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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 見了世道險,終念家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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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

  唐邪十人,與另外四千余人一起,組成一頭六階玄武圣像,與其他百余頭六階玄武圣像一起,在十頭七階玄武圣像的帶領下,在深海中轉戰了不知多少萬里。

  自從與大部隊從新谷海市涌出,聯合突破踐踏了攔在新谷海市前方的海獸狂潮之后,他們就主動分散,各路出擊。

  哪里海獸多就去哪里,主動向獸潮聚集的區域沖去。

  十頭七階玄武,六頭六階玄武,這樣的行動小隊已經足夠應對任何局面,過多扎堆反倒致使效率大跌。

  那無窮盡的海獸就是俯拾即是的加油包。

  半月下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極致的酣暢淋漓,可與此同時,精神狀態和最初“出閘”之時相比,還是出現了明顯的下滑。

  突破“珍珠防線”外那密密麻麻的海獸集群之后,按照之前的偵查所得,用不了多久就能逮到那些躲在后方的“游戲玩家”,但等他們擺出如此陣仗沖破海獸狂潮攔截,深入到深海內部,卻并沒有發現那些“游戲玩家”的身影。

  看來人家也不傻,不會等在那里傻乎乎的當一個死靶子,他們這么氣勢洶洶的沖上去,早就提前一步溜了。

  以它們的特殊能力,可以說,深海到處都是它們的眼線,玄武圣像的任何行動都在它的監控之下,可以保證自己隨時處在對方的兵鋒之外。

  超級安全。

  而且,總共兩百多萬頭玄武圣像,說起來挺多,可放在廣袤無垠的深海里,數量就非常稀少了了。

  好在大家很快就想到了新的辦法。

  半個月看似隨波逐流、輾轉不知多少萬里的亂戰亂殺,實則是每頭玄武圣像,每個組玄武圣像分隊,都在盡可能的收集那些始終游竄在海獸狂潮中的詭異“信息體”的信息。

  這些收集到的信息全部會適時傳入后方,全部匯總統計,這些海量的信息,將以數學的方法將那些“游戲玩家”和信息體之間的關系一點點清晰還原出來。

  包括它們距離信息體的距離和方位等。

  各個玄武圣像分隊看似凌亂至極、各自亂戰的走位,實則有著無數的用意與機心,就在那些隨時與前線保持著安全距離的“游戲玩家”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它“玩游戲”時的距離方位,包括它家哪棟哪單元門牌號,其技藝操縱手段,包括操控能力的強弱,是否能夠同時分心多場戰局,當“游戲進行”時是否還能夠保持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監控,這些信息,全都被炎夏方面摸了個通透。

  而最后的結果是,雖然很棘手,但也遠沒有超出炎夏的應對之外。

  它們雖然表現出了極高的智能,但無論是操作水平還是宏觀的決策、大局視野,都非常一般,甚至遠不如一個真正的人類游戲玩家,更別說他們最初是把這種古怪生命體與天變前那種超算加智腦的組合對標,結果遠遠好過預期,所有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氣。

  沒摸透之前,感覺很神秘詭譎,可等各種信息搜集得越來越齊全,那層神秘的面紗揭開,發現對方也僅是把這種方法當成一種戰斗的手段,一種在食物鏈中取得更優勢位置的依仗。

  只是它這手段對絕大多數生命來說都是無解的,在那些愚蒙蠢物眼中,大概和神跡差不多。

  可只要真的摸透,也就沒那么玄奇了。

  通過這些信息,后方甚至開始對這種神秘生物的行為進行預判,而兩百多萬的玄武圣像則適時的對此進行驗證。

  又過了三天,剛把又一波匯涌過來的海獸狂潮撲滅,唐邪等人全都聽到十頭七階玄武圣像同時向外傳遞精神訊息,在每一頭六階玄武圣像體內回蕩。

  “開始行動。”

