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城,帝君宮殿。
霍云艽身負重傷不能久留人界,以微薄的神力把秦阮帶回冥界。
他剛松開懷中穿得性感的秦阮,就急劇咳嗽起來。
一聽到他的咳聲,心就下意識揪起來的秦阮,轉身看向穿著黑色勁裝,披著帶有彼岸花紋路黑袍的霍云艽。
她發現對方臉色慘白,立刻上前攙扶著胳膊,滿臉擔憂:“你怎么?受傷了?!”
霍云艽擦了擦唇邊的淡色血跡,對她笑著安撫:“沒事,小傷而已。”
秦阮知道他在煉獄中彌補千年來的禍端,她從懷中掏出那顆,在十六年前被樊杭一送來的血珠。
血珠被拿出來,鋪天蓋地的陰煞之氣席卷整座宮殿。
霍云艽感受到彌漫在空氣中的濃郁哀傷氣息,心下有些不舒服,凝著眉問:“這是什么?”
秦阮聲音輕柔:“這是我與你十世愛而不得,積攢下來的怨煞之氣,用它來鎮壓煉獄里作亂千年的惡傀綽綽有余!”
她是涂山九尾狐神族,十世怨煞之氣比之上萬年的惡傀還要兇殘,血珠里蘊含的怨氣,足以消滅煉獄惡傀身上的煞氣。
霍云艽聞言不止沒有開心,反而用力握住她的手腕,沉聲問:“你為什么有這東西?每一世脫離人界時你都有記憶?!”
如果是這樣,他不敢去想阿阮究竟要承受怎樣的痛苦煎熬。
秦阮眨了眨眼,目光清澈見底,聲音平靜道:“也不是每一世都想起來的,就一兩而已。
這是樊杭一交給我的,他本就是不老不死的血族,不知道怎么發現我們的身份,用血族至寶收集了我的煞氣,說是有朝一日我會需要。”
霍云艽垂眸盯著那顆蘊含著恐怖怨煞之氣,有著毀天滅地力量的血珠,壓著喉間的咳意,問:“他有什么條件?”
秦阮想了想,說:“他讓我幫忙找一個人。”
霍云艽把她手中的血珠拿過來,揮手召喚冥王,在對方出現的那一刻,隨手把血珠扔到冥天珩的懷中。
“用此物去鎮壓煉獄惡傀,消化它們身上的煞氣,將其投入十九層地獄千年,少一分一秒都不得放出來!”
“謹遵帝君法旨!”
冥天珩因心虛不敢去看秦阮,抱著血珠迅速消失在原地。
霍云艽又低咳幾聲,他的聲音喚回秦阮盯著冥天珩離去背影的出神目光。
秦阮輕輕蹙眉,伸出纖纖玉指輕撫他的胸膛,柔聲道:“你神魂受損,傷勢不輕,回寢殿我幫你調理。”
她言語中的熟稔,像是千年前不曾逃離冥界,回到了兩人當初柔情蜜意之時。
霍云艽不知想起什么,眸底閃過一絲暗光,盯著秦阮的目光如炬,絲絲危險從他身上彌漫出來。
還不知道危險到來的秦阮,有些擔心以她剛歸位的神力,是否能幫助對方。
下一刻,她的身體騰空而起。
霍云艽抱著秦阮柔軟的身體,眉眼間含著幾分無法克制,明顯是動了情后才有的隱忍。
他低頭對驚慌失措的秦阮說:“阿阮,這一次你跑不掉了,你要永遠留下來,負責為我調理身體。”
秦阮聽出他的話中深意,甚至從兩人緊貼,沒有一絲距離的身體接觸中,感受到他的迫不及待,與絲絲隱忍的顫抖。
她不自在的挺起了腰身,遠離讓她臉頰泛紅之地,頗為惱羞成怒地捶打著霍云艽的肩膀:“都什么時候了,就知道想一些有的沒的。”
霍云艽低頭在她白皙臉龐親了一下,湊近她耳邊說了一些,讓人臉紅心跳,夫妻之間的私房話。
秦阮這下不止臉紅,整個人開始冒煙了。
霍云艽性感的薄唇間響起愉悅笑聲,抱著秦阮消失在原地,瞬間來到了寢殿。
偌大的寢殿內,以暖玉制造,可供十多個成年人來回翻滾,都不會擁擠的床榻,四周紅色帳幔隨風飄起,里面的人影若隱若現。
哪怕就是雷鳴聲突然而至,也無法傳入殿內,影響分隔十六載,再次相見無法克制的二人,在寢殿外面把手的陰兵,也不會聽到什么不該聽到的聲響。
冥界帝后回歸,引來各冥司神靈觀望。
他們等啊等,盼啊盼。
