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感覺吳俊是指望不上了,一頭黑線的看向了其他人。
神龍周身繚繞著一股青色元氣,抵抗著炎炎陣,但也只能自保,連自己的兒子都無法施以援手。
小魅魔好似不受影響,拿著小鏟子在一旁一鏟一鏟的挖土。
念奴見狀,焦急道:“挖地道沒用的,越往地下,元氣燃燒的越快。”
小魅魔手上一停,抬起小臉解釋道:“我是在給你們立墳頭,免得你們死了連個墳頭都沒有。”
“我特么…”
念奴氣得直磨牙,這個小混球,跟著吳俊別的沒學會,擺起爛來倒是深得他真傳!
另一邊,阿霖失魂落魄的道:“不用給我立碑了,反正爺爺不要我了…”
看著身邊一群擺爛人,念奴感覺一陣的心累,和陣外那個未曾謀面的小師弟交涉起來:“師弟,我是你二師姐念奴,先停下陣法,我感覺咱們有點誤會。”
百草園外,宗主縹緲的聲音再次響起:“沒什么誤會。師姐,別怪我狠心,即便師尊在里面,我也不會留情。”
念奴微微一嘆,雖然早有預感自己這小師弟不近人情,但心里還是不免有些失落,說道:“既是如此,那就各憑手段吧。”
話音落地,念奴凝出兩道靈氣匹練,朝著天空甩去。
靈氣匹練剛過屋頂的高度,立刻熊熊燃燒,火蛇一般撞向天空。
轟然一聲巨響,一股灼熱氣浪在眾人頭頂炸開,數道火球散落下來。
神龍倒吸一口涼氣,快要吐出的龍元一口又咽了回去。
他可不想自己的龍元,也像這兩道靈氣一樣炸開!
眾人一籌莫展之際,忽然間,一股泉水朝天噴出,隨即化作甘霖灑下,讓渾身灼熱的眾人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只見吳俊將玄武元丹拿了出來,懸浮于手中化作泉眼,一邊托著下巴道:“這陣法是用天地元氣作為溝通橋梁,引燃你們體內的元氣。想要破解目前的困境,可以從天地元氣入手。”
他的百寶囊里一陣蠕動,書靈滿臉激動的探出頭來,蠱惑道:“你說的沒錯,毒殺天地元氣,可破天下一切陣法,毒圣當年就是這樣干的!”
猛然間,念奴和神龍等經歷過天地毒劫的老人,同時感受到了一股徹骨寒意,紛紛用驚恐的目光看向了吳俊。
“不可!”
“等一等!”
“別聽他亂說!”
吳俊面色不變,一把將書靈按回了布袋里,說道:“放心,毒圣的歪理學說,我一點學習的興趣都沒有。我堂堂醫圣傳人,當然要用我醫家的手段!”
眾人聞言,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緊跟著猛地反應過來——
等等,吳俊好像根本不會醫圣的手段吧!
在眾人驚悚的眼神中,吳俊眼神一凜,雄渾的宗氣透體而出,瞬間充斥了整個院子。
“只要改變天地元氣的性質,一樣能破陣,既然此陣是灼燒元氣而成,那我就讓天地元氣重新煥發生機!”
吳俊說著,雙手一握,正義凜然喝道:“枯木逢春!”
下一瞬,一股寒氣席卷大地,天地元氣頃刻間被凍結,仿佛玻璃罩被打破一般,院子外的空間寸寸破碎,瞬間又重新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只不過和剛才不同,院子里的眾人再也沒了被烈火灼燒的感覺,紛紛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
九嬰望著門口,眼神里充滿了殺機,一身妖氣沖天而起,瞬間遮蓋了整個海島上的天空,冷聲道:“陣法已破,我去將那陰險的小子抓來!”
念奴急忙伸手阻止:“等等,戮神陣里還有別的…陣法。”
陣法二字還沒出口,九嬰化作一道紅光沖了出去。
下一瞬,九嬰的悶哼聲在院子外響起,一道血色劍芒斜插向天空,維持了兩三秒鐘才緩緩散去。
九嬰捂著血流不止的肩膀退回院內,念奴的話這才完整的說完…
“太乙神劍?”
鮑不平望著消失了的劍芒瞪圓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念奴苦笑:“這才是太乙神劍真正的模樣,你學的那個只是太乙將其改良后便于傳承的弱化功法。此陣名為太乙誅仙陣,是師尊和太乙師弟一同所創,也被放入了戮神陣中。”
半山居士鼻孔中噴出兩道白氣,眼神凜然的說道:“還好,總比剛剛那個莫名其妙的炎炎陣容易對付!”
話音落地,一尊頂天立地的青牛虛影凝聚成形,堪比整個海島大小,抬起巨大的蹄子,一腳朝著院外踩踏而去。
眼看蹄子就要落下,一道巨大的劍芒迎著牛蹄而去,二者相撞,轟然巨浪將四周一切盡數掀飛,飛沙走石,揚起一陣濃濃塵煙。
塵煙過后,半山居士身軀一晃,似乎有些不舒服的轉動了一下右腳,面無表情道:“劍陣已經破了。”
吳俊見狀,皺眉說道:“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兩敗俱傷,就真如了那個幕后黑手的心意。”
略一沉吟,吳俊朝天風君道:“空調君,抹去我們的氣息,掩護我們撤退。”
天風君呆呆的點頭,雙手帶起兩股魔風,于胸前交叉手臂。
下一瞬,煙塵再度揚起,吳俊等人消失在了風沙之中,取而代之的,是身穿一襲白衣,和天風君一樣毫無表情的天門宗宗主。
這時,天風君猛地反應過來,朱唇微啟道:“不是空調君,我是天風君…”
宗主望著面前和他打扮相似,神態也如出一轍的天風君,不禁有一瞬間的恍惚。
眼前這女人…似乎有點令人討厭?
天風君趁他失神的瞬間,身軀化作幾道魔風四散開來,轉眼消失的無影無蹤。
宗主長長的嘆了口氣,轉過身望向了陸續趕來的門人弟子,下令道:“搜捕百草園內諸人,一經發現,立刻傳信。”
另一邊,吳俊等人在魔風的掩護下,來到了一處隱蔽的山洞之中。
吳俊拿出幾顆夜明珠將山洞照亮,問念奴道:“你這小師弟怎么回事,怎么六親不認啊?”
念奴苦笑道:“大道至公,太上忘情,他修的是師尊的太上忘情之道。”
吳俊聞言,不禁皺眉犯起了愁:“唉,又一個走火入魔的,而且看起來病得還不輕,得趕緊想辦法給他扎上幾針…”
小魅魔身子一震,看向了一旁還未從打擊中恢復的阿霖,眨巴著天真的大眼睛問道:“阿霖姐姐,你有孝服嗎,沒有的話我的孝服可以租給你,一天只要一兩銀子!”
秦月兒一把捏住了她的腮幫,呵斥道:“瞎說什么,你那是學校里穿的校服,而且你那裙子這么小,阿霖怎么可能穿得上。”
說完,秦月兒轉過臉,一臉真誠的朝阿霖賠罪道:“童言無忌,別放在心上。對了,你們島上要是死了宗主,會擺幾個菜的席?”
阿霖滿心悲憤的瞪起了眼:“…”
不就是被吳大夫扎幾針么,怎么弄得跟我爺爺死定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