  而后,十頭七階玄武圣像、一百一十頭六階玄武圣像迅速分散,向著不同的方向遠去。

  在這處戰場數千公里之外的深海中,一頭體長超過一千米,長相奇怪而丑陋的玩意兒安靜的潛伏者。

  頭頂上仿佛長了根“魚竿”,斜斜的伸向前方,魚竿末端墜著一枚巨大的紅色肉瘤,腹部亂七八糟長了幾十支似蹼似爪的玩意兒。

  通過釋放的信息體連接,它全程參與了戰斗,自然也目睹了戰斗的全過程。

  當獸潮再次被那群奇怪的仿佛烏龜與巨蛇混合的魔怪輕易殺戮干凈,這些日子以來,雖然已經看到了無數次,它的靈魂依然本能的感覺一陣驚悸。

  熟練的將幾道信息體分散在那群魔怪周圍,監控著它們的動向,它決定開始如往常那般向其他區域轉移。

  它們厲害歸厲害,可深海是自己的主場,只要確保永遠處在對方的視線之外,那就是安全的。

  這些魔怪的數量雖然很多,但它也是有著同伴的,它們分工明確,分別盯死其中一群,不會有一只存在于它們的視線之外,它們的活動永遠都在自己與同伴的監視之下。

  就在這時,它忽然愣住了。

  只見那群解決了海獸狂潮的魔怪沒有如往常那般繼續在深海中尋獵其他獸潮,而是嘭的一下主動散開,向四面八方散開。

  它能清晰地看見它們每一只的行動軌跡,非常確信,沒有一只是向著自己這里接近。

  而且,它們的行動軌跡也不像是要圍獵某個目標的模樣,因為它們的方向全然不同,彼此之間并無任何迂回、配合、包抄這樣的合作跡象。

  它的心中閃過疑惑,這是什么路數?

  這些日子頻繁的“親密”接觸,它已經深深感受到了它們的強大,可同樣也都能夠感覺到,它們雖然強大,但力量也是有限的,和一些同樣觸摸到世界極限的海獸相比,純粹的力量也僅在仿佛之間。

  比個體力量更強大的,是它們集群出戰時,彼此之間的精妙配合,那些觸摸到世界極限的海獸,從來不會遭遇一頭玄武,而是至少十幾頭同時從各個方向沖它發出致命一擊,時機,方位,配合,全都妙到巔毫。

  強大海獸能夠硬抗一擊兩擊,卻不可能扛住十余擊,結局基本和其他海獸一樣,只是一擊就斃命。

  同時體內的一切精華盡數被奪,成為對方繼續鏖戰的力量之源。

  看上去有種對方摧枯拉朽,海獸這邊脆弱不堪仿佛紙糊一般的局面。

  它們此刻忽然彼此分散,單獨行動,相當于主動把自己的最強優勢廢掉。

  一旦單頭獨只陷入海獸狂潮之中,還是有很大可能被海獸狂潮巨大的數量淹沒掉的。

  面對敵方忽然間的“愚蠢”行為,它有些疑惑,有些不解,同時,又有些激動,還有些隱隱的不安。

  無論對方做出這種選擇的目的何在,這都是這場持久鏖戰的轉折點。

  當這樣的轉折點來臨時,身處其中,利益相關,甚至生命相關的一方,都會不由自主的開始情緒起伏,忐忑不安。

  變化,意味著什么都有可能發生。

  雖然看上去對方在犯蠢,可是,依然存在那么一點點,很微小的可能性…

  它正如此想著,忽然,心中一沉。

  它已經切斷了對那處戰局、那些分散遠去魔怪的監控。

  它布在身周百里之外、設下的最后一道安全屏障,信息體全部被動激活。

  每一個被動激活的信息體,都在向它緊急發送警報。

  一頭頭龜身蛇頭的、散發著恐怖氣息的魔怪正從四面八方向自己所在位置準確撲來。

  “怎么可能?”

  “它們是哪里來的?”

  “怎么忽然間這么多魔怪向我殺來?”

  “它們是怎么發現我的?我是如何暴露的?”

  它心中無數念頭閃過,最后,它再次回想起剛才所見的畫面,那些結束戰斗的魔怪沒有集結行動,而是分散成單獨行動的個體,向各個方向撲去。

  它們確實不是針對自己,它們前進的前方,卻可能都有一位它的同伴在那里。

  若是其他所有魔怪隊伍都如此做,那它的每一個同伴都將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忽然陷入逃無可逃的絕境。

  就如同現在的自己一般。

  雖然,它依舊對這陡然的逆轉感覺莫名其妙,摸不著頭腦——怎么發現我的?怎么發現我們的?

