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骨灰壇很忌憚那青丘山上的母狐貍。
一再強調讓空寧小心行事，而且不敢隱瞞、直接把那母狐貍的情況告知了空寧，且渲染得很恐怖。
空寧聽完后，臉色有些發黑。
這尼瑪，當年有九尾天狐壓著，這八尾妖狐就已經神經病到連自己女兒都咬死了。
現在沒了九尾天狐壓著，怕是會更瘋。
而且八尾天狐，幾乎一步之遙就可以證道紫府，說是萬載道行也不為過。
這么可怕的母狐貍…
“你確定我的幻術真的能瞞過那母狐貍？”空寧表情古怪。
“而且你干嘛不自己去？我又沒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想去青丘山，那就自己走唄。”
空寧很是好奇，不知道這骨灰壇干嘛一定要喊空寧同行。
對此，骨灰壇尷尬的道：“我倒是想自己去，可現在青丘山那么兇險。我要是自己過去，肯定瞞不過那群狐貍…只能靠你了兄弟，你的幻術天下無敵，只要咱們兄弟二人小心一點，肯定不會被發現的。”
骨灰壇對空寧的幻術很有信心。
空寧則詫異的望著它：“你也得罪了那母狐貍？”
“呃…倒不是，我跟那母狐貍不熟，”骨灰壇的語氣有些心虛：“我只是…嗯，年輕的時候跟狐族有些誤會。”
“而青丘山的狐貍心眼最小了，直到現在都還記著仇。我實在不想跟那群狐貍打照面。”
骨灰壇語氣心虛。
空寧笑著道：“什么樣的誤會？說來聽聽？”
“呃…其實也沒啥，就是當年狐族老祖先開山立派的時候，我一不小心把她的法寶玄冰精魄給踩碎了，然后這窩狐貍就恨我到現在。”
骨灰壇語氣輕松，輕描淡寫。
空寧卻微微一愣，手中立刻浮現了一卷佛典。
翻到了第七十三頁后，看到了上面的記載。
“…玄冰精魄，由玄水之精凝聚而成，吸魂噬魄，紫府大能亦難以招架其威能…”
“最后一任主人乃青丘狐族之祖，后神秘失蹤、不知去向…”
看著佛典上的記載，又看著眼前的骨灰壇，空寧表情古怪；“你一不小心、把這玩意兒踩碎了？那你可真夠不小心的。”
紫府大能、九尾天狐的法寶，說踩碎就踩碎…這骨灰壇之前吹的那些牛皮，不會是真的吧？
骨灰壇發出了訕訕的干笑聲，沒有說話。
空寧收起了佛典，道：“讓我再想想，回頭考慮好了再決定。”
去青丘山，面對一只發瘋的母狐貍…
雖然骨灰壇堅信空寧的幻術可以遮蔽氣息、瞞天過海，但空寧不太想去冒險。
說不定他真的能夠靠發掘吞靈魔罐的潛能突破呢？
又或者多殺點妖魔，要強盛的妖力強行突破境界的限制…
空寧又沒什么急事，暫時不打算為了突破而涉險。
骨灰壇再三勸說，空寧卻直接不搭理它了。
他們繼續北上。
沿著國境線，空寧見到了諸多肆虐的妖魔。
只是像袁州城那樣的慘狀，倒是沒有再見到。
國境線周遭的邪魔，大多實力低微。
走到后面甚至發現，袁州城里那四百多年道行的妖魔，竟然已經算強的了。
而從吞靈魔罐提煉出的記憶碎片里得知，國境線周遭的這些邪魔，實力強大的全都跑到國境線外面去瀟灑了。
剩下的都是些歪瓜裂棗。
以至于空寧路過的絕大多數城池，都維持著繁華的表象。
偶有妖魔潛藏在城市中，卻也沒有拋頭露面，而是偷偷害人。
畢竟凡人之中的武者，亦有高手。
之前河間府的柳飛龍，其實力便足以對抗煉空境妖魔。
空寧他們一路北上，從初春走到了隆冬，再走到初春，終于來到了大周北面的邊境線。
大周以北，是浩瀚廣闊的黑水群山。
群山之中，有數座雄關挺立。
在其中一座名曰嘉龍的關隘城池中，空寧得到了一個消息。
“四年前，有一位白衣菩薩騎著白鹿自此關中經過，往北面而去。”
“臨走時，她在城門上留下一口仙劍，據說可以鎮壓邪祟、令妖魔不敢靠近。”
“自那以后，城里已經四年都沒有發生妖魔害人的事件了…”
市井中得知的消息，讓空寧錯愕。
骨灰壇更是困惑道：“騎著白鹿？兄弟，你那個朝圣之路不是要靠雙腳走的嗎？騎著坐騎也行？”
空寧無言沉默。
正規的朝圣之路，必須要朝圣者三步一叩首、一步一步的走到西佛國。
但柳如雪走的，卻是空寧用佛法強行開啟的道路，與尋常的朝圣者不同。
他也不清楚騎著坐騎行不行。
而且柳如雪哪來的坐騎…一頭白鹿？哪來的白鹿？
帶著采薇，空寧來到了北面的城門前，看著了城門上高懸的木劍。
陽光下，那木劍的劍刃幾乎全部插進了城墻里，沒有絲毫華光顯現。無論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木劍。
但隱約間，卻能感覺到佛門的氣息。
空寧飛身而起，來到木劍旁邊，仔細觀看，發現這木劍竟是一個陣眼。
以這木劍為核心，整個嘉龍關的城墻都變成了一個佛門大陣，可以退避邪魔。
最起碼，元神境以下的邪魔根本走不進城里。
骨灰壇很是震驚：“兄弟，你這紅顏知己有點離譜啊…她走的時候，才天門境吧？弱得跟啥一樣。現在居然能退治元神境以下的邪魔？”
空寧也有些無言。
雖然知道柳如雪無垢仙體，又服用了菩提心果，修行必然一日千里。
但幾年間就有了如今的實力…
果然跟這群開掛的天才比起來，他開的掛還是保守了。
只是柳如雪去北面做什么？
她的朝圣之路，真的把她指向了北面而不是西面？
“兄弟，佛門的手段可最坑了，”骨灰壇也覺得不對勁：“我懷疑你那個紅顏知己，不是走錯路了，而是佛道故意把她指向北面。那個方向，肯定有什么等待著她。”
骨灰壇的提醒，讓空寧心中凜然。
雖然對佛門沒什么惡感，但柳如雪這奇怪的朝圣之路，的確處處透著不對勁。（