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宏剛給出的職位,是東北局一支隊二大隊大隊長。
正好頂之前孫玉田空出來的位置。
至于李凡并不是覺醒者,沒有自己的覺醒能力?
這都不重要,能力可以慢慢培養嘛,多處理幾次異常案件,說不定就覺醒了。
畢竟他老田堂堂一個局長自己也不是覺醒者,真正的領導還是要講究戰略戰術的。
而且李凡本身算是東北局甚至整個哈城的救命恩人之一,就算不是覺醒者,擔任東北局調查部的大隊長也不會有人說什么。
正相反,手下的那些調查員絕對會全力配合。
而且,這個大隊長當膩了,以后有機會的話還可以往行政口走嘛,什么政工人事部主任之類的,都有機會。
田宏剛倒是沒有挖楊桿和張健的墻角,畢竟也知道這倆人都是覺醒者,本身在西南局的待遇不會差,因此著重對李凡展開進攻。
另外就是茍道人,現在東北局實在是太缺人了,而且茍道人仙風道骨,本身又是個覺醒者,簡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田宏剛的許諾簡直讓李凡寒毛倒豎,拼命推辭,只是東北局的幾個局長輪番出馬,直接搞起了車輪戰術,讓他都有些疲于招架。
最后只好說這么大的事兒暫時決定不了,要先考慮考慮再給答復,這才暫時擋了下來。
至于茍道人,同樣也是給出了相同的話術,暫時擋住了東北局領導層的進攻。
田宏剛滿臉都是熱情的笑容,直接就要安排自己的秘書帶著李凡四人先去景點游覽一番,放松放松,最后在李凡等人的執意推辭之下才作罷。
田宏剛等人離開之后,就是張禪林帶著總局的幾名干部上來寒暄,主要是想打聽守夜人的消息。
最后在楊桿對守夜人一頓神乎其技的吹捧之后,張禪林等人滿意而歸,決定以后找個機會再去趟昆城,看能不能有機會見見守夜人。
等到眾人都走了,李凡把田宏剛的秘書也支走,立刻面色肅然地對楊桿和張健說道:
“桿子,立刻定回昆城的機票,我們現在就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剛才聽田宏剛的意思,已經準備今晚好好招待一下他們這個沉睡病調查組,到時候絕對是一番酒精沙場的血戰。
自己還好說,楊桿和張健指不定就要被放倒,再耽擱幾天,田宏剛一頓運作,說不定真把他的編制給弄到東北局了。
到時候代理處長直接成了調查部大隊長,而且說不定以后還得給他弄個政工部主任什么的,簡直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必須走!
立刻!
馬上!
張健此時看向李凡的目光之中已經不光是贊賞,更多的反而是崇拜了。
他可是親耳聽到田宏剛之前的許諾,李凡卻完全不為所動。
這種品性,實在是金子一樣閃光!
楊桿倒是對李凡十分了解,明白小李哥對什么金錢名利都不感興趣,就喜歡奉獻,當下點頭道:
“好,咱們現在就走,就說出去逛逛街,直接到機場去…茍道長,您打算怎么辦?”