  前一刻它才收到各處信息體發來的警報,下一刻,它就已經感受到從自己的四面八方傳來恐怖的氣息。

  那是殺戮了無數深海巨獸、吸收了無數海獸精華之后,連深海都要為之戰栗的殺氣煞氣。

  雖然瞬息之間就身處絕境,它也不可能坐以待斃,身下長得亂七八糟的蹼爪瞬間由靜而動,它巨大的體型仿佛離弦之箭般向著一個方向猛射而出。

  頭上那枚巨大的紅色肉瘤也被投了出去,目標直指前方那一頭龜身蛇頭的魔怪,只要能把它炸開,包圍圈出現一個缺口,這場合圍最終也只會徒勞無功。

  可惜,肉瘤離竿不久,那海水忽然變成了一堵堅固無比的水墻,肉瘤嘭的一下爆炸,暗紅色的污濁黏液四面飆散,其所經之處,海水都似乎發生了輕微的異變,可惜,這些卻沒有傷害到目標絲毫。

  而它逃竄的身形同樣撞在了這面堅不可摧的水墻上,那是數頭玄武圣像聯合施展的神通,多打一,群毆,如果這還被它玩出了花樣,那大家這些日子的辛苦籌謀、燒掉的無數腦細胞也就太廉價了。

  很快,一層無形的水牢便將這頭巨大的海怪關死在里面。

  成功完成目標,逮到一只活的。

  從各個方向圍過來的十只玄武圣像展開了短暫的交流。

  “接下來怎么弄?”

  “就這么弄回去不現實,太危險,風險太大,咱們最大的優勢是機動靈活,要是帶這么大一個累贅,行動就大大受限,何況,我也不覺得能把它活著帶回去,那么多海獸圍攻呢,最后拖回去的,很可能還是一具骨頭架子。”

  “那就弄死?”

  “嗯,弄死吧,根據后方發來的消息推測,這種生命體很特殊,這頭海怪很可能也只是它的寄體,所以,有很大可能這海怪死了藏里面那玩意兒還活著。”

  既然做出決定,眾玄武圣像便果斷出手。

  很快,那巨大丑陋的怪魚頭就爆散成一團血舞。

  同時,十到吸攝之力同時從十頭玄武圣像體內散發,海怪氣血之內磅礴的精華之氣被迅速吸攝一空。

  就連那還未在海水中擴散的血液,也在這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色彩,化作絲絲縷縷黯淡的殘渣消融在海水里。

  海怪殘軀其他部位也發生了類似的變化,變成一堆連浮游生物都吸不出一滴油水的、真正的深海垃圾。

  也是在這時,封閉隔絕的水牢之內,一團彷如半透明流水一般,變幻不定的玩意兒從海怪殘骸內暴露了出來。

  看著它在水牢內無意識的蔓延移動,十頭玄武圣像內數萬雙眼睛都在看著。

  它那想要裝傻蒙混過關的模樣簡直蠢爆了。

  那頭七階玄武圣像內的七劫金丹境大佬用精神力傳遞了一股意念過去:“能交流嗎?”

  沒反應,還在那里傻乎乎的游走變幻。

  “真聽不懂?”

  還是毫無反應。

  意念交流并非以語言文字的形式傳遞,而是只要力量達到一定層次,只要雙方都是有智慧的生命,在一些基礎信息上有共同的認知,那么就可以溝通交流。

  不存在對方聽不懂的問題。

  “我覺得這玩意兒吸收進入體內很可能是個大補之物…試試看?”七階魔怪道,滿目邪光。

  “好,試試看。”一頭六階魔怪同意,猙獰蛇頭。

  “還是第一次吃這玩意兒,慢點吃,咱們都嘗嘗。”有一頭六階魔怪道,蛇頭猙獰。

  然后,一股巨大的壓力開始一點點化作一柄刀鋒,向它慢慢切來。

  “能交流能交流。”

  它趕緊說話,無意識流動的身軀也變得有了一些規律。

  它怕自己再裝死就真的要死了。

  “你是個什么玩意兒?”巨大的壓力刀鋒稍稍提高了一點,七階魔怪問。

  “什么意思?”它不明白對方此話合意,我就是我咯,你為什么還要問我是誰?

  它稍稍向著對方的問話想了一下“我是誰”這個問題,就見它那流動如水的軀體流速猛然增加,而且,迅速升溫變燙,它開始明智的放棄了對這個問題的思考。

  心中猜測,這很可能是這個魔怪族群的一種神秘莫測的詛咒攻擊。

  七階玄武等都看到了剛才那個問題差點導致對方自爆宕機,也就不再追問這個問題,轉而問道:“怎么才能把你帶走?”