煉獄惡傀被鎮壓多日,冥界再度恢復千年前的一派安寧,身在寢殿的帝君與帝后還沒有出來。
直到一個月后,他們終于看到紅光滿臉,傷勢完好的帝君走出寢殿。
至于帝后的真容,他們還是沒有看到。
又過了半個月,秦阮終于走出了寢殿大門。
她剛邁出一只腳出殿門,身后一只有力的手臂勾住了她的腰身。
“阿阮,不要走。”
低啞中透著性感,給人一種事后的惑人嗓音響起。
秦阮臉頰緋紅,立刻呈現出誘人的視覺感。
不要多想,這是她被氣的。
被關在寢殿近兩個月,秦阮耗費了身體所有神力,包括極限的體力能量,進行男女一起雙向配合的修煉,達到了性命同源,心靈相通的境界,帝君的傷終于在雙修之下恢復如初。
神力與精氣幾乎被掏空的秦阮,以為任務終于完成,她可算是解脫了,可以好好休息了。
結果對方不讓她離開寢殿大門一步,甚至連那張暖玉床榻都不準下,可謂是把人界收斂壓制的所有想法,都在這次相遇后找到了施展的機會。
秦阮萬萬想不到,那個在人界溫文爾雅,溫柔待她,一看到她哭,萬事都會順著她的三爺,神魂歸位成為帝君后,會如此霸道。
眼下好不容易脫身,她怎么甘心再被對方拖回去。
秦阮扶著后腰,緩緩轉身,對霍云艽露齒一笑,聲音溫柔地說:“我之前吩咐冥王把阿暖從人界帶過來,現在去看看她,一會兒就回來。”
霍云艽的眸底迸發出一絲危險,是想要把她吞噬的危險光芒,他腹中的饑餓感并未被安撫,急需秦阮的陪伴。
聽到事關女兒,他伸手輕揉秦阮泛著紅意的眼尾,嗓子低啞溫柔道:“讓冥天珩把那丫頭帶回來就行了,你何必跑一趟。”
說到這事,秦阮氣得臉頰鼓鼓的,怒視著帝君,出聲抱怨道:“寢殿里都沒眼看了,任誰走進去都知道我們干了什么,我可在孩子面前丟不起這個臉!”
霍云艽摸了摸鼻尖,回想寢殿內幾乎每一處,都留下了他們的彼此相愛過后的跡象。
他心虛的松開攬著秦阮纖細腰身的胳膊,對她笑著說:“去吧,早去早回。”
“知道了。”秦阮轉身就離開,腳步急匆匆,生怕身后的人反悔。
站在冥界至寶之一輪回鏡前的阿暖,她身體前傾,精致狹長的狐貍雙眸,認真地凝視著輪回鏡里不同世界,不同環境中發生的千姿百態。
“好看嗎?”
身后響起溫柔如水,好聽中透著一絲沙啞的嗓音。
阿暖身體下意識打了冷顫,動作緩慢地轉過身,看到不遠處身穿火紅衣裙,手中握著金鞭,氣勢洶洶的秦阮。
霍小公主一顆心哇涼哇涼的,垂在身側的指尖都在抖,嘴巴一開一合,顫著音喊人:“媽媽。”
秦阮笑瞇瞇地走上前,聲音溫柔的不成樣子:“乖,媽媽的好女兒別怕,我是來給你送禮物的。”
阿暖干了壞事,正心虛著呢,怎么可能相信她的話。
直到秦阮把手中的那條金鞭送到她眼前:“霍予寧,這條金鞭曾鞭打過上古神族,也曾令那些魑魅魍魎魂飛魄散,其自身蘊含的威力不可小覷。
今天我把金鞭交給你,記得好好使用它,你是酆都大帝與上古神族孕育出來的孩子,永遠不要讓人把你的傲骨壓下去。”
阿暖伸手接過金鞭,滿臉興奮的燦爛笑容。
她早就惦記著母親的這條金鞭了,如今終于到手,她哪里還聽得到對方說什么,情緒激動的她恨不得立刻找幾只厲傀,來試試金鞭的威力有多大。
站在阿暖面前的秦阮,臉上溫柔笑意收斂,眉宇間浮現出幾分凝重之色。
她聲音也跟著沉了沉:“阿暖,我們算算這十六年來,你積攢下來的禍事吧,每一樁每一件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大大小小加起來比我還多一倍,真真是我的好女兒,比我還能闖禍,老娘這輩子也算是終于有了繼承人了。”
阿暖意識到不妙,猛地抬頭。
秦阮探出指尖,千絲萬縷的冥神之力凝聚而出,它們如金線纏繞在阿暖的身上。
意識不到不妙的阿暖,第一時間出聲求饒:“媽媽,我錯了,你先松開我!”
