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你在想什么,這么入迷?”
橘寶突然出現在顧言身邊,蹭來蹭去。
“怎么,吃膩味了?”
顧言無語看著這破貓。
有了血肉分身后,橘寶本體睡覺嗮太陽,卻控制血肉分身,在大魏各處享受美食。
睡覺吃東西兩不耽誤,被它玩出了花。
明明有那么變態的潛力,卻絲毫不放在心上...
可惜。
他現在最多一心兩用,而且心神分散再多,實力也會不足。
不然。
他完全可以派兩個血肉分身,前往秘境。
“顧言,你還沒說自己在想什么呢。”
“天殘地缺!”
橘寶眼睛瞪大。
“你是說那對我幫你查的老變態?”
“是不是要弄他們了!”
橘寶顯得有些興奮。說話橘里橘氣。
上次它也被那老太婆的陣法嚇了個半死。
“不行,我沒把握。”
顧言搖頭輕嘆。
天殘地缺,說的就是鎮魔司辦事處的那對老頭老太。
十年前。
他們在整個大魏,都赫赫有名。
天殘,即那老頭,一手天罡符箓,可以借助天勢鎮壓神通。
地缺,便是老太,掌握的地煞陣法,可以洞穿幽冥陽間,幻化各種真假難辨的殺陣。
兩人一合手,可以瞬間布置天殘地缺滅神陣,誅殺神通!
原本兩人也算是鎮魔司大佬。
只是不知為何,他們投靠了當時還名聲不顯,連稱號都沒有的前大皇子。
結果就在那一年,皇室考核。
對方一躍成為當代大皇子。
但是兩年后,也就是大魏一百三十二年,冬末春初,兩人便銷聲匿跡,大皇子也未經考核就被罷黜,關押冷宮。
具體原因,隱門受限于里面存在不能描述的存在,透露的有些隱晦。
似乎和邪神祭祀有關。
有超過不處于赤潮中的百萬平民,因此而亡!
人命如螻蟻荒草,都不足以形容那般慘烈!
關鍵,獻祭邪神,是不會留下任何資源的。
這是損害整個大魏修行階層的利益!
和之前三皇子司馬無相在天泉府的行為,有很大區別。
所以,他涼了。
“說實話,給這種玩意辦事,我心里膈應啊。”
顧言嘆息一聲,看向橘寶。
“橘寶,你說我們怎么惡心他們?”
橘寶看著顧言手上旗子,舔了舔嘴唇:“怎么惡心我不知道,但是顧言,這旗子,看起來很香啊。”
顧言一愣。
“我說你怎么突然跑過來,原來是聞著味道了?”
“嘿嘿。”
橘寶靦腆地用大胖臉蹭著顧言:“你沒發現嗎,這旗子和你手上的祭壇,其實是一個味道,只是旗子的味道更沖,而且更隱蔽而已。”
“一個味道?”
顧言拿出那血色祭壇,放到旗子面前,各種手段都用上,都沒有發現其中有相似之處。
“對,一個味道。”
一條長長的舌頭,在旗子上舔了舔。
橘寶讀書少,詞匯量不多。
它眨巴眨巴眼睛形容道:“如果說顧言你的身上是香甜香甜的,這個就是咸香咸香的。”
說著,它還抖動著舌頭,想去舔顧言。
一坨橘色,劃出優美弧線,砸到院子外。
顧言收回右腿,將注意力重新放到平平無奇的旗子上:“橘寶對于血肉無比敏感,看來這旗子,也是邪神的血肉化作的!”
看了看手上旗子,又看了看祭壇,顧言露出邪笑。
獻祭人類是吧!
老子坑死你們!
時間流轉。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顧言準備好一切,正在和司馬九鯉道別。
他有預感,這一去,恐怕要很久以后,自己才會再回帝都這里。
“顧言,活著回來。”
司馬九鯉神情黯淡。
沒有了日月體的魅惑,她到沒有別的情緒,只是在龜老那里知曉了這次秘境的兇險,有些擔心自己這唯一的客卿掛在秘境里。
“沒事。”
顧言將腦袋湊了過去,小聲道:“如果我沒有回來,你就捏碎這塊玉佩,我的朋友會代替我的位置,幫你完成三年一次的考核。”
司馬九鯉只感覺手一涼,掌心已經多了一塊玉佩。
“顧...”
紫芒閃爍,雷霆炸響。
身前,已經沒有了顧言的身影。
“真的是,我只是想顯示重視你,怎么弄得生離死別一樣...”
