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還沒坐穩的胡一彥,一聽秦阮這話,驚得差點跳起來。
好在秦景岑死死握著他的手,讓他沒失態。
秦景岑望著秦阮,眉目含笑:“你嫂子是不是長得像某個明星?”
秦阮擰眉沉思,隨即搖了搖頭:“忘記了,就覺得她這張臉,我好像在哪看過。”
她很少去關注娛樂圈的明星,像那些大紅大紫出圈的明星,影帝影后小花小生們倒是有些印象。
不過她這個大嫂,跟那些人并不怎么相像。
胡一彥緊張地開口:“阮…”
他準備喊阮妹子,察覺不對趕緊閉嘴。
秦大少接話道:“阿燕,這是我妹妹叫秦阮,你叫她阮阮就行。”
胡一彥抬頭嬌羞一笑,雙眼不敢對上秦阮那清冷迫人的眸子。
他低聲道:“阮阮也覺得我看著面熟?以前碰到不少人問我,是不是某某明星來著。”
“原來是這樣。”
秦阮那雙幽深眼眸,還在胡一彥的臉上端詳著。
新晉大嫂眉眼細長,勾魂攝魄的媚意眼眸,流轉著令無數男人心動的魅惑。
滿身風情氣息中,又夾釋放出一絲陽光氣息,兩種氣場融合會讓男人有征服欲。
她越看這張臉越覺得熟悉,可具體在哪見過,又說不上來。
秦父也是越看這個大兒媳婦越滿意,他笑瞇瞇出聲問:“景岑,既然人都領回來了,準備什么時候訂婚?”
胡一彥再次受驚,差點從屁股還沒做熱的沙發上竄起。
結婚…玩這么大的嗎?
秦景岑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迎上秦安國隱隱逼迫的睿智雙眼,從容笑道:“阿燕還沒準備好,訂婚的事過段時間再說。”
秦父臉拉下來,精神奕奕的臉色下沉,露出疲憊與傷感:“你也老大不小了,早點定下來我也能安心,萬一哪天不在了,哪有臉去見你們的母親…”
這是拿去世的媽媽逼迫了。
秦大少咬牙道:“最遲明年,總要有個過渡期不是。”
生怕他反悔,秦安國坐直身體:“那就明年,到時候你可別推三阻四。”
秦景岑淡定點頭:“知道了。”
胡一彥卻淡定不了。
他可沒有想過跟好友成婚。
他蹭地站起身來,秦家三人抬眸望向胡一彥。
后者神色不太自在,唇緊緊抿著,眉宇間似是有化不開的憂愁。
秦景岑劍眉下眸光微厲,起身拉著胡一彥的手,對秦父跟秦阮說:“阿燕第一次來家,可能不太適應,我帶他回房休息會。”
秦父揮手:“去吧去吧…”
心道最好是能奉子成婚,省下訂婚的步驟,爭取早點結婚。
秦大少毫不憐惜地拉著胡一彥,急匆匆往樓上走去。
秦阮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發現她這嫂子走路帶風,腳步很颯。
她還是怎么看對方,怎么覺得熟悉。
秦安國端起桌上的果汁,送到秦阮眼前。
他笑著問:“阮阮,看你這嫂子怎么樣,是不是挺漂亮的?”
秦阮接過茶杯,點頭:“嗯,好看。”
不可否認胡燕長得還是非常漂亮的,比娛樂圈的某些小花都要更為出色。
秦安國摸著下巴,滿臉期待:“等你生了孩子,你大哥也該結婚了,到時候我不止能抱上外孫,也能盼著抱上孫子嘍。”
他目光下移,盯著秦阮鼓起的肚子看。
“你也快生了吧?”
秦阮喝著酸酸甜甜的果汁,口欲被滿足,讓她瞇起漂亮的雙眼:“還要等兩個多月的樣子。”
“預產期是明年二月份?”
“對。”
秦安國伸手去摸她的肚子,輕嘆道:“快點出來吧,看著那些老伙計們炫耀孫子孫女,我這心里都不是滋味。”
秦阮唇邊的笑意深了幾分:“爸,放心吧,大哥跟二哥結婚后,肯定生一堆孩子圍著您轉。”
提到兩個兒子,秦安國滿滿地嫌棄:“這兩個臭小子,沒有一個省心的!”
秦阮眉目微微上挑:“大哥的婚事也算是定下來了,二哥最近不是也很乖。”
秦父臉上笑意收斂,眉眼中露出淡淡的威嚴:“你大哥剛剛態度那么敷衍,別說你沒看出來?
這小子比狐貍都狡猾,還不知道心里打著什么算盤呢,我看他更像是不知道從哪找了個人來搪塞我。”
秦阮卻不這么覺得,她剛才看到大哥跟胡燕緊緊握在一起的手。
兩人從言行舉止上倒是沒什么違和感。
唯一要說有不對近的地方,是胡燕身上有淡淡的妖氣,不濃卻清晰存在著。
秦阮出聲勸慰道:“爸,這次是大哥主動把女朋友帶回來,應該是很喜歡對方的,您就別多想了。”
秦安國搖頭,沒出聲。
他有時候懷疑,大兒子真的會遇到喜歡人。
這么多年,從沒見過他身邊有什么姑娘。
秦安國身體后倚,靠在沙發背上,又說起秦昧:“你二哥最近是不怎么鬧騰,誰又知道他什么時候故態復萌。”
秦阮出聲安撫:“二哥性子如此,這么多年不也沒闖什么大禍,哪像某些富家子弟碰不該碰的東西,最后把人都折騰進去了。”
“他敢!”秦安國冷哼:“這小子吃喝玩樂都行,要是敢學那不好的事,老子打斷他的腿!”