  如流水般靈魂不像靈魂,肉身不像肉身的玩意兒發出疑惑的意念:“我在這里好好的,為什么要把我帶走?”

  眾人都不知該說它愚蠢還是天真。

  七階玄武出面做了這個惡人,直接了當的告訴對方:“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告訴我們一個穩妥的辦法把你帶走,二是就地處決,被我們吃掉。”

  流水怪陷入糾結遲疑,還問:“為什么只有兩個選擇,我既不想被帶走,也不想被吃。”

  七階魔怪立刻表現出了不耐煩,道:“快點做決定,我們時間很緊,沒工夫與你磨嘰,給你十息時間,不告訴我們方法那就送給我們嘗個鮮吧…十、九、八、七…”

  流水怪根本沒有卡點求生的勇氣,萬一卡點失敗呢?

  所以,在七階魔怪數道六的時候,它就猛然傳念道:“有有有,有辦法…這樣,這樣,然后這樣…你就可以把我帶走了。”

  很快,七階玄武前肢上,出現了一個流水形的印記。

  完成任務,剛離開不久,七階玄武忽然高聲傳音道:“快快快,上浮,上浮,脫離海域!”

  所有玄武圣像瞬間改直行為上浮,很快,就從黑暗無關的深海區域脫離,向著上方,向著天空狂飆而去。

  上浮的過程中,玄武圣像強悍的感知下,只見遠處的一條大海溝中,忽然無數堅韌虬結的觸須宛如毛發一般瘋長起來。

  甚至偶爾能夠看到,一縷縷和被他們擒住的流水怪極相似的古怪玩意兒從其中某些觸須上瘋狂逃逸而出,其中一些逃出成功,向遠處疾馳,可還有更多卻被那些發狂亂舞的觸須毛發淹沒,被攪碎,被吸收,連一點點殘渣都不會剩下。

  而這一幕,發生在所有玄武圣像圍捕流水怪的周邊,并且,迅速向那些玄武圣像未涉及的海域蔓延,無數深海意志具象的、宛如毛發般的虬結觸須忽然表現得無比暴躁,無比憤怒,將那些寄居在祂一根根觸須內的流水怪徹底清理,而且碾碎吃掉。

  那模樣就如同一個發狂者將深藏在頭發里的虱子一個個逮住咯嘣咯嘣塞嘴里吞掉的感覺。

  那些逃出生天的,也并沒有好運降臨,它們似乎缺乏孤身遠距離移動的能力,不得不寄居在一頭頭海怪海獸之內,而這些海獸很快就會被其他海獸從四面八方圍死。

  正宗的深海意志發威,整個深海被充分調動起來的海獸完全將玄武圣像無視掉,轉而不要命的追殺這些“異類”。

  而戰斗的過程也非常古怪,那頭“異類”海獸自然遭不住這無窮盡的圍殺,事實上,它們連第一波都挺不住,就已經死掉。

  可異類海獸死掉,并不意味著寄居其中的流水怪也掛掉,它很快就進入另一頭海獸體內,然后,這頭海獸從圍攻者中的一員變成被圍攻者。

  然后又迅速掛掉,流水怪又一次轉移。

  如此反復,但它的每一次轉移都不是毫無代價。

  反而代價非常巨大,可又不得不如此,因為在不寄居進入于他物的情況下,它各方面的能力似乎都非常弱,移動力不行,攻擊力缺乏,甚至在這種海獸扎堆的危險環境中,外界環境本身對它就是一種持續傷害。

  隨著寄居體一次次的死亡,它的一次次轉移,體型一點點變小,氣息一點點虛弱,最后,如同最后的燭火余暉,徹底消失在深海某個不知名的角落。

  而在它消失之處,則有一片恐怖的海獸尸骸海洋。

  可對深海意志來說,這根本無法稱之為損失,無數的浮游生物圍繞著這片尸骸海洋,無數的弱小海洋生物涌過來,搶奪著,爭食著,還有其他幸存的、用更遠處游過來的強大海獸,也會來此美美的飽餐一頓。