楊桿和張健看向茍道人的目光之中都充滿了期待。
這個老頭兒可是個覺醒者,而且擁有離譜的精神抗性,絕對有大用,如果能跟他們回去加入西南局,那實在是再好不過。
就是老人家一般都安土重遷,估計是不愿離開故土。
茍道人在一旁捋了捋胡子,沉聲說道:
“老道原本四海為家,天為屋脊地為席,不過我是那位守夜人領導所救,理應報答他的恩情,我也隨你們去西南走一趟吧,哪怕看個大門什么的,也都足矣。”
說著,用眼角的余光微微瞥了瞥一旁的李凡,發現主上表情穩定,立刻明白自己說對了。
楊桿和張健大喜,連忙安排訂票。
此時正是上午十點左右,四個人安排妥當之后,直接慢悠悠溜達出了東北局的大禮堂,一邊和局里的調查員們寒暄打招呼,一邊向外面走去。
有人問,就說準備去逛逛街放松放松。
他們本來就是客人,自然不會有人阻攔,想要陪同的也都被他們婉言謝絕了。
等到了街上,四人立刻打了一輛車,直奔酒店。
拿好了東西之后,又上車直奔機場。
一直過了安檢,登機坐穩起飛之后,李凡懸著的心才放下來,整個人也顯得輕松了許多。
張健感嘆道:
“李處,我是真的服了你了,知道的明白你這是在躲官,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做賊了呢…”
隨后深深看了李凡一眼,眼中寫滿了敬佩。
他的父親本身就是總局政工部的領導,專門管人事,他自幼也看多了人們爭權奪利的嘴臉,實在是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這種視金錢名利如糞土的人!
這種赤誠之人,就是傳說中的赤子吧…
李凡打了個冷顫,說道:
“阿健你這目光有點不對哈,茍大爺咱倆換換座,我和桿子坐一起,說點事兒,說點事兒…”
楊桿道:
“小李哥,咱們這次的沉睡病調查還算是圓滿,不瞞你說,我和桿子雖然睡著了,不過好像在那個夢境里面得到了莫大的機緣,我們的精神力都漲了不少,而且能力提升了!你自己這邊有沒有什么變化?說不定精神力直接過了100,已經覺醒了呢。”
張健同樣說道:
“不錯,我的精神力提升了兩百點左右!實在是太幸運了。我倒是希望自己再變強一些,能減輕守夜人的壓力,否則總不能事事都讓守夜人前輩出面。”
一旁的茍道人捋了捋胡子,看著楊桿和張健沒說話,同時微微搖了搖頭,像是在看一個運氣好到爆的傻小子。
在他看來,這個楊桿簡直就是天字第一號幸運兒,竟然和主上的關系這么好,之前的戰斗中主上灑出的那種金光,顯然也讓他受益了。
李凡笑道:
“那敢情好,不過我的精神力應該沒怎么漲,實在是資質太差。”
張健提出的思路倒是個好辦法。
回頭看看找個機會提升一下異常局這些覺醒者的實力,以后有什么事兒讓他們自己解決。
所有的異常事件都完美解決,也就沒他什么事兒了。
省得回回都要他出來擦屁股。
四人一路閑聊,此時主上在側,茍道人的舔狗心態大發,時不時講一些自己作為出馬弟子知道的各種奇聞軼事,讓李凡也聽得開心,一時間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更讓李凡開心的是,他猛然想起來,此次沉睡病的問題解決了,吳謙的沉睡病也就痊愈了。
這下子這貨不用想什么退休的事,自己這個代理處長也就能再次回到副處長的崗位上。
實在是令人心情愉悅的一件事。
下午飛機在昆城降落之后,四人直奔西南局而去。
要找趙逸峰匯報工作。
雖然僅僅離開了昆城幾天時間,但是看到熟悉的景象,還是不由生出了親切之感。
很快回到了西南局,不用他們自己匯報,就得到了周野的通知,趙逸峰要見他們。
卻是田宏剛發現幾人不告而別,還拐走了茍道人,當場就給趙逸峰打了電話抱怨了。
起碼吃頓飯再走啊。
同時,守夜人在哈城的光輝壯舉經過了一天的時間,也早就已經傳回了西南局。
看到李凡等人出現,西南局的同事們全都喜氣洋洋,忍不住問一問那邊的情況,特別是守夜人的強大表現,全都是與有榮焉。
下午四點鐘,沉睡病調查組的三人和茍道人,已經全都來到了西南局局長辦公室之中。
局長趙逸峰此時正在滿面笑容地接著來自總局的電話,口中不時說到“守夜人”三個字,顯然十分露臉。
掛了電話,趙逸峰立刻起身,握住茍道人的雙手,一口一個“茍大師”,歡迎茍道人加入西南局。
茍道人哪里受過這種禮遇,一時間骨頭都酥了,不過還是努力維持仙風道骨的淡定,對趙逸峰的歡迎表示感謝。
讓秘書周野安頓好了茍道人,趙逸峰這才看向眼前的李凡三人,贊許地點點頭道:
“很好,你們這次的表現很好,給咱們西南局長臉了。”
緊接著就是一通表揚,又詢問了關于守夜人的情況,表示十分滿意。
到了后面,趙逸峰漫不經心地問道:
“對了,這次出差,經費執行的怎么樣了?”
