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卡城街頭。
正是晚飯的時候，李凡此時正和兩名隨從，在一家本地的餐廳用餐。
沒有人認出他就是現在鬧得滿城風雨的恐怖收藏家。
這是一家街頭的平價小餐館，玉米塔可和仙人掌沙拉很有名。
坐在他對面的兩名隨從，原本是墨國牧區的小職員，在李凡視察墨國牧區卡城機構的時候，隨手點名讓他們做了自己的隨從人員。
名字都沒記住。
此時這兩人坐在收藏家大人的對面，全都是戰戰兢兢，汗流如注，連動都不敢動。
收藏家大人帶他們逛到這個地方，突然說要請他們吃飯，然后三人就走了進來。
收藏家請吃飯，還讓他們上桌，這誰頂得住？
此時旁邊的電視里，正播放著關于卡城大屠殺的新聞，里面的新聞主持人面色肅然提到收藏家的時候都是恭敬的稱之為收藏家先生，顯然還沒有活夠。
不過卡城的那些血腥場景，都在電視上一一呈現。
這其中還有墨國幻靈黨的高層，對收藏家這種行為的譴責，以及國際上包括新陸政府和新陸鎮魂局在內的高度關注云云。
總之整個新聞都渲染了一個緊張恐怖的氣氛。
李凡此時心情大好。
幽冥和血珍珠都已經被他派出去清剿墨國牧區的高層了，現在整個墨國牧區人心惶惶，就連他都能看出來。
基本上已經算是垮掉了。
而且這個殘忍好殺的名頭是徹底傳出去，傳遍全世界了。
這么搞，清潔協會內部還有誰敢跟他？
這不就徹底孤家寡人了嘛。
什么東方牧區牧首，什么墨國牧區之類的，到時候想甩開就簡單得多了。
畢竟沒有人愿意效忠于一個殺人狂魔。
哪怕大牧首這人挺和善，到時候想給他安排個職位都難。
而且他還搞了一個禁毒政策，整個墨國牧區最大的財源，這一下子就廢掉了。
他可是知道，整個墨國的民眾，多多少少都和深淵蘑孤的產業鏈有關系，帶動了大量的就業。
自己直接在清潔協會墨國牧區控制的南部區域禁毒，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能不招人恨？
這么一搞，算是徹底把整個墨國牧區上上下下全部得罪了。
連帶著還得罪了不少相關產業鏈上的民眾。
這么一弄，墨國牧區能搞好了才有鬼！
李凡此時突然想到，不光是墨國牧區可以這么搞，擴展到整個清潔協會，都可以這么搞。
清潔協會的主要收入，都是來自于各種違禁貿易非法貿易，包括走私之類。
自己以后就假裝是個正直過頭虔誠過度的狂信徒，
說起來，想要將墨國牧區徹底毀滅，最快捷的方法其實是把整個牧區的人全殺光。
而且殺起來也毫無負擔。
畢竟按照中州法律，持有毒品達到一定數量以上，同時從事販獨行為且獲利的，都是可以直接判處死刑的。
按照這個標準，清潔協會墨國牧區人人都能槍斃。
有些還得多槍斃幾次。
不過自己畢竟是個善良而心軟的人，還是有些下不了手啊…
想到這里，李凡不由嘆了口氣。
太心軟是自己的一個弱點，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之中，很容易吃虧。
但是沒辦法，他這個人就是心軟又善良。
只能說人無完人吧。
不能太過苛刻的要求自己。
那樣活得太累。
想到這里，李凡抬頭向眼前的兩名隨從微微一笑，說道：
“吃呀，怎么不吃呢？不餓嗎？快嘗嘗，它家的塔可還是很不錯的，還有這個牛肉披薩，好吃著呢，杰尼是吧？快吃。”
被收藏家大人指名的隨從立刻全身一顫，有些結巴地說道：
“遵…遵命大人…我…我叫杰里…”
說著，拿起眼前盤子里的塔可，小心翼翼地吃了起來。
他身邊的另一名隨從同樣拿起叉子，插了一塊仙人掌沙拉，送進口中。
李凡隨后一團和氣的問道：
“你們老家是哪里啊？結沒結婚？在咱們協會還習慣嗎？現在協會給你們開多少錢？”
杰里連忙回答道：
“報告大人，我是瓦哈卡人，他是危國人，我們都還沒有成婚，在…在咱們協會過得很好，薪水是…三千綠鈔每月。”
李凡微微點頭，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好好干，明天開始大家的薪水全部翻三倍。”
墨國牧區的經費得使勁兒花啊，爭取一周內全部敗光。
兩名隨從立刻激動不已。
被那個傳說中的血魔收藏家如此和善的對待，他們心中此時也稍稍安定下來。
收藏家大人雖然兇名赫赫，而且剛剛親手屠殺了卡城的數千人，但…好像也沒有那么兇殘。
真人還是挺和善的…
難道傳言是真的？
收藏家大人真的只是一個堅守本心，堅守清潔協會精神的狂信者，只想遵從深淵之主的神諭，清潔這個世界，然后迎接深淵之主的降臨？
想到自己聽到過的種種傳言，兩名隨從逐漸堅信了之前的消息。
收藏家大人并不是一個變態，也不是一個殺人狂。
他只是想要凈化這個世界而已。
這么一想，他其實是一個偉人，只是不被世人所理解罷了…
兩個隨從一邊吃著盤中的食物，一邊默默思考著，對眼前的收藏家已經有了全新的想法。
夏夜的涼風透過窗子吹進來，雖然卡城之中發生了恐怖的大屠殺，而且各種和清潔協會相關人員的尸體就掛在外面的路燈上，但卡城的民眾在最初的恐懼之后，卻恢復了正常的生活娛樂。
畢竟他們是在墨國，早就已經對這些事情見怪不怪。
電視里很快變成了墨國的肥皂劇，旁邊則是用餐者的閑聊嬉笑。
一支傳統的墨國吉他樂隊西裝革履的走進了餐廳，開始一邊高歌一邊討錢。
這倒是很有墨國風情了。
聽著他們沙啞的嗓音唱著墨國風情的歌曲，一片祥和安寧。
李凡吃著仙人掌沙拉，喝一口龍舌蘭酒，只感覺一陣舒適。
墨國是個好地方啊。
說起來，等自己徹底將墨國牧區攪亂廢掉，然后以這個借口向大牧首請辭之后，倒是可以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
遠離俗世的喧囂，田園牧歌一下。
當然，要先把中州法律之中關于販獨的那些條款在墨國實行一下。
李凡面帶微笑，已經陷入自己的暢想之中。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剎車聲傳來，兩輛商務車停在了餐廳的窗外，就在李凡三人的餐位旁。
緊接著，車門打開，現出七八支黑洞洞的槍管，甚至還有一發火箭彈。
這些槍支和火箭彈之上，全都有密密麻麻的花紋，帶著異常精神輻射的氣息，向周圍擴散開來。
下一個瞬間，槍林彈雨如同暴風雨一樣朝著李凡等人所在的餐位呼嘯而來！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