  身為個體的海獸死了,可是,它們很快就會以另一種形式流轉進深海磅礴浩瀚的生命循環之中。

  所有的、把主意打到深海意志本身的流水怪們,除了被玄武圣像捕捉的二十萬多頭,全部葬身于深海,消融于深海,最終成為深海的一部分。

  也是在對這些流水怪進行深度研究之后,今日的場景才得以徹底還原。

  流水怪個體不僅可以釋放信息體,流水怪彼此之間,更是有著一種非常奇特的協作關系,流水怪的數量越多,它們的力量就越大,對區域內的影響和改造就越深刻。

  流水怪以奇特的方式一點點、悄無聲息的寄居于深海意志之中,分工合作,相互配合,一起狠薅深海意志這個傻大個的羊毛。

  這一切都進行得悄無聲息,持續深入。

  隨著炎夏深海戰略布局新大陸沿海,一點點向深海進發,流水怪不得不分出越來越多的力量應對來自炎夏的擴張,同時還要控制好寄居深海意志,薅羊毛的大業能夠持續,還得讓深海意志這個大傻個繼續處于被麻痹被蒙蔽的狀態中。

  以流水怪這個整體來看,一切是處在一種精妙的、不可思議的動態平衡之中。

  它們個體的智慧并不算高,甚至有些傻,可若把深海中的所有流水怪視作一個奇特的靈魂體,每一個流水怪只是其中一個組織細胞,那么會發現,它的運作達到了一種無與倫比的精巧狀態。

  仿佛一個超級智腦。

  它們并無一個核心的領袖,但當它們匯聚在一起,自然而然就會有一種仿佛“群體意識”的東西,在宏觀層面做出最有利于整個族群的決策和選擇。

  可也正因為如此,隨著玄武圣像一次性逮捕生擒了二十多萬頭流水怪,那種精妙的動態平衡瞬間被打破。

  一直處于被蒙蔽被麻痹狀態的深海意志瞬間從“驚悸”中醒來,并迅速意識到自身狀態,于是,瞬間礦化,抖落無數流水怪“虱子”,并將它們完全吞吃,徹底消融掉。

  新大陸外圍第四層珍珠防線,也是這次大行動的前線指揮和決策中心。

  指揮部通過各種方法,從各個渠道,得到了深海意志暴動的消息。

  而流水怪抓捕計劃大獲成功的消息才剛剛傳過來不久。

  一位參謀笑道:“看來,這次行動還順道把‘清醒療法’一起做了,效果還出人意料的好。”

  又一位參謀道:“不知吃過這次教訓之后,深海意志會不會有點長進。”

  “咦?!”

  就在這時,又一位參謀從旁邊一個房間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枚玉簡,道:“你們猜我剛才受到了什么消息,甲101107防線段之外的海獸開始不約而同的向深海方向撤退。”

  又一位參謀也沖了進來,高聲道:“甲115121放線段的海獸群開始后撤,距離后撤距離還有待進一步的探查。”

  很快,接連有連線參謀將自己負責的防段信息匯總過來,已經有人將這些信息情報一一在墻壁上一個巨大海圖上標注了出來。

  海圖上,大略標注出了圍繞新大陸外圍的四層珍珠防線,還有最外層每一段珍珠防線的準確編號序列,每顆小世界都有一個專屬編號,因為編號的順序,只要知道編號,就能夠非常直觀準確的在腦海中形成大略的畫面。

  并且編號之間相距多少個數字,便說明了這段防線涉及到多少個小世界海市,能夠準確的了解其當下所處的局面。

  隨著一個個信息匯總過來,這些防線的模型圖標被一點點外移。

  最后發現,所有防線段都無一例外外移,隨著后續信息的一點點匯聚,每一段防線還在繼續向外、也就是向深海方向推進。

  最后,當再無新變化到來時,來自深海的海獸撤退到了距離新大陸沿岸大約五萬公里,距離最外圍珍珠防線大約三萬公里的區域才最終止步。

  看到這個最新的形勢海圖,眾人面面相覷。

  這是深海意志大撤退嗎?

  第一次見祂這么干脆,從鮫人入海那一刻起,炎夏與深海意志的碰撞就在持續,每一點進步都是非常艱難的,深海意志的撤退哪有這次這么果斷的。

  而這還不是他們驚喜的全部,半天后,炎夏那邊不斷有消息傳來。

  深海意志不止是在新大陸這邊有表示,炎夏那邊同樣有表示,直接從現在鮫人活動的前沿區域后撤了五萬公里。

  這是深海的全球海域大收縮啊。

  眾人面面相覷,心道,這是服軟呢示好呢還是退避三舍呢?

  這是真的成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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