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捏碎了攝像頭之后，李凡的心情煩躁到了極點。
本來都準備好一套敗犬表演徹底淡出整個清潔協會了，這下好，特娘的完全起到了反作用。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正話反說，用反語說自己確實覬覦大牧首之位，就想當領導，誰不服從就滅了誰。
但現在他拼命解釋人家都當成反話了，萬一真的那么說了，都當真了可咋整？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泥巴掉在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
現在他就算說自己沒有二心，完全不想篡位，只想當一個普普通通的清潔協會成員，那些人也根本不相信了。
反正這幫鳥人就認準了他這個收藏家就是向謀朝篡位，殺了大牧首奪了清潔協會的鳥權。
李凡簡直是欲哭無淚。
事情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此時暴食小心翼翼走到李凡面前，低聲說道：
“收藏家大人，越國牧區牧者阮福山，宣誓向您效忠，希望得到您的垂…”
不等他說完，李凡立刻揮揮手不耐煩地說道：
“讓他們都滾蛋！”
效忠你媽個頭啊！老子煩著呢！
真當我這里是菜市場嗎？想來就來？
隨后一臉陰沉地說道：
“收拾收拾，立刻準備返回洪國總部，覲見大牧首大人。”
不能再等了，他現在就要直接去找大牧首把一切都說清楚，直接當場辭職。
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總行了吧？
我當場躺地上打滾兒總能表現誠意了吧？
現在李凡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第一次回到新陸向大牧首覲見的時候，沒有當場堅持原則，把所有的職務都辭掉。
那個時候其實就應該當機立斷的。
這次必須果斷了，再特么不辭職，真的要成了大牧首了。
到時候讓茍道人望氣，那不得燒穿大氣層了？
聽到李凡的話，在場的幽冥血珍珠和暴食三人則是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閃過深深的震驚。
收藏家大人顯然對那些普通協會成員的投效，并不怎么感興趣，就算是黑陸牧首蒙博拖，也不過是一個區區牧首罷了。
跟了大人這么久，他們早就明白自家大人到底有多強大，甚至超過一些傳說中的神靈。
哪怕說大人就是行走在陸地上的神都不為過。
這樣的人，面對那些普通人的投效，自然沒有感覺。
讓收藏家大人惱怒的，顯然是大牧首遲遲沒有向他投降！
所以，收藏家大人已經不準備繼續等待，而是直接前往總部，將大牧首滅殺。
三人對于收藏家能夠滅殺大牧首這件事，沒有絲毫懷疑，反而是瞬間熱血沸騰。
相互看了一眼，全都看到了對方眼神之中的興奮。
作為收藏家大人最忠誠的追隨者，他們最開始等待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等到收藏家大人成為大牧首，他們這些人也都有從龍之功，在整個清潔協會內部的地位，將會直線飆升！
混個牧首當當，都是最基本的了。
到那個時候，他們甚至還會成為新的十二騎士…
簡直是想想就覺得激動。
當然，在見識到了收藏家大人所擁有的宏偉神力之后，他們對于力量、神性之類的也同樣有了深深的渴望。
而這些，同樣都是可以達成的。
只要向收藏家大人效忠！
李凡不理會看起來有些奇怪的三人，走到幻靈黨黨魁艾利面前。
艾利立刻再次五體投地，匍匐在地，口中說道：
“偉大的幻神之主，您最謙卑的奴仆渴求您的垂憐。”
此話一出，一旁正在籌劃行動的幽冥、血珍珠和暴食三人不由眉頭一皺，投來不爽的目光。
李凡的意識之海中，八首則是冷哼一聲，顯然很是不爽。
你啥時候才追隨冕下，區區一個人類，也敢自稱最謙卑的奴仆？
李凡面無表情地問道：
“是誰讓你們崇奉我的？”
雖然心中已經猜到了答案，他還是忍不住問一問。
就見艾利的光頭熠熠生輝，激動地說道：
