啊!

  劉牢之他沒有靠山了。

  既是如此,還撲騰什么?

  “既然劉牢之那邊沒問題,你又為何著急回去?”

  年輕人有主張是好事,謝安也希望王謐能多干實事,只是,現在他和慧慧畢竟是新婚。

  總是這樣兩地奔走,總覺得對孫女是個虧欠。

  再說,也沒有那個必要。

  現在的大晉已經是自從南渡以來,形勢最好的一段時光,雖然皇帝陛下不幸撲街,但是邊境上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戰事了。

  對于境內的生民來說,簡直是難得的平靜安寧的日子,身為世家子弟,在這樣的好日子里,當然不必再四處奔走,當以休養生息為重。

  至少,謝安自己就是這樣想的。

  謝公老了,朝廷上面的那些事情,交給王阿寧這樣的年輕人也挺好的。

  他愿意管著,就讓他管好了。

  “謝公,我不是擔心劉牢之,我是擔心北方的局勢。”

  這個謝老頭,他不會是忘記了現在北方的形勢有多么惡劣了吧!

  不能因為人家氐秦那邊沒有動靜就把人家拋在腦后,苻堅死了啊!

  氐秦分崩離析,那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一旦北方的幾大豪強重新集結完畢,邊境就將再次陷入混亂。

  現在,王謐賭的就是,隨著氐秦的崩潰,幾大部族的勢力被釋放了出來,當這股壓抑許久的力量終于解脫之后,這些部族首領他們首先會干什么?

  是對外征討?

  還是相互攻伐?

  幸好,根據諸多信息表明,這些部族正在經歷相互廝殺。

  氐秦基本上是一夜之間就從一個異常強大的朝廷,變成了廢土一堆,各大脫離它的部落也沒有做好準備。

  他們大都帶著自己的兵馬,族裔,這么多的人,沒有一個固定的地盤是不能供養的。

  氐秦崩潰之后,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劃分勢力范圍。

  這樣幾場大戰是不可避免的,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前提,喪失了國主的大晉才能有驚無險的度過困難時期。

  不得不說,這是大晉之幸,也是王謐之幸。

  但是這樣的幸運,顯然是不能長久的。如今,一晃兩個月過去了,該回歸祖地的人也回去了,分裂的幾個部族之間的戰斗也進入了僵持階段。

  如果王謐估計的不錯,不出一個月,這幫狂徒就又將卷土重來。

  誰會先出手?

  將要撼動的是哪一片地方?

  “你想繼續上陣殺敵?”

  “一刻也不能再等了?”

  年輕人,實在是太拼了!

  謝安不禁感慨,江山代有人才出,果然如此!

  就算是換做他老謝,再年輕十年,也絕對做不到王謐這樣。

  感慨之余又有些擔憂,這樣拼命,萬一要是出了什么差錯,這不是把自家孫女給害了嗎?

  “能盡快還是盡快吧。”

  “謝公也知道,我制作了不少新兵器,這些兵器都是我們克敵制勝的法寶,一旦前線戰端燃起,再把兵器輸送到北府和各地,就有些來不及了。”

  “這些日子我還不會離開,將作坊那邊的兵器會逐漸運送到北府里去,在建康的這幾天,我可能會天天都到將作坊里去監督著,讓工匠們加緊趕制兵器,分批運送到大晉各地。”

  “好!”

  “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就按照你說的辦。”

  “北府兵就交給你了,一定把這支軍隊給老夫經營好了,這可是我們的根基。”

  “謝公放心,我心里有數。”

  他這次如此積極的上門和謝安同住,也正是為了安定他的心意,讓他明白,現階段的他王謐還是謝安的人。

  他對朝政沒有一絲覬覦,他要做的是提升大晉軍隊的戰斗力。

  可以說,王恭占據的那些所謂權力,不過都是表面上的東西,uu看書沒有實際支撐。

  在這個亂世之中,即便是當上了皇帝,如果不能將手下的軍隊指揮得當,御敵于千里之外,也是沒有一點用處的。

  你的城池會很快被敵軍攻破,你的寶座也坐不了多久,所以,抓緊兵權才是最重要的。

  況且,劉牢之尚且不足為懼,倒是劉裕是個巨大的威脅。

  不親自去看著,王謐實在是放不下心。

  現在,謝安既然不反對他去地方上帶兵,就是最完美的了,不趁著年輕把這些路都鋪好,難道等到老了再來著急嗎?

  時機,可是不等人吶!

  這么好的機會擺在眼前,若是都不懂得抓住,那不是傻瓜了嗎?

  正在王謐他們安靜的坐在府邸吃酒賞月的這個時候,街面上,新任仆射王阿寧也一刻沒閑著。

  孫泰!

  你這廝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在這件事上,罕見的,王恭和謝安取得了共識,他們都堅信,孫天師絕對不會跑出建康城。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孫泰他一定就在城里的某個地方躲藏著。

  能夠讓王恭堅定判斷的最重要的一個因素就在于,孫泰是孤身一人逃跑的。

  身邊沒有跟著其他隨從,這樣的他,基本不具備在別的地方落腳的能力。

  這樣一個孤寡的老頭,他的首選,當然是躲在城里,等到風聲過去,再想辦法混出城去。

  趁著躲藏的這段時間,也可以為流亡生活做些準備。

  所以,未來的這幾天相當關鍵。

  可以說,能不能抓到孫泰,就看這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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