李凡連忙誠懇答道:
“經費全都花光了,而且還倒欠了幾十萬。”
聽到這話,趙逸峰不由雙目一瞪,厲聲問道:
“什么!?總共幾天時間,怎么會花這么多!?都花在什么地方了?”
李凡老實的答道:
“這不怕給咱局丟臉嘛,出去住的都是總統套房,吃的也都是超標幾倍,不過大頭都花在給東北局的領導和同事送禮上了,就是后來發現送的都是桃源鄉的臥底,有些可惜了…”
聽到這話,趙逸峰雙目瞪圓,一拍桌子說道:
“送什么禮?這不成了資敵了嗎!?而且你們這是嚴重違反紀律,屬于作風問題了!立功了,尾巴就要翹上天了,就要無組織無紀律了嗎!?亂彈琴!”
一旁的張健連忙說道:
“不是這樣,趙局,李處他這是提前發現了東北局那邊有問題,所以才這么做,是為了引蛇出洞,是不是啊李處?快跟趙局解釋一下啊。”
他十分明白組織紀律的重要性,就算是功臣,也同樣要受到組織紀律的約束。
之前光以為超標住了酒店,卻沒想到李凡還私下送了這么多貴重禮品。
李處平時看起來十分正直而且聰明,怎么會犯這種錯誤?
這里面一定是誤會。
李凡誠懇說道:
“趙局,我一開始本來是想行賄的,沒想到最后成了資敵,唉,我這也是為了開展業務工作啊…”
趙逸峰吹胡子瞪眼的說道:
“異常局的業務工作,是用錢開展的嗎!?出去!都給我回去好好反思反思!別以為立了點功,就能目無法紀!”
三人直接被趙逸峰轟出了辦公室,顯然趙逸峰這是動了真怒。
張健一臉打包不平的說道:
“之前他們都說趙局xx我還不太相信,現在看簡直就是顛倒黑白!李處你明明就是為了辦案才這么做的,為什么不跟趙逸峰說清楚?”
李凡笑道:
“行賄確實不對,更何況咱們的公務消費超標嚴重,責任在我,沒什么好辯駁的。”
好在之前還留了這一手,沒想到有奇效。
最好是把他的什么功勞都抹了,處長也擼了,當個調查員挺好。
張健此時認定了李凡是受了委屈,因為性格原因不愿爭搶,簡直氣得七竅生煙,轉身跑遠了,只說要給李凡要個說法。
等到張健走遠了,楊桿這才低聲說道:
“小李哥,咱們走之前趙局跟我說,讓咱們這次把經費全花光,怎么腐敗怎么來,他是老年癡呆轉眼就忘了?還是說有別的意思?”
李凡不由一愣,問道:
“還有這事兒?”
我咋不知道?
楊桿道:
“本來趙局讓我單獨告訴你,后來看你花經費完全是按照趙局的意思辦的,還以為他早告訴你了…不過你說他剛才這是唱的哪出?這不是翻臉不認人嗎?不對啊,按理說趙局不應該這樣…他是不是還有別的什么計劃?怎么有一股陰謀的味道…”
聽到這話,李凡才知道亂花經費竟然是趙逸峰早就安排好的事情!
這不扯淡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趙逸峰剛才大發雷霆又是鬧的哪出?
李凡突然感覺,哪里有些不太對…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