“是是是,在您的嚴格教導下,二哥還是非常有分寸的。”
秦阮一個勁地挑著好話恭維。
別看秦安國對兩個兒子很嫌棄的樣子,其實還是以他們為榮的。
像他們這樣家庭出身的孩子,一不小心就養歪了,掰都掰不回來。
秦景岑跟秦昧打小就懂事。
可以說是小錯不斷,大錯沒有,秦安國怎么會不滿意。
但這孩子就是經不住夸,所以他很少夸,省得兄弟倆得意忘形。
京城,某地下拳擊場。
二樓主看臺室內,落地玻璃窗前坐著兩名穿著考究,不怒自威,滿身高貴氣息不凡的男人。
在他們身后站著十多名保鏢,可見其身份貴不可言。
霍云艽掛斷跟秦阮的電話,身邊男人投來意味深長地一瞥。
這人坐著目測大約一米八的身高,身材魁梧,帥氣有型的短發,棱角分明的硬漢五官,渾身陽剛之氣。
“三爺,您家里那位夠粘人的,怎么不帶出來?”
霍云艽把手機撂在桌上,聞言轉頭看向坐在身邊的男人,公孫懿伯。
此人是公孫家族最年輕的掌權者,比三爺還大幾歲。
撞上公孫懿伯望過來的視線,霍云艽唇角緩緩勾起。
在地下拳擊場的暗淡光芒照射下,他那張精致俊美柔和臉龐飽含寵溺。
三爺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輕輕敲打著桌面,淡聲開口:“她還是個小丫頭,這樣的場合不適合帶她來。”
公孫懿伯也不懼他,輕嗤一聲:“可把你寶貝的,問問現在京城還有誰不知道霍三少夫人的出身?
西城的地下場拳擊場都是野獸廝殺,血腥又殘酷,我這拳擊場是正規的,想來歷經過野獸殘斗的霍三夫人真來了,也看不上我這小破廟。”
霍云艽眼底浮現出一層陰霾,聲音一如之前平靜:“被人夸大其詞罷了,阮阮很乖的。”
公孫懿伯不太相信的樣子:“當真?”
在京城各大家族同輩中的子弟都怵霍三爺,唯有他不怕。
兩人的關系看似不熱絡,也算得上是相交不淺的好友。
霍云艽性感唇角挑起淡淡弧度,俊美臉龐露出寵溺笑意。
他對眉目中露出好奇的公孫懿伯點頭。
“嘖嘖…”
公孫懿伯瞬間失去了興趣,扭頭繼續看臺下的擂臺。
兩名赤著上身,展現出強壯身體,與發達肌肉的壯漢在比拼。
他們手中沒有任何武器,全靠蠻力比斗。
窗外臺下的觀眾們,興奮尖叫怒吼聲連綿起伏。
在臺上穿著黑色短褲的男人,用他剛如鐵的拳頭,直勾了一拳對手滿是橫肉的半張臉。
這一拳剛揮下去,坐在臺下的觀眾剎那間驚呼出聲。
黑短褲男人的對手,是一名頭上綁著藍色抹額,頭發半長的男人。
從他口中噴涌出艷麗的血色,其中夾雜著幾顆,沾染著血跡的牙齒。
看到這一幕的觀眾們,吼叫聲震耳欲聾,興奮嘶吼聲中透著癲狂。
在二樓主看臺室內的霍云艽跟公孫懿伯,清楚看到臺下觀眾的瘋癲一面。
這些人大多面露猙獰,眼底泛著激動紅光,扭曲五官有說不出的詭異。
他們并未因這血腥一面,而心揪膽顫。
反而看到紅漿四濺,無盡的歡愉,由腎上飆起。
公孫懿伯單手托著下巴,悠然自得地看向霍云艽。
“三爺,這一局你好像輸了。”
霍云艽好整以暇地打量著他,語氣稍顯冷淡:“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
就在剛剛兩人做了一筆交易。
他們各自選一名拳擊手,由他們為代表定勝負。
三爺贏了,公孫家將會出人手,跟隨霍家暗衛一同前往扶羅國。
如果公孫懿伯贏了,他有權拒絕這個提議。
身穿黑色短褲的拳擊手,被公孫懿伯押注。
而另一個頭發半長,額間綁著抹額的男人,則被三爺押下注。
一場定輸贏,三個回合,三局兩勝。
眼下明顯公孫懿伯下注的選手占據上風。
而霍三爺所選的那名拳擊手,已經落了下風。
突然,樓下看臺再次發出震耳欲聾地嘶吼聲。
霍云艽、公孫懿伯往下看去。
原來頭戴抹額頭發半長的男人,他站起來了。
他再次跟公孫懿伯挑選的那名拳擊手,激烈地打斗起來。
這次的廝打中,兩人勢均力敵。
公孫懿伯看了眉都沒皺一下,只道了一句:“嘖…可惜了。”
霍云艽雙手交疊,貼在腹部,坐姿優雅中又不失慵懶。
他似乎并不關心這場對局的輸贏,那雙清冷沒什么感情的眸子,就這么淡淡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