秦阮像是沒聽到,她把定在原地的阿暖擺在輪回鏡前,沉聲道:“臭丫頭,不收拾你,是真的不知道怕字怎么寫,現在我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地獄無門,好好享受你接下來的旅程!”
說著,她一腳踹上阿暖的臀,把人送進了輪回鏡。
在女兒與輪回鏡融入一體時,秦阮故作兇狠的臉色變得蒼白,雙眼中的淚也快速落下來。
熟悉的溫暖寬厚懷抱,把她嬌小的身軀緊緊擁住。
“既然如此難過,何不讓我來送她走?”
心疼帶有憐惜的溫潤嗓音,在秦阮耳邊響起。
她身體放松地倚在霍云艽懷中,凝視著眼前的輪回鏡,紅唇勾起淺淡弧度:“那丫頭知道你寵她,到時候撒撒嬌賣賣萌,你就舍不得了。
一拖再拖,拖到最后,等來的就是她的劫難,還不如我親自送她過去。”
“如果你想阿暖了,我們可以去看她。”霍云艽轉過秦阮的身體,溫涼指腹擦拭她臉頰淚水:“別哭了。”
秦阮一顆心剛要感動,就聽到對方又說:“你一哭,我就想讓你回去哭個夠。”
她美眸怒視眼前的男人,氣得眼淚都憋回去了。
霍云艽見此,溫柔眉眼溢出淡淡的笑意。
他摟著生氣的秦阮轉身離開,在他們時隔千年之久的冥界放松的散步。
他們的背影逐漸遠去,直到最后消失在盛開的紅色彼岸花叢中。
人界,霍家老宅。
霍安祈正在刑罰堂審問叛徒,他最新研究的武器圖紙被人泄露,導致公司損失數百億。
這件事讓他很生氣,怒到他親自來刑罰堂旁觀審訊。
霍安祈倚在舒適座椅上,坐姿放松帶著幾分慵懶氣息,正欣賞著刑罰堂的屬下進行刑訊,身體突然一顫。
他心口傳來密集的痛意,倚在座椅上的后背不禁彎了彎。
霍安祈深邃幽深的眼眸,迸發出危險的狠戾光芒。
他嗓音低沉有磁性,透著濃濃的擔憂:“阿暖!”
在屬下目光驚恐不安的注視下,霍安祈站起身,邁著急促步伐離開刑罰堂。
正在書房處理公務的霍遙,突然捂著泛起尖銳痛感的心口,他手中握著的筆跌落在桌上。
霍遙俊美臉龐表情扭曲,嘴中輕聲呢喃著:“阿暖——”
書桌上的文件,被窗外襲來的一陣風吹得嘩嘩作響,襯得此時的房間氛圍略顯寂寥。
霍遙踉蹌的站起身,邁著修長筆直的腿,腳步急匆匆的離開書房。
書房桌上散亂的文件,掉落在地的簽字筆,看得出主人離去有多焦急。
正文完結了。
番外是有的,很多出場的配角還沒有交代清楚,包括霍家三只小的,他們跟帝君還有阿阮的故事沒有結束,后面還會寫,這個結局對我來說還缺點什么。
接下來會寫其他人物的番外,喜歡哪個你們回頭挑著看,最后寫到帝君跟阿阮一家。
番外的更新會比較慢,佛系更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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