司馬九鯉看著自己手上玉佩,自顧自說。
只是不知為何。
她心里卻莫名生出預感。
這次一別,可能真的見不到顧言了...
繁華京都。
一個個行人抬頭看向天空,有些疑惑,為何晴天會響起雷鳴。
電花閃爍。
絲絲毀滅氣息逸散。
顧言從雷霆中走出,看向前面皇城。
“好多陣紋。”
他眼中血金色隱去,轉頭看向橘寶:“你留在九鯉府上的血肉分身小心點,別失控。”
橘寶躺在顧言肩膀上,抖著腳:“安啦安啦,九鯉姐姐那里辣么多好吃的,我的血肉分身肯定把她當作寶一樣護著。”
“也是。”
顧言微微一笑,向皇城走去。
橘寶不會告訴顧言,自己還偷偷將一具血肉分身,跟在了冷小沫身邊,給她當寵物,混吃混喝。
只做顧言的寵物,還要擔心失寵。
但是多選幾個貓主子,該擔心的就是顧言了,嘎嘎。
司馬九鯉的曾爺爺,也就是之前那個族老早就在皇城門口候著。
周邊是幾尊三米高的傀儡,如同雕像一般矗立著,眼中散發陰寒血芒。
“你很準時。”
看到顧言準時過來,他松了口氣,晚了就來不及了。
“我向來言而有信。”
“嗯,走吧,邊走邊說,秘境要到開啟時間了。”
在老者帶領下,那些雕像,無動于衷,任由兩人通行。
路上,更多傀儡,不知疲憊,穿行往來,如同一個個骸骨戰士。
這些東西,是司馬家的立身根本!
前身,正是幽冥軍!
整個浩大皇宮,根本沒多少活人。
顧言心中一動:“前輩,我之前出身蒼牙郡無定府,卻有一個長輩隕落,那么他是靈魂拉入了幽冥,還是直接消散了。”
不知為何。
這世界明明左道煉制,催生和控制詭異的手段都有,但是靈魂和幽冥的關系,卻說法不一,難有統一。
司馬家算是玩弄靈魂的高手,幽冥中更是備著龐大的陰兵大軍,說不定有不一樣的見解。
那族老眼神詭異地看了眼顧言,有些猶豫。
“你覺得靈魂,是詭異么?”
他反問道。
顧言想起自己之前偶入幽冥的景象,還有見到的陰兵,果斷搖頭。
“這個世界,本來是沒有幽冥的,除了強者,靈魂唯一的歸宿,就是消散于天地之間,具體,恐怕只有那些天人和仙,才知曉詳情。”
“靈魂和詭異的區別,類似原料和成品,可以化作陰兵,神兵,詭異等等。”
“無定城我記得已經許久沒有赤潮降臨了,如果你朋友是死在城區附近的話,你可以去我大魏幽冥司或者周圍的神廟一趟,說不定可以找到他!”
說完,老者不再多言。
顧言卻是心中大喜。
豈不是說,李小吏叔侄,可能都沒死?
看來秘境事了,自己必須返回無定城一趟了。
而且陳知年手上那個神通境強者的傳承,自己還沒去拿,聊勝于無吧。
在老頭帶領下。
兩人來到皇宮一處偏殿內。
“秘境所在的位置,處于幽冥和陽間的夾層,我們叫那個地方,為死靈之鄉,你的目的,就是找尋葬經!”
“葬經?”
顧言沒想到司馬家的人,居然連里面的真經名稱,都已經知曉。
豈不是說,里面已經確定存在了真經。
老者看了眼殿外。
一縷縷黑氣,已經將偏殿包裹,他這才繼續開口:“對,我們已經確定了那秘境的主人是數千年前的三葬仙人。”
“這些信息,進入死靈之鄉后,我們也會將資料給你,不過現在等待傳送回應,就提前和你說說。”
“扎紙,嗩吶,升棺,發財,四法合一,為葬經。”
“扎紙!”
顧言心中一震,試探開口:“扎紙這種小道,也屬于葬經的一部分。”
“小道?”
“一千八百年前,一個名為紙道人的左道修士橫空出世,打遍周邊無敵手,一人成軍,甚至想創建一個紙人國度,怎么可能是小道。”
老者搖搖頭,目露敬畏:“最后是他自己找死,動了往生教為邪神圈養的血食,最后才被跨越而來的邪神擊殺,并且斷絕了血脈。”
“所以,現在大魏這片區域,修行扎紙之法的人,大多是他那時候下面的奴仆。”
他陰森一笑:“這些人,都和葬經有關!”
顧言心中無語...
這真經,居然和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