“是偉大的幻神夢魔通過入夢者之口，將偉大的幻神之主降臨的消息，告知了我們這些卑微的奴仆，幻神夢魔同樣將冕下的偉業傳頌到了人間，令我等醍醐灌頂，恍若再生…”
艾利滔滔不絕，開始將夢魔這段時間傳下來的神諭詳細說了一遍，包括教導他們如何利用上古法陣，如何將這些力量傳遞給偉大的幻神之主等等等等。
在艾利的敘述中，夢魔完全是一個一心只有幻神之主，勤勤懇懇只為讓幻神之主能夠獲得信眾的供奉，不辭辛勞日夜指導這些卑微的信眾，甚至通宵達旦一直聊到天亮。
李凡聽了幾句，就一臉無語地閉上了眼睛。
果然是夢魔。
沒想到夢魔在鎮獄之中，仍然能夠和這些幻靈黨黨徒聯系，不過想想對方畢竟是最強的至尊主宰之一，自己來到新陸之后，顯然是加強了夢魔和幻靈黨黨徒之間的聯系。
萬萬沒想到，一切都準備好了，被這貨給背刺了…
好在他已經決定直接去找大牧首說明一切，當場辭去所有職務，否則的話情況真的是無可挽回了。
而此時李凡的意識之中，八首的精神體仍在，聽到眼前幻靈黨黨徒的講述，不由醋意大起。
看主上的意思，顯然對夢魔的所作所為十分滿意，畢竟這些人類信徒的獻祭可堪比一個至尊主宰的力量。
他夢魔可以做的事情，我八首同樣也行啊！
我八首法王，在這現實之中，同樣有自己的信徒！
想到這里，八首迅速做出了一個新的計劃。
而李凡此時則是鼓動精神力，意識如同落入深海般潛入自己的體內，查看意識之海中的變化。
剛才那龐大的精神力灌注之后，最開始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要被撐爆一般，精神體都出現了撕裂的征兆。
只是很快體內的兩個精神內核閃爍，將這些精神力全都吸引了過來。
同時掌心的鎮獄之匙，也閃爍光芒，將大量精神力截流，涌入鎮獄之中。
就見他的意識之海中，原本只是兩個小小光點的精神內核，此時已經變成了兩個載沉載浮的球體。
一個如同璀璨的光球，正是守夜人的精神內核。
一個如同凝聚的黑色煙霧，正是收藏家的精神內核。
此時兩個球形的精神內核載沉載浮，如同兩個星球一樣相互環繞旋轉。
看到徹底成形的精神內核，李凡微微點頭。
好在這次也不是一無所獲，那股龐大的精神力被他留下了一些，滋養了兩個精神內核。
按照在被毀滅的地球之上得到的信息，現在他的兩個精神內核已經達到了“圣核”的級別。
也就是說，他個人已經達到了“圣人”的層次。
也算是圣人速成了。
而圣核既成，也同樣會擁有自己的獨有威能，還不知道守夜人和收藏家的威能到底是什么，回頭要好好試一試。
這是完全屬于他自己的力量，根據他自己的估算，應該達到了僅次于深淵領主的級別。
和瘋蛆的戰力差不多。
至于那些被鎮獄吸收的精神力，應該也會有其他的驚喜。
想到這里，李凡邁步走出蜘蛛巢城的遺跡，來到殘破的臺階之上，向外看去。
此時的墨城仍然被孢子塵埃所籠罩，其中同樣殘留著一部分強大的精神力，與李凡剛才接收的精神力同根同源。
在這些精神力徹底散去之前，他的精神體，可以直接控制這孢子塵埃云。
李凡的意識立刻釋放出強大的精神力，融入這孢子塵埃云之中。
在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仿佛成為了整個塵埃云的主宰者，或者塵埃云所形成的“場域”的意識體。
放眼望去，立刻看到整個墨城那長滿深淵蘑菇的兩千多萬民眾。
他們仍然陷入沉靜之中，通過身體表面的深淵蘑菇，緩慢釋放著精神力，如同電池一樣維持著整個龐大的“電網”。
通過這場域去觀察，所有人在李凡眼里都只留下了透明發光的精神體，仿佛是一個個由電弧組成的圖案。
這些精神體有強有弱，普通人多如螢火，而其中比較強大如同篝火燃燒的，則是一個個覺醒者。
李凡嘆息一聲，正準備控制這巨大的場域解救這兩千多萬人，突然察覺到一個奇怪的意識體正在遠處窺探。
他立刻向墨城郊外看去，隨后就看到了那小丘之上的張嵐和艾蓮。
此時的張嵐在他眼里看來，如同兩個疊加在一起的火焰，表面是一簇篝火，內里還有一蓬淡藍色的熊熊烈焰，完全不是人類的形態！
當下斷喝一聲，以龐大的場域籠罩了對方！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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